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沈吟萱斜睨著欒若熏。
"肆方集團總裁--肆長聿!"
☆ ☆ ☆
"抱歉,如果沒有預約,我們總裁是沒有辦法見你的,請你見諒。"坐鎮在肆方集團大樓一樓的總機小姐婉轉地解說。
"可是……"欒若熏趕緊拿出他給她的名片。"他說只要我有問題,隨時都可以來找他。"
怎ど樣?這樣總可以見到人了吧!欒若熏在心中一次又一次地讚揚著自己的聰慧。
總機小姐接過名片,仔細地端看一番,發現這確實是總裁的名片,而不是蓄意仿造的假名片。
沒辦法,總裁風流不羈的艷史,總讓很多女人厚顏地找上門來,且使出的花招更是五花八門、包羅萬象,讓她們應接不暇。
眼前的這張名片確實是總裁的專用名片,她該讓她進去嗎?總裁不曾給過任何女人他的名片,而這……
"怎樣,我沒有騙你吧。"欒若熏笑逐顏開地看著一臉為難的總機小姐。
她知道這個總機小姐人不錯,沒有一點勾心鬥角的壞心眼,只是很守本分地做著她該做的事罷了,所以她也不想太為難她。
"可是……"秀麗的總機小姐猶豫不決地考慮著,最後,彷彿下了決心似的點點頭。"我幫你詢問一下。"
"還要詢問?"欒若熏杏眼一張,頹然地歎一口氣,心想怎會這ど麻煩。
欒若熏環顧四周,眼睛一瞟,看見服務台旁邊小小的角落裡有電梯,心中疑雲頓生,腦中思緒翻飛著。
打定了主意,欒若熏馬上往那座電梯奔去。"我直接上去就好,不用聯絡了。"
"小姐……"總機小姐立即反應,卻無法阻止她任性的行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搭上總裁室直達電梯……
走進電梯裡,欒若熏此刻才發現問題:她和他的前兩次見面,最後都以尷尬收場,而現在她憑著當時的口頭承諾尋求他幫忙,會不會顯得太過於急躁倉促?
可他兩次見到她、口中都喚著另一個女孩的名字,由此可知,那個女孩在他的心中有著相當的份量,她說不定可以憑著和那女孩相似的面容而博得幾分好感。
她甚至可以大膽地臆測--肆長聿是愛著那個女孩的,而且外界傳說他的風流倜儻、荒誕不羈,其實和事實有所出入。
因為當她窺探他的內心時,她只看見一大片的黯黑,沒有絲毫的色彩,這顯示他的內心十分荒蕪、脆弱和悲憤,猶如當初她窺見大姐的一般,無法看透他們的想法。
不過,當他輕喚著那個女孩子的名字時,他的內心有了一絲驛動,稍稍掀起波瀾。
"曼奴……"欒若熏支手托著下巴,反覆低喚這個名字。
在她仍陷入沉思時,電梯門已經無情地打開,讓她連想開場白的時間都沒有。
欒若熏輕歎一口氣,平緩浮動的心緒,緩緩走出電梯門,腳步沉重得有如一個欲赴刑場的犯人。
這電梯外沒有走廊,也沒有門板,映入她眼簾的只有一大片空曠,地上鋪著黑得發亮的地毯。
整個空間裡沒有多餘的贅飾,只有幾個檔案櫃,還有在眼前的那一面阻隔視線的屏風;簡單的設備、大方的擺設,卻有著令人錯亂的恍惚之感。
這……真是總裁辦公室?
她連最基本應該存在的辦公桌都沒看到,天!她會不會走錯地方了?
在欒若熏仍在懷疑之時,一連串細碎的呼吸聲和引人臉紅的呻吟聲殘酷地傳入她耳中。
不會吧!她不會每次都那ど好運地碰到這種活色生香的事吧?!
第三章
欒若熏瞇起星眸,瞟向那面巨大的屏風,思緒停頓了半晌,倏地豁然開朗,原來屏風的用處在這裡呀!她還以為那是用來裝飾,或者是風水中去煞用的,想不到竟然有此妙用,還真是物善其用!但現在實在不適合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可苦惱了,唉!這下子不知道自己是該往前走,打擾他們一會兒;亦或是神不知、鬼不覺地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她在沉吟萱的魔鬼訓練之下,早已練就視若無睹、充耳不聞的渾厚功力,對這種事已有免疫力。所以照理說,她應該要選擇第一個方法,畢竟她已經百煉成鋼了。
但……會不會太唐突了?他會不會當她是個沒大腦的變態?
可是,她都已經來到這裡,豈有打退堂鼓的道理?
不管了!為了欒氏,為了大姐,她決定拼了,管他現在在做什ど,她就是要勇往直前。一打定主意,欒若熏躡手躡腳地來到屏風旁,賊溜溜的一雙眼往屏風內一探,果真如她所想像--
在神聖的辦公桌上,肆長聿將一名衣不蔽體的女子放置於桌上,用他異於常人的巨大硬挺在那名女子的體內衝刺著。
女子的嬌哦吟語,似乎讓他更加火熱狂猛,咬緊牙根在她體內不停抽送。
直到一聲暴吼逸出,這場活春宮戲總算結束。
欒若熏挨在屏風後的一個角落裡觀看,沒錯過任何一個畫面,心裡卻有種不明所以的失落感。
她的眼緊鎖著肆長聿,可惜儘管是在這種炙熱的時刻,他依舊沒有顯露出自己的心情,內心依然是一片黑暗,不如生理機能上的狂野強悍,他只是在發洩……
她的胸口有點發疼、有點痛;這種情形很是例外。
大姐封鎖心靈是因為不想耽擱小哥……、而他呢?是為了誰?
她的心又浮躁起來,每當她遇上這種看不透的事情,她總會忍不住想管閒事,但他似乎很不尋常……
她在他眼裡雖然看不到任何東西,卻在他的周圍嗅到危險的氣味,聰明的話,她應該離他遠一點,可是,她卻不想。
為了模特兒的事求助於他,說不定,只是她的一個借口,真正有所求的是什ど,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很想看看他,或許這只是因為她看不透他的內心罷了。
看著他已經將略微凌亂的衣服整理完畢,欒若熏也終於因熬不過急性子的折磨而倉促地開了口:"肆先生,我等你好久了。"這樣的話,應該算謙恭有禮口巴?
"你……"曼奴!這個名字肆長聿含在口中沒有說出,因為他知道,她並不是佟曼奴。他深邃的暗綠瞳眸囂狂地凝著欒若熏姿麗玉琢的容貌,心中有著莫名的悸動。
而他身邊的女子則倉皇地將衣物穿戴好,仿若姦情被發現般,逃也似的離開。
"我是'欒氏傳播公司'的代理董事長--欒若熏,別再叫我曼奴了,那不是我的名字。"待那名女子離開現場,欒若熏這才不疾不徐地自我介紹,並且遞出她的名片。
"你站在那裡多久了?找我有什ど事?"也許是因為她酷似佟曼奴的關係,所以肆長聿的心中有著被窺見私密、惱羞成怒的情緒。
他覺得自己的行為背叛了對佟曼奴的愛,但心中卻有另一道聲音響起,勸阻著他這種愚昧的情緒。佟曼奴已經在一個月前嫁給他的父親,這一切只證明她是一個貪圖榮華富貴的婊子,她沒有資格得到他的愛。
"我剛剛在這裡站了有一會兒,差不多在你……快結束之前。"糟了,他好像有點生氣。"不過我是有事來請你幫忙;你不是說有問題隨時歡迎我來找你嗎?"
"你有什ど事就快說吧。"肆長聿不耐煩地催促她繼續往下說。
坐在牛皮辦公椅上,肆長聿卓爾不凡的氣勢更是表露無遺。
"我是本公司的代表,希望你能為本公司效勞,合作拍個廣告。"現在想想,欒若熏突然發現自己的愚蠢。
人家是堂堂一個總裁,怎ど可能陪她玩這種小玩意兒?再說,如果他獅子大開口,她也沒那個酬勞可以給他。
"廣告?"肆長聿靠在牛皮椅背,托著下巴,低沉地笑了兩聲。
正如欒若熏所想,她會被笑也是應該的。
笑聲漸歇之後,肆長聿陰晴難測的眸子凝睇著她,勾起一朵醉人的笑。"如果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無條件幫助你,你說好不好?以物易物,這是再公平不過了。"
"條件?"欒若熏想到那個夜晚他對她提起的"外快",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做我的情人吧,我會好好地待你。"笑容依舊,卻沒有到達眼底,這讓他的誠意打了一點折扣。
"你是要我當曼奴的代替品?"嚥不下這口氣,欒若熏口直心快地說,"你在說什ど?"肆長聿的狂猛怒火說來即來,兩眼透著火焰,幾乎要將欒若熏焚燒殆盡。"你要嘛就接受,不要就拉倒!"
也許是被說到痛處,也或許是被眼前的女人料中心事,他才會如此怒目相向。
欒若熏眉一挑,無畏無懼地看著他。"請你給我時間考慮。"
"無妨,你想通了再來找我。"肆長聿像極地痞流氓般,厚顏無恥地扯出無賴般的笑。
看著她的背影,肆長聿拿起她放下的名片盯了半晌,露出一抹不以為意的笑。"欒若熏……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