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跳如擂鼓,吸進他的呼息。
他總算仰頭坐正,她微張著唇,甩了甩頭才回神。看看表,好久哦,居然花了十幾秒,而且,還有很多之前沒有的後遺症--頭暈、心悸,他的臉在她腦海揮之不去,她……她還想再要……
她舔舔唇。
"你那是什麼意思?"她居然懂得引誘,該死!
"我……我不要了,錢……一萬元也不要了,再也不要,你不可以再吻我,我不要了……"
接吻太可怕了,為什麼之前孟傑沒有教她?啊,對了。"不怕,反正這又不是第一次親,我的初吻是孟傑的。"
"什麼?"她和孟傑的是初吻!
當第三名、第四名他還可以忍受,唯獨當第二名不行!
他又傾身近看她,"他舌頭有伸進去嗎?"
"你少沒品,哪有人這樣接吻!"她想逃,卻被安全帶限制住行動。
"沒品的人就會。"
鉗住她的下巴,他再次攫住她的芳唇;一如他的預告,他發出炙熱的攻勢,讓她親身體驗親吻不是靜止不動。
她淹沒在他的男子氣息裡,沒想過人的情緒是可以被點燃的。虛軟的雙臂在他的頭頸找到依靠,她試圖回吻他。
他微愣,放緩節奏,在才蜷中細嘗她的稚嫩與羞澀。她的回應清新而笨拙,他升起獨佔她的念頭……
他把持住,與她略微分開。她在他心裡的地位變質了,他承認。
"你挺有天分。"
"什麼天分?接吻的天分?"嘿嘿,她滿足地抿抿唇。
"沒品的天分。"他再一次印上她的唇。
第七章
風和日麗,適合郊外踏青(約會)的好日子。
"汪汪汪!"只有一隻狗不懂得享受一個難得悠閒的下午,解開鏈子後,一直被一隻繞著它飛舞的粉蝶搞得焦燥不安。
"吉利好可愛。"可喜可賀,關於狗的名字,他們終於達成共識。小狗全名吉利潘潘,簡稱吉利,真是大吉大利。
"你不怕被認出來?"記得剛認識她時,她十分依賴帽子、墨鏡。
"習慣了。"其實她有點巴不得被認出來呢。"你認為我把臉遮起來比較好看?"她靠近他,牽住他的手。
"呃……"他整個人一僵!"香蕉?我還滿喜……喜歡……"
"噗!"好可愛、好可愛。
唐初明手掌僵直,遲未回握她纖細柔美。
"汪!"小狗用力過猛,差點撞上樹幹。
"吉利!"不知是不是刻意,唐初明甩開魏璃瑚的手。
"你討厭我……"魏璃瑚停住腳步,一臉受傷。
"我……我……我手容易流汗……"他如果討厭她,就不會約她出來走走。
"那改成這樣。"
她偎近他,兩手圈住他手臂,喜滋滋。
"告訴我你的事。"她甜甜要求。
"我的事?我沒什麼好說的。"他適應得很快,兩人親密依偎很自在。
"誰說的,只要關於你的事,我什麼都想聽。"她總不能比他的青梅竹馬還不瞭解他吧?
"我很普通。不認識我的人說我野蠻,認識我的人說我孤僻。"旁人不敢親近他,他也樂得不用周旋其中。
"只有我和吉利知道你酷酷的外表下,是一顆善良的心。"
"汪!汪!"總算擺脫蝴蝶糾纏,小狗跑來跟在兩人腿邊。
"元……菲如呢?她和你是……啊!抱歉抱歉,你不想說也沒有關係。"她不想當太會吃味的女生,儘管她在意得要死……
"那混賬?"根本不值一提。"我和她是在孤兒院認識的。"
"孤兒院?"他……他們是孤兒?
"嗯。她是父母車禍死亡,被送進孤兒院;我是……我的情況也差不多。"不愉快的往事,她不用知道太多。
"對……對不起……"她是在長輩的呵護下成長,每每聽到憑己之力成長的故事,她都會心疼不已。
"你不用道歉。"他愛憐地揉揉她的發,攬住她。"常會有夫妻想認養小孩,但是那小子認定父母只有去世的那兩位,每當有人想認養她,我就和她聯手嚇跑對方。至於我,入院時已經十二歲,長得又不可愛,從來不用煩惱會被誰帶到不知名的地方去。"
"你們的日子很辛苦?"
"不辛苦。她上國中後,也離開孤兒院,雖然常給我惹麻煩,但仔細想一想,其實她依賴我的時候也不多。"人遲早得獨立生活,他們只是比一般人早些。
"我……"和他們相比,她好庸俗,只懂得嫉妒。
"我不該提這些的。"他不會說話,只會惹她不開心。"說說你的事吧,你怎麼想成為歌手?"
他們走進一處涼亭,坐下休息。
"我只是很喜歡很喜歡唱歌。"本來反對她當歌手的父親,聽了她的專輯後,說她的歌聲撫慰他工作後的疲憊。
對於他的成長歷程,她不知該說什麼,只能用歌聲表達她的心情。
她輕聲哼唱起來,媲美天籟般的嗓音在亭內迴繞,連頑皮的小狗也定住不動,凝神傾聽。
"真好聽,我聽得都入迷了。"他讚歎道。
"你喜歡就好。"纖細的手指疊在厚實的手掌上。
兩人互相凝望,漸漸消除距離;當魏璃瑚期待地合上雙眼,突然有人,不,有條狗不識相地打斷親暱的氣氛。
"汪!"它跳到唐初明膝蓋上,又搖尾巴又咬兩人的手。我肚子餓了。
魏璃瑚羞澀地抽回手,"我帶了點心,我們來吃吧。"
"好啊,你真細心。"唐初明揍狗一下。
"汪!汪!"幹嘛打我?色狼!
吃完點心,又散了下步,兩人一狗乘車兜風。
"有些人把歌手也歸類於拋頭露面的工作,你覺得呢?"她試探唐初明對她的工作的接受度。
"稱不上排斥,我不會用職業來評定個人的好壞。之前你說過收到歌迷奇怪的信,現在還有嗎?"他只擔心她的工作有附加危險。
"嗯,有些信的內容實在……"愈來愈變態。
"實在怎……吉利!你……"這隻狗,花樣真多!
小狗吃定唐初明在開車,拿它沒轍,膨在魏璃瑚胸前,光明正大地吃她豆腐。
晚餐時候,除了小狗偶爾要寶出狀況外,氣氛依舊融洽。
"這個送給你。"一條秀氣的銀色手鏈,他在金飾店前徘徊許久,好不容易硬著頭皮買下來的。"好漂亮……"她沒想到會有禮物,好感動……
"你喜歡就好。我幫你戴上。"他紅了臉。
"我好喜歡!"她伸出手,看著他說,一語雙關:"我要永遠戴著不拿下來。"
"我又不是不再送你其它手飾了。"幫她戴上銀練,望著她雪白手腕,他竟喉頭發熱。唐初明,鎮定點。
唐初明以為,這是一個成功的約會,硬著頭皮邀她出來是正確的--直到他送她回到魏宅老家。
"這是?"破舊的小車停在偌大的宅院前,唐初明愣住。
"這是我家,只是有點大而已,其實沒什麼。"她下車,心想該不該努力拉他進門見爸媽。
唐初明也下車,用力甩上車門,沒有注意到跟在他後面的小狗差點被車門打暈、捂著臉在椅座上嗚嗚叫。
魏家建築何止是大,即使在夜晚,明亮燈光亦照出它的富麗堂皇、懾人氣勢。
"你怎麼了?"她喜歡握他的手,因為他的手掌又大又溫暖,然而此刻卻有些發冷。
"沒……"
"初明,我們手也牽了,會也約了,你該告訴我,我們是什麼關係了吧?"不能怪她暗示得這麼明顯,誰叫對方比她更不知如何是好。
"我們……"
他遲遲不敢正視她,她貼近他,將自己映入他眼瞳中。
"吉利呢?"她問。
他的魂魄被她熾熱雙眼定住,更加無法思考。
"在車裡,要讓它出來?"他怔忡地答。
"不。這樣正好。"這樣才不會又被打擾。
她環住他的頸項,踮高腳尖,主動送上熾烈的親吻。
喔峨,有人病情加重了。
元菲如把吉利的耳朵往後摺,唐初明視而不見。
吉利甩甩頭,耳朵恢復原狀,掉頭想咬元菲如,嘴巴被緊緊圈起來。"嗚嗚……"
它掙扎間發出悲嗚,總是為它伸張正義的主人卻在一旁發呆。
真是電狗的好時機!她膽子變大,抓起吉利的後腳,吉利反抗無效,只得以兩隻前腳在客廳裡狼狽走動。
"唉。"唐初明眼神呆滯,重重歎了口氣。
"不好玩。"她放開狗,狗跳過來再次跟她宣戰,她丟給它一個球打發它。
她在唐初明身旁坐下。茶几上有一包尚未開封的煙,她記起已好久沒看到他抽煙了。
"喂,你覺不覺得空氣有點太清新了?"她扯扯他衣袖。
"幹嘛?去跟吉利玩。"他嫌她打擾他想事情。
"你戒煙了?為璃瑚戒的?"天下奇聞再添一樁,幾乎煙不離手的老煙槍竟戒得了煙,而且眼前就有一包,他卻沒有抽的慾望,這才厲害。
"你胡說八道什麼!"賭氣似的,唐初明立刻含起一根煙,點燃,用力吸一口,"咳……咳咳……""你和璃瑚吵架了?"她拍拍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