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星際聯邦內多數高文明的先進星球而言,人們不須幹下這種亳無理性與智能的行動,就足以生活得無憂無慮了。崇尚使用暴力的人,在聯邦內被視為最下等的人類,比起機器人高不了多少。
而眼前這一個……嗯……似乎是個聰明的傢伙,可借誤入歧途。
薇卡不否認這個海盜生得很俊俏,但那不代表他的內心就如同外在那麼人模人樣。就算他濃眉大眼、氣宇軒昂、俊美不凡又怎樣?男人的魅力又不是來自於外表,重要的是他的言行舉止。
這個傢伙只是個恰巧有副俊美外殼的野蠻人罷了。
「你既然已經搶到硅卡書了,難道連這艘運輸船都不打算放過,也要一併帶走?」薇卡諷刺的說。
「你沒聽說過我們海盜是無所不偷、無所不要的。這艘船或許陳舊、小了些,黑市多少也能賺上一點。」
他歪著頭斜嘴笑的樣子,說有多惡劣就有多惡劣,閃閃白牙配上一耳邊的金光,活脫是個浪蕩、下流只知偷盜的劣等人。薇卡現在相信眼前的人絕對是個海盜。只有無恥之徒才會這樣,以他人的怒氣當成笑料,喜歡沉淪於罪惡中自得其樂。
「我知道了,我不該奢望一個無識流氓突然變成有愛心的人。對於你來說,硅卡書不過是可以換得錢財的破東西,你絕對不會去顧忌到那些書為什麼對星聯這麼重要,為什麼不能隨意落入他人之手。你也不在乎你的行為造成多少人的生命受到威脅,生態受到破壞。我猜你大概也打算把我們三個女警扔到外層空間去吧?省得你麻煩,何不請你現在動手!」
賽瑞斯高高的揚起一眉。「你在命令我把你們丟出去嗎?」
「我們星聯警事可不是貪生怕死的人。」她高傲的回道。
「我們海盜……也不是殺人狂。」他突然自座位上站起身,對著自動調節椅下命令,「過來這邊。」
椅子聽令滑到他的腳邊,賽瑞斯扣住她的椅把雙邊,整個人向前倚,直到雙眼與她平行注視,聽得見她瞬間增速的呼吸,看得見她放大的瞳孔內他自己的映像。不管這個小傻瓜以為她能唬得了多少人,賽瑞斯可毫不上當。她怕死了,他看得出來。
「我不曉得你為硅卡書還有這艘舊運輸船擔心有何意義,畢竟你自身都難保了。對於像『我』這種海盜而言,你也算是最熱門搶手的商品,在黑市裡一個細皮白內又不聽話的女警事,可是稀有貨物。把你賣給原始星球,極度缺少雌性人口的地方,想必非常有意思。你曉得某些星球,四、五個男人共享一個女人是很正常的嗎?」
她的雙眼噴出火花,雙唇微顫。
賽瑞斯縱容自己的手滑到她的腿上,感受凝脂玉膚的嫩滑:「不過,我還有另一個選擇。」
她的綠眼已接近深黑,閃爍殺人似的目光。
「把你留在我身邊,做一個海盜的女人,你說怎麼樣?」
「你做夢!我寧可和一群史前禽獸、野生人類或是新進化的莽蟲在一起,也好過做一個卑劣無恥的強盜、匪賊的女人。你最好殺了我!」
賽瑞斯被她這番話逗樂,他仰頭哈哈大笑了一陣,「真是的,脾氣真大。」
「超級媽咪,關掉動能裝置。」薇卡憤怒的叫著:「超級媽咪!」
「不用叫什麼媽咪不媽咪的。」他移開雙手,直起身子得意的說:「我可能讓你有機會操縱船上的電腦嗎?在接回動能前,我已經小小的調整好這台寶貝,現在它什麼都聽我的。」
「你這混球。」
「別這樣,我還用你的名字將它命名呢!」他故意拍拍控制面板,「薇薇,簡報一下目前的行程進度。」
電腦閃爍了一下,不久榮幕上便出現,「是,老版。一切順利,預針兩小時內到達目的地。」
「瞧,它可比你聽話多了。是不?薇薇。」
「我真想吐。」薇卡翻翻白眼。
「那你最好控制一下,因為你目前手腳不便,容易吐得滿地都是。」
薇卡奮力在椅上掙扎著,想甩脫那幾圈纖素繩索的束縛。
「你別自費力氧,難道你自己不知道,越是掙扎得屬害,那些繩子束得也越累嗎?寶貝。」
「讓我起來!」
「為什麼?好讓你用你可愛的小利爪子,在我身上挖出幾個大洞嗎?」
「我——我必須要起來。」她漲紅雙頰,稍微低下聲音說。
「你必須?」這回賽瑞斯非常不客氣的盯著她的臉。
薇卡一字一句自牙縫中說:「我……需要……洗、手、間。」
「噢。」
他變得安靜,眨眨眼沒有反應。薇卡生理的召喚可等不了他這樣三拖四延的,「噢什麼?你快把我放開。」
賽瑞斯歎口氧,「我猜你大概不會願意就地解訣吧!」
「你這個瘋子。」她快被怒火嗆到內傷了。
「我會擔心也是正常的,寶貝。誰知道你會不會乘機把我推出宇宙飛船外,不顧我的死活,很沒有良心的架著宇宙飛船逃脫。」
還算他有點自知之明。不過這絕不是稱讚這個海盜的好時候,薇卡翻眼看向天花板,「我保證不會。」
他咧嘴,「抱歉了,寶貝。保證是不值錢的。把你的衣裳留下,我就讓你去解決一下生理需要。」
「什麼?」
「你聽見我所說的話了,唯一能讓我相信你無法作怪的方法,很簡單。你身無寸縷的時候,即使想藏任何武器或是玩什麼花樣,都得花上許多工夫。況且如此一來,想到要逃跑之前,你也會三思而後行。」
「你開什麼鬼玩笑,我才不要把衣服全脫了。」尤其在他面前。
「那你就忍到我們抵達再說了,在那顆到處充斥著比我更可怕的盜匪行星上,就算是傻子都不會想離開我身邊,你也會有同感的。」
「下地獄都不可能。」薇卡一面反擊,心中卻想到……看樣子這傢伙預備把她帶回賊窩。海盜藏匿之所聽說有好幾個地點,星聯派出的部隊圍剿過幾次,但沒有一次是搜到大本營。
如果這次他帶她回到真正的海盜聚會所,對星聯而言,就是一舉殲滅這些海盜的最好時機了。因為她可以把集會地點透過無線傳訊,送回星聯去。當然,前提是她能搶到發報機並且擺脫這個可惡的海盜。
事情會不會這麼湊巧呢?
他聳個肩,「這可是你自己的選擇。」
居然!這傢伙就這樣轉身去忙他手邊的事,沒有給薇卡反悔或猶豫的二次機會。該死的混蛋。她憤怒極了,從沒見過這麼差勁惡劣的人。
西西是對的,她根本不應對遠古的野蠻人存有幻想,那種人類還是保留給天真的古代羅曼史小說,繼續去戕害那些可憐女主角。不然遲早會把她氣死。
我的天,西西與媚兒!她差點氣得忘光光了。「你把我其它兩位同伴帶到哪裡去了?」
「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問呢,」他自螢幕前回頭說:「終於想起你親愛的夥伴了嗎?」
「她們在哪裡?」
「船上。不過我不會告訴你她們被關的地方。」
「她們還好嗎?」
「暫時不會死就是了。」
這句話反過來是說……時間一長,就會有致命的危機嗎?「讓我見見她們!我要確定她們真的沒有事。」
「這可是請求?」他終於露出高度興趣。
吞下驕傲與自尊,薇卡心知肚明她沒有多少選擇,除了請求他。可是她就是說不出那兩個字。「如果你傷到她們半分,我——」
賽瑞斯立刻打個哈欠,伸懶腰說:「等你願意求我再叫醒我。」
握緊雙拳,薇卡幾乎要自椅中跳起來,那可惡的男人卻已經合上雙眼,安逸自在的枕著雙臂,仰躺在位子上,一副昏昏入睡的態勢。他在測試她,薇卡知道,他喜歡看見她氣得半死!
「是的。」她怒道。
他睜開一眼,睨看她,「是什麼?」
「我求你讓我見她們。」
得意的他緩緩微笑,「不行。」
她這輩子最憎恨的絕對是這一刻。「你這惡棍、爛人。」
「你駑人的藝術真是太沒創意了。」他搖搖頭歎口氣說:「看樣子,本來我還考慮……」
「你見鬼的才不會考慮任何事,你只喜歡讓我因為希望落空而生氣。告訴你一個消息,儘管作弄我好了,我是不會被你打敗的。你不會永遠都佔上風,只要讓我得到機會,你得意的日子就會很快結束。」
他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我能怎麼說?如果說我喜歡看你生氣,只能怪你生氣的俏模樣太吸引人了,甜心。你生氣時真可愛。」
一個目露凶光的女人會漂亮?薇卡根本哭笑不得。「你有問題。」
「我知道。」他爽快的點頭,「我的問題就是你,一個要命可愛的女俘虜,卻有個要命可怕的脾氣。我得花很多時間調教你,真辛苦。」
薇卡決定不予以他任何反應,省得他又再度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