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她看了良久,情感也與理智掙扎了良久,然後他舉步向前,一把抱起了睡夢中的蕭沐嵐朝他的房間走去。
蕭沐嵐花了十秒鐘的時間才搞清楚自己身在何處,但是她沒料到一睜開眼睛居然會看見靳天仰那張臉,而且還靠得這麼近;蕭沐嵐倒抽了一口氣。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問完就發覺自己正被人泡在懷裡,發出一聲驚呼便開始掙扎。
靳天仰無視她的錯愕與抗拒,一腳踢開了房門,抱著蕭沐嵐走向他的大床,然後將她往床上一拋,自己隨即也上了床,在蕭沐嵐有機會逃離前將她困在雙臂之中。
「你……」
「別說,什麼都別說。」靳天仰沙啞地低喃,按著俯身佔據她的唇。
叫她如何能不說?蕭沐嵐在慌亂中想著。這一切是如此莫名其妙,靳天仰居然會出現在她面前,而且這會兒還壓在她身上恣意親吻她,如果她不問,怎麼能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開始推他的胸,使盡了力氣才讓他的唇稍稍離開她的,但那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他隨即霸道地拉開那雙阻礙他的手,唇在她頸子及耳後遊走,引來她的抽氣和驚喘。
「停下來!」蕭沐嵐勉強找回了聲音,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令她心生恐懼,淚水居然已凝聚在眼眶。「求求你停下來,我不懂……」
靳天仰聽見了她的話,也知道她在哭,但他不想停下來,不想忘卻與她肌膚相親的美好滋味,將她據為己有是此刻唯一重要的,他腦中除此再容不下其它的事。
於是他閉上眼睛,不去看她蒼白的臉和滑下臉頰的淚,他的唇帶著溫柔再次佔領她的,大而堅定的手摸索著她胸前的衣鉑,慾望也隨著釘子一顆顆解開而急速竄升。
天!他怎麼能將她交給別人?怎麼能?
※ ※ ※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親暱的氣息,四周再次被寂靜所填滿,在難以忍受沉默的情況下,靳天仰睜開雙眼,坐起來看著捲曲在身旁的人兒。
她整個人都裹在被單裡,除了纖細的身子輪廓之外什麼都隱了形,看不見她的表情,地無從知曉她此時的反應。
折天仰玷蛀了一根佳,八呎了兩口就將它捏熄,他將僅扔進垃圾筒,伸手去垃裹在蕭沐嵐身上的被單。
沒有預期中的抗拒,他輕易就拉下黑白相間的被單,看見她細白的肌膚和凌亂披散的髮絲。靳天仰臉上閃過複雜的情緒,有歉疚、有懊惱和對自己的鄙視,但最深的還是依戀,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總在瞬間就喚起他最熱切的渴望。
靳天仰拉她的手令她轉過身子,蕭沐嵐一雙濕潤的胖子無畏地望著他,反倒是他的眼神不自覺地閃避著她,最後則停留在自己手上。
靳天仰的手正抓著蕭沐嵐的手,所以他一眼就看見了她手腕上那道紅色的印子。
「我弄的?」他沙啞著聲音問,以手指來回輕撫那道痕跡。「為什麼要掙扎,我對你太粗暴了嗎?」
蕭沐嵐收回她的手,拉著被單掙扎著半坐起來。
「我才是該提出問題的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看著他間,眼底滿是疑惑。
「你既然來了,難道沒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我恨清楚自己今天來這裡的目的,但為什麼是你?原來和我有約的人呢?這一切是怎麼回事?請給我一個解釋。」
靳天仰下了床,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赤裸,背對著她,逕自點燃一根煙,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我就住在這裡。」他說了這麼一句。
蕭沐嵐聞言露出詫異的神情。
「這裡是……這怎麼可能?就算我看錯住址找錯了地方,也不曾這麼湊巧來到你家裡啊!」她喃喃說。
「別傻了,我給你的就是這裡的住址,你既沒看錯也沒迷路。」他說著轉過身來。
蕭沐嵐一征,繼而紅著臉將視線移開。
「你……我想你還是先穿點衣服吧!」她有些失措地說。「或者我們都整理一下衣著,然後到客廳再繼續。」
繼續?繼續什麼?靳天仰的心漏跳了一拍,在他腦中打轉的儘是那些優美的畫面,險些害他被煙嗆死。他又一次把剛點燃的煙熄了,氣惱自己對她如此著迷,如果她的意思正是他所想的,又怎麼會建議他們先把衣服穿上?白癡!
儘管如此,靳天仰還是故件冷漠地問了句:
「繼續什麼?」
「當然是繼續我們的談話。」蕭沐嵐看著自己交握的雙手。「好嗎?你能不能……能不能到浴室去,讓我們都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然後再談?」
「不需要。」新天仰不希望和儀容整齊的蕭沐嵐談話,他喜歡她現在的樣子,羞怯令她顯得脆弱,不再一副什麼都影響不了她的無所謂模樣,這樣的她讓他覺得自己多了些勝算。
「你覺得我衣著不整嗎?這好辦。」他說著抓了件睡袍穿上。「現在沒問題了吧?你有棉被,而找他穿上了衣服,有什麼問題我們就在這裡解決,用不著再等了。」
他又坐回床上,蕭沐嵐只得盡量往裡縮,整個人自頸部以下都躲在被單裡,連根腳趾頭也沒露出來。
「為什麼你給我的是你家的住址?」她問。
靳天仰看了她一眼。
「我原本以為你不會來。」
「你認為我會臨陣脫逃?」
「我是希望你終究能找回一點理智。」
「那麼你的理智又在哪裡呢?斬先生。」
靳天仰轉頭瞪她,臉上出現一抹紅潮。
「我們是要互相指控,還是要談事情?」他咬牙說。
「這由你決定。」蕭沐嵐回答。
新天仰眉一昂。
「什麼意思?」他問。
「如果你肯直截了當回答我的問題,那麼我們就可以好好談事情,如果你要繼績這麼東拉西扯沒有重點,我想就到此為止吧!」蕭沐嵐謹慎地用被單包裡身子,試圖下床更衣,被靳天仰一把拉住又推回床上。
「逃避是不能解決問題的,除非你已經打消為人情婦的荒謬念頭。」
「不讓我走,那麼你是打算回答我的問題了?」蕭沐嵐看著他間。
沉默了一會兒,靳天仰開口.
「你有什麼不明白的?」
「完全莫名其妙。」
「那麼你要我從哪裡說起?」
「就從你為何給我你家的住址開始吧!」蕭沐嵐道。
※ ※ ※
「你以為我真的替你找了個情夫嗎?」靳天仰以此開始了他的回答。「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非要這麼做,但這個忙無論如何我是不能幫的。」
「所以你就騙我上你家來?」蕭沐嵐庹眉。「那麼剛剛的事又算什麼?對我的懲罰嗎?」
「不!」靳天仰隨即應道。「即使你腦袋不清楚又固執得很,但這畢竟是你的事,誰也沒有權利懲罰你。」
「那麼是為什麼?」
因為地想要她,想了好久好久,見她睡臥沙發,姿態可人,一時情難自禁,所以才鐵了心擁她入懷。然而這些他是不可能說的,事情既已發生,再懊悔也無益,更何況他其貫也不是真的那麼懊悔。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好嗎?經過了今晚,你是否打消了成為別人情婦的念頭?」靳天仰看著她。
對於這一再被提及的問題,蕭沐嵐擠出無奈的笑容,近來只要地想哭,最後出現在她臉上的似乎總是笑容而非眼淚,很奇怪。
她搖頭,很明白自己根本就沒有退路,她對乾媽保證過的,絕對不曾讓家人露宿街頭。
「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這麼問,而找也是最後一次回答你。是的,我一定要成為有錢人的情婦,不管你能不能幫我。」蕭沐嵐說。
還是這個答案,她果然頑固得足以摧毀他的耐性。
新天仰強壓下怒氣,點點頭道:「那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情婦,我們這就來討論一下你的價碼。」
蕭沐嵐聞言條地轉頭--
「這是什麼意思?」
「這麼說還不夠清楚嗎?你將成為我的女人,為我暖床隨傳隨到。」
「不!」蕭沐嵐低喊。「這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希望你能幫我找個人選,從沒想過要……」
「誰都可以,就不能是我嗎?沒這個道理吧?」靳天仰說,語句裡的怒意顯而易見。
「為什麼這麼生氣?」蕭沐嵐間。「你原本也沒有養情婦的打算不是嗎?況且你未婚,外貌也不差,身邊吏不缺女朋友,要一個情婦做什麼?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我們剛剛才上了床,如果我真是開玩笑,你豈不是吃了大虧@?」
蕭沐嵐沉默不語。
新天仰於是開口問:
「怎麼樣?同意做我的情婦了嗎?」
她還是沉默。
「有什麼好猶豫的?你要的是錢,只要負擔得起,做誰的情婦沒有差別,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蕭沐嵐這輩子從未感覺如此屈辱,所有的心理建設到此都化為烏有,他的每句話都像殺傷力極強的武器,輕易就擊潰了她好不容易才築起的防護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