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你沒看到我正準備修理他嗎?"他火大的對她吼著。
"天魅,不要激怒他,他手上有槍。"笥儂依偎在天魅懷中,提醒他不可掉以輕心。
"別擔心,我們金粉王朝又名惡魔世家,惡魔是不怕破銅爛鐵。"他緊摟她的腰際,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好個英雄救美,上回讓你裝神弄鬼擺了一道,這次你可沒那麼幸運了。"奈登緊緊握住槍枝,可是面對天魅那張滿不在乎的臉,竟被那股氣勢嚇得不知該如何扣動扳機。
"這回我照樣裝神弄鬼,而且我還會比上回幸運。"趁著奈登還沒扣動扳機之際,天魅一跆腳便將舞台上的幾瓶酒踢向奈登,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他的鼻樑。"這瓶萊姆酒先送你喝!"
奈登兩手捂著被天魅打得鼻血直流的鼻頭,蹲在地上不停的呻吟。
"媽的!看我不斃了你……"奈登才要伸手撿起掉在地上的槍,誰知槍早已被白魁和黑魄拿走了。
"我就說我主子要是出來,你就要倒大霉了,你偏不信。"兩人各拿一把槍對準他,喜孜孜地互露笑意。
"把所有的燈都打開!"天魅用力一喊,整個酒吧才又恢復光明。天魅抱著笥儂走下舞台,停在狼狽不堪的奈登面前,拍著他的光頭道:"不要再讓我發現你在巴黎出現,要不然不管你到哪家酒吧,我都會讓你不停的出糗,看你還有多厚的臉皮混下去。"
"好。你聽好,你這輩子休想得到那些至貴的酒,我寧可全部摔破也不會給你!"無法對天魅叫囂,奈登只有把怒氣發洩在笥儂身上。
"奈登先生,求你一定要把那些酒讓給我,不管出多少錢我都會付給你……"笥儂一聽奈登改變主意,急得求他。
"不用了,何必對他搖尾乞憐,如果燧人爺真要告你,我會全力替你作證,你還不一定非賠不可,咱們做人要有骨氣,求這人渣有什麼用,"天魅把笥儂拉回身邊,不願看到她為了錢而出賣尊嚴。
"是嗎?你真的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笥儂兩眼水汪汪,望進他深不可測的黑潭內。
"翻遍整個巴黎,才把你找出來,你不覺得你問這句話顯得太笨了嗎?"天魅摸著她紅潤的臉龐,見她微微頷首應承才稍稍寬心,他對女人很少給予承諾,笥儂則是讓他破例一次。
他親吻著她的額心,撫慰她受創的心靈,要讓笥儂放心把一生交給他,讓她明白他是可靠又值得托付的人。
"媽的,少在我面前搞肉麻,總有一天我會要你好看的!"奈登兩腿胡亂一爬,學狗一般的爬出酒吧。
"主子,你……你就這樣讓他走了?"白魁不懂主子為何對這種人大發慈悲,覺得殺了他也不為過。
"諒他也不敢對我怎樣,就讓他走好了。"天魅懶得與這種人計較。
"哼,咱們就走著瞧,我會加倍把這筆帳討回來的。"奈登爬到門口時,又轉過頭來撂出狠話。
"別忘了把這垃圾女人也帶走,記住,這垃圾從此不准再進我西門世家大門一步,否則,我會把她脫光衣服掛在艾菲爾鐵塔頂端,讓她揚名立萬!"他冷冽地警告著朵麗。
"哼!"朵麗搶過笥儂身上的外套,悻悻然離去。
沒戲可唱,大伙皆敗興而回,獨留下他們幾人。
天魅將笥儂帶到後台,讓她一見朝思暮想的親人。
"笥儂,你沒事吧?我一直想到前面去幫你,可是這傢伙和納德非要我在這裡等,簡直快把我急死了。"瓦西一見到笥儂,便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緊張的檢視她身上是否有受到傷害。
"瓦西爺爺,我沒事。對了,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笥儂將笑容拉開,她並不希望瓦西為她擔心。
"幸好納德提醒我們,當初這家酒吧的老闆想要把你從我們店裡挖走,所以我們就從這家酒吧開始找起,想不到還真被我們猜中,一來就發現你在這裡。"瓦西憂喜參半,喜的是能再見到笥儂;憂的卻是不太高興她在這地方賺骯髒錢。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自己捅出的樓子,我當然要自己解決。"臉色一沉,笥儂為自己闖下的禍感到自責。
"到底是受了什麼委屈?快說出來讓爺爺替你解決,如果你真不想在那邊做事,我會想辦法讓你回來住。"此時瓦西決定說什麼也不讓笥儂再到西門世家受苦。
"這事不能怪別人,全是我一個人的錯,我對不起燧人爺爺,不該把他珍藏的酒全都開封,還把它們全……全喝光了。"為了避免瓦西誤解天魅,笥儂決定實話實說。
"你說你喝光燧人那老傢伙珍藏的酒?"瓦西並不生氣,倒覺得這還挺讓人雀躍不已的。
"爺爺,你那表情好像是我做了什麼豐功偉業似的,虧你笑得出來。"笥儂皺著眉,認為瓦西幸災樂禍。
"我當然要笑,你這件事做得太漂亮了,最好氣死那黑心黑肺的死老頭。"瓦西額手稱慶,爽朗的笑聲盈滿後台。
"瓦西爺爺,你說那是什麼話,我愧疚都來不及了,你還落井下石。"笥儂不喜歡他把這件事看得如此草率隨便。
"我當然要開心了,今天既然大家都在場,我就告訴你實話好了,其實燧人這老傢伙……"瓦西決定把憋在心裡十年的秘密,當著眾人面前告訴笥儂,但他開口時,卻被天魅給擋下來。
"瓦西老伯,你先讓笥儂休息一下好嗎?有什麼事以後可以慢慢再說。"他想如果在此刻讓她知道西門世家就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兇手,他和她之間的情感必定會就此中斷。
"對呀、對呀,笥儂是該休息了,爺爺,我們回去好了,明天我們不是要將釀好的麥酒送到批發商那裡去嗎?我們得要趕緊回去把酒裝到木桶裡,要不然就來不及了。"納德幫了天魅一個大忙,他知道這件事能不說就不要說,話說回來,要是天魅能一生愛著笥儂,把那件事當是他對白家的補償也不無可以。
"那笥儂呢?"瓦西很想讓笥儂回到他身邊,別再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
"她當然是跟我回去,我們之間有契約在,所以不能跟你回去。"天魅拉起笥儂的手便要往外走,不容瓦西有半點額外想法。
"笥儂,你……你還要回去嗎?要是你再無端失蹤,我……我怎麼放得下心?"瓦西滿皺紋的臉上,充滿不捨和憂心。
笥儂不能當個毀約的人,況且經過這次事件,她的心早被天魅無形的鏈條鎖住,扯也扯不斷。
"瓦西爺爺,我……我還是跟他回去好了……"她將天魅的手握得更緊,雖不捨瓦西,但更不願離開天魅。
"唉!命運真是捉弄人啊……"瓦西從她的眼中看得出她已把情感全委託在天魅身上,若是他執意把事實真相對她說,也只是有害無益。
笥儂聽不懂瓦西最後說的話。她在瓦西爺爺身邊那麼久,通常他的心意她都可以揣摩個八、九分,不過,從瓦西爺爺的眼光中,她知道他對天魅並不友善,特別是最後要離別時,還對天魅投以睨視的目光,莫非……,這其中有著她所不知道的內情嗎?
看到四周的人全閉嘴不語,納德的表情也有些怪異,而白魁和黑魄更是低垂著頭,她知道事有蹊蹺,或許盤古伯會知道內情,就回去套他的話看看。
就這樣,告別瓦西和納德後,笥儂靠在天魅的身旁,隨著車子緩緩駛離巴黎,她渴望知道所隱瞞的秘密,漸漸強烈起來……
車子停在西門世家大門門口,笥儂的腳步卻遲緩下來,她遙望鐵門內的豪宅,竟有種近鄉情怯的感慨。
"怎麼,還不進來,快點啊!"天魅走進門,才發現笥儂還站在門外。
她搖搖頭,"我……我不敢進去。"
"裡頭沒鬼也沒妖,你有什麼不敢進來的?"他走回原地,拉著她的手要往裡頭走時,發現她還是有著猶豫。
"不行啦,我沒替燧人爺將酒買回來賠他,他一定不想見到我。"繞了一大圈,還是沒把事情辦妥,笥儂很失望"
"誰規定你回來就是要見他?反正你盡力就不要怕愧對誰,再說,搞不好他早就忘了,你也知道老人家說說就算,不會跟你認真的。"天魅好言安撫她。
"真的嗎?他不會再生我的氣了?"她小聲的問道,還張大眼朝白魁與黑魄看去。
"真的,有事我負責,要不,白魁和黑魄也能幫你做證,這麼多人替你說話,你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天魅對白魁和黑魄各丟個眼色,要他們幫腔說話,好增加她的信心。
"是呀、是呀,白小姐,你都犧牲色相盡力了,甚至還放下身段陪那人渣跳香艷熱舞,幸好少爺及時出現,要不然你可就虧得更大。"
黑魄這番話讓天魅眉頭皺得更緊,白魁一見主子不悅,才曉得黑魄說錯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