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又疼了?」
她俯在他俊顏上方,如此接近而能嗅聞到彼此的氣味;長孫靖抬眼一瞧,眼眸登時接住她自臉頰滑落的淚滴,心神一震,不禁將雙手收緊,感受著她的柔軟。
他所說的話全都是真的,但他的心意不只如此而已,他不只想要她的身子。望著她梨花帶淚的淚人兒模樣,他的心像是被人殘酷地揪緊,令他幾欲無法呼吸。
唉,瞧慣了她蠻橫霸道的野烈模樣,而今卻變成柔腸寸斷的嬌娃兒,實在是令他心憐不已。
「你吻我的話,我就不疼了。」長孫靖扯起一抹邪肆的笑,魔魅的眼瞳裡不再森冷寒鷙,而是無限的柔情與憐惜。
尹丹楓聞言,登時俯下身子,將唇瓣貼住他的,輕輕的、柔柔的,像是鄉野間一道拂過的輕風。
「是不是這樣?」她紅著俏臉,羞澀地問道。
「不,不只是這樣。」長孫靖舔了舔唇瓣,回味著她的滋味,大手自她的後腦勺往下壓,霸道地吻上她的唇,有別於方纔的吻。
他熾熱而期待的舌恣意地竄入她驚慌失措的口中,煽情而銷魂地勾引著她,在她的唇齒之間與之纏綿,烙下屬於他的味道,在她的身上燃起蠢蠢欲動的情潮。
「公子……」尹丹楓嬌喘著氣,不斷抗拒著他。
這種陌生的滋味她不曾嘗過,一陣陣的酥麻感自他碰觸的唇蔓延全身,狂亂地在她體內掀起莫名的渴望……她害怕這樣莫名渴求的心。令她懼怕著自己即將要踏入不同的領域。
「喊我靖!」長孫靖粗嗄的低吟著,大手已褪去她身上的肚兜,溫熱而渴望的指尖輕揉著挺立的蓓蕾,要她徹底為他撩動情慾。
「不行!」
尹丹楓突地低喊了聲,雙手護在胸前,小臉上交錯著赧然與怯懼。
「你不想幫我了?」長孫靖詭邪的眼眸注視著她清麗的嬌顏,胸口劇烈起伏著。「還是你怕自己失了清白,無法面對季府?」
他可不會放任一個小小季府總管與他爭娘子。
「我……」尹丹楓羞紅了臉,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卻怕極了眼前這看來無害,實則魔魅懾人的他。
或許她真的是擔心他所說的事會發生,而爹一旦知曉消息之後,又會是如何大怒;可是她真正懼怕的不只如此,而是他……
「放心吧,我既要了你的清白,我便一定會迎你入門,好讓你成為長孫家的四夫人,而不是一個小小的總管夫人。」語畢,長孫靖的長臂一探,隨即將她拉進懷裡,讓她酥軟的渾圓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我不是說這個!」尹丹楓微慍地吼道。
他這種說法簡直是把她當成愛慕虛榮的女人。
「那你是因為害羞?」長孫靖挑起濃眉,注視著她暈紅未退的嬌臉,不禁勾起狂佞不羈的笑痕。
聞言,尹丹楓倒吸了一口氣,瞪大杏眸,結巴地應道:「誰說我害羞了?這……男女間的事兒,在我出閣之前,我娘便已同我說過,這麼天經地義的一件事,我……怎會覺得害羞,況且我是在幫你、救你。」
長孫靖臉上的笑意加深,他邪氣地揚起唇角,大手放肆地搓揉著她裸露的酥胸,恣意地褪下她的裙子,拉扯著她的褻褲;望著她一臉倔氣,硬是為自個兒說出的話爭一口氣,他不禁笑得更為得意。
若是能夠有她陪伴一生的話,即使是終生鎖在冷清的宅院裡,大概也不會覺得無聊吧!因為她的個性是這般倔強又不服輸,卻又如此熱情而自然,有如火焰般燃燒他的心。
他看著她一副從容就義、誓不回頭的模樣,笑意更深了;像是戲弄她似的,他的大手自她的酥胸一路下滑至她不盈一握的柳腰,再放肆地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第四章
翌日——
不甚絢爛的陽光霸道的自破舊的窗欞篩落,頑皮地爬上長孫靖的俊臉,逼迫著他自睡夢中轉醒。
他睜開眼,逡巡著房內四周,卻見不著尹丹楓的人影,心中不禁納悶:通常這個時刻,她應已經為他打來洗臉水,為他準備好早膳,為何此時還見不到人影?
難道是昨夜的事令她羞得不敢見他?
一想起她昨兒夜裡的倔強,長孫靖不禁勾起滿足的笑。
好一個爺爺,可真是替他挑了個上好的媳婦兒,不但可以為他祛除寒毒,更可以令他一輩子不孤寂,他不禁佩服爺爺的好眼力,萬中選一,正合他心。
想起昨夜的親密纏綿,長孫靖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這下子,她就用不著上徐州走一趟,只消與他一同回洛陽城即可,相信在他的堂兄弟中,他必定是第一個尋回媳婦兒的人。
長孫靖想著,笑容更是狂傲地擴大,隨即步下床榻,梳理一番後,拿起許久不曾穿上的外袍披上,正欲往門外走去,卻已聽見莫大嬸大驚小怪的尖叫聲。
「哎呀,丹楓姑娘,你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落下河道,否則怎會一身濕淥淥的回來呢?」
長孫靖聞言立即向門外走去,果然望見一身濡濕而曲線畢露的尹丹楓。
「怎麼了?」他瞇起詭譎難辨的利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因濕濡而致衣料服貼在身上的她。
該死,難不成她是這副德行自灣岸回到這兒的?
難道她不知道自個兒這模樣是多麼的誘人嗎?而她竟是恁地大膽,毫不把他當成她的相公,莫非已打算送上一頂綠帽子給他嗎?
「你可以下榻了?」尹丹楓一對上他的眼,尚未看出他隱忍的怒氣,旋即想起昨夜發生的事,不禁羞怯地垂下螓首。
「進來再說。」
長孫靖瞄了她身旁的莫大嬸一眼,隨即拉著她往房內走去,並將破舊的門掩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長孫靖怒目注視著她,望著她玲瓏誘人的曼妙體態,心中不禁燃起無邊無際的怒火。
「我……」她仍是低垂螓首,全然沒以往的豪氣。
長孫靖不由分說地脫下她仍滴著水的外袍,再動手欲脫去她濕透的中衣時,大手卻已被一雙玉手擒住。
「怎麼,你以為我一大早便會要你嗎?」他無情地訕笑著她多情的舉動。「你以為現在尚是炎夏,可以容得你下河道戲水去?難不成你不怕這一身的濕衣裳會讓你染上風寒嗎?」
「我不是去戲水的!」
尹丹楓不解他突來的怒焰,和昨夜那溫柔的男人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那你告訴我你是上哪兒去了?」長孫靖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等著她的答案。
「我到上次咱們落水的地方找紅翡翠。」
「你為什麼要找紅翡翠?我不是說過丟了就算了,你為何還要下去撈那塊破玉珮?」長孫靖語氣森冷。
「可是我見你昨夜那麼不舒服,我想若是我把紅翡翠找回來,說不定你便不會那麼痛苦了。」想到他昨夜慘青的臉色,她仍是心有餘悸,那時她的心像是被人揪緊似的泛疼。
「我說過只要你在我的身邊,我就不會再發作,你為什麼不聽?」他滿腦子只想著當她從河道回到這裡時,到底有多少男人見過她的身子,思及此便令他氣惱地想掐死她。
突地靈光一閃人,令他霎時頓悟。
難不成她是因為不想與他在一起,遂要找回那紅翡翠,好讓紅翡翠可以代替她陪伴在他身邊?
「你是不是仍打算上徐州一趟?」他驀地發問。
「當然。」尹丹楓不疑有他的回答。
「看來你仍然打算要嫁給季府總管,是不是?」他瞇起寒眸,步步走向她。「你以為你的清白毀在我的手中,還會有別的男人肯要你嗎?你以為我會放你走嗎?」
不管她之前的婚約如何,橫豎他已經佔有她的身子,也認定她是他的娘子,他是斷然不會放她離開的。
「你在說什麼?」尹丹楓一聽便明白他會錯意了,不禁又擺出潑婦罵街的架式。「誰說我要嫁往徐州季府的?我既已是你的人,又怎能以不潔的身子嫁給他人?這不僅是丟了季府的臉,更會令我爹蒙羞。所以我才決定還是得去一趟徐州,向季府解釋清楚,免得落人口實!」
尹丹楓氣怒難平地說完話,長孫靖一愣,凝在眼眸中的怒氣霎時退去。
「你說,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尹丹楓罵得雙頰怒紅,眼中閃著怒芒。
長孫靖不得不認錯:「好娘子,是為夫的錯了,你大人大量就別同我一般計較。」他的大手一撈,隨即將她擁入自個兒的懷裡,擠眉弄眼地逗著尹丹楓。「對了,你找到紅翡翠了嗎?」
「沒有。」她怒氣一消,頹喪地說道。
「找不著便算了,別再找了,我可不想有一堆男人跟在你的後頭,回到家中同我搶媳婦兒。」長孫靖隨即在她粉嫩的臉頰上香了一個吻。
「可是……」
「可是什麼?」
「若是找不到紅翡翠的話,我是不是……得一直跟你做那好痛的事?」她的臉色一紅,總算將這難以啟齒的話給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