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會在哪裡?」她自言自語他說道,趴在高大的櫃子裡尋找著,詫異地發現鐵鷹除了一些必備的衣物之外,櫃子裡的東西還真是乏善可陳。
她在花廳找了半晌,卻沒有任何收穫,只能硬著頭皮,悄悄地再往內室裡走去。一踏入內室,她嚇得連呼吸都停止了,連忙護住手裡的燭火,不敢讓燭光照得太遠。
寬大的床榻上,身量高大的男人閉著雙眼正在休息。
野火本能地立刻蹲低身子,還以為會被發現。但是她等了一會兒,卻發現床上的鐵鷹根本沒有半點反應。她把燭火留在離床最遠的地方,然後悄悄地匍匐前進。柔軟的衣料在地上發出微弱的聲音,鐵鷹的雙眉輕微地一動,她馬上嚇得停住。
直到半晌之後,鐵鷹仍舊沒有清醒的跡象,她才鬆了一口氣,放大膽子站起來。
她不知道男人睡著時,是不是連打雷都叫不醒?她從較有記憶以來,就是跟源伯住,而源伯是一躺在床上,就睡得好沉好沉。
她站在鐵鷹的床邊,皺著眉頭猜想,眼前這個看來高大得有些嚇人的男人,大概也跟源伯一樣,睡著時就絕對吵不醒。
「看來,老天爺還是站在我這邊的。」野火鬆了一口氣,視線在屋子裡轉了幾圈,卻又忍不住轉到他身上。她悄悄蹲低身子,觀看著他熟睡時平穩的表情。
「現在,你沒辦法再強留我了吧!」她在床邊扮著鬼臉,發現他沉睡時的臉也十分好看,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閉起來後,他俊朗得不可思議,看得她心兒怦怦直跳。
她不知著了什麼魔,竟就靠在床邊看著他,看得有些發愣。聽著他沉穩的呼吸,她的心也變得柔軟了;不知道為什麼,光是看著他,她的情緒就變得好奇怪,既是想要逃離,又是想要接近他……
「唉,你讓我覺得好奇怪啊!」她歎了一口氣,忍不住偷偷地親了一下他寬厚的掌。當柔軟的唇刷過他粗糙黝黑的肌膚,她的臉兒陡然間變得嫣紅,之後連忙退開,雙手覆蓋在燙紅的臉頰上,輕拍了幾下,想降低溫度。
這已經是她有生以來,做過最大膽的動作了。
她無法確定鐵鷹帶給她的究竟是什麼感覺,只是本能地想逃避,不希望兩個人是因為那個婚約而被綁住。她盡力地抗拒婚約,倒也不是真心討厭著他,一想起他先前帶給她的奇異渴望,她就更加不安。
「我還是早些離開的好。」她握緊拳頭說道,又仔細看了他幾眼,之後努力地開始找尋皇甫覺口中所提到的那個,可以還她自由之身的出城令牌。
內室的擺設更加簡單,她到處翻翻找找,沒有幾下功夫就把屋內搜尋過一遍了,卻完全沒有看到出城令牌的影子。她愈找愈是心急,雙手甚至都有著汗水,當夜裡傳來報更鐵板的響聲時,她有些慌亂地察覺時間已經所剩無幾。
「該死的!令牌究竟會在哪裡?」她在屋子裡繞了幾圈,又來到床邊,專注地盯著沉睡的鐵鷹瞧。「你不會這麼卑鄙,連睡著了都把令牌戴在身上吧?」她詢問著,卻得不到任何答案。
野火緩慢地靠近床榻,不安地觀察著他,視線在他身上到處搜尋著,考慮著是不是真要將雙手放上去。她就算是再豁達、再沒有女兒家的矜持,總還有一些羞恥心啊!
但是,時間不斷流逝,要是再耗下去,大概就要天亮了,到時候她說不定就真的逃不出去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的膽子可不像是一般姑娘家那麼小。
下定決心後,野火悄悄爬上了床榻,慢慢接近沉睡中的鐵鷹。她的心跳得好快,耳朵裡都可以聽到激烈的心跳聲,甚至連雙手都在發抖,細緻白皙的肌膚上有著緊張的汗水。
「沒事的,他不會醒的。很簡單的,我只要拿了令牌就可以走人,然後就跟他沒有瓜葛了。」她喃喃自語,給自己一些鼓勵,然後摸索到他覆蓋在身上的錦緞。深吸一口氣後,她開始拉扯著那件錦緞。
但是沒扯出幾寸,她就挫敗地發現,他高大的身軀壓住了錦緞,她根本就拉不動,更別說是看出他是不是把令牌戴在身上了。她扯了幾下,就必須停下來努力深呼吸,好平撫緊張到極點的情緒。
沒有辦法了,她必須親自靠上前去,靠雙手去探查他究竟是不是把令牌放在身邊。那就意味著,她必須要觸摸到他的身軀……
想起在藥湯之中,他是多麼親密地觸摸過她,她驀地感覺更熱了,身軀裡像是有火焰在流竄著,需要某種力量來平撫,而她偏偏又不知該怎麼去平息那種騷動。
她歎了一口氣,指尖先是在他手臂上慢慢滑動,眼睛專注地看著他,確定他真的睡得很沉很沉時,才能放大膽子傾向前去。
「你可不要醒過來啊!我只是要拿令牌。」她小聲他說道,將雙手都放置在他的身上,探入錦緞之內,開始摸索著他的週身。
細緻的掌心先是碰著他身上的衣服,然後觸摸到他溫熱平滑的肌膚,她的臉愈來愈紅,好幾次都要停下來喘氣。
掌心下炙熱寬厚的胸膛,讓她心裡竄過某種異樣的感覺,很是不安地挪動著身子,身上垂落的流蘇,不經意地拂過他的臉龐,她彷彿聽到一聲壓抑的歎息,教她嚇得停下動作,愣在原地等待著,僵硬著身子觀察他的臉龐。
好在!他似乎沒有轉醒的跡象,只是略微翻過身子,繼續沉睡著,雙眼還是緊閉的。
但是這個動作卻讓野火羞得面紅耳赤,當他轉過身時,竟無意識地將臉埋在她平坦的小腹前,灼熱的呼吸穿透了布料,薄唇隔著面料,貼著她柔軟的肌膚,讓她的身體顫抖著。她連雙手都被他壓住,根本也抽不開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去摸,往他腰間前進。
「該死的……」她連咒罵的聲音都在顫抖了,雙手也有些發抖,覺得他的肌膚熱得燙手,她簡直沒有辦法繼續摸下去。
好不容易,她摸到他腰間一塊堅硬冰冷的金屬,些許欣喜躍入她眼裡,她深吸一口氣,知道努力已經有了結果。她稍微降低身子,想要拿出那塊金屬,絲毫沒有發現,此刻她的姿勢根本就等於是偎在他的懷裡,柔軟的身軀意外地適合他寬闊的懷抱,在移動時,肌膚有意無意地總與他廝磨著,胸前的豐盈沒了纏胸布的束縛,如今正揉著他強健的胸膛。
這樣的姿勢不好用力,她端詳了一會兒,終於放大膽子跨坐到他身上,專心一志地想拿出那塊金屬。為了讓手能探得更下面一些,她別無選擇地只能靠在他身上,小臉就埋在他強壯的頸項旁,在動作時,紅唇總是會摩擦到他頸部的肌膚。她因為用力以及貼近他的緊張感,忍不住喘氣,有好幾次還以為聽到了某種沉重的歎息。
「好了好了,快拿到了。」她給自己打氣,柔軟的手心在他堅硬的小腹上滑動著,一時手勁沒有控制得宜,竟然觸摸到他雙腿間的灼熱。
野火詫異地感覺到他已經被喚起,巨大的堅挺只隔著幾層布料,觸碰著她的掌心,她嚇得連忙想要收回手。
只是,她根本來不及退開,一雙堅實的男性臂膀瞬間將她緊緊地摟住,將她緊壓在胸前,她所有的重量別無選擇地全都壓在他身上,胸前的豐盈被他撞得有些疼痛。
她低呼一聲,緊張地抬起頭來,看進鐵鷹那雙因情慾而深濃的黑眸裡時,嚇得幾乎要魂飛魄散。
「烈火兒,你不覺得你做得太過分了些嗎?」他嗓音瘖啞地問道,已經將她徹底地困在胸前,同時一雙手也學著她先前的舉動,不規矩地探入她的衣衫裡,而那雙黑色的眼眸,暗示著他這次絕不會善罷甘休!
野火只能屏住氣息,顫抖地望著他,完全地不知所措。
雖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是她闖進了虎穴,卻成了這頭餓虎的大餐……
第六章
野火有半晌的時間,只能聽著自己的心跳愈來愈大聲,之後跟鐵鷹強而有力的心跳疊在一起,在她耳裡鼓噪著。她全身都繃緊了,敏感地察覺到他每一寸堅實的肌肉,是怎樣緊壓著她顫抖的身子……
「你醒著!」她指控地喊道,用力地推著他,想要直起身子,但是還深探在他腰間的雙手竟然被他的衣裳纏住了,根本就拿不出來。
「你發出的那些噪音足以把死人吵醒,我怎麼可能還睡得著?」他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欣賞著她的窘狀,也不肯大發慈悲地挪動身軀,讓她抽回雙手。實際上,他實在太滿意她的雙手在他身上遊走時,所帶來的銷魂觸感。
「該死的王八羔子,你……你……你裝睡!」她羞窘得幾乎想要咬舌自盡。想到自己先前所做的一切,他根本就是心知肚明,還躺在床上由得她摸索,她的臉就燙得快要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