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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陳美琳

  「要在這裡談嗎?」衛耘微笑著問。

  「沒辦法,那幾個心態不平衡的傢伙這會兒定躲在門外拉長了耳朵偷聽,我怎麼能如了他們的願?不好意思,軌委屈你坐在馬桶蓋上了。」

  衛耘依言坐下,依然微笑著。

  「我一出去就會被他們嚴刑逼供的。」他說。

  「不曾啦!他們又不是不知道,你不想說的事誰也間不出來。」

  「你怎麼知道我不想說?」

  「這是基本的商業道德,我們有義務對委託人所說的話保密。」

  「哦?是公事?」

  「這……」靳天仰摸摸鼻子。「說公事是有點勉強,不過也可以算是啦|.」

  「什麼意思?」

  「就是……我有個案子交給你去辦。」

  「這不是公事是什麼?」老闆把任務交付下屬去辦,天經地義。

  「問題是委託人是我。」

  衛耘看著他,半晌後點點頭。

  「原來這才是重點。」

  「所以了,你說我能把事情交給外頭那幾個傢伙嗎?」斬天仰咬著牙道。「對於其它客戶的委託,他們或許還知道什麼叫商業道德,如果事情和我有關,只怕要不了一個小時就傳遍了大街小巷,說不定還會上報呢|.」

  「這麼嚴重?」

  「我可不是開玩笑,你忘了嗎?小羅他舅舅是開報社的。」

  「你這麼說我倒想起來了,歐陽有個姑姑是家電台的負責人。」

  靳天仰呻吟了聲。

  「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吧?我等會兒交代你的事絕不能讓他們知道,一句都不許洩露。」

  「就算他們要拿刀砍找他不能說?」

  「沒錯。」斬天仰斬釘截鐵道。

  衛耘瞭解地點頭。

  「嗯,聽起來好像挺刺激的。」

  「你會覺得刺激是因為扯上了外頭那幾個傢伙。」

  「那麼任務本身呢?」

  「尋常得很。」

  「不會是要抓你哪個女友的小辮子,然後以此為由好跟地分手吧?」

  靳天仰白了他一眼。

  「是不是話少的人想像力就特別豐富?」

  「只是直覺反應而已。」

  「我若要跟誰份手只需要直說即可,用不著這麼麻煩。」

  「那麼我究竟該做什麼?」衛耘問。

  「我要你調查一個人。」

  「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

  「是陌生人?」

  「不是。」

  「我認識?」

  靳天仰點點頭道:「她經常往來天風徵信社。」

  「哦?」衛耘露出微笑。「這麼說來你總算要展開行動了。」

  靳天仰一聽,雙眉詫異地高高揚起。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你要我調查的人不是花店的「木蘭號」小姐嗎?」

  靳天仰簡直是大吃一驚,什麼時候衛耘成了徵信社裡的諸葛孔明了?

  「你……」他瞠目結舌。「我什麼都還沒說,為什麼你會知道?」

  衛耘的微笑擴大了。

  「你沒聽說過嗎?嘴巴動得少的人眼睛就特別奸活,可以看見別人忽略的微小細節。」

  ※  ※  ※

  衛耘一離開,靳天仰一人在辦公室裡呆坐,整整苦思了約莫一個鐘頭。連他都搞不清楚自己對蕭沐嵐的感覺,衛耘那傢伙又是怎麼看出來的?難不成他真表現得如此明顯?若匱是如此,那其它人又為何無半點反應?看來就如同衛耘所說,只有他這個話少的人才能瞧出端倪吧!這是斬天仰一番思索之後所得到的結論。

  按著他的思緒很自然就飄向了蕭沐嵐,一思及她已經完全屬於他,斬天仰內心洋溢著一股滿足,但他隨即又想起花居那個乘輪椅的男子,這才意會到自己高興得太早了,什麼「完全」?她心裡有的是那個男子,可不是他斬天仰。

  這種感覺真不舒服,前一刻還站在世界的最高點,下一刻卻有如墜落萬丈深淵,都一一一卡好幾的人了,新天仰首次明白自己也是個會為女人情緒翻騰的男人。

  他得承認自己心裡酸得很,不是他歧視殘障人士,但一個以輪椅代步的男人究竟有哪點比他好?沒錯,那傢伙是有副乾淨漂亮的臉孔,但那又如何,能當飯吃嗎,能給她幸福嗎?他也許根本就無法帶她上床。

  所以他才會是她第一個男人?

  新天仰討厭這種可能性,地拒絕想像自己是次要的,是不得已必須接受的代替品,向來自信的他怎麼能接受這個。

  該死!他幹嘛不限那票傢伙去啤酒屋喝酒聊天,卻要留在這裡胡思亂想,把自己的心情搞得一團糟?

  他抽了根煙,然後拿起話筒撥了個電話號碼。

  「喂!王先生嗎?你好,我是住在六樓A座的斬天仰,昨天我麻煩你那件事,不曉得你是不是替我問過了?對,對,我希望能租下六樓B座,是,我聽說屋主打算收回來不再租人,不過還是請你幫我跟他說說看好嗎?我願意支付兩倍的房租,對,是的,你有我的行動電話號碼,一有結果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謝謝,那就麻煩你了。」

  靳天仰結束和大樓管理員的談話,又呆坐了半晌,然後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決定到常去的啤酒屋和老朋友碰頭。

  ※  ※  ※

  「為什麼我要住在你家對面?」蕭沐嵐站在大廈六樓B座門口,一臉詫異地質問斬天仰。

  「這是我們談妥的條件之一。」靳天仰回答得理所當然。

  「我同意搬出家裡獨自居住,但並未答應和你住在一起。」

  「你是住在我家對面,怎麼能說是和我同住呢?」

  「這有什麼差別?」

  「差別可大了。」斬天仰微笑道:「住在對面,我想見你的話就得打開我家大門,走到你家門口,按電鈴,然後再等你開門,程序複雜多了。」

  蕭沐嵐靜默不語,片刻後仰起頭對他說:「不行,我不想住在這裡。」

  靳天仰揚起濃眉。

  「為什麼?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你住在離我愈近的地方愈方便?」

  蕭沐嵐又是一陣沉默,之後道:「我知道自己應該以你的方便為方便,但我只有一個人,又何須住這麼大的地方?你還是另外替我找個小房間吧!即使不是套房也沒有關係。」

  「你說這是什麼話?」斬天仰看起來頗為不悅。「情婦不正是讓人嬌寵用的嗎?我怎麼能讓你住在那種只有兩、二一坪大、出入人物又複雜的大雜院裡?這裡環境清雅,又有嚴密的訪客出入管理,既安全又舒適,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並非不滿意,只不過……」蕭沐嵐低下頭。「很抱歉,我還是覺得我不應該住在這裡。」

  「理由呢?」斬天仰問。

  蕭沐嵐則好半晌都無法回答。

  「既然你說不出理由,那麼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靳天仰蝠道地說。「來,我陪你進去看看裡頭的擺設,如果有什麼不中意的,我們再換過。」

  蕭沐嵐見他打開門鎖,默默尾隨他進入屋內,她記起了自己的新身份,作為一個情婦,她已經失去了自我,應該及早適應一切以他為主的生活。

  但是這樣的日子要持紙多久呢?這個問題忽然闖進她腦中,蕭沐嵐這才想起關於他們之間的新關係,還存在許多尚未談妥的細節。

  進入屋裡之後,靳天仰帶著她參觀與他住處相同的大客廳和三個房間,不時還瞧瞧她問問她喜不喜歡、有無其它疏漏,她則一概報以虛弱的微笑。

  實在是人浪費了,她想。她只有一個人,白天又要工作,再加上成了他的情婦,晚上勢必得經常到他那裡去,待在此處的時間根本就不多。然而看看屋裡的陳設,沙發和櫃子、床組、衣櫥等等都是新的,色調一致,擺設的位置也看得出是經過一番設計,這對原本只期待有閑雅房棲身的她而言簡直是超出太多了,令她有點不知所措。

  「再怎麼樣找他只用得著一個房間,你又何必花冤枉錢把其餘兩個房間一併佈置呢?」她問。

  「有心要做了,順便嘛!」這是靳天仰的回答。

  「這房子是租的,遲早要還給人家,到時候這一切豈不都浪費了嗎?」

  「都是一些可移動的傢俱,到時候僱人搬走就是了。」

  「搬到哪裡去呢?你屋裡放得下兩組傢俱嗎?」

  靳天仰面饞喜色。

  「你說這話,意思是你遲早會搬過來和我一塊兒住嗎?」

  「不,我指的是我離開之後。」蕭沐嵐對他說。

  靳天仰一聽心都檸了。他們的關係才剛開始,她卻已經心生離去的念頭,這算什麼?

  「為什麼提起離開的事?」他壓抑著怒氣問。「難不成你改變主意,不想履行我們的協議了?」

  「不是這樣的。」蕭沐嵐搖頭澄清。「只是我忽然想起關於這個協議,還有一些細節沒有談妥。」

  「哦?比方說什麼?」

  「這個協議的時限。」蕭沐嵐仰頭看他。「可以坐下來談一談嗎?我總覺得還有很多事情應該說清楚。」

  斬天仰不悅地看著她。

  「又要談話?我們已經一個星期沒碰面了啊!」

  蕭沐嵐一聽不解地經盛眉頭。

  「你忘了嗎?今天早上我還到徵信社送過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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