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夠了沒?」一道粗嘎的聲音自她耳旁響起。
鄭明琳一驚,立即回過神來。她慌忙地拉緊被子,支支吾吾地說:「你……你不是喝醉……睡著了嗎?」
薛敦誠好笑地看著她,「你不知道我通常洗完澡後,酒就醒得差不多了嗎?我只是閉眼休息一下養精蓄銳,沒想到會因此發現有人覬覦我的身材。」
「我……我……」她真想挖個洞跳進去。
「觀察結果滿不滿意?」他故意逗著她。
她回過神,故意裝出不屑的模樣。「也不過如此!」
「是嗎?」他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那換我看看你的有多好。」
鄭明琳驚覺他在做什麼時,他已經動手褪下她的衣服。他露出驚艷的眼光,隨即欺身吻上她的唇,他的舌頭立即在她口中展開火熱的糾纏令她幾乎快透不過氣來。
她並沒有多做抗拒,反而主動環住他的肩,讓自己的身子緊緊地貼住他的胸膛。她的貼身磨蹭惹得薛敦誠的慾火狂飆,幾乎想立刻佔有她。他的熱吻沿著頸項一路滑至胸前,一口含住一邊蓓蕾,一手則往下撫向她的雙腿間摩挲。
鄭明琳簡直快無法忍受他這親密的舉動,口中不住發出呻吟聲,想要乞求更多。「敦誠……」
他繼續挑弄著她,「只有你能令我如此瘋狂……」
「嗯……」她摟住埋在自己胸前的頭,「愛我……」
薛敦誠的吻再度回到她的唇邊輕舔,讓自己的堅挺滑入她兩腿間,帶領她在愛的天地漫遊……他要讓她知道,她是他今生唯一想要、也想愛的女人!
他慢慢回快自己的動作,在兩人同時得到釋放時,他在她耳邊輕聲低語:「不准離開我——」
雲淡風輕的日子裡,才能有輕盈舒暢的好心情。
鄭明琳心情好得不得了,走路時都能邊吹口哨,連路旁的行道樹及小花都能得到她讚賞的一笑。彷彿將近三十年的生命,就屬今天最快樂。
一早進了辦公室,她神清氣爽的翻了下今天的行程。
「奇怪,我們的小馬麗怎麼還沒來?」受到了薛敦誠的影響,她也開始喊起了「小」馬麗。
「哦!說不定昨天太累了,所以今天遲到。」她憑著自己想像的下了結論。
這時,聽見了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音,她雙瞳閃現一抹光彩。
「馬麗——」她看起來糟透了,黑眼圈、眼神無力,神色黯然的彷彿失了魂似的。
「明琳姐……」突然,哇的一聲,她撲進鄭明琳懷中。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見到馬麗失常的模樣,令她心中也無端的緊張了起來。
「敦誠哥……敦誠哥……」
她哽咽的聲音令鄭明琳一時慌了手腳。
「敦誠怎麼了?」今天早上分手時還好好的,難道才個把鐘頭便出了事嗎?
「敦誠哥昨夜一夜沒回來。」
鄭明琳愣了一下,半晌才回過神來。
馬麗一早的失魂落魄就為了薛敦誠一夜不歸?看來她仍舊錯估了馬麗。儘管薛敦誠直安慰她說。馬麗不會影響他們的感情,但此時看來,與所言完全不符。
她的心很快的DOWN到了谷底。
「他一夜沒回去,值得你如此失魂落魄?」語氣略酸的鄭明琳問著她。
抹乾了淚水,依舊哽咽的馬麗道:「你不明白,敦誠哥很少在外過夜,如果非不得已不能回家時,他也都會打電話回家,不會像昨夜一樣無聲無息的,讓家人枯等一晚。」
鄭明琳納悶著。他真的不曾一夜不歸嗎?一年多前那兩個夜晚,難不成他半夜插了翅膀做空中飛人?
「我們今天早上報警了。」馬麗含淚望著鄭明琳,希望能得到她的支持。
「報警?」尖叫聲由鄭明琳口中吐出。
一夜未歸就報警!太誇張了吧!薛敦誠又不是小孩子,難道不會照顧自己嗎?
馬麗不住的點頭,「是呀!爺爺好擔心他會被綁票呢!不過報了警,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鄭明琳搖著頭,捧著電話到馬麗面前。「快向警察局銷案吧!」
「為什麼?」淚猶未干的馬麗抹去了頰上的淚。
「敦誠今早就來上班了,你不知道嗎?」料想她當然不知道,否則又何必如此哭哭啼啼的?但鄭明琳也決計不會說出薛敦誠在她家裡過夜的事。
見馬麗擔心了一夜的模樣,早已令她羞愧的良心開始不安了,若教她知道薛敦誠昨晚是在她那裡過夜,那她可真的就再無顏面對馬麗了。
真不知為何,和薛敦誠好,她便對馬麗衍生出一種沒來由的愧疚感受。
「敦誠哥來上班了?」
見到馬麗立即的破涕為笑,鄭明琳的不安與愧疚又增添了好幾分。
「那他沒事,真是太好了。」
一知道薛敦誠沒事,馬麗立刻又回復一向的冷靜柔媚。
「既然他沒事,我們當然得去罵罵他,平白無故害我們擔心了一個晚上,白流了一臉盆的淚水。」閃著堅定的神情,馬麗推著鄭明琳,「走吧,一起去。」
「咦?我為何要去?」被推著走的鄭明琳,忍不住問馬麗。
要去罵他,也輪不到她鄭明琳呀!論要挨罵,她恐怕也躲不掉吧。而且,她又有什麼立場?
「敦誠哥。」
鄭明琳跟在馬麗身後走進門。
「請稍等,薛先生送警察局長到樓下去,大概快上樓了。」盡忠職守的郭容生有條不紊的報告著,一絲不苟的態度就像他梳理的頭髮及穿著。
正當鄭明琳偷偷打量郭容生的當兒,薛敦誠就出現了。
「敦誠哥。」馬麗很快的迎了上去。
鄭明琳看在眼裡,覺得自己來此是多餘的。
正當她想溜的念頭一起,薛敦誠已看穿她的意圖,握住她的手,及時阻止了她的行動。
鄭明琳只好無奈的站在他身邊。
「你們也太大驚小怪了,一夜沒回去忘了給你們電話就通緝我?」他寵溺的語氣,令鄭明琳醋海刮起了颱風。
「人家擔心你,怕你被綁票。」吐著舌頭,馬麗接住了薛敦誠準備敲在她頭上的一記輕拳。
「誰想綁我,我還想反綁他呢!誰不知道要從我薛敦誠身上刮下一層油來,可比登天還難呢!」
「對不起嘛!對了,警察局的人這麼快就來了?」
「是啊!也不看拜誰之賜。」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馬麗合掌求饒。
這情景看在鄭明琳眼中更加不是滋味,她轉身急著想走,一隻手卻被牽制在薛敦誠的大掌中內,行動不得。
「算了,我反正也順便解決了幾張罰單。」薛敦誠不以為意的對馬麗說,一雙眼睛卻在鄭明琳身上溜啊溜的轉。
「你被開了罰單?」馬麗好奇的問。
薛敦誠別有深意的笑,「小孩不要問太多,你先下去,我還有話和鄭明琳說。」
馬麗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溜了溜眼珠,道聲拜拜便不見了人影。
沉默頓時在二人之間蔓延開。
鄭明琳盯著他,掙扎著要把手掙脫出,卻被他握得更緊。
「放手啦,會痛耶!」她的手大概被握得瘀青了。
薛敦誠這才鬆手。「駕照給我看。」
「駕照?」她身上哪有這種東西。
「對,你的駕照。」
「你沒有嗎?」薛敦誠的冷靜像火山爆發的前一刻。
「哪裡……會有那個東西?」她囁嚅的越說越小聲。
「沒有?」他像只深夜的貓頭鷹般緊盯著她,「那請問你昨天持什麼證件開車?」
「證件?當然是身份證啊!」她答得理所當然。
「你是說你昨天無照駕車?」他瞇起雙眼,危險的問。
她朝他送了個大白眼。廢話!不是跟他說了是開身份證的了。
「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他不客氣的握著她雙肩吼道。
「我當然知道危險,蠻牛!」她也不客氣的回吼他,「不過還不是應你要求。」
「我要求?」他一愣,隨即又道:「你不會拒絕嗎?」
說著他更由西裝上衣抽出一疊紅單,「看看這是什麼?無照駕駛、違規左轉、超速、闖紅燈、逆向行駛。」說著,薛敦誠還不忘順了口氣,「還有什麼新鮮的沒開到?你喔!快要變成交通裁決所的大戶了。」
「會變大戶也要感謝你成全。」她小聲小氣的回嘴,不逞逞口舌之快實在太對不起自己。
「你還說。」他聲嚴厲色的阻止她的自言自語,「你別以為上了我的床之後,我就不敢再對你凶。」
聽到這話,鄭明琳的臉色立即起了變化。「要凶就凶,別拿昨晚的事做文章,這件事你已經不是第一次提醒我,我早就謹記在心,犯不著你的諄諄教誨。況且,如果我沒記錯,是你上我的床而不是我上你的床,你最好搞清楚這一點。」
她憤恨難消的向門口移動。「昨天是你要求我開車的,你醉成那樣,我照你的話做,錯了嗎?」
說完,不留一點反應空間給薛敦誠解釋,就甩門離去了。
「該死的!」她難道還不清楚他是多麼的擔心她嗎?深夜無照駕車,若有個閃失,教他怎麼對得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