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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花顏

  木印是個纖細敏感的孩子,他們行事反覆的態度只會計她感到惶惑,進而變得怯懦。從以前到現在,只有那小子在她身邊時,她才敢說出自己心中的話。

  他還是看不出姓鴛的那小子有什麼好,一副油嘴滑舌的樣子,憑什麼讓他的寶貝徒弟為他執著?但是……唉:「師父,木印一向受聽故事。"那是她的最愛,而鴛白也是知道的。他總會滿足她這唯一的要求,他是那麼真心的呵護著她,為什麼她不能再勇敢一點呢?

  她好想他,可是他還在生她的氣嗎?那天晚上他走得好決絕。

  季平整理一下思緒,陷入回憶中說:「十八年前,為師出外訪友回家的路途上,無意中撞見一個婦人帶著一個未滿足羅的女嬰被人追殺,不忍之心油然而生,隨即出手相助。我與追殺者惡戰一天方休,但卻不幸重傷昏迷,再次清醒,就看見那名婦人在火堆旁,拿著一個鐵裂品給她手中的嬰兒烙印。那婦人看著慘關的嬰孩,臉上沒有心疼也沒有愧色,只是不所喃喃自語說:『烙在兒臉,印在天地,阻你斷腸,封你薄命,勿蹈復徹,只求安生。』最後,她放下烙鐵,抱著嬰孩痛哭失聲。當那個落魄的女人見到我醒了,就馬上跪下來懇求我收養她懷中的孩子,我不肯,因為我知道只要我一答庇,那個婦人絕對會去尋死,所以我打算把她們帶回家,再作打算。可是一到家,那名婦人一見我妻,二話不說就栽髒說你是我的女兒,然後自斷筋脈而已,讓找百口莫辯。你師母不相信我說的話,而我沒有辦法證明那名婦人說的是假話,負氣之下就帶著你離家,自行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住下來,你師母氣不過,便對外宣稱為師遇敵亡故。」

  說到這兒,季平停了下來,頗覺感慨。這是命運弄人,也是他們夫妻感情的劫數。

  「為師本想一切就這樣了,沒想到村子裡的一場颶風,卻把你和過去連結起來,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師父。"木印含淚喊道。她真的是連累了師父,讓他背負著十八年有家回不得的苦。

  「木印,不必對為師愧疚,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為師不想,而你也沒有必要為你的臉傷自卑,那是你母親對你最後的愛,也許她的作法過於極端,但那是她為了保護你而做的。那個烙印封的是她未曾對我們交代的不堪過往,也是你的薄命。」

  「師父?她不信這裡面還有這樣的因果存在。

  「你跟鴛白都是桃花。"他言盡於此,當年會選擇都是老人的村落定居,也是因為這個原故。木印的桃花劫化了之後,成了她的男人緣特好,村子裡的每個人全把她捧在手上上疼著。

  可是他幹嘛間接為那個免患子說話?!之前的帳都還沒跟他算呢!

  唉!只能說他上一輩子一定是欠了木印這丫頭天大的恩情,不然這輩子不會這樣無悔的為她做牛做馬,就怕她跟不對人,嫁得不幸福連他的兒女也沒有讓他這麼牽腸掛肚過。

  「但……他……"他才是真桃花,到每個地方都會有女人對他表示好感。

  「木印丫頭,我是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撇開他設計我們的恩怨不說,孔子曰:『察其言,觀其行,知其人也』,那傢伙值不值得,相信你是比我們更清楚的。"國曼英也只能說到這裡,再說下去,她就要噁心想吐了。

  她明明就只想把那個小子罵個痛快,為什麼還在這邊幫他說好話,難不成她也迷上那小子不成?

  「那傢伙不可靠。"季平還是免不了嘀咕。

  國曼英瞪了季平一眼。可不可靠不用他說,保護自己的徒弟也不用太過人,功成就該身退.不然只會被人家怨死,還拿不到媒人禮。

  她硬是拉著季平走入,以免他會再冒出對鴛白不滿的論調,把易感的木印搞得不知如何是好。

  木印沒有察覺他們什麼時候離開的,迷惘中,怎麼也不肯相信自己是株桃花。

  而她的傷真的是母親的愛,不是她一輩子要背負的不幸?

  她要證明,不然她一輩子都會活在不確定之中。可足該怎麼證明她也是株桃花,證明鴛白說她美不是想讓她高興的謊言?

  木印深深的陷入難題之中,

   

   ☆  ☆  ☆

   

  木印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想把心中的念頭付諸實行,可是看著人來人往的市集,她還是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好。

  她就這樣站在街邊想著,絲毫沒有注意到有因、五個地痞流氓悄悄的把她包圍了起來。

  從容棧來市集買東西的小二恰巧撞見這樣的場面,趕忙回去通知鴛白。

  「姑娘,一個人在這裡,是不是沒有人陪你啊?好可憐哦,要不要我們陪你玩一玩?"他們惡意的笑著,包圍佳木印,不讓她有後路可退。

  木印傻傻的看著他們。這些人是在調戲她嗎?她今天特地照鴛白的話把頭髮給梳了上去,完全露出她的臉蛋,他們應該可以看見她的傷痕才對,為什麼不會覺得嫌惡呢?好奇怪,以前蓋住臉的時候,大家看她的眼邢有說不出來的怪異和憐憫,可是把頭髮梳上去後,雖然大家還是會盯著她看,但那感覺卻不可是怪異.反倒多了抹她不知所以然的欣賞和讚美……

  「姑娘,要不要跟著我們,保證你吃好的、穿好的。"見木印呆滯,他們更放肆了。

  木印看不看他們,又摸了摸自己的傷,"你們覺得我漂亮.地痞們楞了一下,有人問道:「老大,你覺不覺得這個女孩有點問題?」

  那個被稱作老大的人笑得更加不懷好意,"有問題不是更好?"簡直就是一頭任人宰割的美麗羔羊,讓他恨不得馬上吞吃下腹。他轉向木印淫穢的笑著,"姑娘,你當然漂亮,簡直美如仙女,你們大伙說是不是?」

  「是。"其他人吸著口水同聲附和,又往木印靠近了一步。

  木印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往後退了一步。他們不懷好意的神情和邪淫的眼光讓她渾身不舒服,害怕更是慢慢的從心底冒了出來,如果她根本就沒有練過武,一定會更加不安的。

  桃花都是這樣子的嗎?如果她的命中注定有這種桃花劫,她一點也不想要,將心比心,鴛白他一定也很辛苦。

  「姑娘,你不要怕啊。"他們以為木印的後退是出自害怕,其中——太輕佻的往木印身上摸去。

  下一刻,那個不規矩的人手掌被人用暗器鑿穿一個洞,鮮血淚淚的流出,整個人倒在地上哀號。

  「是誰?」其他人轉頭看向來人,頓時全嚇白了臉。"白爺!"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的人你們也敢碰:「鴛白有如奪命無常般逼近他們。

  他說過不會再采見她的,但一聽到她有危險,腳就無法自己的白動動了起來。唉:以後他絕不再說這種自己做不到的賭氣話,他根本就沒有辦法不去愛她。

  「饒命啊,白爺:「他們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他的人,要是他們知道,絕對避之唯恐不及,才不會留在這裡等著被這個兇惡神煞修理。之前騷擾他客棧所得到的教訓,他們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忘記。

  「我要你們半年下不了床。"鴛白出手了。

  「鴛白!"木印想阻止,可是鴛白根本就是氣瘋了,聽不得人勸。

  他將之前所有的憤怒全發洩在這群小癟三身上,解決完他們之後拉著木印就走人。

  「鴛白。"他好可怕!

  走了一段路,鴛白再也忍受不住的回過頭來。

  「你該死的在那裡做什麼了」遇到登徒子竟然還不懂得反抗,她武功練假的啊!「我想遇桃花。"木印認真的說。

  「什麼?"他不確定他聽到的是他聽到的。

  「我想看看有沒有人會對我表示好感。"木印實話實說,她只是想確定鴛白說她美麗不是在騙她。

  鴛自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瘋了!」

  「我只是……」「你這是在侮辱我嗎?"鴛白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上街找桃花,而且此桃花非彼桃花……她究竟把他於何地?"我沒有。」木印羞愧得抬不起頭來。

  「那你還上街找桃花!"老天,他愛她是不是個錯誤,他怎麼都不知道她有這麼愚去?可是不管她蠢或呆,他就是愛她。

  「因為你有。"木印囁嚅的說.心中的不滿也漸漸冒了出來。

  「什麼東西我有?」

  「桃花:「木印生氣的吼了回去。她吃醋嘛,看著那麼多人喜歡他,她不是滋味,心中難過,他卻一點表示都沒有,讓她更不安。"桃花?我哪來的桃花?"他一定要去找道士收驚了,否則他會被最近的木印嚇死。她一下子說要離什他,一下子又在街上找桃花,遇到下流的男人,還傻傻的待在原地任人宰割。

  「國帆妃,車情,金容,國帆音。」木印紅了眼眶的一一細數。就連國老夫人都幫他說話,她還沒看過有哪一個女人了喜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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