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家族的長者要你提早離開台灣呢,」
炎仁不打算告訴炎柬,今天他來,一半原因是因為項國正,他要組織馬上命炎柬回日本,為的是要他離開女兒,因為他不想見女兒因為炎柬而反抗他。
「我說了,時間一到我馬上離開台灣。」
炎仁放下空了的酒杯,看著炎柬再次一口飲盡那杯中物。烈酒容易教人醉,並失去平時的判斷力。
「炎柬,你與她不該有情意,這點你比我更瞭解。」
炎仁適時地提醒炎柬,他不想要看好友為了那份不可能有結果的兒女私情而壞了家族的規定,那對他並沒有好處。項威柔離不開台灣這塊土地,她無法捨下她的親人,還有項家對她的那份恩情。
「我知道。」他做事自有分寸。「還有什麼事嗎?」
炎仁搖搖頭,「今晚我陪你暍個夠,我們兩個好久沒這麼痛快的喝酒了。」
十二年前他一直都不明白,炎東何以為了項威柔而留在台灣,但現在看著好友,他多少有些明白了;因為他對項威柔有著比平常人還鄉的情感,只是那份情感似乎無法得到更多的回應,到此已是極限了,所以他必須退開了。
「示淨呢?我好久沒見過她了。」
示淨是炎仁的妻子,幾年前炎仁帶示淨回日本,只是這些年過去了,兩人並沒有在家族裡舉行婚禮;儘管家族早已認定示淨是炎仁的妻子,是他的人生伴侶,可炎仁與示淨之間似乎有問題,兩人遲遲沒有提過結婚這件事。
去年,示淨離開日本,離開家族,她並沒有說明去處,就這麼地消失無蹤。
她的離去教炎仁消沉許久,現在炎仁雖然回復到過去的生活,並且再度負起他應盡的責任,可他與示淨之間的問題遺是要解決。
在家族內,既為夫妻就不能離婚,只要是帶回家族的女子,就是家族的一員,並且不離不棄。當年炎仁帶回了示淨,就足以表示兩人的親密關係,儘管他們兩人並沒有結婚,不過族規早已說明一切。
炎仁本還帶笑的臉因為炎柬的話而斂住,「應該在某一地方吧!」
炎仁至今還是沒有將示淨帶回族內,而從他的表情看來像是完全不在意,可只有真正瞭解的兄弟才明白,他心裡的苦悶有多麼的濃厚。
「還不打算找她回家族?」
炎仁笑了,而後直盯著酒杯看。「快了,自由的時間已經過了,她也該有所覺醒。」
「為你與示淨乾杯,別再讓她走了。」炎仁若是不在乎示淨,當年他不會帶她回家族,那早已向族人公開他與示淨的關係,所以他希望炎仁能夠得到幸福。
「她沒有第二次的機會了。」
炎柬臉上顯露出笑意,「那我們就好好地暍一杯吧。」他今晚真的需要好好地發洩,他要遺忘那份脫軌的情感。過了今晚,他會隱藏起自己的感情,他只是個保鏢罷了。
第八章
自那日起,炎柬不再陪在項威柔的身邊,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處理自己的事,另外他還得陪著項沁愛。
「炎大哥,你可不可以笑一笑?」
項沁愛覺得有些受不了了,連著幾日,炎柬雖然是陪著她,可他那比北極還冰冷的臉孔教她根本不敢多說話,更何況是提起他與姐姐的事。
她看得出來,炎柬與姐姐之間肯定出了問題,他們兩人從幾天前開始就彼此不說話,有時碰在一起,也只是互看對方一眼,打了個很陌生的招呼後就離開。這樣真的很奇怪,可她一點都查不出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一直到今天,她真的受不了了,為什麼她要平白受這種氣呢?她又沒有惹炎柬生氣,只不過是要他陪自己出國一趟,而且她的目的還是為了要幫他跟姐姐的忙,這樣的好意竟落得如此的下場,她真是有苦說不出。
「逛完了嗎?」炎柬沒看向項沁愛,他手上提了大包小包的,這些全是項沁愛逛街的戰績。
「炎大哥,你是不是跟姐姐吵架了?」項沁愛決定不要再忍受了,於是她直接問了炎柬,她就不相信真的沒事。
「我跟威柔沒事。」
想著這幾日他都沒在她身邊,她似乎天天都忙到入夜才回家,他知道因為項國正要她相親,所以她才會這麼忙碌。一想到這裡,他心裡的火氣不自覺地上升,特別是想起她那因為勞累而有些不支的身子;臉色蒼白的她需要的是休息,可她過於倔強的性子哪裡願意。這—切看在他眼裡,更是氣惱不已。
項沁愛走到炎柬身前,停下腳步,然後又問:「炎大哥,你是不是喜歡姐姐?」
「沁愛!」炎柬厲聲一吼。
「沒有嗎?我只是說說而已,你不用吼得那麼大聲。」
「我只是威柔的保鏢,你想太多了。」
「只是保鏢?」
那之前他為姐姐所做的事,也都是保鏢的行為嗎?她才不相信,不過她不會這麼不識相地直問,反正今天她可以等姐姐,就可以好好的問她。她相信姐姐應該不會騙她,起碼不會像炎大哥那麼沒反應。
「沁愛,你還要我陪你去國外嗎?」
「當然要了。」項沁愛急忙說道。
「那就別再問有關我與威柔的事,我不想再提。」炎柬冷漠的看了她一眼。
「這根本是兩碼子事,我只是關心。」
「沒有所謂的關心,只要別再提起。」
「哦。」看著炎柬十分嚴肅的表情,項沁愛明白問再多也沒用,索性就閉上嘴了。
她可以等出國時再問,反正她有的是時間,而且姐姐身邊也沒有任何的追求者,她就不用擔心太多。
只是,項沁愛根本不曉得項威柔正在相親,為的是要在明年結婚,她一點都不曉得,就連項太太也被隱瞞。
「什麼!姐姐去相親?」
項沁愛一直以為項威柔最近是因為工作太忙,所以才會天天這麼晚回家,沒想到她是去相親了。
這怎麼可以!那她的計畫呢?
她想要看炎大哥與姐姐談戀愛,現在姐姐去相親,那是不是代表兩人根本不可能了?
「小愛,你不要突然大叫,媽的耳朵受不了。」項太太也是這一兩天聽丈夫無意間提起才知道,不過她的反應可沒有小女兒來得這麼激動。
「媽,你怎麼沒有阻止?」
要是她早一點知道,一定會去搞破壞,她絕對不能接受姐姐跟炎大哥以外的男人在一起,這絕對不可以。
「媽為什麼要阻止,威柔都沒有反對。」
若是威柔不願意,那她這個當媽的自然要為女兒說話,不過看這情形,一切都很順利,應該是沒有多大問題才對。
「媽,你怎麼這樣啦,那炎大哥呢?炎大哥跟姐姐才是一對的,你看不出來嗎?」項沁愛很焦急地將自己的內心話給說出,並且縮起雙腿盤坐在沙發上,她真的要被家人給氣死了。
「威柔跟炎柬?」項太太細喃兩人的名字,並且不解地看向小女兒。
「對啊,姐姐跟炎大哥,你不覺得他們很配嗎?」
而且她百分之百相信姐姐是喜歡炎大哥的,否則不會這麼多年過去了都沒有喜歡上任何一個追求她的人。
至於炎大哥,那更不用說了,她是百分之二百的肯定,他對姐姐不只是保鏢而已;她從沒見過炎大哥對哪個女人比對姐姐還溫柔,一切都已盡在不言中,哪還需要言語。
可是,她的家人為什麼就這麼遲鈍,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小愛,你不要亂說,炎柬是威柔的保鏢,這是一直以來的事,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麼。」
「媽!」
她快要被打敗了,怎麼她媽比她還反應不過來呢?
「小愛,炎柬跟威柔不可能有結果的,你不要想太多了。」
項太太也曾經因為炎柬對大女兒的溫柔及呵護而這麼想過,不過後來丈夫告訴她,炎柬會離開,而現在時間快到了,這也是為什麼丈夫急著要幫大女兒找結婚人選,為的就是不要讓她有太多的失落。畢竟炎柬出現在她的生命中太久了,一時間消失了,女兒內心的孤單,她可以感受得到。
「怎麼會不可能,只要兩人彼此喜歡,這樣就好了。」
「炎柬要離開了,他不可能一輩子都陪在威柔身邊。」項太太緩緩地道。
「什麼!炎大哥要走了?」
她怎麼從沒有聽過這個消息,怎麼都沒有人告訴過她呢?
「這是當初他來當威柔保鏢時的約定,明年就是期限,等時間一到,炎東就要回日本。這樣,你說他與威柔還能有結果嗎?」況且是持反對立場,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那叫炎大哥不要走嘛!」
「有些事情不是如你所想的這麼簡單,往往都是因為環境、其他人事的關係,不得已的事太多了。」
「媽,你忍心看著姐姐跟一個她不愛的人結婚嗎?」
她才不相信姐姐會愛上那些跟她相親的人,那根本是不可能;除非姐姐能夠忘了炎大哥,否則一切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