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笑了。
星琴還是忍不住翻翻白眼,對於開道:「你又亂用成語了,以後我要叫小寶寶不要跟你講英文,看你怎麼辦。」
「對啊,大姊夫,讓小寶寶糾正你的中文成語,那就太丟臉了。」
「是呀,淪為小孩子的笑柄,很可憐的耶!」
兩個妹妹不約而同聲援大姊,於開無奈地攤了攤手,做投降狀。
「OK!我敗了。」
就連新樓也忍不住朗笑出聲,被於開連連瞪了好幾眼才忍住。
「對了,海書,你的紅珊瑚戒指呢?」星琴突然想起父親給她們的姊妹戒。
那是饒家的信物,也是父母親留在世上的紀念物……
海書一愣,「啊?」
她壓根兒沒見過什麼紅珊瑚戒指呀!
老季及時說道:「在我這兒,我一直收著呢!」
大家這才大大鬆了口氣。
等到老季跑進去找那枚名貴的珊瑚戒指時,海書這才想起於開剛剛講的話。
「姊姊,你們都住在英國嗎?」海書問道。英國對她而言是一個只有在電視或世界地圖上才能看到的國家,她真的可以去那兒居住嗎?
只是……楚軍怎麼辦?
「大姊和大姊夫住英國,不過我和你二姊夫住在台北。」宿棋微笑解釋,「大姊夫很希望我們搬過去英國與他們同住,可是我們都有各自的事業和家庭,所以只好一年飛去英國幾趟,再不然就是他們偶爾回來台灣,其實這樣也不賴呀!」
海書想了想,笑得有點心虛,「大姊夫,恐怕我也得像二姊這樣了,有空才能去英國看你們……」
「為什麼?」所有人不約而同問道。
「因為我在這裡有一個很要好的男朋友了,我捨不得離開他。」海書臉紅地道。
「哎呀,這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姊夫們快樂地互覷一眼。
「海書,可是你不是才十九歲嗎?對方是誰?」星琴擔憂問道。她很怕妹妹的追求者是那種有口無真心的痞子型。
「他叫楚軍,是左營的軍官,他很厲害喲,是海軍爆破大隊的隊長呢!」她驕傲地道。
「哇!」新樓吹了一聲口哨,滿臉敬佩,「那是海軍的特種部隊呢!」
「海書,沒想到你的眼光也這麼好。」星琴實在為妹妹高興。
「他很愛你嗎?對你好不好?」宿棋關切地問道。
「他對我很好,一直向我求婚。」海書的臉更紅了。
「那就答應他吧!你還考慮什麼呢?」於開說道。被叫大姊夫的滋味實在不賴,他已經上癮了。
新樓也期待得不得了,「對、對、對,我也好想要有一個妹婿……」
星琴和宿棋各自白了老公一眼。
「沒關係,慢慢交往,反正真正的愛情是歷久彌堅的,你還年輕,別這麼早就嫁人。」星琴哀聲歎氣,「不要像我,嫁人就沒行情了。」
於開緊緊地摟著她,濃眉一挑,「像你有什麼不好?有老公疼。」
大家都笑開了,因為於開可是很認真的,他最怕他親愛的老婆抱怨他不夠溫柔體貼,誰教他當初「得到」她的手段不太光明正大,現在才要落得被老婆抱怨、奚落的下場。
「姊姊,你們和姊夫可以在高雄多留幾天嗎?我捨不得你們這麼快就離開我。」海書依依不捨地道。
「會的,我們會多陪你的。」宿棋緊緊地抱住海書,眼眶濕潤,「別忘了,我們還有一個最小的妹妹還未找到呢!」
「我們今天一下高雄就來找你了,不過你姊夫已經訂好霖園的總統套房,今天晚上我們姊妹一定要好好聚聚。」星琴道。
霖園總統套房?哈哈……她跟霖園的總統套房還真有緣呀!海書心想。
「可是那不是很貴嗎?一晚七萬七耶!」她忍不住吐舌頭。
「於開說那裡的服務很好,房間不錯,視野也很棒。」星琴無奈地道:「他說要住就要住最好的,其實別家飯店也不錯啊!」
「沒關係,反正大姊夫別的沒有,錢最多。」宿棋好笑地道。
「哇!」海書瞠目結舌。
她的姊姊和姊夫們……到底是怎樣的人物呀?
接連一個星期,海書都跟醫院請假,陪著姊姊們去高雄各個名勝古跡玩,還去百貨公司瘋狂大採購。
她注意到兩個姊夫都一邊體貼地陪著她們逛街,一邊講行動電話搖控各自的生意。
真是了不起。
她開始想像如果她和楚軍結婚後,會不會也是這樣子呢?
呵!想想就覺得好甜蜜呀!
這幾天她跟楚軍晚上照例通了熱線電話,除了同他分享與姊姊團聚的好消息外,也為了要陪姊姊而跟他告假,沒法子跟他出去約會了。
不過令她覺得高興又窩心的是,今天楚軍將在有名的海鮮樓設宴款待她的家人,也算是正式與她的姊姊們見面。
「姊,我們回飯店了好不好?你逛這麼久不累呀?肚子裡的小寶寶也累了吧?」海書忍不住道。
身後兩個姊夫已經拎著大包、小包,連行動電話都用肩膀夾著講了。
「我不累,還沒幫你買長裙呢!你怎麼都穿長褲?」星琴看著櫥窗內的美麗服鈽,對海書道。「那,宿棋,這一套不錯,你要不要買回家穿?」她又轉對宿棋問道。
「不用了,我不想累垮新樓。」宿棋笑道。
「男人就是要操才會勇,像我老公,平常的運動只有打打高爾夫球和手球,無聊得要命,每次要他陪我出去逛街,他就只會吩咐英國最有名的專櫃,直接把最新服飾都拿到家裡來……真是的,這年頭還有人這樣做的嗎?」
「你們好像英國皇室喔!」海書羨慕道:「真好。」
「一點也不好玩,丟臉得要死。」星琴想法不同。
於開有些無奈地道:「她呀,腦袋瓜子跟別人不一樣,每次坐我那輛加長型的轎車就說丟臉,也不想想看自己挺著大肚子,坐寬敞一些的車不是比較舒服嗎?」
「那不叫寬敞的車,那已經是陸地上的航空母艦了,車子大成那個樣子,見得了人嗎?」星琴咕噥。
海書看著大姊和大姊夫在鬥嘴,又欣羨又好笑。
他們好甜蜜喔!
快樂的時光總是容易過,海書儘管捨不得,可是姊姊和姊夫們都有事要忙,尤其是姊夫們都有龐大的事業要管理,也無法久待,所以他們約好了過年時要在台北一起過,然後才依依不捨地離開高雄。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星期,卻讓海書重新得到熱鬧、溫暖的家庭之愛。
尤其是楚軍和姊夫、姊姊聚餐那晚,是她感到最幸福與快樂的一個夜晚。
他們相談甚歡,她也看得出姊姊和姊夫們都對楚軍很滿意,並且誠心接納他成為家裡的一分子。
現在就剩下時間的問題了。
她有信心,她和楚軍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這一天,海書高高興興地上班,因為楚軍跟她約好下班以後要帶她回去見他的父母親。
呵呵!真是不害臊,之前她還抗拒得要命,現在居然滿心期待。
也許是因為受了姊姊她們婚姻幸福的影響,她開始覺得為心愛的人生個小寶寶也不錯了。
下班前十分鐘,海書邊哼著歌曲邊幫一名病患綁好繃帶,才緩緩地踱回櫃檯填寫資料。
其他的護士去巡視急診病房的病患,就剩下她一個人守在櫃檯,等待交班的同事。
鳳橘就在這時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罐汽水。
正當海書覺得突兀時,鳳橘已經先冷冷地開口,「你輸了。」
海書愣了愣,笑了出來,「你發燒啦?怎麼講話亂七八糟的?」
鳳橘瞥了玻璃門外一眼,看似隨意的將汽水放在櫃檯上,臉上表情無比輕蔑,「我剛剛和楚軍談了很久,他說他最愛的人是我。」
急診室裡只有遠處一、兩個躺在病床上休息的病人,只看得見她們交談,卻聽不見她們的談話,正好!鳳橘想著。
海書一愣,「你別再說服我了,我是不會相信你的。我尊重你是楚軍的朋友,請你也尊重一下自己的身份好嗎?」
鳳橘尖刻地咄咄逼人,「你是什麼東西?竟然跟我講身份,你不過是個小小的護士而已,你配得上楚軍嗎?」
海書這下子真的生氣了。她已經再三忍讓,為什麼戚鳳橘還要對她糾纏不清?
「請你自重!」她氣得渾身發抖,真想拿安全帽丟她。
鳳橘反而更輕蔑、不屑地看著她,「我看見你就覺得噁心,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跟我搶男人?告訴你,你在我眼裡連螞蟻都不如!我警告你,識相的就離開楚軍,否則我會不惜一切讓你……」
電光石火間,鳳橘眼角瞥見楚軍正停好車走近玻璃門,再走個兩步就可以看見她們兩個了,她迅速地狠狠摑了海書一巴掌!
海書氣瘋了,她想也不想地抓起櫃檯上的汽水,朝著鳳橘潑去。
鳳橘突地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楚軍進門見到的正是鳳橘被潑中的情形,他的心猛然下沉,急急地衝進急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