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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葆琳

  看樣子,賽瑞斯與其它前來協援的星際警事,在這楝屋子的外緣作了極好的切斷工作,薇卡幾乎不怎麼用到她的武器,唯一試圖越進門內的兩、三名海盜,也都一一讓她擊倒,算不上什麼費力的保護。

  她已經把所有女人集中到大廳,只有大廳能對四周的動靜一目瞭然,讓薇卡能一面監視敵人,一面保護這些弱女子們。

  如果按照外面傳來的聲音判斷,薇卡會說戰鬥即將要結束了。

  "薇卡小隊長。"  突然門口傳來吵鬧的叫聲,西西與媚兒也同樣一身黑色戰鬥服的打扮,從門口直奔向她,"你這邊還好吧?"西西問。

  "我很好,外面如何了?"  媚兒興奮地直跳腳說:"差不多全部都解決了,除了幾個頑強分子還在抵抗外。老天,我從沒見過這麼大規模的行動,差不多自上次西卡摩星暴動後,就沒見過這麼激烈的戰鬥場面。你知道有多少警事奉調前來援助嗎?上千精英耶!比克灣已經完了,海盜們都被捉入星聯母艦上,準備帶回星聯受審。"  "我們在外頭沒看見你,以為你跟著賽瑞斯大人去了別的地方戰鬥,沒想到你竟在屋子裡。"西西舉起她兩手拿的超級機關鎗,"真是,你錯過許多好戲了。"  薇卡有點嫉妒,過去自己向來被委派重任,這還是頭一回她嘗到有點挫敗的感受。但是,任務就是任務。她的使命是保護這些女人,無論如何她都會做到。

  "我奉派保護她們。"她指著身後的女人,然後看回西西,"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噢,賽瑞斯大人派我們來通知,這些女人們的去處已經安排妥當,有艘宇宙飛船會送她們到星聯總部,我與媚兒會協助隊長送她們上船。其實不止是她們,比克灣內所有受俘的女人都會從星聯遣返她們原來的家園。"  薇卡鬆了口氣,她終於可以從"保母"的角色解脫了。

  "不,我不要。"  有個女人哭叫出來,在大廳當場嚶嚶泣泣起來,"我不要離開這兒,我不要離開德瑪主人。我不要回去,我已經十年沒有回家了,他們根本不記得我了,我不要,我不要。"  悲傷的氣氛立刻傳染開來,陸續有幾個女人也開始小聲的哭起來,幾乎每個女人都哭喪著臉,彷彿不再受俘是個可伯的命運。薇卡試著去安慰她們,結果她們益發哭得大聲起來。

  "我不懂,你們就要獲得自由了,不是很值得高與嗎?"薇卡怒問道。

  狄兒紅著眼睛,"如果你已經被人當做死了或失蹤好幾年,你怎麼可能會高興得起來?我甚至不知道我家在什麼地方,我父母親早在受海盜攻擊的時候,就已經被殺死了,我沒有家,我要回哪裡去?"  薇卡一時說不出話來,她開始瞭解這些女人的無助之處。她們不是天生的膽小或怯懦,只是被環境逼迫而妥協,人與環境妥協慣了,一旦要更瑛環境又是談何容易的事呢?

  "不需要害伯。你們不都很相信德瑪主人是好人?"薇卡改用勸說的口吻,安撫的說:"他可曾欺騙過你們?沒有,對不對?所以現在你們也該相信他的安排,他會確保你們每個人順利達成心願,到任何你們想去的地方。如果沒有想去的地方,你們也可以在星聯總部接受各種職業訓練!挑選一個星球作為你的永久居留地。這樣不是很好嗎?不用成天擔心自己會不會被主人賣到什麼壞人的手上。"  女人們開始鎮靜下來,哭泣聲也減小了。

  "對,你們沒什麼好擔心的。一切都會安排妥當。"薇卡展開一個深具信心的微笑,"好了,大家快快把頭抬起來,光明正大,再也不用害怕,勇敢的走出這扇門吧!"  一個扶著另一個,大家握著彼此的手,那些曾經不見天日的女人,在受到海盜們的俘虜後,首次沒有男人的陪伴,自己步出了那象徵她們天與地的牢籠內。

  "真是太好了。"媚兒抹去眼角的淚水,"薇卡小隊長你說得真好,春她們這個樣子,我好感動喔。"  薇卡內心同樣有著暖暖的東西在綻放,她曉得這次任務會成為她畢生的回憶。"來吧,別婆婆媽媽的,我們還有工作要做。"  ++++++++++++++++++++++++++++++++++++++++++++++++++++++++++++++++++++++++++++++++++++++++++++++++++++  "歡迎回來,薇卡。"  "超級媽咪?我以為……"薇卡在螢幕前坐下,指尖滑過她熟悉的控制鍵,"我懂了,那該死的傢伙又騙我!"  超級媽咪進一步證實了薇卡的懷疑,"是的。賽瑞斯大人並沒有更改我的任何程序,他所做的只是輸入他的安全層級代號,我很抱歉,他層級較高我必須聽從他的命令與指揮。他不希望讓你查知內情,我一定要配合他的話來回答。"  想起他那張可惡的笑臉,薇卡深知這的確像是賽瑞斯的手法。該死的臥底特派員,她非要搞清楚他是什麼部門、什麼位階的。就算他正執行臥底的任務,也不能佔天時地利之便,隨意調戲手底下的女警事。

  "現在我們準備回航星聯總部嗎?"超級媽咪訊問著。

  "嗯,這項任務已經順利達成,沒有逗留的必要。"薇卡心不在焉的回道。

  就連運送古硅卡書到阿塔曼星去,也完全是事先設計的掩護任務。薇卡她們三人是在毫不知情的狀況下,被上司當作誘餌故意送到海盜必經之地去。事實上,根本就沒有運送硅卡書到阿塔曼星的必要。

  特意派遣三位警事,以一輛中古級的老舊太空運輸船,運送價值上億的昂貴珍寶,目的只是為了提供給臥底於海盜大本營的星聯特派員,一個足以誘出海盜集團地下組織首領的大洱罷了。

  她還記得當她親耳聽到賽瑞斯宣佈身份時,她所受到震撼。

  "我是你這趟任務的指揮官,薇卡。"  "那是不可能的。"  賽瑞斯亮出他身上所持有的最高安全層級辨識十,"你可以用室內通訊器,向外空的星聯派遣戰隊查詢一下。"  "你不是海盜?"她曉得那張透著十二純光的辨識卡是絕不可能仿製的。

  賽瑞斯搖搖頭,"像你一樣,薇卡小隊長,我們共同為宇宙和平奮鬥。"  薇卡白了臉,但她梃直自己的雙肩,以最有效率的口氣,向賽瑞斯並腳行禮,"星聯警事薇卡·璐在此聽奉閣下指揮。"  他以同樣冷靜嚴肅的口吻,"你奉派保護這間屋子裡所有的女眷,瞭解嗎?"  "是,瞭解。"  "很好。"他轉身離去。

  薇卡強迫自己目不轉睛、神色從容的目送他離去,她不會在他面前爆發憤怒,該死,她是經過長期訓練有素的星際警事,不是什麼不懂事的小女孩,她所知的職業道德永遠排行在私人情緒的前頭。

  臨走前,賽瑞斯刻意的半轉過頭,凝視身後的她。

  "我們會再見的,薇卡。"  他喚著她的名,不是她的位階與身份。

  薇卡沒有作聲的看他帶著武器離開。

  ++++++++++++++++++++++++++++++++++++++++++++++++++++++++++++++++++++++++++++++++++++++++++++++++++++++  那就是他倆在惡靈星上最後一次對話。海盜大多數被殲滅後,他們就各自進行他們的任務。她曾在比克灣區遠遠看過他幾次,每次他身邊都包圍著許多掛著高階警星的特級幹部,神情嚴肅的討論著事情。只有賽瑞斯一身黑色戰鬥衣,什麼識別記號都沒有,顯得額外搶眼。

  他沒有發現到她的注視,薇卡也不打算讓他發現,她每次都快速的步行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她不能忍受與他四目相交。

  因為兩人在他擁有的那間海盜屋子內發生的事,在那張床上他們所做的……對薇卡來說,仍然能令她覺得既尷尬又困惑。他緊緊壓住她的體重,彼此灼熱燃燒的身體熱度,她耳邊傳來急促呼吸的聲音,一切都彷彿烙在她的心房,情景依然歷歷在目、栩栩如生。

  甚至只要想到,她就有臉紅的衝動。而在這種情形之下,要她如何再去面對他呢?

  "薇卡,請說明你的指令。'賽瑞斯'是行動代號嗎?"  超級媽咪將薇卡自回憶中拉了回來,"什麼?噢。"她訝異的看著自己打在螢幕指令欄下一行行的字眼,全都充滿了賽瑞斯的名字。"不,不是。這是……查詢。幫我調出賽瑞斯·德瑪這個人的資歷檔案。我要知道他在星聯警事局是什麼幹部,為什麼我從來沒聽說過他,他卻擁有最高安全位階。"  "瞭解了,請稍候。"  半晌後,超級媽咪以疑惑的口氣說:"星聯內部檔案內,查不到有關賽瑞斯的任何資料,至少不是在警事局內。薇卡小隊長。"  "怎麼會?"薇卡訝異的挑起眉毛,"它被列為秘密檔案嗎?"  "不,它就是不存在。連秘密等級我也試過了,沒有它的存在。"  "我知道哪裡能找到賽瑞斯·德瑪的資料。"西西突然出現在控制中心門口,她斜倚著,非常得意的說:"不過……為什麼你會對他感到與趣?薇卡。"  "我……我只是……好奇。"  西西擺明不相信,"你也看上那傢伙了,對吧?硬不承認,當我們以為他是海盜時,你的確有很好的理由,不能把那傢伙列人考慮的人選之中。畢竟挑一個這樣的伴侶太丟臉了。可是現在……情況大不相同了,是不是?"  "情況沒什麼不同。"薇卡咬著牙,"我還是看那傢伙不順眼,想瞭解一下這樣一個混球,怎麼會爬升到最高層級安全密碼的。"  "真的是這樣?"西西不懷好意地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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