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
"因為"這裡"不肯。"長岡皇子氣憤地指向自己的跨下。"它只肯對你抬起頭, 你說我能怎麼辦?"
薛紫兒有數秒鐘說不出話來,接著便使勁搖頭。
"不﹗不可能有這種事的,你一定是弄錯了,它怎麼會--"
她的聲音嘎然停住,原本只是指一指的,沒想到不小心就碰到了,薛紫兒忙抽回手 ,很想立即間z進浴室洗一洗。
"你瞧,讓你輕輕一碰,"這傢伙"的精神全來了。"長岡皇子揚著眉對她說。
薛紫兒張著嘴,還未說話已經被他壓在身下。
"真是不可思議,光是看著你就能讓我興奮。"他吻了吻她的鼻尖問:"怎麼樣﹖ 你要不要親眼印證一下?"
她自然是搖頭,喘著氣拚命搖頭。
他的唇移向她的嘴角,貼著她的肌膚輕聲道:"我的男性本能選擇了你,而我已經 厭倦再忍耐下去,再不能擁有你,只怕我真要成了性無能者了。"他吻住她的唇,良久 後才又抬頭。"別害怕,我會很溫柔的。"
薛紫兒無法說不,看著他俊美的臉及凌亂的頭髮,面對他專注的眼眸、她感覺自己的心逐漸在淪陷,無助的情緒在腦中翻騰,淚水跟著盈滿眼眶。
他究竟為了什麼抱她?
她不該忘記他已經有女朋友了,而她不過是個臨時替代者,更或者她根本什麼都不是。
第九章
薛紫兒沒有睡,在和長岡皇子發生過關係之後,儘管她覺得疲倦,卻始終無法睡去 。
然而她無法下床,因為他的手臂就擱在她腰上,而她的長髮則被壓在他的身下。當 然,她並非真不能動,或許她只是還不想動吧,希望在他懷裡多停留會兒。
天早已亮了,身旁的他呼吸沉穩,顯然睡得正熟,她其實很想轉過身去仔細看看他 ,看看他那傲氣十足的臉在睡著後又是什麼模樣。
很糟糕啊,她畢竟還是愛上了他,雖然一再警告過自己的,但愛上了就是愛上了, 所以她才會往交出了自己的心後又交出了自己的身體。
但是罷了,她並不覺得後悔,就當是她人生中首次的戀愛紀念吧,雖說只是苦澀的 單戀,但或許日後回憶起來能令她感受到些許甜美。
正當薛紫兒這麼想著,忽然傳來的敲門聲令她身子一僵,睡在她身旁的長岡皇子在 這時候醒來,他不耐地皺著眉,半抬起身子問她:"你要服務生送什麼東西上來嗎?"
薛紫兒搖搖頭並打算下床應門,長岡皇子卻將她壓回床上。
"我去。"他說著抓抓頭髮下了床,披上睡袍過去開門。
"有什麼事?"長岡皇子邊拉開門邊問,心想將面對服務生滿是歉意的臉,沒想到 站在門外的竟最有段時間不見的宋緯濂。
"晦﹗"宋緯濂舉起手跟他打招呼,帶著眼鏡的臉上則確實帶著歉意的笑容。
"嗨你個頭﹗"長岡皇子鐵青著臉.當著他面摔上了門。
"殿下﹗"宋緯濂在外頭喊著,他這才又把門拉開。
"你這個時候到這裡來做什麼?"長岡皇子問。
"剛回台灣,過來跟你報告一下。"宋緯濂看了看表。"都快十點了,你該不會還 在睡吧?"
"為什麼飯店櫃檯沒有通知我有訪客?"長岡皇子不答反問。
"這個……"宋緯濂的笑變得有些尷尬。"因為櫃檯忙著安置一群剛剛抵達的日本 旅客,沒空理會我們,我們就趁機溜上來了。"
"我們?"長岡皇子挑起眉。"誰和你一道來了?"
"事實上是--"宋緯濂話說了一半人已被推向一邊,出現在他身後的竟是一臉怒 意的薛靜文。
"究竟要我在樓梯口等多久啊?為什麼我不能直接過來找那傢伙?"薛靜文對著宋 緯濂嚷道,隨意一揮的右手則正巧指著長岡皇子的鼻尖。
"啊﹗"看見要找的人就在眼前,薛靜文漂亮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線。"紫兒呢?你 把我可愛的妹妹藏哪裡去了?啊?"她用手戳著他的胸,渾然不覺自己正捻著一頭暴怒 獅子的鬍鬚。
§§§§§§§§§聽見門外傳來薛靜文的聲音,薛紫兒簡直錯愕到了極點,她楞 住了,完全忘了自己還裸著身子窩在被子下。
然後,不經意的,她看見散落了一地的衣物,這才驚慌地記起這可不是發呆的時候 。雖然不知道姊姊為什麼會到這裡來,但如果讓她看見自己的妹妹衣衫不整……不,根 本就是未著寸縷和一個大男人獨處一室,事情絕對會鬧得不可收拾。
不行,得先找個地方躲躲,還有,地上的衣物要藏起來才行。
於是薛紫兒慌忙下床,一邊惦記著地上的衣物,一邊又要遮掩赤裸的自己,所謂欲 速則不達,在一陣手忙腳亂中她讓床單給絆了一跤,雖然是掩住嘴硬把驚呼聲均z回肚 子裡,卻已經來不及逃了。
薛靜文趁著長岡皇子一個不注意,從他身旁閃進房裡,看見的是令她瞠目結舌難以 置信的一幕,她看見紫兒捲著床單仆倒在地,手上抓了件印有史奴比的米黃色運動衣, 更刺眼的是靜靜躺在地板一旁的白色胸罩和成對的小褲褲。
時間就像靜止了似的,門裡門外一片沉寂,沒有人開口說半句話。
糟糕﹗看來是碰上最壞的情況了。
宋緯濂歎息著低下頭;長岡皇子則是雙手抱胸倚著門,臉上一無表情;至於薛靜文 ,她的眼睛張的和嘴巴一樣大,站在那裡彷彿結凍了一般。
薛紫兒呻吟了聲,心想就這麼昏過去或許會輕鬆些,然而逃避是沒有用的,總不能 趴在地上裝死,一輩子都不起來啊﹗對了,要起來就趁現在,趁姊姊還杵在那兒動不了 的時候逃離現場。
下了決心後,薛紫兒閉上眼睛一咬牙,抓著自己的衣物,裹著床單爬了起來。
當然,因為門口擋了太多的人,而她又光著身子的關係,當下能躲的地方就只有離 她兩公尺遠的浴室了。
浴室門碰的一聲被關上,薛靜文這才回過神來,在地上找不到妹妹薛紫兒,她轉過 身扯著長岡皇子的睡袍領口問:"是紫兒吧?剛才趴在地上那個。"她質問道。
"你是姊姊,難道認不出她來?"長岡皇子挑起眉看著抓住他領口的手。"別太用 力扯,底下什麼都沒有喔。"
"變態﹗"薛靜文鬆開手並撇過頭去,氣沖沖的。
"裸睡是我的習慣。"
"所以找才說你變態。"
"怎麼會﹖有不少報導指出裸睡能紓緩壓力,有益健康。"
"你這傢伙還是不要太過健康,以免戕害無辜女性。"薛靜文咬牙道。
長岡皇子聽了揚起嘴角,眼底卻不見絲毫笑意。
"一陣子不見,沒想到你的修養毫無長進,一樣是那麼差。"
"你說什麼﹖"薛靜文轉過頭來又指著他的胸口。"最沒有資格批評我的就是你這 個傲慢的外國佬﹗"
"外國佬?我母親可是台灣人,道地的台灣人。"
"喔?那麼你就是混血兒了?混血兒另外還有個不怎麼好聽的稱謂,你知道嗎?"
"你--"
"好了,好了,"眼見一場殺戮又將掀起,職業級調停人宋緯濂終於站出來說話了 。"不要一見面就吵架嘛,你們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一個是享譽國際的大導演,一 個是頗具知名度的時裝模特兒,在這裡打起來可是會上報的,要吵要打至少進房裡再說 啊。"宋緯濂苦笑著說。
"別開玩笑了,"長岡皇子冷冷道。"我可沒打算讓你們進去,尤其是這個凶暴發 飆的女人。"
"誰有那個閒情逸致跟你這個蠻夷開玩笑﹖"薛靜文咬牙反擊。"我是來找我妹妹 的,既然紫兒人在這裡,我就非進去不可。"
"你想硬闖?不想再吃模特兒這行飯了?"長岡皇子扯住她不讓她朝房裡走。
"咦?威脅我?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害怕?"薛靜文冷哼了聲。"不做模特兒大不了 找個人嫁了,這兒就有人等不及要娶我回家呢。"
長岡皇子聞言一怔,隨後以怪異的眼神看了宋緯濂一眼。
"你就是那個既沒眼光又不怕死的傢伙?"他問。
"還有賴你的大力幫忙。"宋緯濂笑著說,神情溫柔地看著薛靜文。
長岡皇子瞭然地點點頭。
"這麼說來果然是你出賣了我,姓宋的,你這算什麼朋友?"
"她非常擔心紫兒,所以……"宋緯濂輕咳了咳。"我以為你帶走紫兒小姐只是為 了電影,沒想到--"他說著雙手合十低下頭。"是我估計錯誤,非常對不起﹗殿下。 "
道歉?聽起來倒像拐著彎在罵他。
長岡皇子瞪著宋緯濂,覺得怒氣已堆積到了爆發邊緣。
終於,大戰現場由門外移到門內,宋緯濂關上房門後逕自拉開冰箱找飲料,薛靜文 則看遍了房裡每個角落,顯然是在尋找她的妹妹薛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