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六個月了。」君蒔笑得很幸福,原本就美得炫人,如今更添一股成熟的韻味。在常逸築溫柔的扶持下,他們兩對一前一後回到客廳。
「爸爸,媽媽。」岑小小微笑的打招呼,不經意的忘了一眼身旁的常逸居,卻發現他正看著君蒔,而君蒔也對他眨眨眼,他露出一個微笑回應她。
心一陣刺痛,當晚,她是怎麼度過的,她已經毫無記憶。
被寒意凍醒,岑小小睜開眼睛,發現身旁的人不知去向。
今夜,他們沒有回到自己的窩,留宿在此,是爸媽堅持的,逸居不置可否,她也就沒有意見了。
他到哪裡去了?
看看時間,凌晨一點十分,這個時間,他不睡覺做什麼去了?
浴室沒看到人,她走出臥房,先下樓到客廳,然後廚房,接著,她來到書房。
從虛掩的門縫透出的亮光,她猜想,她可能找到自己的丈夫了。
一靠近書房,她震驚的摀住嘴巴,心痛的看著書房裡相擁的男女。
「看到你懷孕了,覺得有點悵然。」常逸居歎了口氣,輕輕的將君蒔推離,扶著她坐在沙發上。
「喜歡小孩,就和小小生一個嘛!」君蒔的聲音是充滿幸福的。
沉默良久,常逸居才緩緩一歎。
「不可能的。」
「什麼?」
「沒什麼,反正這輩子,姓常的子孫只能由你所出了。」
岑小小淚水無聲的奔流著,她倉皇的逃回臥房,原來,原來李玉雯說的都是真的,常逸居根本不要她生的孩子!在他的心中,只有高貴如君蒔才配生養他常家的子孫,如果不是君蒔,他就不會有小孩!
殘忍呵!常逸居,你們之間的情愛糾葛,為什麼要拉我下水?
也許是昨晚太過傷心疲累,岑小小直到十點多才醒來。
起來的時候,常逸居已經穿好了清爽的套頭羊毛衫,一條藍色的牛仔褲緊裡著修長的雙腿,正閒適的坐在沙發上翻閱一份文件。
昨晚他是什麼時候回房的?或者,他根本沒有回來?
望著床的另一邊,是有睡過的痕跡,這麼說他終究還是回來了。
是啊!不回來又能如何?他愛的人已經是他弟弟的妻子了,以她對他的瞭解,他是不會做出傷害親人的事情的。但是,他的心呢?還不是依然遺落在君小姐的身上。
「你醒了?」他撥開一綹落在額際的黑髮,不經意瞥見了她坐起的身子,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來到床沿,坐落於她的身邊。
一臉的關懷,有幾分真心?岑小小落寞又失神的望著他。
「怎麼了?為什麼悶悶不樂?」他眼底閃著憂心,修長的手輕柔的撫上那蒼白的容顏,看著那略微紅腫的雙眸,他的心抽疼著。昨晚回房,就看她在睡夢中微蹙著眉,臉頰上有未干的淚痕,他知道她哭過,但是為什麼?
「沒什麼,只是作了一個惡夢。」她隨意的敷衍。她知道他寵她、憐她,但是就因為這樣,當他轉身要離去的時候,她的心會更痛啊!
「可以告訴我嗎?說出來就不會害怕了。」
「我也忘了作什麼夢了。」她強迫自己展開笑顏,調皮的吐吐舌。
「呵!你唷!」他笑看她俏皮的模樣,心底仍是有些許的不安,但看她展了笑顏,還是很高興的。「快起床吧!吃完早餐,我帶你出去走走。」
「你吃了嗎?」
「我等你一起吃,覺得身體如何?」輕輕的在她額際印下深情的吻。
「我沒事。對了,其他人呢?」
「爸媽陪同逸築和君蒔回君家了,畢竟事情總得有個結局。」
事情總要有個結局?那他們呢?他們這段婚姻,該有什麼結局?
「逸居……」岑小小軟軟的靠向他,攬住他的頸項,吐氣如蘭。
「小小?」常逸居心神一蕩,眼神變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的身體早就好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幫我檢查檢查。」她的手在他頸後玩弄著他的頭髮,巧薄的睡衣底下柔軟的軀體在他身上輕輕的,似有若無的磨蹭著。
紅著臉,說著大膽挑逗的話,一點都不像她。但是就算常逸居心裡覺得不對勁,也因長久的禁慾而使得慾望一發不可收拾,進而忽略掉了那一點點怪異的感覺。
「你在玩火,小小。」粗嘎著聲音,常逸居強勁的手臂一攬,讓她的身軀無一絲空隙的貼在他身上。
「火點著了嗎?」岑小小柔媚的一笑。
「你說呢?」他瘖啞的低語,低下頭,輕嗅著她小小的粉肩,「你好香,你用什麼香水?」
被他聞得有點發癢,她不禁輕輕笑著。「這只是沐浴乳的味道。」
他探入了她胸前的肌膚,輕輕啃嚙了起來。「好香,這裡面有什麼寶貝嗎?」
她渾身一陣酥軟,幾乎承受不住這樣的撩撥挑逗。
「你想一探究竟嗎?」她輕喘著。
「樂意之至。」他愈發放肆的探入深吻,大手一撕便掀開了她輕薄脆弱的前扣式睡衣。
「唔……」她嬌喘著,整個人癱軟在他的胸前,覺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他再也克制不住血液裡瘋狂的激情,長久的禁慾讓他此時的意志太過薄弱,而小小扭動的身子,更使他硬挺的部位緊緊的撐在他的牛仔褲裡,脹大得好不痛苦,迫不及待的等著釋放。
他的手溜入她的小褲裡,探向那處已然濡濕的花園密徑……
「小小,可以嗎?」他咬牙忍著慾望,一手揉捏著她柔軟的粉紅蓓蕾,挑起她一波波的快感熱浪。
「我是你的,是你的……」岑小小輕吟著,是的,她是他的。
低吟一聲,他闐黑的雙眸蓄滿著再也無法掩飾的熱情,騰出一手拉下自己的拉鏈,釋放了巨大的男性象徵。
「你的衣服……」小小喘著氣,拉扯著他身上的衣服。
「來不及了。」常逸居低吼一聲,一舉衝入了她柔軟稚嫩的甬道內,緊緊的填滿了她。
「啊!」她失聲叫了出來,身子因那熱潮瘋狂般的激情湧入體內而重重的一抖,濡濕火熱的感覺將她整個人帶上瘋狂邊緣,衝擊的快感讓她連連呻吟。
陽光穿透過落地窗,照在床上糾纏不休的一雙人兒身上,當最後高潮來臨,常逸居低吼一聲,將熱流盡數注入了她的體內。
淚,緩緩的自岑小小的眼角流下,既然事情該有個結局,那麼,就讓她在這段日子放肆一些吧!然後,她會選擇離去。
他們回到了自己的家,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平常的輕憐蜜意恩愛非常,但是岑小小心裡明白,自從上次在書房聽到了他的話之後,她的心底再也無法回復到過去那般安詳恬適了。
儘管眼前看來,常逸居對君蒔的歸來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改變,但是她仍是無法欺騙自己,要自己做一隻鴕鳥。
「該回家嘍,小小。」陳志明站在小小的桌前。
「啊?喔!打烊時間到了。」岑小小回過神來,慌忙的站起身來收拾東西。
今天是她極力爭取,重新回到「愛情郵差」工作的第一天。
「小小……」他看著她,一整天下來總覺得她的神色不對。
「嗯?」岑小小漫應。
「小小,別忙了!」陳志明抓住她根本愈收愈亂的手。「你是不是身體還沒康復?」
「怎麼可能!我早就全好了。」
「是嗎?那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說什麼啊!會發生什麼事?」岑小小迴避他的眼光。
「小小——」陳志明無奈的喊。「我是志明,記得嗎?是那個和你大學同窗四年,又合夥開店做生意的志明,你有心事,我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真的沒事。」岑小小倔強的說。這是她的私事,她不想,也不願說出來讓好友為她擔心。她瞭解志明,他一定會找上逸居為她抱不平,但是那可能會害了他,因為逸居不是他能對抗的。
「小小……」陳志明不死心。
「志明,劉清呢?」岑小小打斷他。
「我要他先走了。」陳志明道。「小小……」
「志明,什麼都別再說了,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岑小小強調。
陳志明凝望了她許久,終於歎了口氣。
「好,我不問,但是小小,你並不是孤單一個人,你還有我……和劉清這兩個好朋友,知道嗎?」
「知道知道,走啦!關門了!」小小笑得很燦爛,但是眼底卻異常的落寞。
一踏出店門,一眼就看見熟悉的車子停在斜前方路邊,熟悉的身影斜靠在副座門邊,看到她,立刻站直身子。
和陳志明道了晚安,岑小小迎向常逸居。
「等很久了嗎?」她笑問。
「沒有,我也是剛到不久。累了嗎?」常逸居溫柔的將她頰邊的發攏到耳後。
「還好。」
「上車吧!」幫岑小小打開車門,讓她坐進舒適的車內,關上門後,他對陳志明禮貌的點頭,算是打招呼。
陳志明眼神一黯,點點頭後轉身默默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