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究竟想怎麼樣?」
「我們沒有想怎麼樣,只是希望你乖乖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並且信守承諾,從此不再打擾這一家人,否則,只怕黑龍堂頭頭的桌上也會出現相同的一份資料二
「你……你恐嚇我?」
「咦?這怎麼能說是恐嚇呢?防人之心不可無,如果對方是個小人,我們就得先下手為強,以求自保。」衛耘取出一張支票擱在桌上。「這一百萬是蕭沐嵐交代一定要給你的,你若能知足最好,若再糾纏不清,後果我不說,你應該也很清楚吧!」
不待王一威回答,衛耘取出文件和筆,微笑對他說:
「來,簽字吧!」
原以為到手的鴨子飛了,正覺得氣惱遺憾,此刻看見桌上那張一百萬元的支票,王一威精神又來了,二話不說就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衛耘取過文件詳加審視,滿意地點點頭。
「很好,希望你能牢牢記住我方才說過的話。」
「我不會再出現在他們母子面前。」他可不想被黑龍堂追殺啊!王一威道,忙將支票收進口袋裡。
「那是最好不過了。」衛耘看看身後的靳天仰。「我們走吧!」
一直未曾開口的靳天仰跟著衛耘往外走,經過王一威身退時狠狠地端了他的腳。王一威疼得抱著腳哀叫,靳天仰則挑起兩道濃眉瞪著他。
「沐嵐不希望我和你發生衝突,所以大爺我一直忍耐,連談判的事都交給我這位朋友去談,為什麼王一威你這麼不知好歹,拿了錢不快閃,還來惹我?」
「我惹你?明明是你瑞我的腳的呀!」
「你幹嘛把腳放在那裡?是不是想絆倒我?」
「沒這回事,我是過來替你們開門的。」王一威急急辯解,手還揉著疼痛的腳。
「替我們開門?哈!你是這麼懂禮貌的人嗎?」
「是真的。」
「廢話少說,大爺我今天一定要教訓你。」靳天仰說著已揮出鐵拳,然後一雙長腿也跟著行動,將王一威修理得抱頭閃躲哀鳴不已。
居然敢打沐嵐,今天非打得你上醫院掛急診。靳天仰這麼想,手腳動作更為扎買俐落,最後是衛耘過來勸阻。
「夠了,夠了,別這麼認真打,萬一流了汗或弄亂了頭髮,教沐嵐看出來可就不妙了。」
意猶未盡的靳天仰就這麼被衛耘帶走了。
王一威則奮力爬上沙發,倒在上頭呻吟喘息;買菜回來的李春銀則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話都懶得說就進廚房去了。
※ ※ ※
平靜總算再度回到李春銀的生活之中,王一威已經簽字離婚,也放棄了孩子的監護及探視權,連人都不見蹤影,她真是大大鬆了口氣,唯一遺憾的是那一百萬元,白白便宜了那拋妻棄子的禽獸。
解決了家中的事,蕭沐嵐再度回到花居工作,這點令靳天仰極度不滿,總覺得她和穆青風藕斷絲連,絲毫沒有顧慮到他的感受。
「辭掉花店的工作吧!」這天晚上吃過飯,靳天仰對蕭沐嵐說。「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不應該還成天和穆青風黏在一塊兒。」
「我是你的人?」正在洗碗的蕭沐嵐抬頭看他。「這話不對,最多只能說我是你的情婦,還有,我和青風是工作夥伴,為什麼你老要說我們黏在一起呢?」
「什麼工作夥伴?你明明說過很喜歡他。」靳天仰不悅地喃喃道,隨即又按著道:「你是我的情人,不是情婦,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交易存在了,你要我說幾次?」
「我還欠你一百萬呢!不做交易我要如何還這筆債?」
「我的錢就是你的,幹嘛說什麼還不還的?」
蕭沐嵐再次抬頭看他,眼底寫著迷惑。
「你究竟想說什麼?」她問。
「我……」靳天仰支吾著,忽然將水龍頭關上,拿塊布擦乾她的手,拉著她到客廳坐好。「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訴你,你要仔細聽著!」
蕭沐嵐雖感納悶,但仍點了點頭,於是靳天仰開始說:
「再過一陣子徵信社就要結束營業了,我和衛耘、柯少麒、歐陽璽、羅浩侖雖然喜歡這個行業,但因為我們都有家業要繼承,關閉徵信社也是無可奈何的事。」見蕭沐嵐仍一臉茫然,他微笑將她的雙手包入他一雙大手中。「我和父親約好的,給我兩年時間自由發展,然後我會接掌他的事業,而這兩年公司暫時交由我的表弟打理。」
聽他這麼一說甫沐嵐大約瞭解了情況,但仍感覺驚訝。
「原來你們都不是窮偵探,難怪全穿著昂貴的名牌衣服,紫煙還以為你們……」
「以為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她搖頭,不願意出賣好友。
靳天仰沒有繼績追問,只是以熱切的眼神盯著她看。
「你已經知道我真正的身份,應該明白那些錢我根本就沒有看在眼裡,不管是答應以一個月二十萬買下你,或是拿出一百萬擺脫王一威那傢伙,我都是為了你才做的,到現在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
蕭沐嵐低下頭,心跳紊亂而且呼吸困難。說她不懂他的心意是謊言,就算她對愛情再怎麼生澀,也明白自己是備受他寵愛憐惜,盡享他溫柔深情的。
「我當然明白。」她輕聲回答。
「那……那麼你顧不願意嫁給我呢?沐嵐。」
蕭沐嵐聞言表情錯愕,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這情形看在靳天仰眼裡恍若拒絕,焦急之情寫滿臉上。
「你捨不得穆青風嗎?」他氣悶地問。
「青風?」蕭沐嵐喃喃道,此刻她腦袋運轉遲緩,想不通他為何又提起穆青風。
「忘了他吧!」靳天仰專橫地命令。「穆青風愛你絕不會比我多,再加上地也沒什麼錢,沒有錢就不能給你安全感,你想想,理智地想想,跟著這樣的男人會幸福嗎?我不在乎你現在愛的是他,只要你答應嫁給我,我會用盡辦法讓你愛上我,丸界還不行,那就讓你生幾個兒子女兒來幫我,反正你只能屬於我,穆青風?哼,地想都別想。」
這麼一大串話把蕭沐嵐給喊醒了,她感覺蜜一般的甜美蔓延週身,卻也為他打翻醋缸的模樣覺得又氣又好笑。唉!她和穆青風連手部沒拉過,為什麼這個大男人會執意認為他們是一對戀人?
見蕭沐嵐不言不語,靳天仰誤以為她在猶豫、掙扎,認為機不可失,應該一鼓作氣將她說服。於是他一拍桌子,站起來道:「我這就去和穆青風說清楚,要他從此不可再來糾纏你,當然啦!你也要記得離他遠一點。」他說著拉開門就要出去,被蕭沐嵐幾句話給喊了回來。
「別去,你敢去的話我永遠都不再跟你說話。」
靳天仰一聽忙將門關上,三、兩步走回她旁邊。
「你……你真的要他不要我?是不是這樣?你說是不是?」他問,感覺生氣、傷心叉滿心挫折。
說是啊!你若真說了我就哭給你看。被通判極點的斬天仲有了這種想法,但是謝天謝地,蕭沐嵐的回答只有兩個字:「不是」。
「不是?」靳天仰喊道。「不是的話為什麼阻止我?為什麼不讓我去找他說清楚?我告訴你,要我和他共同擁有你是不可能的,你不准腳踏兩條船。」
「那我就搭青風那條船如何?」
「不行!」靳天仰咆哮,抓起桌上的花瓶想朝電視擲去。
「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結了婚一定會打老婆吧?」蕭沐嵐冷冷地說,靳天仰忙將花瓶放下。
「不會,不會的,我怎麼可能動手打你?」他苦笑著說。
「無妨,反正我又不是你苦命的老婆。」蕭沐嵐起身走向廚房,想繼續剛才被打斷的洗碗工作。
「沐嵐!」靳天仰哀求地喊住她。「對不起,惹我生氣的是穆青風,不是你。」
「天下第一呆。」蕭沐嵐拋下這句話回到廚房門口,她近幾年來還沒這麼生氣過。
不怕死的靳天仰跟著來到廚房門口,但不敢再靠近了。
「沐嵐!」他輕輕地喊。
「幹嘛?」
「要不要結婚?」
「現在不要。」
現在不要?那以後就很有可能褸?靳天仰眉開眼笑,又問「那麼你什麼時候才肯嫁給我?」
「等你的呆病醫好再說。」蕭沐嵐打開水龍頭開始洗碗。
※ ※ ※
一年後。
「喂,老爸媽?是我,天仰。」台灣晚上八點,靳天仰打了通電話給在美國的父親。
「又是你?你天天打電話來不煩嗎?」新父不耐煩的聲音從遙遠的美國傳來。
「你答應要幫我,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採取任何行動?你到底想不想抱孫子啊?老爸。」靳天仰拿著無線電話是來走去,邊說邊密切注意著浴室那頭有無任何狀況。
「誰說我沒有採取行動?前天不是才打電話和沐嵐聊過?」
「你不要光聊些天氣和你從前打仗的英勇事跡,要說重點嘛!」
「求婚的事應該自己來,哪裡有讓老爸打前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