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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沈璽

  驥少縱揚眉。"你果然忙得不夠。"還有空檔和人吃飯。

  "我是好心幫你。人家好歹是個大美人,還沒娶過門就這麼冷落人家是不對的。你們的事雖然還沒正式公開,不過從人家老爸有意收你當女婿開始,你就沒明確表態過,大家早當你默認了,你不會現在才反悔吧?人家是大財團,得罪了可不好過。"

  "是不好過。"驥少縱看著他。

  "那你就是會娶了?既然如此就快回來吧,再拖下去,我真的會使出小人招數。"魏摩紀毫無畏懼地回視。

  "請便。"幽深的黑眸更添複雜老成。"提醒你,真正的小人,不會四處公告自己的小人行徑。"魏摩紀縮了下寬闊的雙肩。"真令人害怕,就知道跟你說狠話是沒用的。原以為松櫻捨讓你變了,結果,哼。"

  還是一樣沒有人性。

  "雷純青男身女形,他是gay。"沈繪裡提起發皺的布包。

  "什麼?純青哥是……"病床上的徐舞文好生驚訝。

  "沒錯。"之前在電梯前,雷純青注視驥少縱背影的那一幕,被她看得一清二楚,印證她的看法。"就算不是,我肯定他絕不會只愛女生。"

  純青哥……雷純青太過中性的形象,使得沈繪裡的話有著莫名的說服力,徐舞文不禁有些頭暈目眩。

  "至於另一個房客,我給他一個字--孬。不過。你最好小心他。"

  "小心他?他怎麼了?"

  "他……"頭皮驀然發癢,沈繪裡搔搔癢處。"松爺應該知道怎麼做,你聽松爺的吧。"懶得多說。"爺爺?"現在大概滿腦子美麗又可愛的護士小姐,會知道什麼?

  "我先回去了。"

  "好。這兩天很謝謝你,不好意思。"

  "哪裡。"

  沈繪裡走到門前,伸手將握住門把時,門板被人從外面推開,她後退一步,讓外面的人先進來。驥少縱進門,赫然與沈繪裡面對面,嚇得抵上門板,使門"碰"地又合上。

  沈繪裡推推眼前鏡框,站著不動。驥少縱的心臟躍至喉頭,戰戰兢兢地往旁讓開一步。

  沈繪裡略頷首,拉開門舉步離去。

  驥少縱鬆一口氣。剛才他以為她會張開嘴,輕易地吞了他整顆頭顱……

  "人家給你一個字。"

  "是嗎?"想必不是讚美的字眼,他沒興趣知道。他若無其事地走向角落的小冰箱。

  "你幹嘛那麼怕沈小姐?"

  "全家大概只有你不怕。"連小霸王美美遇上她都會自動退避三舍,她還不可怕嗎?"你不喜歡吃水果?"昨天他買的水果原封不動地擱在小冰箱裡。

  "喜歡啊。"水果是爺爺拿進來,有提到是他買的,莫名其妙的是,他人來了卻不現身。"只是我現在比較想吃蘋果。"

  "你該想想連哈蜜瓜都沒得吃的人。"他看她是最喜歡跟他唱反調。

  "他們可以吃草莓啊。"

  他合上冰箱門,回頭看她,她非但不覺得說錯話,還朝他輕吐舌;他眼瞳一暗,別開臉,嚴肅的樣子令她露齒笑。

  "家裡情況怎麼樣?阿弟它們沒事吧?你弄什麼給它們吃?"她當他被動物們折騰得直到現在才有時間來看她。

  "它們精力充沛得快把你家給拆了,餓不死的。"他發現櫃上有兩束花。

  "是嗎?你可別趁我不在時,偷偷把我家賣了。"和她打架的流氓公司應該已經解決,但她記得還有一家叫什麼心霸集團的在覬覦她家的他。

  "放心好了。"他料得到送那兩束花的人是誰。"到時我會是買家。"

  "哈哈哈。"真好笑。

  驥少縱轉頭看她。這小妮子當真將他瞧得很扁,絲毫未懷疑他。

  "笑得這麼用力也不打緊,難怪連醫生都讚歎你的復原能力快得驚人。"

  "早上他說我過兩天就可以出院,我看晚點來時他又會改口,說我隨時可以離開吧。"薄被下的雙腿曲起,兩手交握。"不過,我寧可多住幾天。"

  "為什麼?一家子因為你受傷,搞得雞飛狗跳,你很高興?"他走到病床邊。

  "我們家又沒養雞。"她眨了下眼,抬睫瞄他。

  他看著她。"因為雷純青會來看你。"

  她微怔。"沒錯,純青哥最好了,和某人完全不同。"

  他點頭。"希望你的純青哥會勸你別再為房子的事亂來,因為某人早就警告過你,你卻全當作耳邊風。"

  "你也知道我有純青哥了?"她抬頭。

  他望入她的眼,發覺她雙瞳晶亮得無一絲瑕疵。"這麼肯定他是你的?"

  她的表情在一瞬間有些複雜,但兩秒鐘後,恢復成面對他時特有的古靈精怪模樣,說:"我肯定你喜歡我是沒用的。"

  "我喜歡你?"他的雙眉挑得老高,像聽到天方夜譚。"誰給你這樣的錯覺?"

  他否認得太過乾脆且絕對,讓她像迎面撞上一道銅牆鐵壁,很失面子。

  "你幹嘛給我這樣的錯覺?"為什麼三番兩次出手幫她?單純地熱心助人?她不認為這樣的詞適合他。

  "我?現在產生錯覺的人是你,別把責任往我身上推。"撇得一乾二淨。

  "好。哪天別跟我說你已經愛我愛得無可救藥,我一定會狠狠地拒絕你。"她發誓。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把話說得如此絕對。"他彎腰與她平視。對於她的惱羞成怒,他頗樂的樣子。"我想我至少會考慮個三秒鐘,再婉轉地跟你說抱歉。"

  意思是到時候告白的人是她?

  她橫他一眼!"懶得跟你多說。"愈想愈氣,念道:"可惡,害我口渴得要命。"

  他老成持重地端睨她。"面對你的純青哥時,不能像對我這樣,動不動便張牙舞爪兼耍潑,可以想見你的壓力很大。"他轉身,倒一杯溫開水,再轉到她面前。"拿去。"

  "幹嘛?"她又沒說要喝水。

  "你不是口渴嗎?"口渴不就想喝水?

  望著眼前水杯,她沒有伸手接,轉開頭,細聲道:"我想喝珍奶,也滿想吃多汁味美的水果--需要削皮的那種。"

  他睨她數秒,略顯用力地將水杯擱下,不發一語地往外走。

  "你要去哪?"徐舞文問。

  驥少縱回頭。"把所有需要削皮的水果買回來孝敬你這位挑嘴的傷患。"最好把她給噎個半死。"哼哼。"她喜形於色。

  他蹙眉,懂了。"你不會又自作多情了起來吧?"

  "那你就少做些讓人自作多情的事。"她坐在床上直接探頭,想將床墊升起,抵著背部。

  "不愧是松爺的親生孫女。"驥少縱搖頭感歎。

  "什麼意思?"她橫眉,已顯不悅。

  "好的地方像,不好的地方,更像。"他上前幫施。

  "你想吵架嗎?"她已經準備翻臉。

  "不想。"和她吵,等於他水平和她相當,他才不與她一般見識。"你是病人。"他幫她按鈕將床墊的前三分之一部分升起六十度。

  徐舞文暗罵他討厭鬼,打他手臂:"你弄反了,我要躺下。"

  驥少縱笑看她鬧脾氣,再按鈕將床墊移平。

  她氣忿瞪他,忘記後腦有傷,用力地往後躺平。

  "噢!"壓疼傷口,她痛得彈坐起。

  見她捂著耳畔,疼得五官皺在一起,他緊張得落坐床畔,扶著她雙肩,著急問道:

  "怎麼了?很痛嗎?我叫醫生來!"

  "不用。"徐舞文愛面子,忍著疼。"我騙你的,你看不出來?"

  他盯著她,她已改成無所謂的表情,且要舉手格開他雙手,他改抓住她手腕,在她掙扎間反轉她手肘制住她。

  "不准你再用相同的手法耍我!知道嗎?"

  "幹嘛這麼……"本想回嘴說他玩不起,但他會生氣,是因為真的擔心她。自覺太得寸進尺,她很小聲地:"對不……"

  "什麼?"他聽不見。

  "對不起!"

  她衝著他大聲道歉,連帶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他不放,將她雙手擱在她兩腿邊,以手緊緊覆住。他凝望著她。這個老愛無理取鬧、愛逼他妥協,看來發育得半生不熟的大女孩,他真的喜歡上她了?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或許,他該承認喜歡,該坦白自己的身份……

  徐舞文不願直視他雙眼,目光左移右轉,落在他的手掌,手被他大掌覆住的感覺因而貢切了起來。他暖熱的手溫弄亂她的心跳,害她額側滲出了汗。

  她抬睫,他還是望著自己。好好的一張臉定在她眼前,兩眼眨也不眨地對著她,讓她很不自在。她臉頰發熱,快溺在他黑瞳中。"你幹嘛一直盯著我?"

  "你不也一樣?"他舉手,撫她後頸。"痛嗎?"

  "一點點……"她老實回答。

  "小文……"

  粉嫩的紅唇太誘惑人,他前傾上身,兩人距離東近。她陷在他真誠的呼喚中,緩緩合上雙眼,忘了拒絕。

  "呼……呼……"一道很殺風景的呼息,重重地噴拂在兩人臉頰上。

  兩人睜開眼,轉過頭,被一張同樣近在咫尺的老臉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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