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會把她抱到她媽媽面前。"
莫名地,言雨感到喉頭一陣酸楚。
就在她竭力想控制時,西門又緩緩開口了。
"當你第一次抱起我們的女兒時,我會坐在你身邊,用我的雙臂抱著你們,就像這樣。"他將她的身子輕輕地轉過來,讓她能看到他的動作。"我會一遍遍地感謝你,因為你給了我一個男人能從女人身上得到的最珍貴的禮物。"
"是指孩子嗎?"她哽咽地問。
"所有的孩子都是上帝賜予的禮物。"他溫柔的說,"而你給我的禮物是你的愛。"
此刻,淚水盈滿了言雨的雙眸,沿著她的面頰滾落,一顆又一顆,落到他的肩膀上。
"你怎能肯定我是愛而不是恨?"
"我就是知道,因為當你注視我的時候,你的目光告訴了我;當你對我微笑的時候,你的嘴唇告訴了我。"他的聲音變得沙啞。"當你把你交給我的時候,你的身體告訴了我。"
天哪!他說得一點都沒錯。
"我知道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也是你唯一的男人。"他執起她的手,親吻她的手指,然後握住她的手。
"但未必會是最後一個!"她賭氣的說,抬手抹去眼淚。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要不要打個賭?"
"沒興趣!"她冷哼一聲。
西門直視著她的雙眸,眼裡有著似水柔情。
"可以告訴我,你知道自己懷孕時的感受嗎?"他有些不安地把玩著她的手指。
言雨咬咬下唇,"有些害怕。"她回答。但很快地,她又糾正道:"不,是非常可怕。"
此刻,她的表情因回憶而變化萬千。
"但也非常美妙。"最後,她的嘴角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然而,西門依然關注她感到害怕的原因。
"是因為你祖母責備你嗎?"
她直視著他的目光,堅定地點點頭。
"她老人家很生氣,把我趕出去……我讓她那麼傷心,我好難過……"她的聲音消失了。
她的話讓他的心好痛!他知道在她懷孕的期間,絕大部分都是一個人孤單地度過的,而且很無助、害怕。
由於他的離開,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的自尊心不容許她向他要求任何形式的幫助。
不過,以後他絕不會再離開了!他對天發誓。
他充滿歉疚地緊緊抱了她一下。
"現在,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可會害喜?我是指最初的時候。"
"我害喜得很厲害,吃什麼吐什麼。"她很快的回答,"不過,儘管不舒服又辛苦,但是,知道有個新生命正在自己的體內孕育……那種感覺好極了。"
突然,他用手摸著她的腹部。"是在這兒嗎?"
言雨的臉頰先是一紅,很快地變成一朵笑靨。
"還會在哪裡?你問這個問題太傻氣了吧!"
"現在這裡平平的,很難相信心心曾經躲在這裡面。"他的聲音中滿含敬畏,那溫暖的大掌滑進她的衣服內,緊貼著她的腹部。"我應該把手放在這兒,感受孩子的胎動。"
西門繼續撫摸她,他的手在她細嫩光滑的肌膚上移動。
一種非常美妙的感覺在言雨的內心蕩漾著。
"我應該為你撫去疼痛和不適。"他低語著,手滑向她的大腿。"在長長的一天結束後,為你按摩雙腳。"
他用溫暖有力的大手握著她的腳,她覺得自己似乎要在他的力量下融化了。
"我該為你放鬆緊繃的肌肉。"他繼續說著,他的手重新回到她的大腿上撫摸著,無限繾綣。
言雨幾乎快忘記這種感覺了。他的撫摸輕柔而緩慢,既令她舒適,也使她感到興奮。
她體內的女性意識正一點一滴地復活。
"從頭到腳,尤其是這裡。"他低語著,手指移向她的背脊,在她的襯衫內有節奏地揉撫著。
言雨緩緩閉上眼睛,即使她已察覺到西門的唇逐漸貼近,她都捨不得睜開雙眼。
在他的親吻下,她忘情地呻吟著。
這是個長長的,充滿了誘惑、激發著情慾的親吻。
西門用舌尖撬開她的雙唇,他的舌頭與她共舞,令她完全沉浸在飢渴而焦灼的躁動之中。
言雨的大腦警告她要制止他,可她體內的渴望卻益發強烈,幾乎快到達爆撥邊緣,她迫不及待地期望他的注入,以使她的生命更加充盈。
西門更加深入的吻著,讓自己包覆在她的感覺、她的氣味、她的誘惑中。
他的手滑過她的肋骨,托起她的渾圓。
它們比從前更加豐滿了,托在手中沉甸甸的重量令他陶醉。
就在這時,從樓上傳來一聲哭喊。
他們立刻從沙發上坐直身子,側耳傾聽。
"媽咪!"言心急切地叫喚著。
言雨猛地站起來,拉好自己身上的襯衫,匆匆地跑上樓。
西門也站起來,但是他仍留在樓下,在客廳裡踱著步,不斷吸氣、吐氣,為的是想讓自己保持冷靜。
幾分鐘後,言雨下樓了。
"心心沒事吧?"西門焦急的問。
言雨點點頭。
"她可能是作了噩夢吧!她說她的青蛙布偶不見了,剛才我們忘記把它放在她床上,現在她把它摟在懷裡,又睡著了。"
西門知道,女兒的叫聲改變了一切,不僅破壞了他們的激情,也將他們重新拉回現實。
言雨深深地吸了口氣,在這尷尬的一刻,她心中翻騰著無限的懊惱──既為已經發生的,也為沒有發生的。
"剛才事情好像有一點失去控制。"她明白不只是一點,而是很嚴重的失控。
"但那絕不是錯誤。"西門正色的糾正她,希望她也有同樣的感受。"我們早就知道這一刻會到來。"
言雨並沒有否認,但是,她防禦性地環抱雙臂,站得離他遠遠的。她看上去是那麼的纖弱、孤單,卻又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
"我覺得心心能及時醒來是一件好事。"
西門的目光始終緊緊地追隨著她。
"可這並不能改變一個事實。"他深沉地道:"你需要我,正如同我需要你一樣。"
言雨咬咬唇,揚起下巴,以淡漠的眼光澆熄西門心中的熱隋。
"我想我們都要好好冷靜的思考一下,過去也許我會需要你,但現在已經不一樣了,剛才完全是個錯誤,我不會允許它再度發生,因為我不再是一個只會幻想的笨女孩了。"
第九章
李雪雁帶著幾分嬌羞向言雨報喜訊。
"你說什麼?"言雨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我、要、結、婚、了!"李雪雁拋開女性的矜持大叫。
"今天不是愚人節──"
"愚個大頭鬼啦!"李雪雁曲起手指輕敲了下她的頭,"你的好姊妹終於要結婚了,你還不快點拍拍手、放煙火。"
"你要跟誰結婚?"言雨還是覺得她是在開玩笑,畢這消息來得太突然了。
"麥克羅!"
"什麼?"幸虧她心臟夠強壯,否則恐怕會因為驚嚇過度而休克。
"我要跟麥克結婚,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李雪雁臉上洋溢著待嫁新娘的喜悅。"不過,我也沒想到他會一口答應我的求婚。"
"什麼?是你向他求婚的?"這會兒,言雨的嘴巴張得大大的。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誰說女生不能向男生求婚的?而且,照他那木訥的個性看來,要等他開口求婚,恐怕我早已是白髮蒼蒼、牙齒動搖的老太婆了,所以我只好先發制人羅!"
"麥克是忠厚老實,但我相信他會是個好丈夫。"雖然這份喜訊來得很突然,但是,看到好姊妹有好歸宿,言雨也替她感到高興。
"我也覺得他很不錯,所以才不想將他拱手讓人。"李雪雁可得意了。"我這叫『有志者事見成』,我說我要當個御前侍衛夫人,SEE,我辦到了。"
言雨簡直被她打敗了。
"我已經跟麥克說好了,要請你跟西門王子當證婚人。"
"我?!不行,不行!"言雨直搖頭。
"人家西門王子都答應了,你居然拒絕,你這算什麼好姊妹!"
"可是……我沒幫人證婚過。"她還以為好友會要她當伴娘。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心心是我的小花童,一切就這麼說定了,還有我的頭花、捧花,你一定要幫我做得很漂亮,我要當個水噹噹的新娘。"
"那有什麼問題!"這個她有把握做得很完美。
"唉,我都要結婚了,你跟西門王子呢?"
"我跟他……什麼呀?"她佯裝聽不懂。
"你少跟我水仙不開花──裝蒜!"李雪雁心急的說:"你們什麼時候要結婚?"
"你渴嗎?我突然好想喝珍珠奶茶,你先幫我看店,我出去買,馬上回來。"說著,她馬上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