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他醇香的氣息在她猝不及防間拂到她的粉臉上,霸氣的吻隨即落在她震愕的唇上,帶點情誘的氣味,像是企圖迷醉她一般地竄入她的口中,緩繞舔撫過她的齒列,糾纏誘引她的舌。
徐姿瑩呆愣地瞪大雙眼,不敢相信他居然這麼放肆地接近她,甚至是吻她?
「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閉上雙眼,這樣子會更有情趣一點。」他低哽地指導著。
有一剎那的錯覺,徐姿瑩幾乎要以為他們兩人是一對極其恩愛的情人。
「我可沒答應你吻我。」她用雙手抵在他厚實的胸膛上,抗拒他醉人的呢喃,羞澀的小臉漾著玫瑰色的紅暈。
「你現在可以答應我。」他絲毫不以為意,繼續淺啄她的唇,品嚐她的羞澀。
她很不一樣,跟母親欲介紹給他的女伴相差甚遠,尚未美得可以入他的眼,然而她的自然不做作卻令他十分欣賞,而且……她既然已經知道他是裴氏集團的總裁,卻沒有進一步的接近他,光是這一點便令他激賞。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他的思考邏輯向來快得讓她跟不上,她懶得跟著他的思緒跑,索性直接開口問。
「憑我是一個可以滿足你任何慾望的精靈。」他等著她的反應。
「精靈?」她不解地蹙眉,卻又驀地瞭解他的話。「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裴氏集團的總裁就了不起嗎?在我眼底,你根本什麼都不是!連經營一家經紀公司都需要以己身財團作為後盾,即使你可以在整個演藝圈裡呼風喚雨,我也不覺得你有什麼了不起!」
虧他還敢自詡為讓她實現願望的精靈,說穿了,他不過是一個不懂疾苦的闊手公子哥兒,只是將演藝圈當成是他愛來便來、愛玩便玩的遊藝場罷了,像他這種人,哪裡需要她的尊敬?
即使是跪在他身邊便能得到上億元,她也不屑;她窮慣了,不在乎再窮一點。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裴令慊猛地揪緊她的肩,瞇起冷厲的肅然眸子。
她憑什麼這樣說他?在裴氏,他儼然像是個傀儡皇帝,只有SM是經由他的手,一磚一瓦疊起的,而他們的每一份工作,皆是靠他這張嘴到處遊說得來的,她憑什麼將他講得這麼不堪?
「我……」他這個人怎麼老是這樣?像個長不大的小孩,一會兒說風是風,一會兒說雨是雨。「我這麼說有錯嗎?」
「錯了,而且錯得離譜!」裴令慊暴喝一聲,狂然將她推倒在椅子上,像是驟變的暴風雨,強悍地敲打在她身上。
「你要做什麼?」
徐姿瑩刷白了小臉,看似無所畏懼的眸子偷偷地蘊藏著惶駭驚恐,他不會又要那樣對待她了吧?
「你想不出我要做什麼嗎?」他緊咬著牙怒聲吼道。
她總是知道怎樣破壞他得來不易的好心情,總是知道該用什麼凌厲的話語才能夠刺傷他的心,而他竟會蠢得對她有所依戀,且還是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的眷念。
「你……」她的心沉沉地跳著,像是要窒息般的難受。「我也是個孤兒,跟你失蹤的妹妹有一樣的身世背景,我勸你最好不要再碰我,要不然到時候你一定會後悔的。」
「有道理,我明天會帶你到醫院驗明正身。」他毫不在乎地說,畢竟這種機率可以說是一百萬分之一,機率小得可憐。
「不要……」
她羞赧地閉上雙眼,痛恨無法掙扎的自己,竟然這樣軟弱地任他予取予求,任他觸遍她的身子,她卻不恨他,甚至還放蕩地落入他製造的激情漩渦中。
「你如果要拒絕我,就該將我推開,否則我會以為你是接納我的。」他粗哽地說著,不難發現他低沉的音調中蘊藏著絲絲笑意。
「走開!」徐姿瑩聞言,隨即用雙手強力地推著他壯碩的胸膛,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他半分,只能以這樣曖昧的姿態,維持著兩人之間的親密距離。
「可惜,不管你接納與否,我都要定你了。」
裴令慊猛地將她的玉白小手往上一擒,單手解開褲頭,釋放出疼痛熾燙的慾望,感受到她微微的顫抖,壓根兒不像是推拒,倒是像極了歡悅他的摩挲。
「你……可惡的男人!」
他根本是在耍她,他根本是個獨裁者,只是想要玩弄她罷了。而她居然曾經對他的溫柔有過那麼一點點的傾心,她簡直不能原諒自己的心竟浪費在這種下流的男人身上。
「你過獎了。」
「唔……」她閉緊雙眼,卻仍是不自主地嬌吟著。
熾烈的慾火狂喜地焚燬著女人的矜持,煽惑出她的原始本能,帶給她不知是疼楚抑或是醉人的迷情。
她仿若置身海中,他的狂肆像是一波波強烈狂野拍打上岸的浪潮。她尚未探出海面汲取甜美的空氣,隨即又被他粗暴地打落海底,如此反反覆覆地蹂躪著她脆弱的靈魂。
「姿瑩,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允許你永遠待在我的身邊。」他低嘎地喘道,迷醉的臉龐上有著連他也未發覺的深情。
「我……」不要、不要,她才不要待在他的身邊!
想說的話,卻因他醉人地喚著她的名,銷魂而殘忍地磨損著她的神智。
第六章
鈴——
刺耳的電話聲,像是繞在耳畔的蚊鳥聲一般,煩得熟寐中的徐姿瑩忍不住睜開艱澀的眼,迷迷糊糊地探向聲音來源,一把抓起電話。
「喂?」
她半夢半醒地招呼了一聲,直到她快要再落入攫魂的夢境中,才突地想起話筒正在她的耳畔。「喂,到底是誰呀!不說話的話,我要掛電話了。」真是的,到底是哪一個不知死活的人打擾她的清夢?難道不知道她是一個很辛苦的採訪記者,得過著日夜顛倒的生活嗎?
過了半晌,對方仍是無語,她不禁惱了。
「你是神經病,既然打電話來一定有事,要不然你幹嘛打電話來?不知道現在還很早嗎?本大小姐我還沒睡飽,最好是有事快說、有屁快放,不然別怪我掛電話了!」再差一點,她就打算要摔電話了。
她最重視睡眠,絕對不允許可惡的惡作劇電話。
(叫令慊聽電話。)
電話那頭又停頓了一會兒,才徐緩地說著,森冷淡漠的語氣令徐姿瑩驀然一愣。
令慊?
她的腦袋像是被打結似的,搞不清對方的意思,直到她惺忪的睡眼探到了身旁赤裸的軀體,迷糊的心神才像是遭殛雷擊中一般,震懾得說不出話。
糟了!這裡不是她的住處,她還以為這兒是自個兒的家中,不但私自接了裴令慊的電話,還出言不遜地斥罵對方,完蛋了!
「電話。」她心虛地搖著背對著她的身軀。
裴令慊轉個身,冷驚的眼眸緊盯著她手中的電話,微蹙起眉,接過電話,隨即起身往浴室走去。「喂?媽,我知道……我幾天後便會回去了……」
聽著裴令慊益發不耐、遠離的低沉嗓音,羞紅臉的徐姿瑩隨即坐起身,趕緊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好。
怪了,她是什麼時候睡在臥房裡的?
難不成是他抱她進來的?天啊,這麼一來的話,豈不是代表她的身子不只被他摸遍,也被他看光了?
想著他懾人的眼眸肆無忌憚地瀏覽著她空無一物的身子,她的臉像是被炭火燒燙過的烤肉,不但紅了,也焦了。
不行,她現在沒有辦法和他共處一室,她必須好好地思考未來的問題。還是先別和他見面好了,現在的她只要一想起他深情的告白,她便會覺得自己無法掌握大局,會任由他牽制。
趁他在講電話,她還是先走好了。
徐姿瑩想了一會兒,隨即站起身,才剛要打開門走出去,卻聽到細微的聲音自浴室裡流瀉而出。
「媽,你在說什麼?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過了半晌!又聽到他提高音量吼著:「媽,我認為我的年紀已經大得可以自主了,我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我自己會尋找,用不著你替我安排!」
徐姿瑩聞言,握在門把上的手不禁有點遲疑。
或許是身為新聞人的基本反應,她不禁再將門給關起,躡手躡腳地繞到一旁,躲在緊閉的浴室門板外竊聽。
「媽,她不是你說的那樣。」他顯得有點無力。「你說的沒錯,我就是要她,我就是打算娶她,你用不著再為我擔心這些問題!」
倏地,整間臥房裡不再有任何聲響,霎時落入令人窒息的靜默中。
? ? ?
徐姿瑩愣在原地,忘了自己原本要離開的打算,整個腦袋裡轟然作響,一直重複著他剛才所說的話。
那是什麼意思?那一句話是針對她的嗎?她沒有辦法聽到對方說了些什麼,但光是聽到他的回話,就已足夠令她錯愕不已。她的一顆心惶惶然的,像是無所歸依,難以將他剛才的怒濤和昨夜的殘暴聯想在一塊。
她向來不習慣別人對她好,那會令她渾身不自在、手足無措,她會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