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爺爺,我好想爺爺呵!"燕悔縮在小翠懷裡哽咽地低語。
她雖然也想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家人,然而這願望卻有如遙掛天際的星辰,她再怎麼伸長了手也碰觸不到。
當天晚上,燕悔又被獨自留在房裡。雖然她向蕭聿提起過要向他父母問安,卻被他一句"不需要"給斷然拒絕了。忽然間,燕悔明白了一切,不讓她到前廳用膳是刻意的,並非真是體恤她身子不適。
有人為她送來晚膳,豐盛的萊餚擺滿了桌子,雞鴨魚肉樣樣不缺,全都是她不曾吃過、甚至見過的東西,然而燕悔卻沒有食慾,僅僅喝了些湯,吃了點青菜就停下了。
燕悔想起在山上的日子,雖然經常只有兩盤野菜加上一點醃肉,她和爺爺卻總是吃得津津有味。家人就是最好的佐料,他們讓東西吃起來更可口。
燕悔話出一絲淺笑,她在回憶著和爺爺生活的點點滴滴。爺爺殺了老虎,他們醃肉醃到渾身酸痛; 到小溪裡抓魚,她卻掉進水裡弄得滿身濕,是爺爺伸手把她撈了起來……她在溫睡的回憶中睡去,夢裡出現一雙熟悉的眼眸,似曾相識,卻又記不起是何時何處。那雙眼睛邪佞地盯著她,揚起的嘴角似笑非笑又狂妄勝天。
"何不到我身邊來呢?天女。"
"我想要的東西遲早都會屬於我, 你也不例外。"那人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後,狂笑著離去。
燕悔倏地睜開眼睛,淌著冷汗,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回夢見這個男人了,但她依然看不清他的長相,除了那雙眼睛。
她怕他,毫無理由的。燕悔俱怕一個只在夢中出現的男人,然而現在還有更可怕的,她明明已經醒了,那雙眼睛卻仍在她面前。
燕悔倒抽了口氣,而當那人伸手碰觸她的肩,她發出驚惶的尖叫。
"該死!你是怎麼了?"蕭聿咬牙低嚷,顯然被燕悔劇烈的反應結嚇了一跳。
"你——"驚魂未定的燕悔撫著胸喘息,好半晌才將現實與夢境區隔開來。"蕭大哥?"她似要確定般問道。
"不是我是誰?"蕭聿蹙眉。"聽說送過來的膳食幾乎原封末動,這是怎麼回事?"燕悔盯著他看,對他的話恍若未聞。
一樣的眼睛,一模一樣的眼睛,眼前這個人竟和夢中男子如此相似! 她夢見的人是他嗎?這麼像,卻又似乎有什麼地不同,燕悔相當疑惑不解。
"你聽見我的話沒有?"受到忽視的蕭聿不說地問,這丫頭究竟透過他在看誰?這麼呆愣愣的。
"好像,真的好像……"燕悔喃喃道。怒意更高的蕭聿於是抓著她的肩搖晃。
"你究竟是醒了沒醒?"
不耐的咆哮聲喚回了燕悔的注意力,她眨眨眼,又問道:"蕭大哥?'"沒錯,就是我!"蕭聿咬牙道,"我再問一次,你為什麼不吃東西?"燕悔又眨眼。
"我吃了,只不過吃得不多。"她答。
"丫環說飯菜動都沒動過。""我真的吃了。"蕭聿盯著她,半晌後又開口:"剛才是怎麼回事?作夢了?"燕悔點頭,以袖子擦拭額頭冒出的汗珠。
"夢見了什麼?"
她搖頭,不想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夢見了什麼?"蕭聿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執意問過。
"我……我夢見一個男子。"燕悔乖乖回答:"不知道為什麼,我偶爾會夢見他。""他是什麼人?"蕭聿瞇起了眼問。
一個男人? 她竟然"敢"夢見其他男人?"我不知道,他的穿著打扮有點怪,而我總是看不清他的臉。"蕭聿冷笑。
"不過是作了個夢,需要大呼小叫的麼? "而且還是瞪著他的臉尖叫,活像見了鬼似的。
"對不起。"
"我要你道歉了麼?"蕭聿沒好氣道。
這兩天他簡直要煩死了,四處遊蕩的爹娘忽然回莊也就罷了,居然說這次回來為的就是他的婚事,還揚言不達目的絕不離開,令他啼笑眥非、又惱又怒。
是巧合嗎? 子絮才為了燕悔的事情怒而離開冷鷹山莊,爹娘就為了他的婚事返家,忽然間,好像所有的人都迫不及待要為他找個妻子。
今兒個從早到晚,他的書房就陸續送來各家閨女的畫像,顯然他要"招親"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
蕭聿臉色發育,然而因為罪魁禍首是自己的雙親,可能還加上當今皇上,他一股怒氣無處可發,一幫下人全都成了替死鬼。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的心情好像很差。"見他板著張臉,燕悔關心問道。
"我是心何不好,你究竟為什麼老夢見那個不知道是誰的男人?"蕭聿對她吼。
燕悔一楞。
"我……是我作夢惹你不高興了?"她問。
"我沒這麼說, 你只管回答我的問題就是了。""你的問題是——""你為何老夢見那男人?"蕭聿重複,一樣是用吼的。
"這我也不知道埃"燕悔畏縮了下。
蕭聿冷哼了聲,臉色更加難看。
"不過爺爺倒是過——"
"那老傢伙說了什麼?"
別喊我爺爺老傢伙!
燕悔很想這麼對他說,但一看見他臉上的表情便作罷了。
"爺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我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她說。
"你不懂?"蕭聿一把將她從床上拉起,並在她幾乎安摔落床下時抱住她。"意思是你對那男子思思唸唸、牽腸掛肚,所以才會一再夢見他!""這怎麼可能?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啊!""這倒奇怪,為何你就從不曾夢見我?""你跟他——"燕悔想告訴他,他們兩人非常相像,但蕭聿低下頭攫住她的唇,也堵住了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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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聿恣意吸取她的甜蜜,以舌撬開她的唇不斷需索,即使他心底曾漾起一絲溫柔,但只要一想起她心中始終有個陌生男人,那一丁點的柔情便馬上被狂暴所取代。
她竟敢想著別的男人!她竟敢!
他撕扯她的衣裳,將她壓在床上揉捏撫弄,蕭聿愈來愈生氣,他氣自己失去了一切自制力,火熱的慾望總在看見她的剎那徹底點燃。
她只是個漂亮的丫頭,只是眾多美人中的一個而已,他遲早會對她厭倦,遲早會的! 蕭聿不斷在心裡說服自己,一方面卻又難以克制地輕舔她柔軟的雙峰和粉紅色的蓓蕾。
"不要! 求求你不要!別再弄痛我……"燕悔低泣,前一次痛苦經驗記憶猶新,她不由嚇白了臉。
燕悔的話和啜泣聲終於讓蕭聿抬起頭來, 也就在這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已經在她白皙無瑕的胸口留下了一個個紅色的印子,而這些印子將在明天或後天變為青紫色,這些他非常清楚,因為之前他也在她身上做過同樣的事。
蕭聿的手輕撫過她的胸,終於將那一丁點的溫柔又抓了回來。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她還非常生嫩,他為何總忘了這一點?"可是上次你……那時侯我很疼。"燕悔還是害怕,她希里的是他別脫她的衣服,也別再碰她。
"這次不會了。"
"真的麼?"燕悔還是害怕。
"我保證。"蕭聿再次低頭輕吻她的胸,很輕柔、很輕柔的,在燕悔體內掀起一股燥熱,令她睜大了眼睛。
"蕭大哥……"她低喃。"不疼吧?"蕭聿在她胸前問。
"可是很熱,我覺得很熱。"燕悔拱起身子,想更貼近他。
"我知道, 我也一樣。"蕭聿抓著她的手貼在他袒露的胸前,讓她感受他的心跳。
然而蕭聿馬上就發現這麼做相當不智,她微微顫抖的手先是嘗試性地輕觸他的皮膚,繼而就像個好奇心傾巢而出的小孩,一雙手毫不猶豫地在他身上探素著,愈來愈快速、愈來愈著迷。
"悔兒……悔兒……"他啞聲低喊, 試圖將燕悔的注意力從他胸前拉開,但顯然並不成功。
"嗯?"她胡亂應了聲,手還是在他身上四處遊走,甚至學著他伸出舌尖輕舔他。
"天! "蕭聿呻吟,幾乎攤軟在燕悔身上。"你究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我也想讓你舒服嘛,你不喜歡麼?"蕭聿低頭覆上她的唇,以狂烈的吻說明他有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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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卻尋不著身旁的人,蕭聿倏地坐了起來。
這丫頭似乎有壞習慣,和他歡好後總不肯在他懷裡好好睡。
蕭聿氣惱地想著,正打算下床去找她,便看見她縮在床的一角熟睡著,隨意穿上的衣物春光處處,令他下腹又是一陣蠢動。
竟以那種姿勢睡在那種地方,她究竟在想什麼? 蕭聿蹙眉,但仍輕輕地將她抱回身邊睡好,燕悔在他胸前磨蹭了幾下,之後便睜開朦朧的眼睛。
"蕭大哥?"她喃喃問。
"是我,可別你又夢見了其他男人。"蕭聿沒好氣道。
燕悔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