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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陳毓華

  「我早說過。」她不掩飾,也不怕,此時此刻只有她們兩人,不管她做了什麼絕對是神不知鬼不覺,天衣無縫的。

  「殺人償命,明文律法死罪一條。」

  「小鬼,別以為用法律的帽子就想壓倒我,法律漏洞姑奶奶我懂得比你還多,少賣乖了。」

  「既然如此,我只好再繼續逃亡嘍。」也罷!她也很久沒活動筋骨,就當郊遊吧!

  「少嬉皮笑臉。」她抽出一把瑞士刀。

  夏小皂蹙眉。她還準備的夠充分,連刀都帶了。

  「銀翼,我沒法子了,換你下來打發她。」夏小皂無奈地轉頭望向另一棵華蓋茂密的樹。

  「你害我來不及逃跑。」銀翼身手矯健一躍而下,眼神有些古怪。她怎麼知道他在樹上?他一直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英雄救美是男士應該有的表現,現在好了,我讓你救嘍。」

  她的神情令銀翼啼笑皆非,若是平常他大可瀟灑走開,但對象是她又另當別論。

  辛西雅瞧見如天人般出現的銀翼,眼睛嫉妒的盛滿焰火。

  那該死的小鬼認識的全是俊男帥哥,這教她的心態怎能平衡。論長相、家世、美貌,她是最上等的,為什麼她遇上的卻不及人家一根小指頭?她好怨恨哪!

  「小姐,美麗的女人不應該玩刀,這樣有損你出眾的氣質。」銀翼綻開殊為少見的瑰麗笑容。

  辛西雅看得如癡如醉,燙傷似的把小刀一甩,綻出冶艷妖嬈的如花笑靨。

  「你叫銀翼?」

  銀翼不著痕跡地將小刀踢至遠方,不羈的笑容依然。

  「你一定是個成功的企業家或商業鉅子吧?」她飛上枝頭作鳳凰的美夢仍然熾烈。

  看他穿著非凡,氣度一流,絕非泛泛之輩,他又不像歐陽越老是冷著一張臉,看起來可親多了。

  「不是。」

  辛西雅一點也不掩飾她的失望之情,但只一下她又找到新的希望。「那麼你一定是微服出訪的某國王子或政治家的後代。」

  她的天真無知就連年紀小她一大把的夏小皂聽了都覺得噁心,太扯了!

  她幾乎要笑破肚皮,只好抱著樹幹悶笑。

  銀翼沒半點不自在,性感的薄唇顯出鄙視,冷言道:「我是殺手,你們給我們取了比較悅耳的稱呼叫保鏢。」

  辛西雅如遭雷極。「殺人如麻……像切菜的那種……殺手?」

  「或許你想試試?」銀翼沒想到職業也可以用來嚇人。

  「不不不!你一定是開玩笑的。」她可不要和黑道的人牽扯上任何關係。

  說她膽小也罷!其實她也並不是非要致夏小皂於死不可,她原先只打算弄傷她,跌斷腿或弄花臉什麼的,令歐陽越失去迷戀她的理由。

  她可萬萬沒料到夏小皂的交友範圍中還包括了令人聞風喪膽的黑社會殺手。

  銀翼似有若無地露出他腋下的瑞貝塔四○○○小型手槍,這一露讓辛西雅站都站不住,恨不得多生兩條腿狂奔而去。

  「你真沒道德,害我拿出吃飯傢伙嚇人。」銀翼不是很誠心地抱怨著。

  「誰教她惡人沒膽,問也不問清楚就跑。」笑夠了的夏小皂探了探頭。「也借我瞧瞧,我還沒見過槍長什麼樣子呢。」

  只那一瞥,銀翼又穿上西裝外套,外表一點也顯現不出他身負重兵器。

  「槍是拿來索取人命,可不是用來玩的。」他恢復了一本正經。

  「你真的是黑社會的人?」他剛才那架式氣魄懾人,臨場感十足。

  銀翼掀眉。「你以為呢?」他提足要走。「倒是你為什麼一點都不怕我?」

  「我經常看你擦槍,雖然你總是躲到樹上才把槍拿出來,我看得出來你很寶貝它。」銀翼的出現和消失總是十分淡然,他刻意讓人漠視他。

  「你有敏銳的觀察力和膽子。」他從不誇獎人,尤其是女人。但她跳車那一幕實在太精彩,令他不得不破例。「適合作殺手的女人。」

  「謝了!我沒興趣。」刀光劍影的生活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銀翼輕笑,嘴皮微扯。「是嗎?」

  夏小皂還未回應,一陣踢踏的馬蹄聲御風而來,歐陽越奔馳如電的策馬,一接近兩人,他如行雲流水般美妙又一氣呵成的拉住韁繩,凌空一躍,直接由馬背畫一道完美的弧形落地。

  他劍眉傲立,矍鑠的眼犀利如箭,即使腳步急促,高大健壯的身軀依舊氣勢萬鈞,英姿爽颯。

  「我看見那輛車。」一輛燒得面目全非的車。

  他質疑又漾滿愛心深情的眼在見到安然無恙的夏小皂後猝然發亮。「你不會湊巧在那輛車子裡吧?」

  她那一身骯髒和泥草雜石也太礙眼了,不知被什麼扯破的衣服處處沁著血珠,就連紅潤漂亮的粉頰也遭到池魚之殃。

  「我怎麼會在那裡。」我現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這裡?夏小皂狡猾的自圓其說。

  她不想把事情鬧大,因為被質詢和追根究底的上定是她,她才不要接受歐陽的盤問,看他現在一副審問犯人的口吻就知道絕不好受,她又何必自討苦吃?

  「告訴我,你在這裡做什麼?」他的聲是如亙古洪荒,隱藏著未知和不明。

  「約會啊!」她很自然的把銀翼扯進來。

  「和他?」歐陽的氣息有些不穩。

  銀翼大翻白眼。真好!看他到底救了誰,一個忘恩負義的傢伙,她居然敢拖他下水!

  歐陽越冷冷瞥他一眼,臉色是陰沉的。

  就那一眼把銀翼丟進無邊冰冷和黑暗的地獄。

  「請給我一個理由,銀翼,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路過。」他根本沒離開牧場一步。

  「你和小皂很熟?」他完全是一副問供的口氣。

  「不熟。」

  「很熟。」兩人異口不同聲。

  歐陽越吃人的眼光探照燈似的驟轉到夏小皂身上,他霸氣沙啞地問:「怎麼個熟法?」

  她笑吟吟。「他偶爾在牧場徘徊,但是大部分的時間待在廚房後的大榕樹上,要假裝看不見他很難那,還有,起初冰箱的食物短少我以為是松鼠的傑作,當我仔細一想松鼠的力氣不可能那麼大……所以,他偶爾來光顧,我只好每次把冰箱給塞滿……」

  「原來……難怪你那麼勤快上市場。」銀翼一想到自己不甚光明的動作落在外行人的眼中而不自知,深邃的輪廓浮起苦澀。「不過,你也忒膽大,不怕我有企圖?」

  她一逕地笑,有些神秘兮兮的。「我知道你不會。」

  「你真有自信,至於名字你又怎麼曉得的?」

  瞅了抱胸不發一語的歐陽越一眼,她笑得備加燦爛,宛如朝陽下的鑽石。「你問他嘍!」

  被指名的歐陽越只覺胸口有把火似要噴竄出來,他們當著他的面居然有問有答有說有笑,現在又不知說了什麼好笑的事連銀翼那生性涼薄的人也給逗出稀罕的笑顏來,他嘔得連追究銀翼為何還在牧場的重點都置之腦後。

  「歐陽——」

  「不管你是路過或安東尼要你來的,我解除你的任務,到此為止。」於公於私他都不願再見到銀翼。

  「我的直屬上司只有一個人。」銀翼看得出歐陽越正在氣頭上,他不會就為了他和夏小皂閒聊兩句就抓狂了吧?這和他以前的形象十分不符,可是……很有趣,他倒很想瞧瞧鐵漢柔情是怎麼個柔法。

  「你回去告訴那小子,少管我的閒事。」歐陽越自覺最近頻頻被挑起的火氣更加嚴重了,只要在夏小皂面前他就容易失控,他痛恨這種被人主宰情緒的生活。

  「我會把你的話帶到,另外,免費奉送你一個小道消息。」銀翼壓低聲音。

  「這位小姐有著超乎你想像的聰明才智,別小看她。」其餘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必須靠歐陽越自己才能領略其中的真義。

  「什麼意思?」這小子話中有古怪。

  「BYE啦!」他存心要歐陽越抱著滿肚子疑問去猜,只見他如雁展翅斜探飛上大樹,縱躍如獼猴捷豹,幾番起落,便失去了蹤影。

  「哇塞!」夏小皂目瞪口呆。「他真的是人嗎?」這時代居然有人習得一身輕功,那不是武俠小說裡才有的境界嗎?

  「別流口水了,那種功夫你學不來的。」不知何時歐陽越來到她身旁,一改方才剛烈的口氣。

  「這種飛來飛去的功夫要學多久?」她仍不死心,眼巴巴地問。

  「據我所知銀翼從一出生就開始學了。」他的眼凝聚溫暖的深情,自然地將她環近自己的身軀。

  「一出生?」太不可思議了。

  「他們將甫出生的孩子放在巨大的亞馬遜荷葉上,嬰兒除了要保持自己的身體平衡外還要提防在空中盤旋的禿鷹。」

  「太殘忍了。」原先她以為有趣的事情竟然包藏著令人髮指的事實。

  「禿鷹只吃死屍,它們不會攻擊活人。」專注看著夏小皂那溫和如月牙的膚色,他有些言不由衷地淡化事實。

  「銀翼不會逃嗎?」難過在心底深處戰慄著。

  那是他記憶中的黑洞。「那是天羅地網,沒人逃得出去,也沒人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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