「等等。」常逸居拉住她的手,跟著她走進門內。
「放手啦!你還有何貴幹?」岑小小沒好氣地說。
「一件小事罷了。」常逸居拿過她的隨身小包包,拿出她放在裡面的證件和現金、提款卡、信用卡放進自己的口袋裡。
「喂!你做什麼?還來!」岑小小不敢置信他的霸道,上前想要搶回自己的東西。那可是逃亡必備的四樣東西啊!少了它們,她不就沒戲唱了。
「只是預防萬一,我也會累,沒法子整夜守在樓下,所以嘍!反正明天我來接你的時候自然就還給你。」常逸居抓住她的手,制止她的動作。
「你!你!你這個惡霸!強盜!」岑小小在省悟到奪不回自己的東西後,氣得將他推出門外,砰的一聲將鐵門關上。
常逸居看著眼前的鐵門,好一會兒後,失笑的搖搖頭,轉身離開。
多虧了他的料事如神,否則明天當真會找不到新娘了。
好戲就要上演了,不知道君老爺子得知他結婚的消息後會有什麼反應,想必會非常的精彩吧!
至於婚後的生活……
他非常的期待,期待岑小小會給他一個多彩多姿的婚姻生活。
她結婚了!
在證書上不情不願的簽上自己的名字,蓋上印章之後,岑小小仍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看著在她名字旁邊那剛勁有力、龍飛鳳舞的簽名,她有短暫的失神。
她真的嫁給了這個男人!一個她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逼著她還他一個妻子的男人。
如今,她真的把自己賠給他了!
這一切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呢!前天晚上她仍只是一個在平凡生活中打滾的人,一夕之間,惹上了這些煞星,莫名其妙的,自己的生活有了重大的轉變,多了個丈夫,但這個丈夫卻愛著另一個女人……
真是精彩啊!
岑小小苦澀的想著。
她想過,她可以不管那位君小姐和常先生的死活,真的,她和他們非親非故,沒有必要為他們而斷送自己的未來。這若讓他人知道,定斥為無稽。可是……
可是她就是無法眼睜睜的看一對有情人被活生生的拆散,這該死的個性,偏偏又被這個陌生丈夫給摸得一清二楚,而這就是她現在為什麼會站在這裡的理由。站在這裡,裝出一副幸福的笑臉來蒙騙那些關心她、愛她的夥伴和朋友們。
「死小小,這麼會保密,交了這麼一個高檔的男朋友,竟然到了要結婚的時候才通知我們,該當何罪啊?」大學同學兼死黨和工作夥伴的陳志明和劉清來到他們面前,戲謔的看著一臉失神的岑小小。
「怎麼?還無法從剛剛那熱情的一吻回神嗎?」劉清戲謔地問。
岑小小回到現實,一聽到他們提到那一吻,瞬間漲紅了臉。
「胡說八道!」她輕斥。
可惡的常逸居,竟然公然的奪走了她的初吻,雖然法官宣佈他可以吻新娘了,但是他大可公式化的在她臉頰上輕輕的吻一下交代過去即可,偏偏他在她毫無防備之下就印上她的唇,來一個火辣辣的熱吻,讓她一時之間手足無措,只能任憑他欺負了去。這筆帳,好會主住的。
「老實招來吧!什麼時候交到的金龜婿?為什麼瞞我們瞞這麼緊?」陳志明回到他最在意的問題上。天知道他暗戀她好長一段時間了,如今她卻無聲無息的變成了別人的老婆……這叫他情何以堪?
雖然早知自己的戀情不會有結果,小小在當初就已經表明,自己也信誓旦旦地說不會逾越朋友之情,可是感情的事不是說收就收得回來,但是,只要能讓他默默的守在她身邊就行了,這也是他為什麼會在「愛情郵差」工作的原因了。而如今……
「對不起,我自己也很意外……」
「你自己也很意外?為什麼?」陳志明疑惑地問。
「小小的意思是說,她很意外我的父母會毫無門第之見的接受她。這也是她一直不敢告訴朋友的原因之一,她擔心如果最後我們無法在一起,你們會為她擔心。」常逸居截斷岑小小的話,自編了一套說辭。
岑小小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像是為他把謊言說的這麼溜而感到不可思議。
他對她微微一笑,故意親暱的捏捏她的俏鼻道:「早告訴你不用擔這種無謂的心,你就不相信。我說過我的父母都是非常開明的人,不會這麼迂腐的,只要是我愛的人,他們也會喜愛的。」
「你……你……」愛的人?誰啊!岑小小的話卡在喉嚨說不出口,因為常逸居背對著陳志明他們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原來如此。」劉清點點頭。「這也難怪啦!小小只是一個小老百姓,如今要嫁入豪門難免會緊張害怕。唉!侯門一入深似海,小小啊!這『愛情郵差』還繼續下去嗎?」他比較關心工作的事,豪門的規矩可多如牛毛,會讓小小繼續在外頭拋頭露面嗎?
「當然啊!為什麼這麼問?」岑小小理所當然地說,奇怪劉清為何有此一問。
「繼續?」劉清看了眼常逸居,見他似乎沒有什麼意見,鬆了口氣,相信常逸居方纔的說辭,他們的確都很開明。「那就好,我以為我要開始另謀出路。」
「少三八了,我怎麼可能放棄我一手創立的『愛情郵差』?它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我不可能拋棄它的。」
「對啊!小小雖然嫁給了我,但是她還是有自由發展的空間。我就是喜歡上在『愛情郵差』裡的小小,怎麼可能不讓她繼續經營『愛情郵差』,那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常逸居深情的看著岑小小。
岑小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中為他的演技喝彩。而明知是演技?卻不爭氣的因他的眼神而心跳失速。
陳志明心痛的看著他們,努力的想以平常心來看待他們,但常逸居看出了他的不對勁。
「好好待她,她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孩。」陳志明對常逸居說。
「這是當然的,老婆就是娶來呵疼的,不是嗎?」常逸居眼神閃了閃,微笑的摟住岑小小,在她臉頰親熱的一啄,像是對陳志明宣告:她是屬於我的,你就死心吧!
陳志明黯然的點點頭。
「小小,我先回店裡去,祝你幸福,如果他待你不好的話,你可以來找我。」陳志明上前抱了抱岑小小,在她耳邊說著,音量適中的也傳進了常逸居的耳中。
岑小小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回擁著他點點頭,想到自己結婚的真相,卻有苦無處說,心突然酸酸的。
見狀,常逸居攬過岑小小,嚴肅的對陳志明說:「不會有那種事情發生的。」你別肖想了。
「但願如此。如果你讓小小不幸福,我會把她搶過來的。」陳志明用著只有常逸居聽得到的音量說著,然後道了再見就和劉清離開。
女方的親朋好友只有陳志明和劉清到場,她根本來不及通知遠在加拿大的阿姨,雖然不是很正統的婚姻,但至少是結婚了,但惟一的親人卻無法出席,她覺得有些遺憾。至於男方,則更簡單了,只有一名律師出席,甚至連父母都沒有到場。這讓岑小小更覺得憂心,他的父母更能如他方纔所說的那麼開明嗎!
「咱們走吧!」常逸居和律師交代了幾句話之後,來到她身邊道。
「我可以回去了?」岑小小問。
「回去?你的意思是回到哪裡去?」常逸居危險的瞇起眼,這妮子該不會還沒有已為人妻的自覺吧?
果然……
「當然是回我的住處去啊!」岑小小頗有他多此一問的口氣。
「你沒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吧,『常太太』?」常逸居提醒她。
岑小小為他的「常太太」紅了臉。
「我們都知道這樁婚姻的真相,所以別叫我常太太。」
「這樁婚姻的真相?呵呵!」常逸居微微一笑。
「笑什麼?」岑小小疑惑地問,對他充滿詭異的微笑心裡發毛著。
「你以為真相是什麼?」常逸居不答反問。
「你還有臉問我!是你要我還你一個妻子,強迫我來結這個婚的,這不就是這樁婚姻的真相嗎?」
「這只是表面的真相。」常逸居認真的凝視著她。
岑小小因他的凝視心跳再次失速,她在心裡直斥自己的不爭氣。
「表面……真相?什麼意思?真相就真相,還分什麼表面裡面的。」
「當然有,表面的真相只是借口,說給傻瓜聽的。」常逸居調侃地說。
傻……瓜?他這個借口是說給她聽的,那麼……
「你的意思是我是傻瓜嘍!」岑小小不滿地說。
「我有說嗎?」常逸居裝傻。
「你就是那個意思。」岑小小才不放過他。
「好吧,既然你堅持自己是傻瓜,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常逸居一副無辜又無奈的表情,氣壞了岑小小。
「你真惡劣!」她生氣的喊。如果她沒看錯的話,他眼裡閃動的光芒,分明是惡作劇得逞的得意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