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能這麼做,他不可以這樣對她!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只是想讓你純然地享受……」
他靈巧地撥弄她的髮絲,再輕柔地吻上她的耳廓;而大手早已經闖入她的雙腿間拉扯著底褲。「呃……」
宿婺輕吟了聲,渾身無力,絲緞般的髮絲在他微敞的胸口上挑勾著他咬牙忍下的慾火。
「兵悰……」或許是背對他,望不見他邪魅噬情的面容;也或許是人的原始本能中追逐著一種不明就裡的刺激,所以她多了一分大膽,更多了一分成熟女人的情挑。
「婺兒……」他粗嗄地輕喃,細碎的汗水無視於艙內的空調,放肆地淌在他的額上。
他不想傷害她,只想要讓她多享受一分激情,享受身為女人的愉悅,以及屬於成熟男女之間的挑情樂趣。
他熾燙的指尖蘊涵著她無以負載的雷火,時而輕柔、時而殘酷地折磨她的感官,摧折她的矜持。
「兵悰……」她蹙緊眉頭,口中呢喃個不停。
她不斷地搖擺著頭,想要甩掉惱人的慾火,無力地想擺脫這磨人的感受。但是他卻不放過她,加重萬千魔力,撒下媚情淫愛,令她變得瘋狂。
酥麻戰慄倏地湧上心頭,如排山倒海、更如萬馬奔騰般淹沒著她微弱的理智、羞澀的矜持。
倏地,感覺身體緊繃至最高點,她不斷地低吟啜泣,想要逃離這不知為何的感觸。
剎那間,一股急烈的戰慄如火如荼地竄上心口,如一波波的驚猛海浪無情而不間斷地拍打著無力反擊的她,令她幾欲滅頂。
她不由自己的嬌吟著,身子不斷抽搐戰慄……
冷不防——
「飲料服務。」動作迅速確實的空姐瞬地拉開機艙與通道間的簾子,推著手推車出現在兩人面前。
「給我一杯咖啡、一杯紅酒。」兵悰笑容可掬地望著甜美的空姐,等待她將飲料放下後識趣地離開。
宿婺羞紅了一張臉,待空姐一走立即站起身,踉蹌地坐到通道的另一邊,撇過臉去不看他。
天哪,她沒想到自己竟是這般地沉耽於肉體的接觸上!還好只是愛撫而已,若是……她不敢再想像下去了。
「婺兒?」他低柔的嗓音裡有著一抹隱忍的笑意。
「她一定聽見了。」宿婺背對著他,羞得連耳根子都是一片熾紅。
「有什麼關係?」
「你又不是女人,當然無法想像女人的感受。」
「那麼,我們把角色互調,這一次由你來幫我,我們互不吃虧。」若是她願意,他可也是義不容辭地獻上身體。
「你……」宿婺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瞬地轉頭瞪他一眼,隨即又背過身子去。「你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
天!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說出這種恬不知恥的話。
兵悰見她羞紅的臉像是熟透的蘋果,不禁放聲大笑,笑得岔了氣,卻也遏抑住放肆的狂笑。
她回眸睨著他,聽著他爽颯豪邁的笑聲,心頭又是一震;怎麼了?她到底是怎麼了?她一點也不覺得他剛才說的話刺耳,更不覺得煽情,反倒有點像是夫妻之間的閨房情話,任由情慾糾葛,卻也是天經地義。
嘖,她在想什麼?
宿婺不禁暗斥自己一聲,緊閉上雙眼,不再任由思緒飄忽不定,但……耳邊輕狂的笑聲卻在不知不覺中一點一滴地敲入她的心中,鐫鏤在她的心版上……
第四章
不知道到底飛行了多久,一下機場,宿婺立即快步地走出機場,一點也不打算理睬後頭萬人迷的兵悰。
好一個了不起的超級模特兒,儘管已經不當模特兒一年多,想不到居然還有人記得他。更誇張的是,竟然還有採訪的記者與媒體,這令她有點懊惱,也有點不知如何釋懷自個兒的嫉妒心結。
她也是個模特兒,雖然不是紅上半邊天,但也算是小有名氣,可他……他倆的差別簡直是像是頂尖法拉利和一般小跑車一樣。
真是令人不舒服到了極點!
提著行李站在熱鬧的機場邊,宿婺有點難堪地站在大街上,望著陌生的景致,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婺兒,你怎麼不等等我?」
兵悰剛出機場大廳,便望見一抹姣美的身形杵在前頭,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甩掉一批不識時務的女人,大手一攬便擁著她的腰直往前頭走。
「放手!」宿婺冷冷地揮掉他放肆的大手。
「生氣了?」
「誰生氣了?」淡漠地睨他一眼,宿婺隨即翻了翻白眼,擺明了不願與他再多說。
怎麼,在她的面前已經炫耀夠了,願意回到她身邊了?笑話,他以為她是誰?
他以為她是那種新鮮就多玩兩次,膩了便可以甩到一邊去的笨女人嗎?若是喜歡讓一大群笨女人繞著他團團轉,他大可以不用在意她,儘管去就是了,何必管她怎麼想。她又不是他的妻子!
一想到這裡,宿婺突地一震,瘦長的身子一頓。
她在想什麼?真是瘋了,居然可以想到這當口上?
她和他之間只是純粹的利用和交易買賣,最多只能說是朋友,再多的……什麼都不是了,她怎會想到這麼深入的問題?
「怎麼了?」兵悰倏地在她微啟的唇瓣上偷了一個香吻,隨即跳開數步之遠,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漂亮的唇勾起迷人的弧線。
「你在做什麼!?」她突地嬌斥一聲。
宿婺慌亂地向左右望了一眼,發覺身旁的人們對兵悰所做的事似乎不以為意,只瞧了一眼便繼續手邊的工作,彷彿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該死,她又不是外國人,可受不起這種禮儀。他明知道的,卻還要這樣逗她。
宿婺瞇起晶瑩的水眸望著在她面前笑得恣意輕狂的男人,心猛地一揪緊,疼了一下。
他俊美得像是惡魔似的擄掠人心,扯起笑顏又像是暖暖的陽光,儘管有些熾人,卻更令人著迷,這樣的男人詭邪得不得了,卻又該死得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令人難以捨棄他的存在。
「笑一個嘛,幹嘛臭著一張臉,你這樣子我哪敢帶你去見JJ?」他一直懂得如何操控人心,懂得如何誘惑獵物自動上門,一如JJ和裴令慊教導的,他可是發揮個十成十。
他以往的獵物是這個漂亮的世界與繽紛的舞台,但是現在不同了。自從他發現這個狡黠多變的世界令他厭倦之後,他反倒是戀上這個女人的倔與效,夠辣、夠勁、夠對他的味。
「你現在要帶我去見他了嗎?」經他這麼一提,她才驀地想起這一趟米蘭之旅的目的。
該死,如果不是為了工作,不是為了這迷人的國際舞台,她又怎會願意和這多變的痞子一道前來!難不成還真以為她是和他來度蜜月的嗎?
可是……為何當她見到他被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和猛如暴虎的媒體圍住時,她竟覺得莫名的心慌,感到不曾感受過的撕裂痛楚?
「你若是準備好了,我們現在馬上就走。」
自台灣起飛到意大利的途上,兵悰的臉上一直掛著十分迷人的笑,像是刻意的,也像是真正的開懷。
霸佔一個舞台的燦爛令他興奮不已,但是征服一位自己眷戀的女人,更是另一種不同層次的喜悅。現在他要帶她去揭露事實的真相了,但是他卻一點都不顯急躁,仍一如往常般的悠然自得。因為他知道她改變了,她一點一滴地被他潛移默化,慢慢地學會眷戀他……
是身體也好,是情感也好,他都不在乎,只要她在意的是他便成;現在他必須再花一點時間讓她不再對這繽紛絢麗的舞台有所冀望,要她全心全意只記得他、戀著他。
宿婺斜眼睨他,望著他風度翩翩地伸出長臂,等待她給他回應,她卻反而躑躕了。
無法理清佔據心頭的詭異感受到底是什麼,她只能刻意淡漠起來,不讓他過於靠近她。
她和他只不過是利益結合罷了,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如今事情已快要完成,所以她也不需要再給他好臉色看,甚至不需要再出賣肉體,或是虛情假意地應付他。
但是,為何她總是忍不住地瞅向他,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為他狂肆跳動,更管不了思緒繞著他轉,甚至是迷戀著他的唇、他的吻、他的指尖、他的放蕩……
「走吧。」
他磁性而迷魅人心的低沉嗓音飄散在微風中,如下了魔咒一般,她感覺到自己無法拒絕他每一項的提議,當她回神時,人已經在他的懷中。
才向前跨出兩步,隨即有一輛黑得發亮的加長形禮車如閃電疾雷般地停在他們面前,走出數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這場面像極了她在拍戲現場所見到的黑社會份子……
「請上車。」自駕駛座旁步出的男人一頷首,淡淡地以流利的意大利語說著。
那男子言語中並沒有半絲的脅迫或命令,可惜在一旁看傻眼的宿婺無法理解他話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