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盡量……)唉,她可不可以不要趟這趟渾水?
夫妻之間的事外人最好不要介入,這是誰都知道的道理,雖說他們早在幾年前就離婚了……
※ ※ ※
幾天後--
砰的一聲,大門突然被一股蠻力撞開,正輕啜著養生茶的時可薇非但沒有被嚇到,反倒露出了一抹魅惑眾生的笑。
「咦?你怎麼來了?」她輕聲問著,笑得極為幸災樂禍。
宗冠韋一腳踹開大門後踏入她的辦公室裡,他微喘著氣、稍稍整理了一下儀容,再緩緩地走向她,將報紙丟到她的面前,雙掌抵在她的辦公桌上。
「你幹的好事!」
除了她以外,絕對不作第二人想。
時可薇睇了一眼報紙上關於他歷年來的風流史,裡頭的消息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假的,還有些是她加油添醋的。現在的人總是較喜歡重口味的新聞,她自然是得迎合大眾,在裡頭加上一點料,增加可看性。
嗯,標題夠聳動、內容夠豐富,辦事效率極高、效果又好。把這種事情交給思晨去做,可真是-點也沒錯。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慵懶的一笑,佯裝不知情。
「你敢說你不知道?如果真的不是你,我還真想不到到底是哪個無聊的人會幹出這種事,居然能把我以往的假情史寫得像真的一樣,而且報導得如此詳細。」
最教他感到不悅的是,裡頭絕大部分的消息都是假的,全都是從前她誤解他的事,而這些事除了她以外,他不認為還會有第二個人記得這麼清楚。
「你應該去找寫這篇報導的人吧,你問我,我又怎麼會知道呢?」她聳了聳肩,故意在他面前點了一根煙,在煙霧中笑得極為妖艷。「還是說,你對我念念不忘,根本只是為了見我一面所以拿這個當借口?何必那麼麻煩呢?只要你想解約,隨時跟我約個時間?我會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見你,何必找這種莫名其妙的借口,好像我是一個度量狹小又不知變通的人一樣。雖說你是我極不想見面的前夫,但我們之間好歹還是有點基本情誼的,不是嗎?」
他拿什麼話挖苦她,她就依樣畫葫蘆地奉送回去,今天這件事,不過是給他一點教訓,不過是逼他來見她,要他趕緊簽下解約書罷了。
他想拖時間,但她不想奉陪,她會竭盡所能地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這件事。
就算他不願意解約,她也要逼得他主動解約不可。
「哼,我還以為是你故意找上媒體記者,要求他們大肆報導一些關於我的負面消息,逼得我非來見你不可呢。」他硬是把怒氣給壓下,露出惡意的笑容。「誠如你所說的,咱們除了曾經有過夫妻關係之外,勉強還可以算是朋友,而且……說不定你根本就是對我餘情未了。」
「你!」她憤怒地拿煙往他臉上一丟。
「你這傢伙,你知道你丟的是什麼東西嗎?」宗冠韋一手將她丟過來的煙打開,怒不可遏地吼了一聲。
「我當然知道!」竟然沒燙著他,她真氣自己丟得不夠準。
該死的笑臉、可惡的笑臉,他怎麼能夠笑得這麼可惡?還有他說的每一句話,字字句句都針對她而來,而且每一句都教她難堪!
明明是她佔上風的不是嗎?一直以來都是她佔上風的,不是嗎?
他算是哪根蔥、哪顆蒜,他憑什麼用這種態度對她?對不起她的人是他,讓她成為商界笑柄的人也是他,讓她不得不逼自己瀟灑離婚的人也是他,是他把她傷得遍體鱗傷,傷得她直想要掐死他,虧他還說得出這種鬼話。
餘情未了……媽的,這是哪門子的鬼話?鬼才對他餘情未了。
「你現在算是被我猜中了事,所以惱羞成怒了?」他露出玩世不恭的笑。「何必呢?被我猜中了又如何?你犯得著拿煙丟我嗎?到時候成了新聞,難看的人到底是誰?還是你根本就是想要利用我炒作新聞?」
「你現在說的是哪門子的鬼話?」時可薇氣憤地坐下,暗惱自己怎麼會如此輕易地被他挑起了情緒。
「我聽說『美人館』最了不起的地方,就是從來不花宣傳費,但是總是能夠利用有限的資源為自己宣傳,像是要四位經理到各個地方當活動看板。你的年紀也不輕了,想要當活動看板,還得好生保養才成,要不要試試本公司的產品?保證絕對可以讓你眼角和唇邊的細紋不見。」他嘲弄地道,見她的神色益加不善,他可是樂在心底。
時可薇被氣得渾身發顫,拿起桌上的東西便丟。「你給我滾出去,馬上就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該死的傢伙,他非得專挑這些讓她光火的話說嗎?
「你惱羞成怒了嗎?」他利落地撥開她投擲過來的東西。
「去你的!如果你不打算跟我解約的話,最好給我滾遠--點,省得我見你一次便扁你一次!」她氣得口不擇言,已經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只是很想將這礙眼的傢伙趕出她的辦公室。
「難道你不能淑女一點嗎?一個女人跟人家逞什麼凶,鬥什麼狠啊?」他乘機抓住她揮動不停的手。
「你給我住口,我不想跟你說話!」她使勁地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卻發覺自己被他抓得死緊,她不禁惱怒地開口罵道:「混賬,放開我,要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就是不放手,你打算怎麼不放過我?」他挑釁地問。
睞著她像是要噴出火花的眸子,他不由得更湊近她,嗅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氣。
「王八蛋,你瞧什麼瞧?湊得這麼近做什麼?」她放聲大罵。
宗冠韋挑起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她的唇,封住她不堪入耳的穢語,放肆地挑逗她甚少遭人碰觸的柔軟。
他瞅著她剎那間傻愣的臉,睞著她驚詫不已的眼,正欲更進一步的侵略時,卻突地聽見大門被人用力打開的聲音。混蛋,到底是哪個傢伙敢在這當頭壞他好事?
他不悅地結束方要深入的吻,回眸瞪著兩個來意不善的男人。
「你們是誰?」已恢復鎮定的時可薇瞪視著前方的兩個男人。「為什麼沒有經過通報就闖進來?」
「你就是美人館的公關經理?」帶頭的男人開口問,彷彿當宗冠韋不存在。
「沒錯,請問你有何貴事?」她掃視滿臉橫肉的兩人。
她現在可是一肚子火,再加上剛剛又被這個不要臉的臭男人強吻,現在極需要發洩一下。
「你前--陣子應該有收到我們送過來的信吧!我們今天是特地過來關心一下。看看你是不是會乖乖地跟我們合作。」
時可薇挑起眉,傲慢的開口:「你說的是哪二封信?」每天都會有不同的恐嚇信送上門來,天曉得他們說的是哪一封。
「看來你是不打算賣我們這個面子了,硬是要獨佔整個市場,那你就不要怪我們……」
見男子向前走了一步,不等宗冠韋發言,時可薇一拍桌起身。「怎麼?現在已經沒有政府沒有法律了嗎?大家都是開門做生意,只不過是做同一門生意便想跟我分一杯羹,如果每個人都跟你們一樣,我還要不要混啊?乾脆把生意收起來算了!」「如果能這樣更好。」男子直言道。
「你做夢!」時可薇繞過辦公桌,倨傲地睞著兩人。「這一塊大餅就是這麼大,有本事的人就把大餅變大、慢慢地享受;沒本事的人,既不會想辦法改變市場或者是增加市場需求,只會玩陰的,想搶現成的,就像你們這種人渣,憑什麼要我和你們共享我辛苦經營的成果?」
「你不怕我們對你……」
「來啊,美人館裡每一個辦公室裡都裝有攝影機,還有跟保全連線的系統,如果你想要動粗也沒關係,但是你最好先把臉給遮住,然後記得把我們兩個滅口,別讓任何人發現這件事。」時可薇抄起放在櫃子上的花瓶。「但是你們的動作必須夠快,不然等到我出手,就算被我打死了,我也可以花大把錢請律師,說我是為;了自衛而殺人的。」
時可薇冷冷地睇著兩人,手上的花瓶倏地往辦公桌邊緣敲下,拿在手中成了可以自衛的鋒利刀刃。
她的心情很不好,現在剛巧有兩個不怕死的傢伙送上門來,若她不滿足一下這兩人的「要求」,那就真是對不起他們了。「你……」
被她的氣勢震懾,兩人對視一眼,緩緩地往後退。
「快點動手啊,反正我心情也很差,儘管來,你們想怎麼下手便怎麼下手,記得一定要夠狠,如果沒一下讓我暈倒的話,你們就可以準備去見閻王了。」
「走!」徒手而來的兩人連忙轉身,奪門而出。
「喂!」時可薇瞪大眼,十分失望,「嘖,什麼玩意兒嘛,既然都已經踏進我的辦公室了,卻什麼事都沒做,太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