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才說自己會很有耐性聽下去的。」聶平提醒她。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有趣的事呢!結果——好悶啊!」
「嫂子要我說的……」聶平蹙眉點頭。「的確是挺有趣的事。」
「那你快說啊!」
「直接就——」
「直接說有趣的啦!否則等你說完天都亮了。」
這倒也是。聶平想了想之後道:「那麼我就說重點了,不過你——我想先問問,你 對於夫妻之間的關係究竟知道多少?」
「剛才你說的那些我全知道。」楚夢月回答。
「那其它的呢?」
「其它還有什麼?」
「呃……像夫妻之間的親密行為,對於這個你——」
楚夢月紅著臉,低下頭。
「這個我也知道,那天……那天你不就在涼亭親了人家嗎?」
聶平微笑了。她害羞的樣子真可愛,教人想再好好吻她一次、兩次、無數次……不 過他不該再想這個了,就如同他堅持他們倆該分開點坐,畢竟他需要所有的自制力來繼 續這煽情的話題。
「你知道嗎?做丈夫的親親妻子的小嘴哪算得上什麼!」他說,招來楚夢月責難的 一瞥。
「你真的變了個人耶!居然會說出這種不正經的話。」
「接下來的才真的是不正經呢!」聶平閉了閉眼睛。「該死了,這叫我該怎麼說下 去?」
見聶平神情有異,楚夢月頗為擔心地問:「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但也快了。」
「啊?」楚夢月疑惑地看著他。
「沒什麼。」聶平在椅子上坐正,雙眼直瞇著她說:「讓我們速戰速決吧!所謂洞 房花燭夜,丈夫通常會對妻子這麼做……」
聶平的解說終於進入了「有趣」的階段。
☆☆☆
楚夢月邊聽聶平的說明邊發出抽氣聲,還不時抓起枕頭、梳子等等東西扔向他。
聶平伸手接下朝他飛來的所有東西,邊說邊保護自己,是有點困難,但他決意一次 搞定江青璃所交付給他的任務。
也許他真如楚君逸所說,是個冷靜且耐性十足的人吧!否則以他此刻生理心理都極 度亢奮的狀態又如何能像個變態者,滔滔不絕地對他妻子描述閨房之樂?
這種事該用做的而非用嘴巴說,尤其今天是他大喜之日,他美麗害羞的妻子就近在 咫尺,不擅說話的他卻得說個不停,即使在遭受攻擊時嘴巴也仍在動作,真是筆墨難以 形容的挫折感受。
感謝天,這非人的折磨總算接近尾聲。聶平接住朝他飛來的髮簪並將其擱在桌上, 雙眼直視他的妻子,為他的講解做了最後的總結。
「你明白了吧?嫂子和楚兄也這麼做,否則嫂子肚子裡是不可能有寶寶的。」
他說。
「你騙人!」楚夢月縮在牆邊朝他嚷。「嫂嫂才不會跟三哥做這麼羞人的事呢!
如果她肚子裡的寶寶是這麼來的,那麼一定是三哥他……他……」
「他怎麼樣?你認為楚兄會勉強嫂子做她不願意做的事嗎?」
楚夢月低頭不語。
聶平站起來走向她,楚夢月一臉驚慌,但由於已無處可逃,她只能瞪著他,並鼓起 雙頰表示她在生氣。
聶平在床沿坐下,看著她排拒的表情也皺起了眉。
「正如楚兄不會勉強嫂子一樣,我也不會勉強你。但你至少該接受我剛才所說的— —」
「那些才不是真的!夫妻之間怎麼可能做那種噁心的事?」
「怎麼會噁心呢?」聶平耐著性子說:「那種行為是很秘密的,只會和自己最親暱 的人分享,而且——也許你不相信,但你所謂噁心的那回事做起來是很舒服的。」
楚夢月一聽,高聳起兩道柳眉。
「你做過?」
聶平張著嘴,隨即輕咳了幾聲。
「只要是男人誰沒做過呢?」
「你跟誰做過那種噁心的事?」
「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
「你和那麼多人做過嗎?」楚夢月用膝蓋「走」到他的面前。「你剛剛還說那是秘 密的行為,只和自己最親暱的人分享。」她從牙縫裡擠出這些話。
真是自打嘴巴!聶平頭痛地想著。以他慣有的冷靜及絕佳的邏輯推斷能力,怎麼會 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困境裡?她絕對會有問不完的問題,他早該想到的。
「你……你好可惡,居然跟別的女人——」楚夢月掄起拳頭捶他的肩。「你噁心! 噁心!噁心!噁心……」
「你打夠了沒?」聶平抓住那雙小拳頭。「今天是我們大喜之日,跟你說明那回事 已經折騰了大半個晚上,現在你再這麼無理取鬧,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開始我們的洞房花 燭夜呢?」
「誰無理取鬧?誰要跟你什麼洞房花燭夜?你最討厭,最討厭——」
聶平的嘴忽然覆上楚夢月的,堵住了她所有的謾罵;楚夢月則因事出突然,只發出 一聲驚呼便被聶平壓在身下動彈不得,任由他的唇堅毅地在她唇上游移。
聶平可以發誓,原本他真的只是想堵住她的嘴不讓她再說下去,但當雙唇相接,又 記起今天是什麼日子裡,他發覺自己什麼都無法多想了。
激情在他心中竄升、慾望擾亂了他的思考能力,用盡了所有的自制力才令自己從她 唇上移開,但看著她紅透了的雙頰,聽見她急促的喘息,聶平只能輕歎一聲,再度向心 中的渴望臣服。
他當然可以盡情親吻她,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啊!
聶平這麼想著,迅速地脫下外袍和上衣,一把拉起楚夢月並將她擁入懷裡,他吻她 的頰、她的唇、她的鼻尖、還有她的頸子,一隻手撫上她胸前,開始解開她的衣裳。
「你……你想做什麼?」楚夢月雖沉溺在陌生的感官刺激中,終究還有點意識在。
「替你把衣服脫了。」聶平以沙啞的聲音回答。
「那怎麼行?」楚夢月嚷著。「而且……而且你的手弄得我好癢……」
「對不起……」聶平苦笑。「似乎我的手有點抖。」
「抖?你冷嗎?」楚夢月天真地問。
「不,是緊張。」聶平繼續解除她的衣物。
「你?緊張?」
「是我的洞房花燭夜,難道我不該緊張?」
「啊!」楚夢月喊了聲,邊緊抓自己的衣領,邊和他忙碌的手作戰。「你……你的 意思是我們現在就要……喂!不行啊!我說過不跟你做那件噁心的事,絕對不行……」
「哪裡噁心了?你剛剛不也很喜歡嗎?」
「那只是親嘴嘛!而且我……哪裡喜歡了?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楚夢月閉 上眼睛說謊話。
「是嗎?那就是我不夠努力了。」
聶平說著又開始動作,他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佔有慾,令他想不顧一切去攫取這 屬於他的甜蜜。他佔據她的唇,並拉扯她的衣物,楚夢月則拚命擺動頭部,臉上的表情 看不出是愉悅,還是痛楚。
☆☆☆
楚夢月不斷的掙扎令聶平深感挫折,終於他抓住她的雙手,喘息著對她說:「求求 你乖乖的好嗎?你這麼動來動去的,害得我也好想動一動,你知道嗎?」
楚夢月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但卻從他的表情和語氣隱約揣測出一定和「那 件事」有關。
「不要啊!聶平……」她的聲音因真實的恐懼而顯得楚楚可憐。「你……你可以一 直親我,我會乖乖的,但我們不要做那件事好不好?」
真是弄巧成拙!那麼詳細說明反倒令她害怕了,早知道還不如直接就做。
「一直親吻嗎?」聶平無奈地歎息:「也好,不過得換你來吻我。」
「我……我嗎?」楚夢月雙目大睜。
「是啊!」聶平說著,往後一躺。「快過來,我等著呢!」
楚夢月搖頭。
「不行啊!我……我不會。」
「你會的。」
聶平抓住她的手使勁一拉,楚夢月驚呼一聲壓在他身上。就在這時候聶平又有了悔 意,他這不是在折磨自己嗎?好不容易才硬將慾望遐思給壓了下來,現在——唉!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卻吸入一股淡淡的清香,令他不由露出微笑,然而當感覺到她 的唇生澀地碰觸他的,微笑消失了,呻吟聲脫口而出。
「我做的不對嗎?」楚夢月擔心地抬頭問。
聶平則擠出勉強的笑容。
「不,你做的很好,繼續。」
楚夢月果真乖乖地繼續她的探索,她已逐漸感受到這對她而言是個既新奇又刺激的 經歷。其中,聶平的反應是最叫她著迷的,他彷彿在很痛苦的同時又很舒適,尤其當她 加點勁親他時,或伸出舌頭舔他,他會從喉嚨深處發出低沉的聲響。
楚夢月不認識這樣的聶平,但她很喜歡,她感覺自己有能力左右他,令他不再安靜 得像顆石頭。
聶平則覺得自己快崩潰了,如果今夜他們不會更進一步,這樣的氣息相聞、肌膚相 親無異是個酷刑,再這樣繼續下去,他有天大的自制力都無濟於事,事情無可避免一會 定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