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有如此的高級待遇,全是因為他不但是華爾街的超級會計師,而且,還是坦斯蘭卡多總理的財政顧問:而坦斯蘭卡多是全世界最大的稀有寶石產國,所以,他的一句話就會撼動世界的經濟。
不過,這個一向有金頭腦之稱的黎均值,現在也只是一個擔心妹妹而急壞的哥哥。自從他們的雙親去世後,就剩下他和小荷兄妹倆相依為命,雖然,他們兄妹各有各的事,而且平常很少在一起,可是,他們的感情卻比一般的兄妹還要來得深厚。
「已經進手術房八個小時了,一點消息也沒有。」彼得微皺著眉頭說。
彼得是這一次擬真計劃的參與人員之一,他的年紀大約二十出頭,和曼荷一樣是個計算機天才,才能這麼年輕就成為這個高科技研究所的一員。因為他和曼荷年紀最接近,所以,和曼荷是很好的朋友。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黎均值不解的說。
曼荷是美國先進科技研究所的研究員。這一個研究所專門研究一些高度機密的科技,所以,進出入的管制非常的嚴格,甚至連守衛都有荷槍,可是,他接獲的通知,卻是曼荷是在研究所內遭襲,這實在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均值,我知道你現在心中一定很亂,可是,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沈肇維皺著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有些難以啟口。
黎均值不解地看著沈肇維。沈伯伯是他父親的拜把兄弟,從他雙親去世後,沈伯伯儼然成為他和曼荷的親人,他從來不曾看過沈伯伯這麼為難的樣子,難道這次的事情並不單純?
「沈伯伯,有什麼事您就請說啊!」黎均值催促的說。
「這……」
沈肇維為難的看著一臉焦急的黎均值,他一直知道,均值和曼荷之間有著深厚的兄妹感情,所以,這話顯得有些難以啟齒。
「什麼事?」看沈伯伯吞吞吐吐的樣子,黎均值的心更急了。
「如果沈教授不說,就讓我來說好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讓黎均值這時才發現一旁還有為數不少的人,他打量四周,發現和曼荷同組的其它四個人都在場,另外還有兩個身著灰西裝兩地不認得的人,而說話的就足他不認識的其中一個。
「你是誰?」黎均值看向那兩個陌生人。
剛剛出聲的那一位,掏出他的證件在黎均值的眼前晃了一下就收了回去,要不是黎均值有一雙「快眼」,以那種速度,誰看得出那張證件上寫些什麼鬼東西。
一向一目十行的黎均值當然看得一清二楚,美國聯邦調查局?看來,事情是愈來愈不單純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黎均值不客氣的問,他一向對這些人沒什麼好感,而且,這些人的出現一向代表著麻煩。
「令妹被控意圖販售國家機密。」那個人冷冷的丟下這句話。
「什麼?!」黎均值不敢置信的脫口而出。「你一定是搞錯了,小荷不可能會做這種事的。」他拚命的搖頭說。
小荷一向是個單純的女孩,在她的世界裡,除了計算機還是計算機,她絕不可能為了錢做這種事:而且,以他對小荷的瞭解,說不定小荷對錢一點概念也沒有。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會販售國家機密?
「我也不願相信,可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尼克歎了一口氣。
尼克是約四十歲的猶太籍男子,他曾是曼荷的助教,和曼荷認識也有近十年的時間,對於曼荷的能力他也很瞭解,就是他推薦曼荷加入這次計算機擬真的研究小組。
黎均值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看向另一個年約三十歲,長久以來一直追求曼荷的孫季臣,雖然,曼荷對他沒有承諾過什麼,但是,他個人認為,孫季臣不管是外在或是學識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算配得起曼荷。
黎均值原本以為孫季臣會站在小荷這一方的,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別開頭,不敢看他,看來,孫季臣是默認了小荷的罪。
這讓黎均值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他錯看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一點也配不起小荷,一個不相信小而的男人是沒有資格愛小而的。
「沈伯伯!」黎均值只能把眼光調向他最後的希望。看來,這裡在場的人除了他之外,幾乎人人都認定小荷有罪。
沈肇維只能抱歉的對他搖搖頭,「均值,不是我不相信小荷,實在是有太多對小荷不利的證據。」他歎了一口氣說。
「什麼證據?你們有小荷親自交易的現場證據嗎?」黎均值在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之後,忿忿的說。
他的妹妹在手術室中生死未上,而這些該是最相信她、給她支持的人,竟然一個個的懷疑她的人格,這叫他怎麼還能心平氣和的說話!
「均值,你不要太激動。」沈肇維拍拍他的肩膀,安撫的說。
「我怎麼能不激動?我瞭解小荷,她不是這種孩子,你們也知道的,不是嗎?」黎均值像是要發洩心中的憤怒,不停用力揮著手。
「黎先生,你可以不相信,但是,令妹私自將目前研究中的計劃全部消除,又在它的皮包中找出一片以她自設亂碼處理的研究計劃光盤,所有的事都證明她意圖販售這項機密研究。」那個亮證件給黎均值看的FBI探員抱胸說。
「如果小荷意圖販售這些研究機密,那為什麼她又會被人傷成這樣?這不是很矛盾嗎?」黎均值冷哼的說。
他早就看出那個人一臉想把小荷就此定罪的樣子。不過,除非他死,否則,他絕不會議小荷蒙受這種不白之冤。
「初步推測,令妹可能是和買方條件談不攏而起衝突。」那個FBI探員聳聳肩,好像表示這種情況他見多了似的。
「現在小荷還在手術室中,你當然可以用你的一面之詞任意加罪在小荷的身上,我相信等小荷醒來,她一定會對這一切有所解釋的。」黎均值肯定的說。
「我們也在等待令妹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的語調擺明了就是不相信曼荷會做出什麼合理的解釋。
黎均值憑著長久訓練出來的自制力,才沒有讓自己一拳打在那個男人的臉上。
黎均值開始默默的在心中默背今天的國際股市指數,通常這對安定他的神經有很大的效用,可是,今天不管他怎麼背,他的心頭還是亂糟糟的一片。
終於,手術室的燈熄了,一群醫生和護士魚貫而出,黎均值馬上迎上去,想知道小荷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誰是傷者的家屬?」一個看來大概是操刀的主治醫生拿下他的口罩之後,對著在場所有的人問。
黎均值這時候已經迫不及待的揪住醫生的領子,急急的說:「我就是!我妹妹怎麼了?」
「傷者腦中的瘀血已經取出,可是,由於瘀血壓迫大腦的時間過長,可能會有後遺症。」
醫生大概也看多了情緒激動的家屬,所以,對黎均值不禮貌的動作倒沒有太大的不悅,只是輕輕的伸手將他的領子從黎均值的手中解救下來。
「什麼後遺症?」
醫生很抱歉的看了黎均值一眼,然後歎了一口氣,「我們已經盡全力施救,但是,傷者的大腦的網狀結構由於受壓迫時間過長,所以,意識無法恢復,根據本院醫生會診的結果,傷者可能無法再回復意識。」
「你是說,小荷會變成……植物人!」黎均值在連吞了幾口口水之後,才能將這個令他震驚的字眼說出口。
植物人?!
他十四歲大學畢業.十六歲修完博士學位的妹妹,活潑可愛,又有些傻氣、老愛和他撒嬌的妹妹竟然……
「黎小姐還有清醒的機會嗎?」那個探員問出他最想知道的一件事。
「微乎其微。」醫生搖搖頭說。
「看來,也不用間了,黎小姐大概不可能給我們任何的答案了。」另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FBI探員終於開口說話。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如果有任何進展再聯絡我們吧|。」
那兩個探員說完,轉身就要離開,但他們離去的腳步卻被黎均值的聲音喝住。
「等一等!你們就這樣離開?」黎均值不敢置信的問。
他活蹦亂跳的妹妹,莫名其妙的變成了植物人,而這些人竟然連一點交代也沒有,就這樣離開,而且,還把小荷定了一個這麼不名譽的罪行。
「黎先生,現在令妹這個樣子,我們也查不出什麼。反正也沒什麼損失,由令妹皮包中找到的光盤,經過譯碼之後就能使用,沒有再查下去的必要了,不是嗎?」那個從一開始就認定曼荷有罪的探員用一臉不在意的口氣說。
黎均值氣得把他多年的自制力全拋在腦後,他一拳就往那個男人的臉上揮了過去,然後,滿意的看著那個人像破娃娃一樣的向後飛出去。
「你給我聽好,這件事絕不會就這樣算了,我一定會證明小荷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