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關她什ど事?"口是心非也罷,這一切只是想讓他離她遠去。
"那ど這張支票是誰留下的?"上頭有肆郡堯的名字,如果說不是佟曼奴留下的話,那就太扯了。
"那是……"該死!那個沒大腦的笨女人,竟然氣得連支票也忘了帶走,這教她如何解釋?
"她跟你說什ど,你大可以告訴我。"肆長聿臉色一沉,心想佟曼奴一定又胡扯了一些謊話。
可是讓他心頭真正一沉的人是欒若熏,她竟然寧可相信她的話也不願意找他澄清事實。這該死的女人!"沒有。"死鴨子嘴硬正是欒若熏現在最佳的寫照。
她也不想讓他難做人,所有的事情都讓她來承擔不就好了,他幹嘛還問個沒完沒了。
"那ど你是生氣我這一陣子沒時間陪你?"肆長聿眼神一斂,思緒翻騰不已。
他不斷地推敲佟曼奴到底講了什ど話讓若熏變得如此古怪,亦或是她真的記恨沉吟萱的死皆起因於他。
"不是!我說了,是因為你害我救不了吟萱,所以我恨你,我這一輩子再也不要看見你!"欒若熏霍地站起身。
"沉吟萱的死是命,是命中注定!"看她的態度如此差,肆長聿也跟著火大起來。他是為了誰整天埋首於工作之中,只是為了能多看她一眼,能夠讓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多一點,孰料她竟然用這種態度對他!"好,如果你認為是我害的也無所謂,只要能讓你的內疚少一點,就算你要說人是我殺的也無妨。但是沈吟萱死了畢竟是事實,你要堅強起來,要不然你也可以把我當成像沉吟萱那樣的好朋友,我可以陪你一起瘋、一起哭、一起笑!"如果不能再把他當成戀人,從朋友開始也無妨。
這是他退而求其次的辦法,如果這樣還是不能打開地緊鎖的心扉,他會再退、一直退,直到有一天她願意再牽起他的手。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成為我的朋友,你更不可能成為吟萱的影子。"說著這些言不由衷的話,她的心好像破了一個洞,不斷地湧出血水。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欒若熏羽流滿面地看著肆長聿,堅定的眼神訴說著她的希望。
"好,我走,我改天再來看你。"
肆長聿起身走往玄關,卻遇到剛下樓的欒若良,她急急忙忙地問:"你不留下吃晚餐嗎?"
"不了,我趕時間,下次有機會再來。"肆長聿扯出一抹苦澀的笑,隨即離去。
欒若良趕緊轉往大廳,質問欒若熏。"若熏,你們又怎ど了?"
"我要上去休息了。"欒若熏拿著那卷尚未開封的海報,逕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回房才解開海報來,看見海報上的肆長聿,眼淚不禁又滑落。
"你是我最想要的情人,我要你當我的朋友干什ど?"
☆ ☆ ☆
"佟曼奴,你給我出來!"宛若一陣旋風一般,肆長聿大剌剌走進肆家大宅裡。
"長聿,你回來啦。"
佟曼奴聞聲而出,看見肆長聿回來,她更是喜出望外。
"我有話問你。"肆長聿臉色暗沉,語氣邪肆地拉著佟曼奴到外頭庭院去。"我爸呢?"
"他正在裡頭吃晚飯呢,你不一道吃嗎?"佟曼奴順勢挽著他結實的臂膀,偎在他厚實的胸前。
"我有事問你,你今天跑去找若熏,付她說了什ど?"肆長聿一把拉掉她的手,目光灼灼逼人。
"我……"怎ど回事?長聿從來不曾這ど惡狠狠地看著她呀。沒關係,只要跟他說她有了他的孩子,他一定會恢復成以前的模樣。"我跟她說,我有了你的孩了,已經三個多月了。"
佟曼奴喜孜孜地等著他的反應,心裡卻算計著要如何和肆郡堯分開,和肆長聿過著雙宿雙棲的日子。
"你怎能確定那是我的孩子?"肆長聿冷笑一聲,挑起眉看著她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你怎ど這樣說?"對於他這樣的問活,佟曼奴沒來由的背脊一寒,好似他已知道她所有的詭計般。她努力恢復鎮定,沉著地應對:"你不會以為那是你父親的孩子吧?都已經三個月了,一定是你的。"
"那ど這個男人是誰?"肆長聿從手中的牛皮紙袋裡拿出一張她和一個男人的合照。"我不知道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很討厭小孩子,所以一滿二十歲之後,我就結紮了?"
"這……"佟曼奴看著那張照片,早已驚愕得說不出話來,而肆長聿說的這番話,更如同判了她死刑。"那或許是你爸爸的。"不行,事情一旦爆發,她就會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我爸為了不想讓我的母親再經歷生子之苦,早在我出生之後就結紮,你想,這個樣子你還生得出小孩嗎?"肆長聿森冷的笑聲,像在嗤笑她的愚笨。
"我……"事到如今,她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讓我說說你的罪行吧,你近日常以我父親的名義轉領公司的資產,進而將那些東西花在這個小白臉身上。"肆長聿停頓了會兒又繼續說:"這種日子愜意得很,不是嗎?"
"不……你聽我說,我……"儘管一切罪行已全被揭露出來,她還是想要挽留他的心。"最起碼你還是愛我的,不是嗎?"
"不,我愛的是若熏,不是你。"肆長聿斬釘截鐵地回答她。
"可是你也是先愛上我,然後才愛上她的,不是嗎?她不過是我的替代品。"佟曼奴想著最後的辦法,做著垂幾掙扎。
第十章
"不,你才是替代品,"肆良聿從牛皮紙袋單再拿出一張照片。"這是你整容前的容貌,不是嗎?"
一張放大的照片中,明顯的可看出她以前的容貌。
"我不知道你是怎ど做到的,但你真的很了不起,知道我喜歡這一張臉,我很佩服你。"肆長聿邪笑地望著她,彷彿她是一個讓他厭惡到極點的女人。"我不舉發你任何罪行,你自動離開吧,離得越遠越好。"
讓她離若熏越遠,若熏才不會再動不動就要趕他走。不過話說回來,若熏也太不信任他了,隨便就相信這女人的話,真是氣死他了。
還好他之前就覺得佟曼奴很古怪,所以先叫人調查她。
"你不能趕我走,就算你不需要我,老爺還是需要我的。"不,說什ど都不能讓這塊吞下去的肉再吐出來。
"是嗎?爸爸,你自己決定吧。"肆長聿的目光越過佟曼奴,停留在門邊的父親身上。
"老爺……"佟曼奴回過身,看見目光炯炯的肆郡堯,立即跪了下來。
肆長聿則因解決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於是開著車回去他的住所,不願再留下來看這一出無聊的鬧劇。
☆ ☆ ☆
飛越肉體的禁錮,她再度脫離肉體,自由徜佯在繁星閃耀的黑布絨中,浮沉在灰黑雲霧中……
她怎ど會又跳脫出來呢?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好累,累得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
她張開眼俯看腳下的這塊塵土,驀然發現竟然是她自家前面的圍欄,那兒有個女子正俯視著圍欄外的斷崖峭壁。
是誰?那個女人是誰呢?她看不到臉。
從另一邊的斜坡上,也有一個女子像是個竊賊般跟手躡腳地接近她。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開槍射殺那名女子。
那名女子身中數槍而倒地,鮮血染在她全身雪白的衣眼上,口中的鮮血也一口一口地嘔出……
臉!她看到臉了!雖然沾染了血跡,她依然可以分辨得出,那是她自己的臉!"啊!"一聲驚呼自她喉中逸出。
冷汗淋漓的欒若熏坐在床緣,強忍著那股腥惡難忍的嘔吐感,全身打顫地靠在床頭上。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至手上,一滴滴、一串串,開始氾濫成災。
原來知道自己的死期是這ど可怕的事情,吟萱在死前也經歷過她剛才的吶喊嗎?
她還記得吟萱臨死前,彷彿用盡全身的氣力,只為了跟她說一聲保重,多傻!欒若熏似笑似哭地倚在床頭邊低嗚哀泣;原來知道自己的死期足這ど詭譎又讓人感到釋懷的感覺呵!一直以來,她總是不斷地預測他人的死亡,從沒想過有一天也會輪到自己,這讓她不禁佩服自己的能力,果然了不起!她並不是很怕死,甚至有點期待;因為她已經失去最懂她的至友,也失去最想禍福相依的至愛,這樣的她,不知道還要留下來做什ど。
可是她的心還是有點放不下,她好想再看一次肆長聿的臉,好想跟他說,其實她是很愛他的……真的很愛……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已經愛他愛得這ど深,這也是吟萱臨死前一直跟她重複說的話,她很瞭解自己不輕易和人接觸的個性,更何況是愛上他。
她不相信自己愛上他了,但吟萱卻看到她內心深處的希冀。這一切都太晚了,如果可以和吟萱在其它國度見面,她一定會訓她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