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散發危險的訊息和力量,使人喪失勇氣的穿透性目光,他總是令她緊張,總是害她心跳怦怦,在他注目下,她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她慌張,她感到呼吸困難,而她該死的知道,這一切不是因為怕他,而是……
茵茵退一步,喘一口氣,而是該死的她渴望他,她就要嫁人,但是她該死的渴望這個男人,渴望他抱她,渴望到心痛,渴望到她的胄發脹,不爭氣地因他的注目而膝蓋發軟,毛管奮起。
而他不發一語,只是熱烈地望住她。用一種充滿慾望熱情的渴望的視線打量她,那專注的眼神強悍地就好似他已經進入她體內,穿透她柔軟的身體。他注視著她,然後伸手將門推上。
「砰」的一聲,茵茵呼吸亂了,感覺她努力撐起的世界瞬間崩塌。她害怕自已飛馳的心跳,害怕發燙的胸腔,害怕什麼?她知道,她害怕將發生的事,害怕的是她脆弱的意志……
茵茵想逃,不敢相信,耿之界特地來做蒪菜炒蛋給她吃。
茵茵傻了,耿之界夾了菜餵她,嫩黃的蛋滑入口中,他抹去她唇邊沾染的油漬,她錯愕的表情令他感到得意又有趣,他知道她嚇壞了。「茵茵。」他溫柔的語氣像在她頰上愛撫似的。「如你說的,這菜我做出來了,你要取消婚禮。」
他眼中的光芒令她心悸,茵茵驀地眼眶刺痛起來。他真特地為她去學來這道菜?老天!她低頭,現在她該怎麼辦?他是愛她的,但是,婚禮不能取消啊……
「茵茵,明天你不准嫁人。」
「之界……」她難過哽咽,小聲一句:「對不起。」
「我要聽的不是這句。」他肅然道。
她真的感到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對不起……」眼淚成串掉落。
他憤怒地質問她:「你是在告訴我,你還是要嫁?」
「婚禮不能取消。」她可以想像激怒車氏的後果。
「媽的!」他把盤子掃落地,盤子破碎,她驚嚇地縮往沙發。他傾身用力扣住她手腕,對她大聲咆哮:「你這笨蛋!你知道你在幹麼嗎?」
他低頭猛地覆住她的嘴,粗魯野蠻地深吻她,在她被吻得頭昏目眩時,他猝然放開她。「那個男人也會這樣吻你,你受得了嗎?」
不!茵茵淚如泉湧。他怎能責罵她,她也是不得已的啊,她壓抑住自己真實的情緒,她的胄彷彿著火了。「我沒有選擇……」她低喊。「為了我爸,為了雙星,我還是要嫁!」
「該死的你!」他咆哮,氣得想掐死她。「你會後悔的!」一把將她扯入懷中,他扯開她襯衫,扒下她內衣,大掌覆住她的胸部,愛撫她柔軟尖挺的蓓蕾,他低頭喔咬她的頸子,吻她脖子,痛苦地低喊:「你能讓他這樣做嗎?你能嗎!?」
她興奮的顫抖,卻又因他的話哭泣。老天!這太痛苦了……她的身體是這麼誠實地只為他燃燒!
她敞開自己任他恣意妄為,他扒去她上衣,飢渴地撩起她的裙子扯落內褲,將她拉到他身上,他解開自己的褲子,捧住她臀部,他渴望她渴望到心痛,他猛地挺入她深處,她為那剎那的悸動驚呼!
他強悍地進入她,沈重深猛在她體內衝刺,她為那極致親暱的快感呻吟,情不自禁圈住他頸項,她柔軟的身體因他的巨大炙熱而顫抖不止,緊緊裹著他,密密地與他結合。忘情地感受他在她體內狂野的律動,忘情地迎合著他,忘情地呼喊,感覺他啃咬她的頸子,吸吮她每一寸肌膚。
他充滿慾望,野性的眼睛注視著她緋紅的臉。「你也能讓他這樣做嗎?」
他粗啞地問她:「你能嗎?」蠻悍地充滿她,奮力撞擊她深處,她唇瓣顫抖,不能言語。在奮力的一擊後,他在她體內釋放。滿滿的愛充滿她的子宮,在高潮那剎那,她忘情地呼喊他的名字。
這一剎如煙火燦爛,這剎悸動的感覺,成為她最銘心的記憶。
她的身體彷彿都被他掏空,激情過後茵茵軟倒在他身上,忽然腕間一涼。
她睜眸。「你幹麼?」耿之界在她右腕扣上一隻金環,茵茵抬手打量。「這是……」她知道這是什麼,這是Cartier的真愛手環,象徵愛情與承諾。一旦被扣上,就需要用特製的螺絲起子才能打開。茵茵撐起上身,瞪住耿之界。她氣惱地說:「打開它!」老天,她明天要嫁人啊!
耿之界起身,踱至陽台,她邊穿回襯衫邊嚷嚷:「別鬧了,快打開它。」
他拉開落地窗,朝天空拋出個東西。
「你?」金色的螺絲起子隱沒空中,她大抽口氣,不敢相信。「你扔了它?」
他轉過身來,瞪住她,蠻橫道:「你有本事就帶著這隻手環嫁人。假如你對得起自己,對得起神聖的誓言,對得起自己的心,你就去嫁,這隻手環將永遠提醒你我的存在。」
茵茵氣得渾身顫抖,她試著用力拔下手環,但是沒有用。她用力拔它,使盡力氣,終於忍不住哭出來。他上前將她攬入懷中,她氣得槌打他,大聲咒罵。
「你好可惡,你真可惡!」情緒決了堤,她無法抑止地啜泣起來,全身痙攣般戰慄著,哭倒在他懷底。
她哭累了,他們抱在一起睡著,天未亮時茵茵就溜下床,她小心翼翼地穿上衣服,離開房間時,回頭望住床上熟睡的男人。
腕上的手環刺痛著她的心,她深情地看他一眼,拿了鑰匙離開。
她走後,他立即瞬眸,轉頭望住她消失的方向。
尾聲
婚禮在陽明山教堂舉行,由政商名流最愛的蘇菲雅婚紗包辦。歐式風格,克莉絲花卉,黃昏時刻,燃起三百枝小臘燭,金紅色布幔垂掛整片庭園。
席開一百桌,政商名流紛紛出席。賓客們步入教堂觀禮,神職人員就位,記者們也受邀出席,鎂光燈此起彼落閃著,又是拍會場,又是拍大老闆們,當然不忘立在前方,穿著白紗禮服、美麗優雅的新娘;至於一旁那個瘦瘦銼銼的新郎,大家倒是應付性地拍幾張算數。
神父證婚,賓客們安靜下來。見證這神聖的一刻,氣氛很浪漫,會場很熱鬧,大家都來捧場,茵茵卻僵著臉無法微笑。眼前這一切如此虛幻,好不真實。她微微顫抖著,根本不敢看眼前即將成為她丈夫的男人,手腕上耿之界扣住的金環還燙著她。
不該是這樣的……她的男人不該是他的……她垂下雙肩,臉色蒼白,看起來異常無助。事情臨到頭來竟比她想像中還要艱困難熬。
「你願意永遠陪伴他,不論是生病或是……」神父問著。
淚水湧上她眼眶,茵茵猶豫了好久,才小聲應答:「我……願意。」她的心彷彿被打碎了。她麻木地跟車真凡交換戒指,麻木地聽神父證婚。她覺得好可怕,她渾身都冷,她做了什麼?茵茵握緊雙手,她剛剛做了什麼?多麼可怕,她出賣了自己。茵茵面色蒼白得像是隨時要暈倒了,她的眼神空洞,她感覺自己好像死了。
神父問賓客們。「有人反對這對新人嗎?」眾人安靜,神父繼續道:「很好,現在我以——」
「我反對。」台下一名男子忽然高聲發言。他戴著墨鏡,身材壯碩,他摘下眼鏡的同時,會場一片嘩然,記者們瘋狂地衝上去搶著拍照。
那是美國半導體第一大廠G.B.的亞籍主管。茵茵愣住了,那位經理起身步向蔚茵茵,他對茵茵說了一串話,記者們喧嘩地圍住他們,鎂光燈不停閃著。
他跟茵茵解釋,耿之界加入他們公司,他的條件是要G.B.與雙星策略聯盟,幫助雙星度過難關。
記者們驚呼,搶著提問:「您說的是這陣子研發出製程軟體的耿之界嗎?」
「他不是十方僱員嗎?這樣算違約吧?」
入口處一陣騷動,茵茵往那頭望去,一抹高大的身影步入會場。
車真凡面色如土。「怎麼回事啊?」他感到莫名其妙,賓客們也看得一頭霧水。
茵茵怔住了,那個男人走向她,她錯愕地傻傻望住他。他停在她面前,他穿著一套便服,簡單的襯衫與灰色長褲,他目光閃爍,她眼中只有他一人。
「耿先生?」記者一擁而上。「聽說您加入G.B.,那麼違約金多少?十方肯放人嗎?」
他注視著蔚茵茵,他們望著彼此,他滿不在乎地回答記者問題。「違約金一千多萬,我賣了房子,加上存款,剛好足夠清償。」
大家聽了這龐大的數目詫異不已,茵茵摀住嘴,震驚至極。「你……你瘋了?」為了請G.B.出面幫雙星,他竟然……連房子都賣了?為什麼?她當然知道為什麼!他目光炙熱,他眼中只有她,他一切只為她。他對她微笑,他的笑容令人目眩神迷。
「茵茵,愛讓人瘋狂。」他眼中閃著幽默的光芒,她淚光閃爍,訝異地說不出話。他說:「為你,我已孑然一身,我連跑車都賣了,傾家蕩產,你要我嗎?」他說得好慘,但那口吻仍是充滿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