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他一點信心都沒有,竟然以為他保不住自己的女人的工作,不等他回來就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公司。
「唉!你不用收拾東西了,你哪裡都不會去,只能留在這裡!」
天姿聽到宋擎天的聲音嚇了一跳,忘了她還在桌子底下,猛一抬頭,便「咚」地一聲,結結實實地撞了一下。
「哎喲!好痛!」原已瘀傷的額頭,這下子又撞痛了,疼得讓她流出了眼淚。
宋擎天馬上過來,從她背後抱起她,並將她放在桌子上,一隻大手無限憐惜地經揉她的額頭,嘴裡低嚷著:「對不起!對不起!還痛不痛?」
她含著淚的眼使他好心疼,他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用另一隻手擁著她。
自從那天撞傷了頭以後,家人只顧著探究撞傷的原因,完全沒人關心她的頭疼不疼;現在被宋擎天擁在懷裡,細心地呵護著,不禁讓天姿產生一陣悸動,並敏感地感覺到他熾熱的體溫及心跳的節拍。為何他總會帶給她一些莫名的感受?
她微抬起頭凝視他,才發現兩人距離好近,她可以清楚看見他眼中跳躍的火焰,更可以感受到他每個心跳似乎都控制不住地要奔出體外;她急喘著伸手想撐開兩人的距離,然而,他已猛地攫住了她微顫的紅唇。
他的唇霸道地分開她的唇瓣,並與之緊緊交纏,不但吞沒了她的矯喘,還不斷地吸取她的甜蜜,想彌補他多日來的相思。
她是他的!這個念頭令他抑止不了奔騰的熱血,而一再地索取她生澀但無保留的反應。
她毫無保留的反應幾乎瓦解了他的自制,宋擎天明白該就此打住,因為時間、地點都不對;可是,她的唇嘗起來就是該死得好!他自喉間發出一聲低吼,深吻了她最後一次後,才勉強自己抽身退開。
天姿整個身體幾乎部癱在他的身上,直到他停止了吻,她才緩緩自那激情的幻境中清醒。她將羞紅了的臉埋在宋擎天的胸膛裡,不敢抬頭看他。他則把她抱得更緊,然後輕琢著她的頭頂。
「你這個小東西,我該拿你怎麼辦?」他深情地低喃著。
「你不可以再這樣吻我了!」她忽然開口。
「為什麼?」他過於驚訝,馬上拉開兩人的距離,想質問她:「你跟我一樣喜歡這個吻,你別想騙──咦,你的額頭怎麼了?」直到現在,他才注意到她頭上的這片瘀傷。
天姿想用手去遮掩,但宋擎天卻緊捉住她的手,說:「怎麼會這麼嚴重?你是怎麼弄傷的?」不等天姿回答,他又按著說:「不可能是上個禮拜,要不然司機老陳一定會跟我報告的……」
「原來你讓司機監視我!」天姿指責地說:「你有什麼權力管我?」
宋擎天正打算盡快擁有管束天姿的權力!他不在的這些日子,他已經讓司機跟馮朝剛兩個人照顧她了,卻還是發生了這種事,這叫他怎麼能放心?看來,只有自己二十四小時緊盯著她,他才能放心。
天姿不悅地戳戳他的胸前說:「你別以為不說話就代表沒事了,我最討厭人家亂管我了。」
「我才離開一個禮拜,你的頭就受傷了,還在朝剛的宴會中暈倒,你說我怎麼能放心?怎麼能不管你呢?」他試著跟她講道理。
而他話中濃濃的關切之情倒讓天姿不好意思再繼續指責他,只能假裝忿忿地說:「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會照顧自己的。」
「你看你的額頭,這就是你照顧自己的結果?」
天姿還想反駁,但宋擎天卻湊過頭來輕吻她的額,低聲問她:「剛撞到的時候一定很痛吧?」
「不會痛。」看到宋擎天不信的表情,天姿更用力搖著頭說:「真的不會痛!我是天賦異稟:前天晚上,我一連撞了兩次頭,回家以後一點事也沒有,還睡得又香又甜。」
「這可就奇怪了!」宋擎天心想,前天晚上不就是禮拜六晚上,為什麼朝剛沒提到這件事?
「是啊!這真的是很奇怪!我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都沒問題了,怎麼剛剛輕輕撞了一下桌子,卻那麼痛?」天姿自言自語。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都沒問題?」宋擎天再問一次,以確定自己的耳朵沒問題。
「是啊!馮朝剛他們家的圍牆足足有三公尺高,我從牆上摔……」天姿這時才想起不應該告訴他的,於是,馬上又改口說:「我是開玩笑的。」
宋擎天緊繃著臉對她搖搖頭。
「那──那我是比方說的。」她膽怯地說。
宋擎天又搖搖頭,表情看起來比剛才更生氣了。
「我剛剛說的都是夢中的情節。」她低嚅,不敢抬頭看他。
他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見他非常不悅的臉色。
「你要怎樣才會相信我剛說的全是假的?」她擰著眉,嘟嚷地說。
他沉聲命令她。「只要告訴我真話!」
「我不能說。」她別開臉。
「讓我來告訴你吧!」
他們兩人同時都轉向聲音來源的方向馮朝剛出現在門口,接受了他們的注視後,他走進辦公室來,關上了門,不想讓他們之間的談話落入擎天的秘書──王裴樺的耳中。
「是你!」她討厭他的到來;要不是他,鈺紓早已經把玉麒麟帶回家了。
「朝剛!」他訝異,卻更歡迎他的出現。「快告訴我,她到底做了什麼?」
馮朝剛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他之所以沒打斷他們「精采」的談話,那是因為一開始他並不知道天姿曾從他家的圍牆上摔下來,直到她自己不小心說了出來,他才知道的。哎!她額頭上的那一大片瘀傷還真是怵目驚心,難怪擎天會如此為她擔心。
「前天深夜,天姿跟她的朋友跑到我家來偷東西,被我發現以後,她們就倉皇逃走了。」馮朝剛特意以簡單的幾句話來說明整個事件的經過;因為他知道天姿一定會沉不住氣,主動替他補充說明的。
「我們才不是去偷東西呢!我們也沒有倉皇而逃,我們可是慢慢地開著車,邊欣賞夜景、邊下山的。」她果然不服氣地說。
「你真的去偷東西?」宋擎天怒吼道:「為什麼?」
「我已經說了,我們不是去偷東西。」天姿嘴硬地說。他真的生氣了!天姿現在才明瞭為何大家都說他冷酷、無情,因為他橫眉豎眼地瞪著她,那凌厲威嚴的眼神「幾乎」讓她膽寒起來。「幾乎」?天姿條地明白了一件事──她真的不怕他!哈哈!誰叫他寵壞了她!
「林天姿!」他對她的回答非常不滿意,微怒地喊著她的名字。
「我不能說,你別逼我!」她無懼地仰頭望著宋擎天,又說:「你再逼我,我就──我就辭職,讓你管不了我。」話才出口,她就後悔了,萬一宋擎天不在乎,繼續追問她,那她該怎麼辦?為了朋友道義,她只好犧牲工作了,哎!還真捨不得!
「我不准你辭職!」從沒有人敢用這種態度對待暴怒的宋擎天,而且還反過頭來威脅他,一時之間,他不知道還能用什麼方法來逼迫她說出事實真相: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助感湧現在他心口,取代了滿懷的怒氣。
「唉──你有偷竊癖嗎?」他背轉過身,低啞地問,卻擔心聽到肯定的回答。
「什麼偷竊癖?我當然沒有!」天姿一氣之下又伸手戳他的背。「你怎麼可以認為我有那種怪癖?我已經說了N遍了──我們不是去偷東西!」
宋擎天馬上轉身,如釋重負地說:「沒有就好!沒有就好!」剛才,他在暗地裡已經決定,要是天姿有那種毛病,他一定會想盡辦法醫治她的。
她還想再罵他幾句,不料,馮朝剛卻開了口。
「如果你們不是要去偷東西,那為什麼要花三更半夜翻牆進入我家?」他在一旁專心地聽他們兩人的對話,卻越聽越糊塗!
「我只能說,我們沒有什麼不良的企圖。」拿回自己的東西不能說是「不良企圖」不是嗎?
「你們是為了『玉麒麟』而來的,對不對?」馮朝剛在事後,仔細地推敲過她們的行動方向,那兒除了「玉麒麟」外,沒有任何特別的東西。
天姿暗忖,他真聰明,她什麼都沒說,他就知道了,看來,還是把責任推給小紓比較保險。於是她說:「我什麼都不能說,倘若你真想知道事情真相,那就得去問小紓。」
「她在哪裡?」這是馮朝剛最想知道的。
「我曾答應過她絕不告訴任何人有關她的行蹤。」天姿說完,還偷瞄了一下宋擎天,深怕他會告訴馮朝剛她師父的地址。
宋擎天正仔細地在思考天姿跟馮朝剛的對話,因此並沒有興趣急著說出他知道謝鈺紓的行蹤;另一方面,既然天姿不願意告訴馮朝剛,他或許能以此要脅天姿告訴他真相,等他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再決定要不要告訴馮朝剛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