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我一定會告訴你們的,就是等會好不好?」風允文降低了姿態,只要這一幕能結束,要他哀求都沒問題。「能不能請你先回家去?司徒總裁,我不要你們像看熱鬧一樣看待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不要你們嚇著她。」
「我跟葦萍不可能嚇著她。」司。徒青鷹無辜而且自信地表示。
「你已經嚇壞她了,待會雷豹也會。」風允文閉了閉眼睛。「算我求你吧!在雷豹來以前回去,然後立刻打電話讓他別過來,我怕他,這個時候我沒有足夠的精神去應付『愛情超人』雷先生那一臉的暖昧表情。」。
「是啊!」好可憐,雷豹低沉且略帶笑意的聲音已經響起。「承蒙你看得起我,說真的,我也一直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容易應付的人。」
「天殺的該死!」風允文大聲咒罵,是躲在他身後的方沁白使勁拉他的前服才拉了回他的理智。她很不自在,既羞怯又點害怕,他應該趕走這兩個胡鬧慣的了傢伙,他不要她繼續承受這些。「好,算我怕了你們!」他疲憊地道:「無論如何請你們先上樓,就到老鷹那兒去吧!讓我先跟她談一談,然後我會——」
「鷹!鷹!你抱著葦萍到哪裡去了?我說過孩子還沒滿月,不能出去吹風,你怎麼老說不聽?」
聽風方嵐若呼喚她的老公,又聽見她急促而來的腳步聲,風允文發出懊惱的呻吟,繼而一腳踢翻了沙發旁的小茶几。
好不容易,善體人意的方嵐若幫忙帶走了那兩個冒失鬼,客廳又恢復了寂靜,風允文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緊蹙的眉頭舒解開採,這才發覺到方沁白還躲在他身後,於是伸手將她拉至面前。
「他們已經離開,你的頭可以抬起來了嗎?」
「對不起,我又給你惹麻煩了。」方小白幽幽道,還低著頭玩弄他的衣角。
「不關你的事,是我不好,忘了鎖門。」
「你和他們吵成這樣,沒著關係嗎?」
「有什麼關係?」
「可不要壞了朋友之間的感情。」
風允文微笑著搖頭。
「你就是這樣, 自己的事不管,總煩惱別人的問題。你放心,我們經常這麼吵鬧的,早巳習慣了,倒是你,嚇著了吧?其實他們只是喜歡調侃我,對你是完全沒有惡意的。」
「讓我害怕的是你。」方沁白終於抬起頭。「剛才你看起來好生氣的樣子,我以為你會跟他們打起來。」
風允文拉著她一起坐回沙發上,他把頭往後一靠,長長地歎了口氣。
「只要是男人,碰上像我這樣的情況都會氣瘋了。」他閉上眼睛。「該死!他們就不能晚個十分二十分嗎?為什麼非得在那個時候?」
見他這麼懊惱,再想想其他人闖進來時他們在做些什麼,方沁白羞得滿臉逼紅,先是他吻了她,然後是有人踢門而入,受到這一連串的驚嚇,她完全無暇去想他們之間情慾高漲的那一刻。
這一切對她而言是新奇的,愛人,或者被愛,都是她這輩子以來第一次經歷過的情感。她喜歡他失去控制的樣子,也愛他此刻因慾望被打斷而露出的沮喪表情,畢竟他之所以會如此都是因為她,方沁白有生以來首次相信自己是個完整的女人,有著自己獨有的女性魅力。
身邊的男子閉著眼睛,呼吸急促且眉心緊蹙,顯示他的情緒尚未完全平復,生理機能也猹在亢奮邊緣遊走,而他的表情深深吸引著方沁白。
她想靠近他,她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對她吶喊著。終於,行動戰勝了理智,她大膽地親吻他的臉頰,並坐上他的腿,讓頭貼近他的胸,聆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風允文身形一僵,好不容易才喚回的一丁點自製剎那間又蕩然無存了。他睜開眼,瞄了瞄胸前那滿足得幾乎要喵喵叫的「貓咪」,感覺幸福跟痛苦同時向他襲來。
「嘿,小紅帽,你不應該自個兒跑進大野狼懷裡來。」他啞著聲音警告她。
「可是我愛你,大野狼,我就是喜歡賴在你懷裡。」
風允文發出呻吟聲。
「別對我說這種話,你這個不知感激又不怕死活的傻女人。」
方沁白抬頭,嘴唇恰好碰他的下巴,風允文倒抽了一口氣,幾乎要拋下她站起來。
「小心點,我求求你小心點。」他有點像在吼叫了。
「對不起,我撞疼你了是不是?」方沁白連忙道歉,很顯然她是個對男性慾望全然無知,放了火又不知道如何救火的女人。真的很抱歉,來,讓我看看, 我採替你——」
話沒說完她已被擁入風允文懷裡,還來不及發出驚訝的呼喊聲便被佔領了雙唇。稍稍降溫的熱情再次被點燃,其熾熱的程度足以令冰雪融化,讓血液沸騰。
方沁白生澀的反應令風允文瀕臨瘋狂,天知道他有多想依照兩人的渴望讓事情發生,卻又不得不發揮超人的自制力撤回他的唇、他的手、他的心。
「為什麼?」方沁白對他突然終止了親吻發表疑問。「為什麼停下來?是不是我什麼地方做得不對?」
風允文閉上眼睛深呼吸,腦子裡淨是她全然的依順和毫無保留的付出。
「你做得很好。」他勉強擠出聲音。「好得讓我一直猶豫著該不該你抱進房間扔上床去。」
「結果呢?你的決定是什麼?」
風允文又呻吟。
「該死!你一定得表現得這麼期待嗎?我的辛苦你到底明不明白?」他吼,隨即又將她的頭壓回他胸前。「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對你說話,真的對不起。」
「我……」方沁自在他胸前低語。「我很願意的。」
「沁白!我求你——」
「為什麼不行,我已經是一個成年女子了」,她抬頭低喊。「不是不行,只是我們都需要冷卻一下心情。從冤家忽然成為戀人,你一點懷疑都沒有嗎?這——的確是太快了。
「但是我愛你,以前我從來沒有對其他男人有過這種感覺。」她信誓旦旦地說,換來風允文在她額上一吻。
「我們之間絕對是不尋常的,從為你流鼻血那一刻起我就一直懷疑。」他又吻她的鼻尖,無視她疑惑不解的表情。「記得嗎?我還得上樓去參加『說明會』呢!
所以你乖一點,別再嘟起紅紅的小嘴看著我,免得我走不開,讓他們笑話一輩子。」
一進司徒青鷹家的門,幾個拉炮碰碰齊響,一些七綵帶掉落在風允頭上。
「搞什麼——這是什麼鬼玩意兒?」風允文蹙眉喊。
「拉炮啊!老鷹結婚那天剩下的。」雷豹回答。
「幹什麼忽然玩這個?」
「還會有其它原因嗎?自然是慶祝你墜入情綱嘍!」雷豹說著又拉開一個拉炮。
在一旁的司徒青鷹也開口。
「你這傢伙也太差勁了,明明已經到這麼親密的程度,那天居然還要嵐若下樓替她換衣服。干什女咽?真那麼怕我們知道?」
「別胡扯了,那時候我根本還稱不上認識她。」見在場三人一副「打死我都不信」的表情,風允文既然惱怒又無奈。「是真的,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討厭她,你們也知道的,她對我而官就像個瘟神一樣。」
「那麼現在呢?」方嵐若邊哄著女兒邊興奮地問:「現在不一樣了對不對?老鷹說看見你們在親吻,畫面唯美得好像結婚照片。」
風允文用眼光砍殺司徒青鷹,雷豹則在旁邊連連歎息。
「錯過了這麼精采了畫面實在可惜,這是我今年最大的遺憾了。」
「我交不交女朋友關你們什麼事?你們太閒的話大可以討論國家大事、影劇新聞、社會刑案,就是別討論我!」
「別生氣,阿風。」方嵐若站出來說話,分別給司徒青鷹和雷豹責備的一眼。「這兩個人你還不瞭解嗎?他們很笨,只會用這種方式表達對朋友的關心。」
她的一番話讓風允文冷靜下來。這兩人他還會不瞭解嗎?看多了社會黑暗和人情冷暖,一同走地了風風雨雨的年輕歲月,像好朋友一樣互揭瘡疤,也像親兄弟一樣互相疼惜,對於這兩具傢伙,他又怎麼會不瞭解呢?
「他這是害羞,因為被人逮著和女人親嘴。」司徒青鷹狗嘴裡吐不像牙來,依然是那副死樣子。「其實也不需要嘛!阿風,彼此都是成年人了,有生理上的需求也是理所當然啊!
雷豹點點頭。
「前輩的經驗之談,要呼喔!」
惱怒和煩躁的情緒消失了。風允文看了看他兩個無聊的好友,微微扯高了嘴角。
你們兩說夠了沒有?說夠了的話就坐下來,不是想聽我說美麗動人的愛情故事嗎?」
南台灣,黑虎堂總堂口。
虎老大拍桌子站起來,一張臉是鐵青色的。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馬上給我找幾個能幹點的弟兄,我要上台北去要人。」
不再考慮一下嗎?大哥,對方好像不是普通人物,手腳利落得很,恐怕來歷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