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她曾想過的事,或許夢中可能夢到過,但是現實……薇卡跳得頭昏腦脹的腦袋,挑這個時候罷工起來,她搖著頭,卻只不過他那強烈的目光。他攫住她,雙唇懷著允諾的吻著她,反反覆覆的來回吮吻,直到她雙膝再也承受不住這股熱浪,軟軟的倒向他。
所有場中的人幾乎都停下腳步了,就連音樂聲也暫息,一瞬間整個地方變得安靜無比,連針掉落都清晰可聞。每個人都看著他們。
「各位,今天將是我賽瑞斯最快樂的一天!這位美麗聰慧的女士,剛剛以她的心與榮耀加諸在我的身上,她答應成為我的妻子,越快越好。」
賽瑞斯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似乎就凝結於當場。
薇卡心想:她是醉昏了,這件事不可能發生。
「耶!」就在那一秒間,爆發開來的歡呼像強力的彈藥,威力強勁的散開來,震撼得連地面都為之搖動。「恭喜!恭喜!」
擁過來恭喜的人把薇卡推往賽瑞斯的懷中,她只能暈暈然的接受著大家的恭喜,讓賽瑞斯去應付這些她大半認不得的人。
過了一會兒,她實在撐不下去了,「賽瑞斯,我需要坐下來。」
賽瑞斯看一眼她蒼白的臉,沒有說什麼,就抱起她往宴會的特設席走去,當他放她下來時,還擔憂的看著她,「你酒喝大多了,或許我該替你拿杯解酒茶。」
薇卡點點頭。看著他走下階梯去為她取茶,每隔幾步就有人上前對他恭喜,所以他前進的速度頗為緩慢,不過薇卡已經覺得好多了,能坐在席上呼吸一點清醒的空氣,顯然有好處。
賽瑞斯真的要娶她嗎?薇卡仍有點難以置信。
「可憐的小東西。」
翠安出現在她身後,並繞到前面來,美麗絕倫的小臉上,洋溢著一股冷漠的肅殺之氣。
「你好。」薇卡試著對她微笑。
她沒有領情,瞇著眼說:「你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當鳳凰了,真的捉到賽瑞斯的心了嗎?他不會屬於你的,你配不上他。我太瞭解他了!他不會愛上你這樣的女人。既不溫柔又不懂得女性的武器,你根本不配他。」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對我說這種話。」薇卡的笑臉僵在半途。
「很簡單,因為他是我的。」翠安挺起她傲人胸部,盛氣凌人的冷笑說:「他一直愛著我,就算我嫁給達倫多,他也愛著我。你不過是他用來掩人耳目的幌子罷了,只有你這外來者才會不瞭解他對我的愛有多深!」
薇卡幾乎希望她沒有見過這個女人,沒有聽她說過半句話。因為她從未想過有人能這麼殘忍的刨開你的心,並血淋淋的踐踏。
「你是嫁給賽瑞斯,但真正握有他的愛的人,會是我。」大聲宣佈完這句話後,翠安抬著頭轉身離去。
第九章
賽瑞斯隔著人群,瞧見翠安那身嫩黃衫子閃現在薇卡身邊時,他即刻捉著那杯醒酒茶大步往回走去,就在他登上階梯前,翠安已經離開了。
這該死的女人,他老哥為什麼不在翠安身上栓條鏈子,難道他不曉得他縱容自己的妻子已經到了過分的地步嗎?賽瑞斯憤怒的看著薇卡那張揉合著震驚與受傷的臉,他用膝蓋想也知道翠安必定是說了什麼。他以為盡快宣佈婚事可以讓翠安清醒一點,沒想到反而讓她搶先傷害了薇卡。
"把這茶喝下去,你會舒服些。" 賽瑞斯把茶遞給薇卡時,她幾乎視而不見他。還是他硬把她的手拉過來!將茶杯塞入她手裡,強迫她喝一口,她才有點木然地反應著,舉起茶杯。
趁著薇卡喝水的時候,賽瑞斯在心中揣摩著,該如何自薇卡口中套出翠安究竟說了些什麼話!究竟說了多少……
該死,他不禁再三詛咒著,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好不容易他能走出那段過去的陰霾日子,好不容易他尋到了薇卡,他不允許任何人事物再奪走她。不論如何,薇卡是屬於他的,誰都不能改變。
"我們可以離開這裡了嗎?" 薇卡突然抬頭,用一雙平靜的眼直視著他。賽瑞斯不安地搜索她的臉,希望能得到一點暗示,讓他知道究竟翠安造成的傷害有多大。但,沒有,一點都沒有。
"你累了?" 薇卡點點頭,放下茶杯,"如果你還沒要走,我可以自己先離開,只要告訴我該怎麼使用……使用你們的移轉。" "我和你一起離開。"他斷然的說:"不過離開之前,我必須先和父王及母后說一聲。你也一起來吧!" 薇卡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又作罷的閉上,只是站起來,面無表情的隨著他走向佛西陛下的席位旁。
"父親大人,薇卡與我要先行告退了。" "哦?"佛西自談笑的眾人前轉身面對他兒子,"這麼快?宴會還沒結束呢!況且我們還沒有好好慶祝你們倆的喜事,總要決定一下結婚的日子,宴客的細節也都沒討論。你的母后可是終於盼到這一天了。" "薇卡覺得累了,她還不習慣。"賽瑞斯特意摟緊她的肩說:"我不希望累壞她,父親大人。" "當然、當然。"佛西眉開眼笑的說:"我相信你的房間已經整理好,你們可以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來談正事。" 佛西王后出現在丈夫身後,微笑的說:"兒子,你父親與我都衷心祝福你們。薇卡,歡迎你加入我們德瑪家族,孩子。"她抱抱薇卡,"我非常高興能見到你。" 賽瑞斯聽見薇卡小聲地回答:"我也是。" 只有天知道,這是不是薇卡善意的謊言了。
賽瑞斯與父母道完晚安,暫時把薇卡交給母親,把一旁的達倫多拉到角落,"你知道翠安人在哪裡嗎?老哥。" "有什麼事嗎?"達倫多冷靜的抬高一眉。
"她不知道與薇卡說了些什麼。現在我先帶薇卡離開,如果你看到你那位老婆,請把她栓在你身邊,我不想再見到她,不然我可能會決定掐死她。"他煩躁的抓抓頭髮,"無意冒犯,但是你真的該對她做點什麼了,再這樣下去誰都不得安寧。" "我會的。"達倫多淡淡的應允。
賽瑞斯看一眼他老哥凝重的神情,搖搖頭,用力拍一下達倫多的肩膀後,回到母親身邊,握住薇卡的手離去。
達倫多啜日濃烈的白堊酒,"你打算藏多久?我親愛的妻子。" 翠安的臉自他座位後方的垂簾中現出,她雙手攬住達倫多的頸,撒嬌的在他耳邊說:"你不會怪我吧?達倫多,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人家不過心理不平衡,憑什麼那個醜女有資格嫁給賽瑞斯?賽瑞斯與她根本一點都不配。對不對?" 達倫多陰鬱的神情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在翠安的嬌嗲攻勢下瓦解,他又喝下一口酒,"你白己聽見賽瑞斯說的話,離他與薇卡小姐遠一點,否則……" "你想怎麼樣?"翠安嘟起嘴來不馴的叫道。
他搖搖酒杯,不回答。但翠安已經自他冷硬的神情讀出他的意思。他會把她送回去,那個她最痛恨的地方。
"你這個沒心沒肺沒血沒肉的人,我當初怎麼會選你?我真是犯下最大的錯,如果我選的是賽瑞斯,他會把我捧得像手中的明珠,我說什麼他絕不會違抗我的。"翠安跳起來,刺耳的嘶聲低吼。
達倫多舉高酒杯像是朝她敬酒,"你選的不是我,翠安王妃。你選中的是我的王位,所以不要弄錯這一點,我選中你才是最大的悲哀。" 翠安的臉色發白又轉青接著呈現紅色,"哼,你如果送走我,我也不是沒有法寶的。達倫多,聽好了,我有了你的孩子,是的,北海國的正統斷承人就在我的肚子裡,如果你還想要看到他,我勸你從現在起不要想把我送走,也不要干涉我做任何事。" 她說完後!笑得非常邪惡地離開了,達倫多注視著自己杯中酒,良久都沒有說半句話。
+++++++++++++++++++++++++++++++++++++++++++++++++++++++++++++++++++++++++++++++++++++++++++++++++++++++ 薇卡站在落地窗前,雙臂交叉在胸前,手摩拳著手臂。
"你冷嗎?"賽瑞斯在她身後問道。
那股寒冷與室內無關,它來自內心的世界,陰暗的深處,幽深的谷底。無關任何的天氣,只是單純的一種心寒。
他彎下頭俯身把唇印在她的頸項上,暖熱的雙唇是如此的撩動她的感官,但她卻沒有辦法動彈,她僵立著,希望他能走開。內心的懷疑就像一滴毒藥浸入她的血液中,讓她失去所有的感覺與感受,只留下麻木在擴散。
他的手自後向前摟住了她,身體更親密的貼住她,雙唇向上合住了她的小耳朵,舌頭挑逗的捲入並玩耍著。過去這向來能讓她失去自持,但今天她什麼感覺都沒有。她只能想到……他在利用你,賽瑞斯不過是利用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