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我一邊擦藥、一邊安慰自己地想--它真的不是故意的。在極度恐懼下,它瘋狂舞爪時,我這樣做根本就是自、找、死、路!
最近飛雪常常「皮皮挫),因為愛子「浪浪)又發明了新招。它會忽然蹲身匍匐在地,靜止不動。然後,用非常深情而專注的圓眼睛看我。看得我臉紅心跳、血脈飛馳之際,咚,一躍而上,直接咬住我臉。
哇勒……它想掛在我臉上讓我甩嗎?它想幫我拉皮嗎?
晴天霹靂,從我一心想當它媽媽,到最後淪為它玩具的下場,就可印證,無常啊無常,哇勒無常!
事已至此,我還能說什麼?只能在「浪浪)偶爾乖巧安分睡在我懷底時,滿足一下做媽的虛榮感。儘管醒時它有多可惡,但養都養了,我也只能認了。況且有時,它是拿瘁可愛。
而每每當它沉默,又用圓眼睛深情專注看我時,摒除下一秒將發生的事,那熱情的視線,真讓我覺得飄飄然,不禁陶醉於那樣深情的日光。它這樣看我,是因為好愛我嗎?
但我知道,望著那甜蜜的目光,心悸時,也歎息,我知道下一秒又要痛了……
曾經不在貓的眼睛,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過一對黝黑深邃的眼,也曾用那樣深情專注的目光望著我。我被迷魂,暈眩在那一對憂悒黑眸中。我心悸,而血脈飛馳。在視線交會那利,我知道,我真切的知道,很可能,就在下一秒,我要痛了……
然而我卻軟弱到避不掉,也躲不了。當愛情來的時候,當目光交會,悸動只一剎,痛卻要很久。
但你永遠會記得,曾有一度,有人這樣看過你。那愛寵的目光,不會跟著歲月流逝。
痛與難堪會慢慢變淺,而那一眼,永駐我心中。
找寧願相信,他也記得,曾有一度,記憶的洪流中,某個人,曾用那樣深情而專注的目光,溫柔地,張望過他。
儘管世事無常,我願相信,那利便是地老天荒。
單飛雪於晚冬午後
麻雀兒竊竊私語,魚兒沈睡,貓咪跟影子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