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麼了?」徐姿瑩捧著果汁走到他的身旁。
裴令慊慵懶地抬眼注視著她,卻不打算搭理她。
她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而他向來喜歡這樣子的女人,但是當她想要靠依附他而得到她所想要的名利時!那感覺可不一樣了。畢竟他不是傻子,可不願意成為任何一個女人的踏腳石。
「你不用上班嗎?」他冷冷地問著,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原本只要她乖一點,放聰明一點,他便會對她好一點,但是她一旦得寸進尺,就別怪他不給她好臉色看。
「我請了幾天假。」
徐姿瑩驀地一愣,不敢再接近他。她能感覺得到他不像方纔那般親切,身上有著如冰的寒冷,像是在阻擋著她再接近他。
她剛才說錯話了嗎?否則他為何會突然愀然變色?
「你不是應該要隨傳隨到的嗎?豈能要請假便請假?」裴令慊冷驚地問著,懾人的黑眸冷冷地盯著她。
「有什麼事能比找到家人來得重要?」她淡淡地笑著,小心地應對。
「你過來。」裴令慊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到他的身邊坐下。
徐姿瑩睨了他一眼,有點猶豫不決;她怕他會再像昨晚那樣對她做出詭異的舉動。
儘管他說那是兄妹間親情的表現,但她總覺得他是在戲弄她,感覺上像是在逼她坦承自己編排的謊言般,可是現在如果不到他的身旁坐下,她又覺得彷彿自己所撒的謊就快要被揭露。
「有什麼事嗎?」她小心翼翼地坐下,雙眼警戒地睇著他。
「我只是想要好好地看看你。」
裴令慊冰冷的眼瞳裡閃過一絲狡猾的精光,在她仍不及防備的情況之下,擒住她的雙手,將她柔軟的身子拽入他的懷裡。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兩公分,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鼻息吹拂。
「大哥。」她戰戰兢兢地瞪視著他過分貼近的俊臉。
他到底想對她做什麼?她雖然沒有親人,沒有手足,但也知道就算是兄妹也不可能這麼親密的,而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是純粹想要戲弄她,還是想逼她說出實情?
她怎麼能說?現在如果說了的話,那不就全白費了?不管他的用意到底是什麼,她怎能在此時屈服?
「我只是想要看看你罷了,你用不著這麼緊張。」他勾起邪氣的笑,雙眸冷厲地瞪視著她,大手更是過度親密地拂著她烏黑的長髮。
「但是大哥,我們可以不用這麼接近。」
她的身體靠在他的腰側,心跳一擊重過一擊,她甚至可以感覺到全身因心臟的劇烈跳動而震動不已,而他……豈會感受不到?
「我們二十幾年沒見過面,我想要好好地瞧一瞧你。」
瞧她愈是驚慌,他愈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如果他有更進一步的舉動,她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他很想知道。
「大哥?」她屏息以待,水靈靈的眼眸瞠得圓大,注視著他愈來愈靠近的唇,全身似驟雨般的戰慄不已。
「嗯?」他低笑著,斂下深邃的眼眸。
「大哥,我……」她的舌頭像是打結一般,齒列不斷地相互撞擊著,一顆心惴惴不安,只能盯著他捲翹濃密的眼睫。
他該不會又想要親她了吧?
她到底要不要反抗?如果他認定她是他的妹妹的話,他應該是不會親她的,所以說他應該仍是在懷疑她,他是在試探她,事情是這麼說沒錯,但她要任他予取予求嗎?
太詭異了!
「你很美。」
「嗄?」她有沒有聽錯?
她長這麼大,倒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誇讚她的美;她的眼神太凌厲,不像桓愷那般美得親切教人疼惜,也因為如此,她才會輾轉待在那麼多家孤兒院裡,直到失去尊嚴、失去對人的渴求。
如果她真有好皮相的話,豈會到此時還坐不上主播台?
他怎能說出這麼殘酷的謊言?
倏地——
他的唇毫無間隙地貼上她的,濕熱的舌霸氣地竄入她微愕的口中,她霎時呆若木雞,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能傻傻地任由他挑誘著她陌生的情慾,勾引她生澀的感官撼動。
「你可以把眼睛閉上嗎?」他低嗄淺笑地命令著,略薄的唇不斷地摩挲著她的。
徐姿瑩呆愣地注視著他,感覺靈魂像是要飛出體外般,眼睛看不到他過分俊俏的臉,耳朵聽不到他過分霸氣的命令。
裴令慊見狀,笑得益發恣狂,心中更加肯定她是一個極愛惜自個兒羽毛的女人。而這一次,她是低估他了。
他的舌輕佻地勾劃著她柔嫩的粉色唇瓣,舔撫那如玉的貝齒,逗弄著她僵直的舌,緩緩地深入探進,慢慢地煽情挑惑,再恣情地醉誘。等到她不自覺地閉上驚駭的眼眸,他的大手隨即探入她的衣衫,放肆地搓揉著她酥軟的渾圓……
? ? ?
「住手——」
徐姿瑩一感覺到異狀,小手隨即迅速地打上裴令慊沒有防備的俊臉。
不僅她自己嚇一跳,連他也……
「大哥。」
天!她怎麼會打他?可是,這話又說回來,誰要他那麼過分地摸她的胸部?她相信全天下絕對沒有一對親兄妹感情可以好到這種地步,他如果要試探她的話,未免也太過火了?
裴令慊微怔地瞪視著她,冷厲邪驚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狼狽。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對他的,而她竟然恁地放肆,居然這樣子對待他?是她太愛惜自己了,還是她笨得不懂飛上枝頭當鳳凰的道理?
「大哥,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望著他冰寒的臉,她更是手足無措,連原本的冷靜全都忘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她現在的身份可是他的妹妹,他居然這樣對她。
糟了,這麼一來……
「你是第一個敢動手打我的女人。」他森冷低嗄地說著。
他不會放過她的,既然她還想演下去的話,他會陪她,直到他揭曉所有的謎底為止;他會讓她知道一個女人低估男人將會受到什麼懲罰。
「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因為你對我……」
徐姿瑩急急地解釋著,卻因猛地聽到電話聲響而停頓。
裴令慊不語地起身,悍戾地接起電話,神情隨即一凜。
「這麼特殊?」
他斂下眼眸,剛毅的線條不禁緊繃,飛揚的濃眉深鎖。那邪鷙的氣息,教不明所以的徐姿瑩連退數步。
「我知道了,我待會兒會過去看看。」他簡單地應了幾句話,隨即切斷電話。
「發生什麼事了嗎?」徐姿瑩力持鎮靜,清了清喉嚨問。
她的心隨著他低沉的語調不斷地往下沉,心裡不禁揣度著是不是她的身世已經曝光,而他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
裴令慊低吟了半晌,才淡淡地說:「我待會兒要出門,你要留下的話便留下吧,但是記得不准接電話,知道嗎?」
「我可以留下來嗎?」他不是對她存疑?
「只要你想留下來便留下來吧,桌上有一把備份鑰匙,你要就拿著吧!」
裴令慊拎起西裝外套,淡淡地睨了她一眼,隨即轉身離去,留下錯愕不已的徐姿瑩。
他明明懷疑她,為什麼還要她留下?
徐姿瑩不得其解,但沉吟了一會兒後隨即又下定決心--既然他不怕她留在這裡的話,她又有什麼好怕的?
只要她可以發現裴令慊的背景資料,就算被他發現身份又如何?
第三章
裴氏集團總裁室
「查不出她的身世?」
裴令慊頎長的身子挺直地坐在皮質的沙發裡,俊爾的臉不復以往的笑靨,反倒淡淡地抹上一層不怒而威的肅然。
真是怪異,想不到還有人擁有這麼複雜的身世,讓裴氏集團底下的體系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像他的妹妹一樣。不,不可能的,除了複雜的身世,她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和妹妹相符。
倘若他真要調查的話,只要帶著她到醫院檢查,像當年他們一樣,答案隨即迎刃而解;原本是打算要和她再玩一陣子的,但是她的態度令他極度不悅,他想要趁早結束這令他索然無味的遊戲。
「據資料顯示,我們找不到她一開始的落點。」總裁秘書晉時城必恭必敬地說,不算太年輕的臉上有著沉穩的光芒。「如果沒有辦法從源頭找起的話,是無法追溯她的身世的。」
「是嗎?」他輕輕地揉了揉眉頭。
倘若要直接帶她上醫院化驗亦是可以的,不過總覺得少了一點衝突性,無法讓他挫挫她的銳氣。
採訪記者?說不定當初她在跑財經線的時候,曾經看過他,所以才會特意到他的身旁。如果她是為他而來的話,事情倒是比較容易處理,怕只怕她的野心夠大,想要將他還有SM裡頭的成員一併報導,那他倒是要提防了。
「還有……」晉時城睨著他,有點難以啟齒。
「還有什麼?」裴令慊眉一挑,犀利冷絕的眸子淡漠地瞪視著他。
「老夫人希望你可以抽空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