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切注意她沒有任何行動時,耿宗儒快速地來到她車旁,打開車門,不顧她的尖叫怒罵將她拖上他的法拉利,並鎖上中控鎖不讓她逃。打電話要司機來把車子開回去便載著她往市區去。
車子在市區繞了兩圈,兩人都沒說話,陶書寧也不再對他尖叫。終於,車子在他的住處地下停車房停下來。
他沒有開門,她也沒動,兩人仍只是靜靜坐著,良久,他突然一把將她抱在懷裡,不顧她的掙扎,只是緊緊地抱住她。
「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以後別再這樣了,有什麼不滿直接衝著我來,別這樣傷害自己,你真的嚇壞我了!」他在她身旁沙啞的低吼著。
陶書寧終於停止掙扎,她發現他正在發著抖。這……代表什麼?
他真的關心她,真的愛她?她真的嚇壞他了?她是不是真的誤會他了?是不是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冷靜下來的她,頭腦漸漸的清楚了,雖然第一次談愛情,但她可看過太多的電視、小說。愛、最需要的不就是信任嗎?而且她不是常聽人說,偷聽通常是聽不到好話的。
她好不容易弄清楚了自己的感情,好不容易透過「他」找回他,她好愛他呀!所以一聽到他的欺騙才會如此激動、生氣。她不想失去他、不想呀!
「你打算就這麼抱著我,不解釋嗎?」恢復了原本的性情,她戲謔地問。
「你……願意聽了?」他驚喜地抬起頭來。
「嗯!我想聽聽看你有什麼話說。」
「上樓去,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來到他的住所,耿宗儒沒急著煞,悠閒的煮了兩杯咖啡,送一杯到她面前。
「一顆糖一匙奶精,口味沒變吧!他知道她喝咖啡的習慣,自動地幫她調味。
「嗯!謝謝!」
啜了口咖啡,耿宗儒緩緩開口,「我的父親和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大概兩三歲吧,他們就離婚了。於是我便跟著我父親四處旅行,全世界到外都跑遍了。也是從那時候,我就不曾再和我母親見過面、通過消息,對她也沒有絲毫印象。直到我十八歲,父親在一次探險時不慎跌落山谷,臨終前告訴我母親的事,要我來T省找她。」
「於是我就回到T省來,等找到她時,才發現她已經再婚,有個幸福的家庭,因此我不想介入,所以我又離開了,婉拒了與她同住的提議,自己一個人生活。」
「其實一開始,陶伯伯就知道了我的存在,也受母親之托一直在找我,但因為我和父親一直四處旅行,沒有固定的落腳處,所以他一直沒有找到我。直到回T省後,陶伯伯又三番兩次找我一起回去但我還是拒絕了,也許是因為嫉妒你們父女吧!」
耿宗儒頓了頓才又繼續說:「在我當時十八歲年輕的心裡,初逢喪父之痛,回到故鄉,又發覺從未謀面的母親正幸福地愛著其他人,我那時想,她甚至沒有一時半刻愛過我這個親生兒子,所以我嫉妒你們父女,認為是你們搶走了我的母親。所以陶伯伯再三的遊說,我一概拒絕。」
「然後我用父親的遺產開始正常的課業,你一定無法想像我十八歲前從沒坐過一天的教室吧!我都是自修,父親親自教導我,然後參加鑒定考,當時,我早有大學文憑了。我繼續讀書,並不只是為了文憑或一技之長,而是為了體驗正常生活。就這樣,直到我二十四歲,也就是六年前,陶伯伯過世後,母親帶了封陶伯伯的信來找我。」
「信上對我說明他為何會將公司留給母親管理。因為我們都知道,媽媽她是個電腦商業白癡。陶伯伯說,希望我能到公司輔佐媽媽,別讓『陶氏』毀在他這一代。」
聽到這兒,陶書寧的眼眸亮了起來,耿宗儒點點頭後又說:「其實那之前的兩三年,我對你們你女已沒有怨怪了,尤其陶伯伯不定時地探訪我,我早已接受了他,反倒是我自己的母親沒有來找過我,一次也沒有。」
「所以看了陶伯伯的信後,我答應他的請求,進『陶氏』擔任董事長特別助理,這個職位也是他生前就安排好的,他似乎料定我一定會答應似的。但,問題又來了,我的身份呢?是做個純主雇的陌生人?還是可以公開我和她的母子關係?
「母親作了選擇。她說,你是個敏感且易受傷的女孩,才剛遭喪父之痛,如果這時她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母親的親生兒子又出現的話,你一定會認她也不想要你,畢竟你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一定會選擇我。她怕你有這種想法,所以執意不肯認我這個兒子。」
「這就是隱瞞你的原因,其實你不該生氣的,該有情緒反應的應該是我,你不認為嗎?」他調侃她。
「那麼媽咪說一切都是為『陶氏』又怎麼說?你們不是為了得到『陶氏』才隱瞞我的嗎?」陶書寧不甘的反駁。
「這就是看你如何解釋這句話了。我們的所作所為的確是為了『陶氏』,為了讓它繼續生存下去,甚至更好,才不負陶伯伯所托啊!也才不能在你滿二十五歲時,交一個狀況良好的『陶氏』給你啊!」他笑說。
「給我?」
「咦?難不成在宣讀遺囑時你沒注意聽嗎?姑姑只是暫時監管,『陶氏』在你滿二十五歲的時候,再將董事長的位子交給你。」
「啊?」想到那時的情形,她做董事長?那不就要整天坐在辦公室裡,看著那些讓她一個頭兩個大且昏昏欲睡的公文卷宗?還有開不完的會議,做不完的決策,天!好可怕啊!「我不要!」她幾乎是尖叫出聲的。
「啥?不要?」耿宗儒像是看透了她似的,其實早知道她會有這種反應,因為她雖是電腦天才,卻是個商業白癡,讓她坐在電腦前三天三夜她也樂此不疲,要讓她難坐辦公室看上三分鐘的公文,那就算奇跡了。不過她還是略勝母親一籌吧?
「我才不要接任董事長的職務。」
「那可能由不得你。」
「可我對公司的業務是七竅通了六竅呀!」她自嘲著。
「媽媽她也是一竅不通啊!不然陶伯伯為什麼要請我這個董事長特別助理?」
「對啊!我怎麼沒想以,你可以繼續做特別助理,而我就學學媽咪,做個現成的清閒董事長。」
「是啊!短時間是可以沒錯。」耿宗儒一步步地引她進他所設計的陷阱裡。
「為什麼?」
「我不可能一輩子都當你的特別助理,我也想實現自己的抱負和理想。畢竟,『陶氏』並沒有讓我留下來的理由啊!」
「難道你想要『陶氏』?」
「如果我真要『陶氏』,這六年來我早將『陶氏』改朝換代了,你該知道那對我來說是易如反掌的。」他在心裡歎著氣。這個小傻瓜,還不開竅。
「那……」陶書寧沉思著。他說的沒錯,他若真想要「陶氏」,這六年來了有很多機會改朝換代。就算不想做得那麼明顯,他也能輕而易舉的將「陶氏」掏空。但他並沒有,這六年來反而將「陶氏」經營得有聲有色,更勝過父親在世的時候。
那到底要如何才能留住他?讓他心甘情願地留在「陶氏」賣命呢?
啊!有了!
她笑開了嘴,反正他愛她,她也愛他,這是必然的結果,只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那你娶我好了。」陶書寧笑道。
賓果!她終於掉進陷阱裡。耿宗儒在心底歡呼著,不過他可不敢表現出來。
「你現在是向我求婚嗎?」他故意裝出一副疑惑的模樣。
陶書寧終於紅了臉,羞遲鈍交加地斥道:「怎麼?你不答應?」
「不!我高興都來不及呢!能得到你的求婚,是我的榮幸。」
「哼!這還差不多!」
他終於忍不住地笑著將她擁進懷裡,他要快些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母親。
他印上她的唇,深深地吸吮著她嘴裡甘甜的蜜汁。
嗯!或許晚點再告訴母親吧……
第十章
「叮咚!叮咚!」
孟堂軒位於光明山的別墅裡,夫妻倆和三個小孩正積壓自收拾行李,準備度蜜月去。
因為孟堂軒忙著轉交「飛達」的職權和搬來別墅居住,導致結婚後的蜜月之旅延後了將近一個月,終於決定在明天起程了。
他們打算先下南部做一次鄉土之旅,讓孩子們體驗一下鄉村原始生活,免得他們成為城市土包子,只吃過豬肉沒看過豬走路。一個禮拜後,再到歐洲雨如嚮往已久的夢土,作為期一個月的旅行。
門鈴響起,吳媽趕去開門,帶著客人到客廳,奉茶後,才到主臥室去。
「先生、太太,蘇先生來訪,正在客廳。」
結婚後,君慈認了蘇靖做哥哥後,他們也應他的要求,改口叫他的真名蘇靖。
孟堂軒要吳媽幫雨如收拾行李,自己到客廳去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