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火惹歡就火惹歡吧,能留在這兒吃好的、住好的,他們要稱呼她張三或李四,她都沒半點意見。
「好啊!成交。」她大方的首肯,還奉送一個飽隔。
半個小時後,她後悔得想跳樓。
殺豬似的慘叫聲,不斷從浴室裡傳來,響徹五角星建築群,僕人們聞聲色變,紛紛走避。
看見上官厲出現在門口的瞬間,僕人們差點跪地痛哭。
「主人,惹歡小姐堅決不洗澡——」兩眼都掛綵的總管,爬過來請安,眼角帶著淚水,用新身份稱呼浴室裡的小魔頭。
「出去。」他簡單說道。
領到聖旨,浴室內瞬間清場,不到三秒的時間,傷兵殘將們全退出門外。
他站在寬廣的大理石浴池邊,視線冷冽,如兩道墨色冰刃。陽光經過水波折射,在他臉上晃動,神情更加陰冷嚇人。
浴池裡,小小的身子游來晃去,悠閒得很,連衣服都還沒脫。
「火惹歡,上來。」他開口,刻意提醒她,身份已經不同以往。
離開飯廳前,他囑咐僕人,洗去她身上的污垢,她卻格外不合作,踹傷數名僕人,差點沒把浴室拆了。
「不要。」她扮鬼臉,小無賴似的抖著身子。名字換了,脾氣可沒改變半分,還是粗野得很。
這個浴池好大,水又溫暖,她玩得不亦樂乎,像條小泥鰍似的,在裡頭游來游去,旁人抓都抓不著。
「不要考驗我的耐性。」岸上傳來警告,語氣冰冷。
她置之不理,在浴池裡踩出嘩啦啦的水花。嘿咻,換個自由式。
「上來。」最後通牒。
嘿咻嘿咻,這次改換仰式。
髒兮兮的小身子浮在水面上,糾結的頭髮濕淋淋的,她卻很能自得其樂,閉著眼睛享受,小手劃啊劃。
等等,這個巨大的黑影是啥?
進入陰影籠罩範圍,她心中警鈴大作,察覺危險逼近。眼兒一睜開,恰巧就看見那雙冰冷的黑眸,居高臨下的瞅著她,她驚嚇過度,冷不防喝了幾口水。
「咕嚕——咕嚕——你、你要嚇死人啊?」她邊咳邊說,吐掉浴池水,慌亂的在水中站好。
老天,這冰雕男的手腳這麼快,轉眼就進入浴池,還在不知不覺間,走到她身邊。她一向有著小動物般敏銳的直覺,竟也沒發現,他是何時冒出來的。
這男人行動時,難道不會發出半點聲音的嗎?
全身濕透的布料,在高大的身軀上繃緊,惹歡的視線往上溜,瞧見他鐵青的臉色、銳利的視線。
想也知道,她的不合作,肯定讓他氣炸了!
「你看什麼?」她粗魯的問,悄悄的往後退,想離他遠一些。
心中不祥的預感愈來愈重,她聰明得很,想開溜,不願跟他硬碰硬,知道最後倒楣的,絕對是她可憐的小屁股。
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深深明白這項道理。
游開不到半公尺,頭髮卻一緊,接著頭皮傳來尖銳刺痛。她尖叫一聲,驚慌的回頭。
糾結的頭髮,有大半落在他手裡,俊臉又酷又冷,無情的將她扯近,決定親自「伺候」她。
「王八蛋,放手啦!」她開始害怕了,雙手雙腳努力潑水,身子還是往後退。
嗚嗚,討厭啊,他是打算怎麼對付她?
「你不洗,那就由我代勞。」他冷冷的說道,扯住亂扭亂跳的她,在她頭上倒下大量洗髮精。
尖叫聲響徹雲霄,媲美世界級女高音,躲在浴室外偷聽的僕人們,紛紛搞任耳朵。
「我不要洗啦!給我滾遠點。」她的怒罵,得不到任何效果,有力的男性雙臂,輕易的鉗制她,大掌在她發間奮力搓揉,小腦袋被揉得晃來晃去。
頭髮太髒,洗髮精甚至搓不出泡沫,化為髒兮兮的水流,淌了她滿臉,還流進她眼睛裡,不舒服極了。
「我說我不——哇,咕嚕嚕、咕嚕——」抗議聲化為灌水聲,她措手不及,被按進水裡,眼睛瞪得好大。
為求迅速確實,上官厲懶得拎她上岸沖水,直接將她按進水裡,搖晃幾下,用浴池水洗淨洗髮精,再將她撈起來。
「哇咳、咳咳咳咳,混蛋、你、你想淹死我啊你——」她邊咳邊嚷,狼狽不堪,像只濕淋淋的小老鼠,有力的小腳踹了他十幾下。哼,就算逃不掉,也要洩憤。
上官厲連挨數腳,仍是面無表情,再次倒下洗髮精,黝黑的雙掌搓揉,但是無論怎麼沖洗,長髮仍舊油膩膩的。
「你多久沒洗頭了?」他皺起濃眉,可怕的氣味愈來愈濃,揮之不去。
「關你啥事?」她齜牙咧嘴,一臉兇惡。
「我有權利過問。」
「呸,什麼鬼權利,我才不承認,我——」
「我是你養父。」他冷淡的宣佈。
養父?
她倒抽一口涼氣,臉色發白,全身靜止不動。
「等等,收養我的不是那個漂亮姐姐?」她追問,仰著瞪著他。
「她未成年。」深吸一口氣,仰頭吼了出來。
「詐欺啊——」嗚嗚,騙人啦,她才不要做這冰雕男的養女,他又酷又冷,留在他身邊,她說不定會被凍死。
「由不得你了。」上官厲冷笑一聲,再度把她按進水裡,用力的搖晃,奈何發上的污垢萬分頑強,洗髮精宣告無效。
「我要回家。」她嘟著嘴,還不肯認命。
「你沒有家可以回去了。」頭頂上傳來冷漠的回答。
幼小的身軀瞬間僵硬,頓失戰鬥力,沒有半點還嘴的跡象。
是啊,她沒有家了,自從媽媽死去後,她就無家可歸。親戚們找不到她父親,把她當累贅,推諉責任。
街坊的小孩子,最愛拿石頭扔她,圍著她又叫又跳,殘忍的嘲笑。
她沒有家、你沒人要、你沒有家——
眼眶熱熱的,胸口好痛,她咬著粉唇,用力的甩頭,不讓自己哭泣。她答應過媽媽不哭的。沒理由在他面前示弱。再說,他這麼冷酪,她直覺的知道,眼淚對他來說,鐵定起不了作用。
呃,她突然覺得有點冷,身上涼颼颼的,像是衣服穿得太少——
視線往下瞄去,赫然發現,上衣已經被剝光,髒兮兮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那雙黝黑大手,正朝她下關身的衣物進攻。
老天!這個變態冰雕男,竟然脫她的衣服!「你——你——你、要做做做、什麼?」驚嚇過度,她開始結巴。
早就聽過,不少有錢人都是變態,喜歡買了童男童女回去蹂蹣,這傢伙不會剛好有戀童癖吧?嗚嗚,她怎麼這麼命苦,年僅九歲,就要慘遭辣手摧花,被這傢伙脫得光溜溜。
「洗澡。」他失去耐性,轉移目標。
「啊,你這個死變態,放開我、放開我!」尖叫升級,進入慘叫程度。
「不洗乾淨,別想踏出浴室。」他鐵了心,伸手撕開破舊的長褲。
慘叫升級,她開始哀嚎了。
「救命阿殺人了啊!」她哀聲震天,他仍無動於衷。她一癟嘴,豁出去了。
「快來人啊,強姦啊!」這句喊得格外大聲。
乒乒乓乓,門外傳來撞擊聲,偷聽的一干人等,全都嚇得跌在地上。
「我沒有飢不擇食到這種地步。」上官厲嗤之以鼻,睨著瑟瑟發抖的她。
這簡直是侮辱!他的權勢與危險的魅力,讓美女們投懷送抱,為了擠上他的床,幾乎大打出手。抱慣成熟美女的他,怎麼可能口味丕變,朝未發育的小女孩下手?
「那我自己洗。」她縮在水裡,警戒的瞪著他,水面上只露出一雙眼睛。
「你洗不乾淨。」他拒絕,往前一步。
「我是不想洗乾淨。」她糾正,游到浴池邊,只差沒跳上岸,奪門逃命去也。
「不想?意思是,你故意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他冷笑,沒再逼近。
「對。」小腦袋用力點了兩下。
他冷嗤,不以為然。
「我沒說謊啊,不然你以為,頭髮為啥老是洗不乾淨,還臭得要命?是我在上面塗鞋油。」她驕傲的抬起下巴,雙手抱住赤裸的小小身軀。
雖然被脫光光,只剩一條小內褲,好在水波蕩漾,也還不至於春光外洩。
「鞋油?」濃眉緊擰,瞪著她瞧。
「不知道嗎?那是用來塗在皮鞋上的黑油。」唉,果然是有錢人,連鞋油都不知道。
「為什麼把鞋油塗在頭髮上?!」
「為求自保啊,笨!」她啤道,順便罵了一句,堂堂的「絕世」總裁,被她又罵又踹。「不弄得髒一點,讓那傢伙倒胃口,我老早就被吃干抹淨了。」為了加強效果,她還特地找了罐過期的鞋油呢!
先前那對男女,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平日裡打她罵她就算了,當她在家裡,發現一卷未成年少女主演的色情錄影帶,又察覺到,男人看著她的目光,淫邪得讓人毛骨悚然。
知道逃不掉,她索性大變身,從乾淨小娃兒,變成骯髒小野人,弄得一身髒兮兮,堅決不洗澡、不洗頭,一髒就是四年。
這是她自保的手段,雖然會有些不舒服,但總比慘遭蹂躪來得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