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處裡公事|阿朔會有什麼事要他幫忙?分明是藉機去吃喝玩樂的。
對了,仔細想想,這事絕對和那暴力女脫不了關係,她去香港走秀,緯濂那傢伙也 到香港洽公,這麼巧的事情,沒有鬼才怪了。
搞什麼嘛?難不成緯潦那傢伙真看上了那暴力女?他真該我家眼鏡公司檢查一下眼 睛,重新換副眼鏡了。
長岡皇子在心裡嘀咕著,招手要服務生送兩大杯啤酒過來。
在這麼熱鬧的地方,躲在角落裡擺明了就是在喝悶酒,不過長岡皇子已顧不得這麼 多了,酒一送上來他就大口大口地喝著,臉上表情簡直冷得可以。
但是,即使如此仍然有自信滿滿的時髦美女前來搭訕這位相貌俊逸、體格魁梧的帥 哥,而且一個小時裡就來了三個。
濃妝艷抹香氣四溢,不待邀請就貼著他坐下來,以嗲死人的聲音說個不停。偶爾還 咯咯笑個幾聲,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在他肩上摸過來摸過去,摸得長岡皇子火氣是愈來 愈大。
"咦?你看起來好眼熟耶,好像在哪兒看過。"第三個來搭訕的女人說著,突然嬌 呼了聲:"啊!是他,報紙影劇版上有照片,說是什麼美國回來的大導演,對,就是大 導演。"她一雙眼睛勾魂似地看著他。"喂!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像他啊?嗯?"
長岡皇子被那濃濃的香水味熏得頭疼,薛紫兒的臉忽然在此刻躍上腦際。
該死!為什麼會在這時候想起她?
長岡皇子氣惱著,將剩餘的啤酒一口喝光後轉頭看著那女人。
"是有人說過,但很可惜我並不是你說的什麼導演。"
"我想也是,"女人露出嬌艷的笑容,見風轉舵道:"你雖然和他有幾分相似,但 可比他好看多了。"
"是嗎?"長岡皇子揚了揚嘴角。
"那麼你是做哪一行的呢?從商嗎?還是模特兒那一類的?"女人在他手指上搔癢 。
"都不是,其實我在市警局上班。"
女人一聽縮回了手,從頭到腳打量著他的穿著。
"警……警察嗎?"她明顯嚇了一跳。
長岡皇子點頭。
"掃黃組,負責的是掃蕩色情、雛妓救援等工作。"他也從頭到腳將她打量了一番 。"小姐,公然拉客是違法的喔!"
"你--"女人臉色由紅翻青,站起來狠狠跺腳道:"去死吧,無禮的臭男人!"
她氣呼呼地搖著臀部離去,長岡皇子則是在幾個女人的連番打擾下完全喪失了飲酒 的興致,於是也結了帳走出啤酒屋,伴隨著明月星光,一步步朝飯店走去。
§§§§§§§§§長岡皇子回到飯店已經夜深,進了套房的門卻發現薛紫兒不見 了,不在床上,不在地板上,也不在沙發上。一個沒有隔間的大房間裡,哪裡都看不見 她的蹤影。
拉開衣櫥,看見她的手提袋和衣服都還在,這才靜下心來開始思考。
她究竟到什麼地方去了?
既然衣物和鞋子都在,應該不是不告而別吧,而他則認為她還沒有勇氣獨自到外頭 去,那麼這是怎麼回事?有外星人入侵格她帶走了嗎?
"紫兒!薛紫兒!"他喚她的名字,又在屋裡找了一遍,這回連床下都瞧過了,沒 有就是沒有。
長岡皇子開了閉眼睛,還深呼吸了幾次,他很想揍人,不這麼做的話只怕會克制不 住。
該死!真是諸事不順,今天究竟是什麼天殺的日子?
他往床上一坐,抓起話筒打算問問櫃檯有無看見薛紫兒離開飯店,就這麼轉頭一瞥 ,長岡皇子皺起了眉。
他放下話筒走向落地窗,發現窗子並未完全關上,還留有約莫五公分寬的縫隙。
其實窗子沒關好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長岡皇子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注意到這個, 但他就是看見了,而且還相當在意。
果然,落地窗一推開他就看見了薛紫兒。在他翻遍了整個房間焦急地找她時,這家 伙居然裹著件被單在陽台睡著了。
該搖醒她還是乾脆把她從這兒扔下去?
長岡皇子認真考慮著,最後是無奈地歎了口氣走向她。
"醒一醒,紫兒。"他蹲了下來,緊蹙的眉頭因她無邪的睡臉而舒解開來。
"醒一醒,聽見了沒有?"
他說著推推她,但薛紫兒發出模糊的咕噥聲後依舊沉睡著,長岡皇子無可奈何,只 得連同被單將她一把抱起。
抱著她的感覺那麼好,而她就像要尋求更多溫暖,下意識地直往他懷裡鑽,讓長岡 皇子幾乎想就這麼擁著她,直到黎明到來。
當他彎下腰小心將她放在床上時,薛紫兒醒了。她看著長岡皇子,眨眨眼後對他露 出笑容。
"太好了,你回來了。"她說。
"嗯。"他啞著聲音,不明白是什麼令他悸動不已。"你是怎麼回事?居然在陽台 上睡著了。"
"陽台?"薛紫兒有些茫然。"我在陽台上睡著了嗎?"她轉頭看了看四周。
"我剛剛才把你抱進來。"長岡皇子雙手抱胸,站在床邊看著她說:"你想再嘗試 一下感冒的滋味是不是?好好的屋裡不睡,偏要到外頭去吹冷風。"
"我在看星星,今天沒有雲,天空很清澈。"
"在屋裡不也看得見?"
薛紫兒點點頭。
"原本我是在房裡看的,但是星星真的很美,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很想再靠近它們 一點,所以……"
"所以你就抱著被單睡在外頭?"
"看著滿天的星星,很熱鬧似的,不知不覺就睡著了。"薛紫兒愈說聲音愈小。
長岡皇子閉了閉眼睛。
"笨蛋。"
"對不起。"
"別再做這種傻事了。"
"我指的是之前的事,我……我不肯讓你吻我,惹你生氣,對不起。"
長岡皇子著實因這番話吃了一驚,他從未想過她竟會為這種事向他道歉。
"我答應過要配合你的,如果……如果連接吻都不敢,那麼我這輩子都只是個膾小 鬼,永遠都無法自在地和別人相處。"薛紫兒看著他,下定了很大決心似地看著他。" 下次我不會逃了,如果你說要接吻,那我們就接吻。"
長岡皇子又被嚇著了。在一陣錯愕之後,他覺得自己像是假公濟私的大色狼,雖有 些許悔意,卻又不願認錯。
可以光明正大親吻她,什麼時候都可以,這樣的誘惑他如何能夠拒絕?
他只是個男人,一個久未近女色的男人。
所以,儘管承認自己的卑鄙,長岡皇子並未對薛紫兒的話做任何響應,只是沉默地 接受了。
套房裡的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忽然一陣咕嚕聲打破了這一室的寂靜。
"你還沒有吃飯嗎?"長岡皇子揚起眉怒聲問。
"我忘了,一個人的時候根本就不覺得肚子餓。"薛紫兒苦著臉說。
"那你以前又是怎麼過日子的?一個月吃一次飯嗎?"長岡皇子吼著,狠狠瞪了她 一眼後才抓起話筒請服務生替她送吃的來。
第七章
從長岡皇子將薛紫兒由陽台抱上床那一天起,薛紫兒就沒再回地板睡了。
大大的一張床,長岡皇子高大的身軀經常盤踞著絕大部分,而薛紫兒能在僅存的小 小空間中覓得寧靜及安心:即使是涉世不深、心思單純的薛紫兒,隱約察覺自己正在改 變。
長岡皇子沒有再吻她,雖然她說了那樣的話,下了那麼大的決心,但他們之間卻反 倒多了道牆。他經常外出,和她的交談變少了,不再逗弄她,對她開懷地笑。
薛紫兒情緒低落,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做,再這麼繼續下去,一切豈不是又要 回到原點?
這一屆z她惡夢連連,夢裡儘是些錯亂不相連的影像,更可怕的是隔天一早她發現 自己在長岡皇子的懷中醒來,她不僅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還幾乎"爬"到他身上去了 。
薛紫兒錯愕不已,認清了自己目前的狀態後不由得一陣心慌意亂,楞了好一會兒才 想起該趁著他尚未清醒悄悄地拉開兩人間的距離﹔不管怎麼說,他們的姿勢實在太曖昧 了點,從胸部到小腿緊緊相貼,毫無空隙。
就在她小心翼翼輕手輕腳想"離開"長岡皇子那壯碩的身子,卻發覺他已經醒了, 正鐵青著臉,以一雙看不出思緒的眸子瞪著她。
薛紫兒倒抽了口氣,還來不及說話已經被拉回長岡皇子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睡在你身上的。"她閉著眼睛拚命解釋,但說起 話來卻是語無倫次的。"我自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昨天作的夢太凌亂了,我愈睡愈累 ,可能是因為這樣……"
"閉嘴!"長岡皇子不耐低吼,剛睡醒的他聲音顯得非常沙啞。"你馬上給我閉上 那張吵死人的嘴!"
於是薛紫兒閉上嘴巴張開了眼睛,卻看見長岡皇子的臉距離她僅有數公分遠,近得 她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