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想自己可是金花閣紅牌姑娘天香的入幕之賓呀……
「淫穢?」城珺站起身。「在我們那裡看這種書是很正常的,沒有什麼淫穢可言!」
「這種書不淫穢?女子袒胸露背的……」齊焱愈說愈火大。
「我們覺得很正常呀。書還我!」糟了!他真的發火了。
「阿牛,拿去燒了。」齊焱冷著臉說道。
「不行!」城珺尖叫出聲。「這是我要賺錢的工具,怎麼可以拿去燒,快還來,阿牛!」
「少堡主……」阿牛一臉十分可惜地望著齊焱。
「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才出去幾天,怎麼堡裡的規矩都作廢了?」
「是!」齊焱發怒了,阿牛嚇得快步離開。
「你太過分了,憑什麼燒我的東西?」城珺低吼著。
「你的家鄉到底在哪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齊焱拉著城珺走入屋內,其餘的人全溜了。
「我們那裡不只有這種,還有更煽情的!」她可不想說出她是來自未來的人,這樣鐵定會嚇壞了這些保守的古人。
「你到底是從哪來的?」他的故鄉如此令他難以啟齒嗎?
「就算我說了你也不瞭解,你這麼凶做什麼?」城珺仰起小臉,不馴地看著齊焱,她這個人有個十分不好的毛病就是吃軟不吃硬。
更何況她存的銀兩雖然仍是不夠開妓院,但足夠安身,也許該是離開齊堡的時候了。
「阿珺……」站在她身旁的小月與小蝶有些擔心地看著城珺。
「你們出去。」城珺揮了揮手,要她們先退下去。
「你才來幾天而已,齊堡就散亂成這樣,若再留你,以後齊堡不知會如何?」
為了摒除對自己被城珺所吸引的那股嫌惡,齊焱想趁這個機會讓城珺出堡。
「為何不說你們齊堡本來就如此呵……」城珺說著氣話,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病,一回來就大呼小叫的。
「齊堡本來就如此?」齊焱的臉上罩著一層寒冰。
「該死!我得給你一個懲罰,讓你知道齊堡的規矩,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你想怎樣?」城珺就偏要挑釁。
「你真的不說出你的來歷是嗎?阿牛!」齊焱的表情看來像是做了重大決定。
「屬下在。」阿牛連忙推門而入。
「將城珺押入大牢,若他不供出來歷就不准他用膳。」齊焱狠著心說道。
「這……」阿牛有些猶豫地看著城珺單薄的身於。
城珺瞪大眼,說不出任何話,好狠心的男人,竟敢如此對她,虧她還頗喜歡他的。
「押下去。」
「是,少堡主。」
※ ※ ※
城珺畏縮在牆角,這種大牢還真不是人住的地方,通風不好、空氣污濁,又十分潮濕,真是太不人道了。
此時她不免笑自己太過於天真,原本以為纏上了齊焱,不但可以不愁吃穿,還可以多賺一點銀兩替自己籌措開店的資金。
現在可好了!什麼都玩完了。唉!她可憐的遠大抱負及理想……如果她真的不幸在這裡「嗝屁」的話,那她不就什麼都沒了嗎?
搖了搖頭,她不禁想起了遠在台灣的徐文蘭,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是不是依舊如花癡一般追著男人跑,趁著男朋友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租A片及買寫真集回家過癮。
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呢?幾本寫真集而已,齊焱硬是將她扣上一個大大的罪名,真是人不可理喻了。他會不會是慾求不滿?敢情是天香姑娘沒將他侍候得舒舒服服。唉!她為什麼有些在意呢?那個沒良心的男人沈醉在溫柔鄉中,而她已經一天沒吃飯了,她的胃早就像抗議一般,在對她敲鼓了。
原本她還想「既來之、則安之」,所以什麼也不去想,決定在這裡安定下來,沒想到才過幾天的日子,就得從溫暖的床鋪移到乾草堆裡。這叫她如何能「安」呢?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阿珺,你就說了吧!」負責看管她的阿牛說道。其實阿牛心中也對城珺有些愧疚,若不是他們那麼沒道義的話,今天城珺就不會被關在大牢沒飯吃了。
城珺搖搖頭,她向來不擅說長篇大論,要解釋這一切尤其是高難度。
「再不吃飯你會撐不住的。」阿牛擔心地道。
「死不了的,別吵我啦!阿牛,我要睡了。」縮在牆角的她,因為肚子實在太餓了,所以想以睡眠遺忘飢餓的感覺。
雖然飢寒交迫,但城珺一合眼便沈沈地睡去。
「城珺呢?」城珺才剛睡去,齊焱便走進大牢問著阿牛,「回少堡主,他睡了。」
「什麼都沒說嗎?」齊焱問道。
「沒有。」
「那就讓他繼續餓,餓到他想說為止。」出口的是氣話,氣的是自己疼惜他的心。
「但是阿珺撐不了多久的……」阿牛想替城珺求情。
「他撐不下去就會說了。」齊焱冷眼看著阿牛。「你們別白費力氣為他求情,我才出門幾天,齊堡就像一盤散沙,我若是再晚幾天回來,齊堡豈不成了廢墟?」
「屬下知錯!」阿牛連忙說道。
※ ※ ※
天氣越來越冷了,外頭正飄著細雪,城珺冷得直發抖。「天呀,這是什麼鳥天氣……怎麼這麼冷!」城珺不停地打顫。
「喝杯熱茶吧!」阿牛遞了杯熱茶紿城珺。
「謝了!阿牛。」溫熱的液體下了胃,讓她覺得有些暖。
「對了,小蝶和小月偷塞了些東西給我,要我拿給你。」阿牛拿了包東西紿城珺。
城珺打開油紙一看,裡面包著一根雞腿。「她們姊妹還挺有良心的,留了根雞腿給我,不枉我買她們,對她們這麼好。」果然,好心還是有好報的。
「快吃吧!萬一少堡主來,你又沒得吃了!」阿牛催促著她。
「你們少堡主一定有病,這麼喜怒無常。」城珺邊享受那根雞腿邊埋怨著齊焱。唉!問清楚她的來歷有什麼好處呢!而看寫真集又有什麼罪過呢?唉……可悲的是他這麼對她,她卻還是想他的。
「其實少堡主這陣子是真的反常了些,還將金花閣的天香姑娘接回來。」阿牛說道。
「天香?」城珺突然有些呼吸困難,像被奪走了心愛的寶貝。
「是呀!事實上少堡主也不小了,原本堡主的意思是先幫他納幾個妾,但是少堡主不願意,所以便作罷。這回少堡主將天香姑娘接回來,堡主雖然不太高興,但心中倒是安慰少堡主終於肯納妾了。」
「納幾個妾?」哇咧!阿牛乾脆算「幾打」還比較快。
「是呀!我們堡主就有兩個妾。」
「真是好色!」城珺搖搖頭。
「阿珺,你比較好色吧!還有那種書。」阿牛斜眼看著城珺說。
「我呀?呵……還好吧!」可惜她只好男色,至於女色,興趣缺缺。
「對了,阿珺你到底想開什麼店?」阿牛隨口問道。
「不告訴你……咳……」城珺覺得喉嚨有些搔癢,於是咳了幾聲。
「你會不曾是著涼了?」阿牛關心地問。
城珺聳聳肩不是太在乎。
接下來的幾天城珺吃得越來越少,只是偎在牆角,甚至一直處在昏睡狀態,根本沒有再動過小月、小蝶偷塞給她的食物。
「阿珺……」阿牛開了牢門,拍了拍她的臉頰,才發現她的體溫異常的高熱。
「你好像在發燒耶!這可怎麼辦才好?」他急得在原地打轉,而沒有齊焱的命令他又不能私下放城珺出來。
實在無計可施,他只好走出牢房往齊焱所住的紫竹軒而去。
※ ※ ※
「少堡主,阿牛有要事稟報。」
推門走出的是天香。「有什麼事嗎?」天香用著嬌媚的嗓音說道。前幾天她終於盼到齊焱願意將她接回齊堡,這讓她欣喜得不得了,而這幾晚她都睡在齊焱的身旁。
「是關於關在大牢的……」
「現在很晚了,少堡主已經睡了,有什麼事明早再說吧!」天香說完便闔上了門。
城珺病得十分嚴重,而沒有取得齊焱命令的阿牛只能用薄被覆蓋讓她取暖,不敢私下請大夫為她看病。
而城珺得了風寒的消息一傳出,小蝶和小月立即在阿牛的協助下到牢房去探視她。
齊焱再到牢房時已經一日以後了。
「你們很大膽,誰准你們進來的?」齊焱走入牢房,一看到小蝶和小月也在,臉色遽地大變。
小蝶和小月忿忿地看著齊焱,阿牛則是退到一旁。
「打開牢門。」齊焱說道。
齊焱看著縮在牆角的城珺,雖然有些不捨,仍用平常的語氣說:「怎麼,他說還是不說?」
「這……」
「做什麼吞吞吐吐的!」出了什麼事嗎?
「回少堡主的話,阿珺自兩天前就已經昏迷不醒了。」
「什麼?」齊焱震驚,連忙走到城珺的身旁打橫抱起她,發現她全身燙得嚇人。「為什麼沒有派人通報?」
「屬下有,不過天香姑娘說不准我們吵你。」
「該死的!叫大夫到逸軒來!」齊焱咒罵道,抱著城珺回到逸軒。
城珺幽幽轉醒,視線由模糊轉為清晰,看到坐在床沿的齊焱。心中充滿欣慰,雖然全身不舒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