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煙一臉崇拜的看著丹雪,從小,她就被教導一個女人要安安靜靜,要三從四德,可是眼前這位美麗的姑娘似乎和她所學的女子之道一點也不合。
她真是等不及要讓她哥哥看看這個與眾不同的緋丹雪姑娘了。
※※※
「你說非煙會上哪兒去了?」白非寒策馬轉身問著他身後的好兄弟。
「非煙一向是足不出戶,她這樣一個人出來,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事?」首先回答的是白非寒的表弟李鴻義。
他鬼靈精的看了一眼眉頭皺得更緊的柳若谷,他這個促狹鬼怎麼會不知道柳若谷一直喜歡白非煙呢!
平常看柳若谷總是一臉的平靜無波,他早就想逗逗這個木頭了,只是一點機會也沒有,這下機會來了,他怎能不趁機好好的玩玩這個白虎寨的「軍師」呢!
「非煙一點也不知道外面世界險惡,回頭真要好好罵罵她。」白非寒沒好氣的說。
「這不能怪小姐,她也是為了想替夫人的身子祈福。」柳若谷深怕白非寒真的責罵白非煙,忍不住替她說了句話。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回非煙妹子再說。」白非寒的拜把兄弟馬汗青講了句中肯的話,讓所有人都點了點頭。「我真的給氣糊塗了。」白非寒歎了一口氣,這會兒連非煙的影兒都還沒看到,他說些沒用的話做什麼。
「剛剛的那個女孩罵人倒是挺有創意的。」
一想到剛剛潑了白非寒一身水,又把堂堂白虎寨的寨主氣得差點吐血的女孩,李鴻義就忍不住想捧腹大笑,要不是他從小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這會兒怕不笑得從馬背上滾了下來。
「你笑夠了沒有?」白非寒沒好氣的說。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被人罵過,這不想不氣,愈想他就愈是一肚子火,那個女人最好不要再讓他遇到,否則,他就要好好教教她,什麼才是一個女人該有的本份!
「不過,那個姑娘倒是少見的絕色。」
馬汗青也想起那個有膽敢把白非寒罵得狗血淋頭的女人,在這塞外,可是很難看到這麼美的姑娘。
「我可不認為!」白非寒沒好氣的應了句。
其實,那個女人長得是圓是扁他一點概念也沒有,他只隱約記得她好像矮矮的,至於長什麼樣子他也不清楚,他沒讓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氣死就很好了,哪還有心情研究她好不好看。
「我也看到了,那個女人真的是少見的大美人。」李鴻義連忙附和,他對那個能把白非寒罵得毫無招架之力的女人何佩服得。
「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樣子,文文靜靜、秀秀氣氣,這樣才像個女人;剛剛那個女人,簡直就是個母夜叉,在大街上玩得不成體統,罵起人來連口氣都不喘一下,哪裡像個女人了?」白非寒冷哼一聲,一點也不苟同他們的話。
「誰都知道義母和非煙就是你口中那個樣子,難怪你總以為女人要小鳥依人才是女人了;其實,我倒挺欣賞那位姑娘的精神,光聽她那空前絕後的罵人話兒,日子就會一點也不無聊。」馬汗青笑笑的說。看到有人能把白非寒氣成這樣,而且還是個女人,他自然是欣賞得緊,要不是他們必須找非煙的話,他還真想向那姑娘討教幾招呢!
「你是日子過得太無聊了是不是?那趕明兒我讓你跑一趟南蠻的鏢,看你日子還會不會無聊。」白非寒沒好氣的說。
「表哥,你何必發這麼大火,是不是為了沒看到美人的臉而氣悶哪?」李鴻義管不住一張嘴的逗著白非寒。
「你講什麼笑話!這種女人還上一次就夠多了,還看什麼美人臉?別被氣死就很謝天謝地了。」白非寒給了李鴻義一個擋不住的大白眼。
再遇見那個女人?哈!他白非寒又不是要倒八輩子的楣了。
※※※
丹雪和白非煙兩人慢慢沿著河向白虎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們兩個說說笑笑倒也不無聊,經過幾番交談,發現白非煙比丹雪虛長了幾個月,所以,白非煙就成了姊姊。
「非煙姊姊,你在這裡等一下,我看到前方那崖上有幾棵我要的草藥,我去採一下,一會兒就回來。」丹雪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山崖說。
精通醫藥而又眼尖的丹雪,一眼就看到那崖上有幾棵可以做藥的草,為了不錯失這大好機會,她要求非煙先在河邊等等她。
「要不要我幫忙?」
「不要了,那草長在崖邊,要摘得爬巖,這種事你沒做過不會的,你還是在這兒等我就好了。」丹雪謝絕了她的好意,對她揮揮手後就一個人跑向崖邊。
白非煙看著丹雪隱沒在崖邊的靈活身影,她笑笑的搖搖頭,丹雪妹子可真是個活潑的好孩。
自己一向沒有姊妹,就只有一個哥哥,這剛認識不久的丹雪不知怎的讓她感覺好親切,她就好像非煙一直希望會有的妹妹一樣,如果可以的話,她真希望丹雪會在白虎寨待久一點。
「非煙,總算找到你了!」
白非寒的聲音驚醒了沉思中的白非煙,她一抬眼就看到騎在馬上的白非寒、李鴻義、馬汗青和柳若谷。
當她的眼睛停在柳若谷身上的時候,雙頰不禁紅了一下,在看到柳若谷急轉開的眼光時,又不禁黯然的別開了視線。
「大哥。」她低低的喊了一聲。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一個人跑出來是很危險的。」白非寒生氣大吼的下了馬,然後抓著白非煙的手。
「對不起!我只是想替娘到廟裡上個香。」
白非煙也知道自己這次實在是太魯莽了些,要不是遇上丹雪,那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
「你做事太……」白非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叱聲打斷。
「把你的手放開。」
丹雪在採到她所想要的藥草後,沒想到在崖上就看到一群男人圍著白非煙,其中一個還抓著白非煙的手不放。
她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麼,只看到那個男人一臉的咄咄逼人,這時,他才認出那個男人是那個害她撈不成魚,還罵她是野女人的大笨蛋。
好啊!可真是冤家路窄,他什麼人不惹,偏偏又來惹她剛剛交的朋友!這次不好好的整他個夠,她就不叫緋丹雪。
丹雪摸出懷中的銀針,一揚手就對著那個男人的腳打了過去,她要他好好的吃一下苦頭。
這個聽起來很熟的聲音讓白非寒愣了一下,他一直在想,他到底在哪兒聽過這個聲音,所以一點也沒有防備這突來的攻擊。
不過,白非寒這白虎寨的寨主可也不是省油的燈,他連忙一吸氣騰空閃過了對著他的腳直攻而來的暗器。躲是躲得漂亮,可是突來的靈光一閃,讓他想起了聲音的主人是誰,而這一失神,卻讓他直直的對著河就「撲通」一聲的掉了進去。
「大哥!」白非煙捂著嘴看著這一場她來不及阻止的大災難,事情怎麼會一下子就變成這種一團糟的樣子?
「非煙姊姊,你剛剛說什麼?」
丹雪有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了心頭,聽了白非煙對那個男人的稱呼,這下,她就算沒有丹霧的占卜能力,也知道自己是大禍臨頭,跑都跑不了了。
「不要告訴我這個男人就是白非寒。」
丹雪殘存一絲不太可能的希望,指著水中的男人問著一臉同情的白非煙,然後,看著她一臉抱歉的點點頭。
丹雪幾乎可以看到她的白虎鏡長出弓一雙翅膀,在她的面前愈飛愈遠……
白非寒在冒出水中的第一句話就是對著丹雪大吼一聲:「又是你!」
第二章
「又是你!」
白非寒渾身濕淋淋的由河中怒氣沖沖的爬了上來,他和這個女人有仇是不是?
怎麼每次一看到她就沒好事。
「你還好吧?」丹雪伸出手想拉他一把。
她在心中吐吐舌頭,看在她將有求於他的份上,她姑且對他好一點,至於其它的恩恩怨怨,就等白虎鏡到手再說了。不過,白非寒可沒有興趣接受這個把她罵得那麼難聽,又連連讓他出糗的女人所伸過來的手,他很不客氣的一把揮開丹雪的手,然後指著她的鼻子說:「我一天之內遇著你兩次,兩次都讓你害我成了落湯雞,你簡直是不折不扣的大瘟神!你給我滾遠一點,你是不是笨得聽不懂我的話,還是你才是你說的那種笨得被螞蟻咬一口就失去記憶的傢伙?」
聽了白非寒的話,一向不怎麼好脾氣的丹雪也火起來了,白虎鏡可以等等再說,但眼前的這口氣她可忍不下來。
「要比笨,我還比不上你呢!專挑別人的話來說,連這種小事你都不會想一點新鮮的,可見你笨得大概一動起腦筋就會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頭痛欲裂,而且一定有一個天才住得離你很近。」丹雪罵人的話可是相當有原創性的。
「這跟我的鄰居又有什麼關係?」白非寒當然知道她在罵他,可是他不明白她最後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