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管它是怎麼變化的?重要的是她的心情和他的反應。
可是她一直做不好、一直讓他失望,而他又老是不問清楚事實就給她扣上罪名。
車子倏地停在向惜住所的公寓前,小哲直瞅著她,望著她清麗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不由得擁住她,熱切的吻隨即霸氣地烙上她的唇。
佟知彗瞪大雙眼,震愕半晌後小手開始推拒,儘管酒意未退;但她仍死命地捍衛自己的清白。
驀地,一道陰影遮去她身旁的水銀燈光線,她不禁抬眼瞅著車窗外一張妖詭冷驚的俊臉——
向惜!?
第七章
砰——
佟知彗瞪大雙眼瞪視著向惜用手猛力擊向擋風玻璃,震天巨響讓小哲停止了侵略的動作,她連忙乘機開了車門往外跑,連手提包也來不及拿。
「知彗?」
小哲瞧著她躲進向惜身旁,隨即放下手煞車揚長而去。
佟知彗心跳加快,不敢相信小哲竟然會……
而且他的力氣很大,她連在兩人之間拉出一點空間的力氣都沒有,根本就抵抗不了他。
向惜冷冷地瞅了她一眼,轉頭便往大廈走去。
「你……」佟知彗見狀,連忙跟在他身後。
他生氣了嗎?
佟知彗睨著他冷凜的側臉,她幾乎要用小跑步才能跟得上他的腳步,可是天曉得她仍心有餘悸,而且還喝了酒,現在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他又走得那麼快,她都快要跌倒了。
他到底在生什麼氣?是氣她翹班還是氣她出去玩?
可是她的心情真的已經糟到了極點,而且她已經好久沒有同他們一起出去玩了,更何況只是唱唱歌、喝點小酒,應該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吧!
但是光看向惜寒驚冷戾的俊臉上蒙上一層冰霜,她便知道他對自己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向惜怒不可遏地打開房門,逕自大步地往自個兒的房裡走去,壓根兒不管身後的佟知彗是否跟得上他的腳步。
說不出的煩亂、說不出的怒意到底是從哪裡冒出頭的?讓他幾乎控制不了自個兒的情緒。
他這麼擔心她,而她竟然……
砰的一聲,他重重地甩上房門,把自己甩入柔軟的彈簧床上。
他為什麼要如此擔憂她?
倘若她根本不知道什麼叫自愛,他也無能為力,畢竟他不可能將她綁在自己身邊,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守著她;倘若她根本不懂得保護自己,抑或她根本就想放縱自己,他又能如何?
早該知道朽木不可雕,他既然已經在五年前放棄她了,現在就不該再管她,隨她去做她想做的事,但是最好離他遠遠的,千萬別讓他看見。
可惡,她這幾天早出晚歸,原來就是忙著出去當只花蝴蝶?
無法理清淤塞在胸口令他感到窒息的痛楚到底是什麼,但是現在的他真的不想見到她!
她居然穿那種衣服——金蔥色的小背心配上低腰熱褲……天啊!她的腦袋裡到底裝了什麼東西?
她說過她愛上了長腿叔叔……
該死!他居然對她所說的這句話有點期待,他居然為了一個小孩子隨口說說的話認真?甚至擔憂她每日夜歸,擔憂她在公司裡會適應不良。
可她倒是玩得挺快活的,是不?
他突然覺得自己成了傻子,像個呆子!
最可怕的是,他竟然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天,到底是誰背叛自己了?倘若真要說背叛,該是自個兒的心背叛了自個兒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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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
佟知彗怯怯地打開向惜的房門,輕輕地走到他身旁,不知所措的微蹙起眉頭睇著他。
到底怎麼了?她從來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出去!」
他冷冷地開口,盯著天花板的雙眼仍是膠著在一片蒼白裡。
他很久沒有生氣了,很久沒有這般失控了。
他不知道如果她一直待在他的房裡,他到底會對她做什麼事;所以,為了兩個人好,為了避免日後尷尬,他希望她趕緊離開。
「惜,你在生我的氣嗎?」酒精在她體內發酵,模糊了她的視線、麻痺了她大腦的運作。「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讓你生氣的事,但是如果你真的很生氣的話,你要告訴我你在生什麼氣,要不然偶……」
完蛋了,她開始大舌頭了。
怪了,她的意識明明還很清楚啊,為什麼腦袋卻不配合?
不行,她要先坐下來,要不然她待會兒一定會想吐。
佟知彗踩著踉蹌的腳步坐在床沿。
「出去,既然你已經喝醉了,就應該回到自個兒的房間好好睡覺!」他冷冷地說著,卻突地發覺她走到自己身邊,醉醺醺地坐在床沿看著他,他的臉色益發黯沉。
「不行,你一定要……」
咦?她到底要說什麼?她怎麼好像忘了……
佟知彗半醉的嬌顏上有著醉人的紅暈,迷濛的眸子像是帶著惑人的光痕慢慢地倚向他。
她有一種蠱惑人的魔力,一種酷似月光微暈的光芒,教人迷亂。
向惜一咬牙,倏地伸出大手探向她發燙的臉頰,來回輕撫著她柔嫩如脂的肌膚,突地像是著魔似的,將她拽向懷裡,強壓在身下,大手探向她呼之欲出的玉脂渾圓。
佟知彗微愕地睇著他,腦袋裡是一片混亂,卻感覺到他溫熱的唇貼附著自己。
他粗暴地吻上她,濕熱的舌帶著懲罰意味探入她口中,狂厲仿如疾風驟雨似的氣息,令半醉的她不禁有點驚恐。
說真的,她真的很喜歡他,也不排斥他佔有自己,但是不應該是這樣的方式,不該像是純然發洩慾望似的粗暴,這樣她會怕的。
「你怕嗎?」他低喃著,平板的音調裡有著暗藏的怒潮。
「惜,我……」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覺得好難受、覺得痛苦極了。
他在生氣,而且是十分生氣,甚至連碰觸著她身體的手都微顫著。
他到底在生什麼氣?她真的不懂。
向惜深邃的眸色突地一沉,大手粗暴地扯開她的低胸小背心,就見柔軟的渾圓在純白色的內衣裡頭戰慄著。
「不要……」佟知彗急喘著,情慾和恐懼同時佔據了她的心。
他熱切的氣息噴灑在她胸前,激迸出她的情慾,但是他的動作太過粗暴,甚至帶著強行佔有的氣勢,令她莫名恐懼。
然而向惜仿若賢若罔聞,修長的指直往她腿間探去,令她驚懼不已,一雙小手開始推拒著他的胸膛,雙腿抗拒著他的入侵,淚水早已經交錯在她俏麗的粉臉上。
「住手!」她幾乎是拔尖了聲音喊著。
霎時,身上的壓力不見了,佟知彗怯怯地盯著他背光的臉,卻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淚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淌,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驅使,才讓她顯得軟弱,還是因為他突如其來的暴烈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駭懼。
過了半晌,他淡然道:「你不是喜歡這種玩法嗎?」低沉而無害的聲音平靜的說出傷人的字句。「你在胡說什麼,我……」
是酒精沉浸在血液裡讓她的大腦受阻,還是他不曾有過的冷戾讓她語不成句?
她不知道,但是她卻不再如剛才那般害怕了。
「難道不是嗎?你剛才在那個男人的車子裡,明明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他一直處於背光,是為了不讓她看見自己的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搞的,但是只要一面對她,他只會感到沒來由的煩躁。
他記得五年前自己就是因此而離開她,甚至刻意把她遺忘。
「你眼睛瞎了,我明明是在掙扎,哪裡是在享受!」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讓她突地坐起身,一把揪住他襯衫的領口。「你這個壞人,做的事跟他有什麼兩樣!」
都讓她錯愕、讓她難以置信。
「小哲是我的死黨、是我的好哥兒們,但他今天卻這樣對我……」她說著說著,淚水又開始往下掉。
「我不是早跟你說過了,男人和女人之間是沒有友誼可言的。」他微惱地吼著,是惱自己而非惱她。
說好了不管她的,但他不但插手了,剛才還……
倘若不是她的聲音太過於淒厲,他很難相信自個兒不會做到最後。
「誰說的?」她又哭又怒地吼著,「他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向惜歎了口氣,將她的手拉開。
他是遠離她一點了,但是卻遠離不了深植在他心中的煩躁。
「反正你自個兒也吃到苦頭了,往後別再夜夜和他們攪和在一起。」
他不只怕他們的存在會再一次將她拉上那條不歸路,還怕她會在他們的影響下變得更墮落,那是他最不願看見的,畢竟是他把她帶進孤兒院,他雖沒辦法負責她的一生,至少希望她未來的路不會走得那般艱辛。
「我哪有夜夜和他們攪和在一起!」她怒蹙起眉頭,一雙醉眸半是惺忪、半是清醒地瞪視著他。「我已經很久沒有和他們在一起了,今天是因為我心情很不好,所以才打電話給他們。」
「你醉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