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宮律那一如櫻子翻版的容貌,一旦明白宮律是自己的女兒,他看著她時原本 心中的疼痛全都轉為身為父親的護女之心。
「嘖嘖嘖!好一個慈父,為了女兒連命都不要了。」
森下博英嘲諷的大笑,然後轉頭看向宮律。「丫頭,竹宮隆土能這麼簡單地被我抓 來還真多虧了你的幫忙,要不是你告訴他一些消息,讓他心煩意亂,要捉到他根本是不 可能的事。」
「放了他,你要的東西我會給你。」宮律冷冷的看著森下博英。
「不可以!」竹宮隆士猛地搖頭。
森下博英不客氣的一腳踹向竹宮隆土,「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
「住手!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她低喝。
「哼!我恨不得殺了他。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捏造那一封信?告訴你,我就是要他活 在被櫻子憎恨的痛苦中,對我來說,讓他死根本是太便宜他了。」森下博英舉起槍瞄準 竹宮隆士的腳,臉上更見猙獰神色。
「你如果不想永遠看不到『紅葉﹒雪櫻』,就快放了他。」宮律冷聲威脅。
「你想和我談條件?」森下博英冷哼,「別忘了,現在你們的生命全都在我的手中 ,你憑什麼和我談條件?」
「就憑我手中的『紅葉﹒雪櫻』。」
森下博英大笑,「殺了你,我一樣可以從你的身上拿到我要的東西。」
「如果你真的那麼確定,你早殺了我,不是嗎?」
宮律的臉仍是清清冷冷的,那像是看人人心的眼光教人心慌。
「不信,你可以賭賭看。」
森下博英狠狠的瞪著她,好一會兒,他聳聳肩,做出一個悉聽尊便的手勢,「算你 有種,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放了他,我和你一起進去龍之洞。」
「不行!」竹宮隆士反對。
「我也覺得不大好,要不這樣,你走前面,我和竹宮就走在你身後。」他拿槍比了 比竹宮隆士的太陽穴,示意宮律走在前面。
「別想玩花樣,我的槍會時時刻刻指在他的頭上,我的情緒一向不太穩定,一個不 小心,會發生什麼事我可不知道。」
秋未的風,冷冷的刮著,伴著不安的氣息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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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味,一股若有似無的淡香在半夢半醒間由記憶之海回溯。
龍原濤一翻身,伸手欲攬他身邊的可人兒,不意卻撲了個空。
他微皺眉的望向身旁的枕頭,上面的凹痕和淡香證明了昨夜擁佳人入夢並非他的想 象而已,這小女人八成是趁他睡著的時候偷溜了。
初見到她時,她是熱情的午夜女神,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她就和他一同度過了滿 是火花的一夜;再次見到她,她是冷靜淡然的執法天使,彷彿他再怎麼努力也喚不回她 一絲的熱情。
她的巨變讓他迷惑,也讓他看不清真正的她其實是個敏感深情的女子,看不清熱情 的午夜女神和冷靜的執法天使都是她,也都不是她。
但是不管什麼樣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他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不論是哪一個她都深 深的迷住他。
如果扣去十年前他和宮律之間的糾葛不算,他和宮律第一次見面就上了床,就算在 他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事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反倒是同榻而眠卻相安無事才令人疑 惑。
記憶中,他從沒有和一個女人同睡一張床而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而她,是第一個 。
他一直認為若非為了生理上的需要,要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實在是一件不甚舒服的 事;可擁著她一整夜,只是靜靜的讓她依偎在自己的胸口、聞著她淡淡的髮香,非但沒 讓他感到厭煩,反而在心中生出一種滿足感,彷彿他的身體仍然記得她,彷彿她生來就 注定要留在他的懷抱似的。
如果說愛情是無時無刻想一個人、念一個人,彷彿血管中全都是她,彷彿呼吸間也 全都是她,那除了愛,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他對她的感覺了。
每擁著她一次,他似乎就愈能明白他父親那愛到連生命都不要的瘋狂,可這樣的想 法又讓他自覺難以面對他的母親……他一抹臉,不再讓自己沉迷在煩人的思緒中,才欲 起身,突然有人闖入,讓他一下子沉下臉,順手抓起晨褸穿上,然後怒視著不速之客。
「你?!」等他看清楚眼前的女人時,他不禁微皺一下眉頭。
「你還有心情睡覺?」方角律斜睨了龍原濤一眼,雖然只是一眼,不過,還真是挺 養眼的。要不是她有要事待辦,她非拿台相機拍上幾卷,拿去大發利市不可。
「你怎麼會到日本?」龍原濤的語氣不甚高興,因為方角律的到來很可能是為了帶 宮律回台灣。
「到日本有什麼難?買機票、搭飛機,誰不會到日本?」
「你不會是來跟我談買賣的吧?你要多少,開價吧!我會照付的。」龍原濤和方家 最小的女兒方羽律的情人衛焰是舊識,他早就聽過方角律無所不用其極的吸金方式,所 以,也不和她囉唆,直接挑明了講。
「你搞錯了吧!我是賣服務,可不是賣姐妹,如果宮律不想留在你身邊,你就算把 整個龍原企業給我也沒有用。」方角律詭笑一聲,「不過,閣下開口就是付錢,想來也 是個凱子爹,要是我大姐真和你在一起,豈不成了凱子娘?不行、不行!這實在太難聽 了,像我這般愛錢如命的女人,說什麼也不能有個凱子親戚。」
「你是來跟我抬槓的,是不是?如果你的目的只是來賣服務的,我可不知道你有什 麼服務能讓我花錢去買的?」龍原濤挑了挑眉。
「如果真有呢?」方角律也不正面回答,畢竟,會做生意的人通常是不會太早亮底 牌的。
龍原濤靜靜打量了方角律一眼,雖然他還不明白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是,他 感覺不出她有什麼惡意。
他優雅的一笑,「價錢隨你開,只要值得就行。」
他不把話說絕了是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方角律拍拍手,眼中多了一分讚賞。「你比衛焰那小子上道多了,你一向都是這麼 冷靜理智的嗎?」
「好說。」龍原濤輕笑。
「別客氣,你是比起衛焰冷靜多了,要換作是他知道羽律被人抓走了,絕對不會像 你這樣還能和我論價。」方角律故意不給龍原濤一點心理準備的時間。
「你是什麼意思?!」龍原濤整個人跳了起來,臉上的平靜頓時盡失。一種不安的 預感向他壓了過來,他一把抓住方角律,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方角律一反手就甩開龍原濤的手,「說話就說話,你沒聽過君子動口,小人動手的 嗎?」
「方角律,你給我說清楚,宮律到底怎麼了?」他心急的追問。
「如果照我大姐身上的追蹤器看來,她應該是被森下博英抓到棲龍島去了吧!」方 角律聳聳肩。
「棲龍島?森下博英有什麼理由要抓宮律去棲龍島?」龍原濤疑惑問道。
「為了龍原之鑰或是『紅葉﹒雪櫻』,反正一定是其中的一個。」她又不是森下博 英肚子裡的蛔蟲,她哪裡知道那個男人要的是什麼?
「沒有最後一片的『紅葉﹒雪櫻』根本沒有人能打開棲龍島的龍之門。」龍原濤的 眉頭更緊了,除非……「如果說我大姐身上就有那一片『紅葉﹒雪櫻』呢?」
「這怎麼可能?」他訝異的驚喘一聲。
方角律聳聳肩,「你不相信就算了,我可沒有時間再和你閒聊下去,要是晚了救不 了我大姐,那問題可就大了。」
「該死!如果你真怕救不了你大姐,你現在竟然還浪費時間跟我說這麼多,你到底 還是不是人哪?」龍原濤一想到宮律有生命危險,早就沒了—貫的平靜。
他轉身衝向門外,「之彥,馬上給我調一架直升機過來,現在!」
左籐不明白的看著亂了心神的龍原濤,「發生了什麼事?」
「別問這麼多!馬上給我調直升機過來。」龍原濤沒有時間解釋。
「不用了。」方角律出聲阻止。
龍原濤像是被人踩到痛腳的野獸般狂吼道:「天殺的!你想害死宮律嗎?」
「你這句話又讓我多了一筆收入。」方角律拿出一本記事本寫了起來。
「錢!錢!錢!除了錢,你能不能想點別的?」龍原濤總算明白了為什麼一提起這 個女人,衛焰總是又吼又叫的。
這個女人真有逼瘋人的本事。
「可以啊!金子也不錯。」方角律一臉正經的回道。
「我沒時間理你這個錢鬼!」龍原濤轉身就要走。
「唉!才說你比衛焰冷靜,看來也是差不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