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央有點嚇壞了,她沒有想到事情會突然完全超脫了控制。
她知道自己該要反抗,可偏偏在他的撩撥之下,她除了發出令自己臉紅的喘息聲之外,再沒辦法做出任何的反應。
當他的俊臉埋入她的胸口,甚至煽情地吮吻她的蓓蕾時,她的心跳更是急遽得快超乎她所能承受的極限。而隨著他愈來愈火熱的吮吻,她體內彷彿也燃起了一簇簇高溫的火焰。
「不……不行……我們不可以……」
她殘存的理智還試圖抗拒,但微微發燙的身子卻自有意識地弓了起來,彷彿乞求他給予更多的愛憐。
「來不及了,未央,現在喊停已經來不及了。」連奕威的嗓音因情慾而顯得異常瘖啞。
在情慾僨張的時候,懷抱著心愛的、一絲不掛的女人,如果有哪個男人還能夠心如止水地把持住自己,那恐怕不是聖人,而是「那方面」有問題。
而他既不是聖人,也沒有「那方面」的毛病,他只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
他那一聲「未央」,彷彿觸動了夏未央心中的某個開關,在瞬間擊潰了她早已薄弱的心防,而他火熱纏綿的挑逗,更是讓她毫無招架的能力。
熾烈的欲焰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她只能在他的懷抱中沉淪、只能在他的撩撥下棄守、只能任由他的帶領,經歷一場絢麗感人的情慾風暴……
※ ※ ※
激情過後,整個房間只剩下他們急促的喘息聲。
夏未央整個人嬌弱無力地躺在床上,心神還沒自剛才瓔場激情風暴中回過神來,近乎空白的腦子裡只想著一件事──
她真的和他「做」了!
雖然整個過程是由連奕威強勢地主導,但她發現自己一點兒也沒有強迫的不快感受。甚至,除了有些羞窘無措、除了一開始的疼痛之外,她其實根本無法抗拒地沉溺在他所撩起的激狂感受中。
只是,在他們「做」過之後,現在……她該怎麼辦?
是該一拍兩散,從此各走各的獨木橋和陽關道,不再繼續攪和下去?
這個念頭一浮現腦海,立刻引來她的心一陣抽疼,因此當場就將這個「選項」徹底否決。
那麼……難道要嫁給他,從此過著貧賤夫妻的生活?
夏未央原本以為自己會完全無法忍受這個想法,卻有些詫異地發現,此刻心裡的抗拒感並不是那麼的深,她甚至有些樂觀地想著──反正他們又不是沒有謀生能力,兩個人一起賺錢,難道還怕會餓死嗎?只要兩個相愛的人能夠斯守在一起,一定就會幸福的。
可是,現在有個嚴重的問題──
他,愛她嗎?
這個問題一浮上心頭,夏未央的胸口就彷彿突然壓了塊巨石,沉重鬱悶的感覺幾乎快令她喘不過氣來。
打從他們認識之初,連奕威就對她極不友善,甚至挑明了就是看不慣她這種一心想嫁入豪門的女人,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要和她做愛?
人家不是都說男人是用下半身來思考的動物嗎?會不會剛才的那場激情對他來說,純粹只是發洩慾望罷了,不具有任何的意義?
一想到或許真有這個可能性,夏未央的心情頓時陷入極度的沮喪中。
「怎麼了?」連奕威敏銳地察覺了她的不對勁。
他轉頭望著枕畔的人兒,見她蹙著眉,一副為了某事而煩心的模樣,令他不禁傾身輕吻她的眉心,希望能吻去她眉間的皺折。
夏未央的臉蛋因他親匿的舉動而微微泛紅,但是煩悶的心情卻沒有因此而舒坦多少。
她咬著唇,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開口問他。
猶豫不了多久,藏不住話的她還是忍不住地問:「你剛才為什麼要和我……和我『那個』?」
連奕威的濃眉一挑,從她羞紅的臉蛋和不自在的神情,立刻明白她口中的。那個」指的是哪個,也立刻明白她是在為了什麼事情而煩惱。
「你說呢?」
「現在是我在問你耶!」可惡!他竟然想把問題丟還給她,既然如此,她乾脆直接把話挑明了問:「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你愛我嗎?你對我到底有什麼樣的打算?」
一口氣問完後,夏未央屏息地等待他的回答。
她明明很在意卻又要裝作毫不在乎的神情,幾乎快逗笑了連奕威。
「我不是那種一天到晚發情,隨便和人亂上床的野獸,懂呼?」
如果不是因為愛她,她的一舉一動怎麼會輕易牽動他的情緒?
如果不是因為愛她,他怎麼會想要一輩子抱著她不放手?
如果不是因為愛她,見到別的男人動她的歪腦筋,他怎麼會猛地湧起一雄噬血的衝動?
這種種的跡象早已說明了他的心意,只是他並不習慣將情愛放在嘴邊。
夏未央對他模稜兩可的答案不甚滿意,就在她打算直接向他索討個明確的答案時,她手機設定的鬧鐘卻響了起來。
連奕威反射性地瞥了眼腕表,發現已經早上八點了。
「糟糕!該去上班了。」他九點半還要主持一場重要的會議哩!
他迅速起床,拾起散亂一地的衣服穿上,也順手將夏未央的衣服遞給了她。
「你的公司在哪裡?等會兒我開車送你去上班。」
上班?一聽見這兩個字,夏未央宛如洩了氣的皮球,無精打采地歎了口氣。
「不必了。」
「為什麼?」連奕威不解地問。
「因為我昨天被老闆開除,現在是失業人口,根本沒班可上!」
連奕威沒想到她會被炒魷魚,見她情緒低落,他想也不想地脫口說:「到我公司來吧!我幫你安排個適當的職位。」
夏未央詫異地愣了愣,隨即用著不以為然的眼神睨他。
「幫我安排職位?你有那個權限嗎?你只不過是個小員工而已耶!」而且從他剛才匆匆下床穿衣服的反應來看,他顯然是那種怕上班遲到會被扣被薪水的苦哈哈上班族。
他只是個小員工?連奕威一怔,這才想到他還沒有跟她說他是「威保企業」少東的事情。
他之前會對她隱瞞身份,刻意把自己形容成一個窮鬼,為的只是不希望她把釣金龜婿的目標從盧彥勳轉移到他身上。
但是以他們現在的情況來說,自然無須再對她隱瞞。只是……該怎麼對她表明他的真實身份呢?這還真是一個令他頭疼的問題。
以她的個性,要是知道他先前刻意欺騙她,她一定會氣炸的!
嗯……現在似乎不是「坦白從寬」的好時機,還是等過一陣子再說好了。
「總之你不必想太多,我自然會設法安排妥當的。」連奕威拿起紙筆寫下了一行地址。「我等會兒先送你回去,你梳洗整理過後,下午一點半照著上面的地址,到公司來報到。」
夏未央握著他遞來的那張紙條,心裡仍是半信半疑的。
一個貧窮的小員工能夠替她安插職位?她怎麼想都覺得不合理呀!
第九章
下午一點半,夏未央搭著計程車,抵達了連奕威所寫給她的地址。
佇立在一幢宏偉氣派的商業大樓外,抬頭仰望著「威保企業」四個大字,夏未央的心裡充滿了詫異。
雖然她對這個企業的來歷及經營項目並不是很清楚,但是先前在財經雜誌裡也曾見過「威保企業」這四個字好幾次。
印象中,它的規模雖然比不上「天行集團」那麼龐大,但也算得上是國內的大企業之一了。
「哇!不簡單嘛!想不到他竟然在這麼大的公司裡上班。」夏未央驚訝地喃喃自語。
看來連奕威並沒有她想像中的貧困嘛!或許將來他們不會真的過著苦哈哈的日子了。
「真是太好了。」
連日來低迷陰霾的心情忽然間一掃而空,她踏著輕快偷悅的腳步,走進了這幢氣派的商業大樓。
櫃檯小姐一看見有訪客,立刻揚起一抹訓練有素的笑容。
「小姐有事嗎?」
「呃,我……」夏未央突然一陣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糟了,連奕威只要她依照地址到公司來,也沒交代她應該要找誰,現在她該怎麼辦才好?
在櫃檯小姐狐疑的眼光下,她只好硬著頭皮說:「你好,我姓夏,是來公司報到的。」
一聽她這麼說,櫃檯小姐迅速變了個臉色,原本和善的笑容不見了,改而用著不以為然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
「原來你就是『那個』夏未央呀!」冷冷的輕哼聲中,有著毫不掩飾的敵意與輕蔑。
夏未央一愣,不懂櫃檯小姐的態度為什麼突然起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她有哪裡觸犯到她了嗎?
「我就是夏未央,請問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我哪敢說您的不對呀!」櫃檯小姐一臉嘲諷地斜睨著她。「看不出來你還真厲害,竟然能攀上身價不凡的大人物。」
這女人簡直是莫名其妙。夏未央努力克制著破口大罵的衝動,一把火在她的心底狂燒。
雖然她早就聽說大公司一定會有勾心鬥角、明爭暗鬥的情況,但她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