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弟兄見狀,不待玄燮開口,便放聲怒吼著:「你這個韃子,居然敢架著分舵堂主!」
「退下,否則別怪本王……」玄燮雖不懂他為何要幫助他,但他倒也照著他的指示做。
「卑鄙的韃子,倘若你不先將堂主放開,咱們便將天仙給殺了。」其中一名多事的弟兄竟然以大刀架在天仙雪白的頸子上。
「你敢!」他低沉如鬼魅的嗓音,令人不寒而慄。
釋勁賢見狀,為了防止兄弟再火上加油,立即出聲:「你們先把天仙放了。」
「堂主!」
「難道你們連我的命令也不聽了嗎?」釋勁賢只得再喝令。
天地會的弟兄見狀,慢慢地將天仙架到他們的面前,打算一個人換一個人。
正當兩人要互換時,天仙卻驀地將頸子往大刀上抹,滲出觸目血跡,玄燮登時瞪大雙眸,收起長劍,向釋勁賢擊出雙掌,將他擊至數步之遠,再攬著天仙一躍,衝上屋簷,數個躍身便已不見蹤影。
「追!」
「不用追了,先替我瞧瞧傷勢吧!」釋勁賢見狀,立即發出一聲聲淒厲的哀嗚,將往前奔去的弟兄喚回。
嘖,這一掌……可真是紮實。
尾聲
「放開我,我不要跟你一起走!」天仙一路咆哮著被拖回掬春閣。
玄燮絲毫不理會她,只是鐵青著一張邪騖的臉,拿出櫃子裡的藥,塗在她淌血的頸項上。
「我……」天仙吶吶地囁嚅著,想打破沉默。
「疼嗎?」他不抬眼,逕自睨著她頸子上不算太深的傷口,飛揚的濃眉緊蹙著。
「呃……不疼。」
天仙斂下眉目,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的溫柔令她不知所措,他的溫暖令她得到慰借。私心上,倘若可以不要分開,她真的由衷欣喜兩人的相遇;但牽扯大多的問題,令她很難取捨。
「你到底要本王怎麼做?」過了半晌,他才又驀地說道。
「嘎?」天仙驚詫地抬起頭,對住他寒驚的眼瞳。
「你要本王怎麼做,你才願意跟本王走?」玄燮撕裂褂子,捲成布條輕輕地包在她的頸子上。
「我……」天仙斂下水眸,反倒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要本王饒了天地會,本王會照做,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不滿?」玄燮一句句地自我反省,等著她給他答案。
「倘若我要你不要叛國呢?」天仙吶吶地問,見他一直不發一語,她便又問:「你為何要叛國?現在天下太平,就達百姓的生活也比往常好上許多。何況這是旗人的王朝,你亦是旗人,為何想要反自己的王朝?」
她真的不解,為什麼他非要做這種事情?
「本王……」他陷入困境,體內狂肆暴亂的黑影啃蝕著他的靈魂,身體發出一陣陣難以遏抑的狂顫,令他雙手圈住自己的身體,仍是止不住幾欲將他吞滅的妖詭陰影。
「你怎麼了?」天仙見狀,立即環抱住他發顫的身體,心驚於他冰冷的體溫。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不是已經恢復記憶了嗎?為何他還會變成這副德行?
待她的身子一靠過去,玄燮順勢抱著她往床榻上倒下,讓她嬌小的身子趴伏在他的身上。
「本王不叛國了,你隨著本王回佑實王府,本王要你陪在本王的身邊。」玄燮緊緊地將她摟住,彷彿緊抱住她,便可以壓下體內蠢蠢欲動的鬼魅,找到尋覓已久的珍寶。
「你還好嗎?」天仙望著他緊閉的雙眸,發現他的臉色不再如之前那般慘白,心裡總算是安心一點了,但是卻不懂他為何突然這樣說。
「只要你待在本王的身邊,本王便永遠不再開殺戒,但你得一世都陪在我的身邊,永遠都不准離開。」玄燮低嘎地說,一雙手開始在她的身上不安分地游移。「喚本王的名,本王特准你喚。」
「可是,我是漢人。」天仙沒想到在峰迴路轉之後,他居然會這麼說。
「無妨,只要入了旗籍,這些都不是問題。」他不理會她的掙扎,硬是拉扯她身上的衣裳。
「但你不是為了摧毀天地會而來的嗎?若是你沒有辦到,又該如何交差?」天仙羞紅了粉臉。
「船到橋頭自然直。」他吻著她的頸項,扯下她的衣裳。
「但是,我們不是得趕緊離開嗎?否則若是讓天地會的弟兄給逮著了,我們便跑不了了。」她羞澀地說。
「有釋勁賢那傢伙擋著,咱們用不著擔心。」
他的大手扯下紅緇帳,被翻紅浪皆在一片魂銷呢喃中……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