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你笨。"國凝道嗤道。
「你說什麼?"陰常如把手中的瓷碟往國凝道頭上丟過去。
碟子落地的聲音沒有響起,反倒是一聲怒吼如雷出現。
「你們在做什麼?這個是這樣讓你們丟著玩的嗎?"鴛白接住瓷碟站在廚房的入口處。
「慘!"兩個頑童同時低叫。
鴛白嘲弄的輕扯嘴角,"我們來算算總帳,你們今天一整個上午總共打破五十四個碗盤,再加上昨天晚上的九十八個,累積到現在共一百五十二個,一個碗一兩,你們這一輩子不打算踏出這家客棧大門了嗎?」
「你坑人聽,一個破爛碗哪有這麼貴:「陰常如怒道。
「它們就是那麼貴!你可知道這些碗盤全都是我特地請燒瓷師傅為這間客棧設計製造的,你說它們貴不貴!"鴛白舉著瓷碟逼近陰常如。他不該叫他們來洗碗的,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真有那麼貴?"木印問。
「你不信我?"鴛白回頭瞪她。
「不,我信。"木印趕眾搖頭。
「還有,你在這裡做什麼?"鴛白笑問,卻讓木印覺得毛骨悚然。幫忙洗個碗而已,又不是什麼天大的罪過,他幹嘛笑得那麼恐怖?
「洗碗。"他看也知道她在做什麼,「我叫你不要幫他們.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啊?"鴛白怒吼。
「這樣對他們太嚴格"了。"木印好想悟住耳朵,可是她不敢。
「他們闖的禍不該自己擔嗎?"他們就是被寵壞了。
「當然要。可是為什麼我不能幫他們洗呢?"她還是不瞭解啊,為什麼他一定要禁止她幫他們的忙?
「那是因為……"他吃醋。
鴛白的話還沒出口,掌櫃就急匆匆的跑進來。白爺,武林第一世家的人來了!」
在一旁的國凝道想偷溜。
「別想溜!"鴛自喝住國凝道,而後冷聲吩咐道:「你們留下把碗洗完,否則一步都不准踏出廚房。還有你,他們人來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又不會把你給吃了。"他把所有因木印而生的怒氣全發洩到別人身上。
掌櫃被罵得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武林第一世家來的不只是一個人,而是一整個家族啊:
「別生氣了。"木印拉拉鴛白。怎麼只要一扯上國凝道和陰常如兩個人,他就陰晴不定,讓人無所適從。
鴛白看了木印一眼。她一點都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讓他氣得一點都不值得,鬱悶極了。
「趕快出去吧,客人還在等你。"這下子鴛白沒空理她,她總可以留下來幫忙洗碗了吧。
「你也一塊兒去。"他不會把她留在這裡幫這兩個臭傢伙的。
「但是……"木印話未說完,已被鴛白拖著走。
等到廚房沒其他人,陰常如看著國凝道說:啊?」
「我能不去嗎?"國凝道無精打采的應道。他這下子死定了。
鴛白牽著木印的手走出廚房,整個客棧已經被武林第一世家的人佔據,其他人都已逃逸無蹤。
端坐眾人前方的是一個六十多羅的老婦人,在她兩旁的是國凝道的父親國訪義、母親國林君和其他武功高強的親戚。
「國太夫人大駕光臨,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鴛白強壓木印坐下後,才迎向國曼英銳不可當的眼神。
「鴛當家,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什麼意思?"她的長孫女在齊玄莊的保護下失蹤,而她的孫子又被扣押在齊玄莊的客棧裡洗碗,她要是再不理會,他們武林第一世家的威信何在!
「令孫女的事,齊玄莊之前已經告知,一有消息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至於令孫,目前還不能離開。"鴛白打定主意要好好操他們,否則他這桶醋要往哪裡倒?
「姓鴛的,你別太過分。"國凝道的叔叔上前橫眉豎眼的怒道。
「弄壞了東西不賠,敢情你們是想教出一個不負責任的人來?"鴛白冷眼瞄他。
「多少錢?"國凝道的二姊國帆音出聲詢問。
「我不要錢,那兩個小子一定要洗完碗才能踏出這家客棧,」他說過的話還沒有人可以隨便打折扣。
「你不怕我們拆了這間客棧?"國帆音掃視鴛白俊秀的容顏,芳心悸動了一下。
「武林第一世家想以武力迫人?"鴛白哼道。他才不怕。
「你……"國帆音跺腳,他知不知道她是想幫他。
「別吵了。"木印看不不下去的站起來,填怪的瞟了鴛白一眼。他的口氣那麼沖,原本好好的一件事都會他給搞砸。」這件事根本就不值得你們這樣吵。。
「你是誰,憑什麼插嘴?"國凝道的叔叔輕蔑的問。
「說話客氣點。"鴛白挑釁的瞅了對方一眼。
木印首先回過頭,對鴛白跺了——下腳。"你才要客氣「是他們先不對,為什麼只責備我?"鴛白抱胸咬牙,為什麼她對外人都比對他好?
「因為你是這家客棧的主人,你有義務替不懂的人解釋你的作法"你這樣開口閉口就是一副你不爽的樣子,任誰聽了都會不高興。"木印罵完了鴛白,又轉頭面對那黑鴉鴉的一群人,"還有你們,沒有搞清楚就那麼多人上門來,一看就是來挑釁的,不跟人家吵起來才有鬼。凝道和常如在這裡過得很好,他們也一定要在這裡洗好碗才可以回去,是他們闖下的禍,他們也同意用這種方法賠償,既是你情我願,你們就不能把人帶回家。你們現在把人帶回去,只會計他們認為闖了禍不需要負起責任,將來怎麼會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她停頓一下,鴛白馬上倒了茶把茶杯遞給她。
「喝茶。"他一臉的恭敬」「謝謝。"木印接過茶杯,問鴛白道;"我說得對吧?」
「對,對。"只要不是只罵他,木即說什麼都對。
躲在旁邊的兩個人悄悄的拍手。木姊講的話實在是深得他們的心,他們一點都不想回去,那種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真的很沒有樂趣。
在這裡有鴛白會罵他們,有木姊會教他們,一點都不為他們的身份所動搖,他們喜歡這樣的對待,覺得他們跟一般人沒有兩樣,而且也可以學到很多他們以前所不知道的東西。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姑娘。"國曼英審視木印。她竟然敢當眾數落武林第一世家的不是。
「難道我說得不對?"木印放下茶杯問道。這些人是怎麼摘的,難道講話就得這樣挾槍帶棍的,非讓人生氣不可?
「你說得沒錯,倒是我們不講理了。"國曼英威嚴的站了起來,"凝道,是這樣的嗎?"她的眼瞥向躲在一旁偷竊的國凝道和陰常如。
兩個人慢吞吞的走了出來。
「奶奶。"國凝道撒嬌的叫,期望叫得奶奶龍心大悅,不然依父母親的臉色看來,他的皮恐怕要遭殃了。
「是你自願的?」
「是。"國凝道低著頭偷覷國曼英。
「這下子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嗎?"鴛白問。
「鴛當家,希望你善待我家孫子和常如小子。"國曼英話中有話。她是把人交給鴛白了.要是出了錯,就別怪武林第一世家對他不客氣。
鴛白笑得詭異,"我會的。"他絕對會計他們"哀父叫母"。
「鴛白!」木印輕斥。
「又怎麼樣了?"他這次很客氣了。
「你的表情"木印的纖纖玉手揉上鴛白的臉頰,"別弄成那樣子,一看就讓人家知道你不懷好意。」
國凝道和陰常如竊笑。哈,鴛哥拿木姊的訓誡沒辦法。
鴛自暗暗一歎,他們正在跟敵人談判,她這樣當著眾人的面前說他,怎麼還談得下去?不過他想是這樣想,臉上還是浮現幸福的笑,任由木印對他不規矩。
「我的表情很好,就你不懂得欣賞。還有,我不是跟你說過,頭髮別梳成這樣,都把你漂亮的臉蛋給遮住丁。"鴛白把木印特定為遮傷留的頭髮給塞到耳後,露出她的烙痕。
他們看似打情罵俏的態度讓國家的人愣住,但國曼英卻在看到木印的傷後變了臉。
「你……"她上前想要看得更清楚。
「做什麼廠鴛白髮現不對勁的把木印拉到身後。
「你叫什麼名字?"國曼英臉上帶著明白的恨意逼問木「奶奶?"國凝道和陰常如心知不妙,擋在國曼英和鴛白之間。
「滾開!國曼英怒斥。
國凝道和陰常如臉色灰暗的往旁邊挪,終究不敢違逆奶奶的意思。
「娘?"就連國訪義等人都不知道母親為什麼會突然臉色大變。
「你是當年那個孩子。"國曼英似乎陷入回憶之中。
木印戳戳鴛白的後背,叫他把身體移開,她保護得不自己。"老夫人?」
「他在哪裡?"國曼英那副表情彷彿巴不得把她問的那個人大卸八塊以洩恨。
「老夫人,我不知道你在問誰。"木印滿頭霧水。
「你爹在哪裡?"國曼英咬牙切齒的吐出活來。
「我沒有爹。"她是個孤兒,是師父撫養她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