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像是。」他的臉更紅了。「我當然不肯跟他走,所以他就對我灑了一些粉末,我不以為意,直到……那天晚上,我覺得全身熱得像火燒般痛苦,沒多久,我就暈過去了。據說我昏迷了兩天,家父為我找來不少名醫,之後,就宣佈我只剩下半年可活了。」
褚上揚一口氣說完,全身都羞紅了,那麼丟臉的事,他也覺得不宜對外人道,何況還是教人誤認為女子,他更是不悅,咬著粉色的下唇,回想起來仍是忿忿不平。
「天哪!男人……」裴知非的打擊頗大,「原來不只女人要防,連男人也要防。」
。
「轟」的一聲,褚上揚額上的青筋猛跳,羞憤得幾欲死去。
他又不是故意的!
「哈哈!原來如此。」仇天情是惟一還知得出來的人,「讓我來推演當時的情況吧!你那天碰到」個男人,他對你一見鍾情,千方百計想佔有你,所以對你下笑鴛鴦,而這毒並不難解,只要男女交合就行了,只是你不知為何竟又把毒鎖在丹田里遲遲未發,造成所謂的半年壽命。」
「這又是為什麼?」褚上揚不明白。
「那可要問你了,太醫到底怎麼跟你說的?」
「太……太醫說……要我在半年內,找個門當戶對的妻子成親,盡早生下子嗣。」
啊!褚上揚有些明白了,一股怒氣在心頭醞釀。他們怎麼可以這樣逼他?
「這就對了,太醫把毒鎖在你的丹田里,如果一直沒理會它,對健康不致有害,卻也不妥,如果你在半年內找到女子交合,自然就能解毒,不過,我想他們最終的目的是逼婚吧!」
「太過分了,你不要屈服於他們的詭計。」裴知非愣了一下後,抓住他的手,激動的對他說。
「臭丫頭,你可別忘了,這毒並不是他的家人下的,他們只是希望他盡早成親。」
「謝謝你喔!這個解釋對我一點幫助也沒有。」她朝仇天情扮個鬼臉,眼角瞄著褚上揚沉下的臉龐,「你是不是在生氣?」
褚上揚緩緩的搖頭,勉強壓抑下怒氣,語調有些清冷,「他們不該這樣對我。」
難怪,弟弟一路南下為他安排親事;難怪,爹娘二話不說就讓他自行出遠門;
難怪,他也不覺得自己像是身患重病的人。
「不要生氣嘛!你瞧,他們也是希望你能盡早成親……」
「這種事豈能隨便?」他氣得打斷她。
「說得也是,那我們去把他們找來,大打一場好了。」她蹙著眉尖。
「他們都是我的家人。」他瞪她一眼。
「要不然怎麼辦嘛?」煩惱哪!「那我們去找那個對你下毒的男人好了。」
褚上揚瞪著她,驀的笑了,「我真是敗給你了。」
他揉亂她的發。
她那亂七八糟的說法,竟奇異地讓他放寬了心,他靜下心來想想,他爹娘催他成親催了好幾次,他都不以為意,現在他才明白他們是真的想抱孫子了。
「我沒有要跟你打啊!你這麼柔弱,當然不是我的對手了。」裴知非納悶的摸著自己被弄亂的發。
他衝著她露出俊美的笑顏。光是這樣,她的腦袋就成了一片漿糊,啥也不能想了。
「前輩,這毒在我身上,除了……除了……男女交合外,是不是有其它辦法可以解?」褚上揚的臉微紅,望向仇天情的眸子卻清澄純潔,彷彿是個不解人事的少年。
「無解。」
褚上揚呆了下,「真的沒有其它辦法嗎?」
仇天情壞心的笑道:「不成親,男人還是可以得到女人,這跟你成不成親一點關係也沒有。」
「啊……前輩的意思是……」
褚上揚的臉已經紅得可以媲美關公了,而且熱度仍不斷地上揚。
「你怎麼啦?」裴知非伸出指尖想碰觸他的臉,卻教他靦腆的避開了。
「沒……什麼,你最好不要碰我。」
老天哪!他又想起那軟綿綿的觸感,又軟又嫩,即使隔著層層衣衫,那小巧而沉甸甸的重量,依然壓在他心上……「為什麼?」裴知非困惑不已,擔心的湊上前來。
「沒事,真的沒事。」他掙扎了會兒,才為難的道:「我……我只是在想其它事。」
「呵!他在思春。」
仇天情的一記重炮,炸得褚上揚尷尬不已,額上已滿汗珠。
「前輩……」饒了他吧。
裴知非像母雞保護小雞似的護在身前,「你可別亂說,他才沒有你想的那麼齲齪。」
「齷齪,你真的瞭解男人嗎?」
「瞭解男人什麼?」
仇天情壞壞的掀唇笑道:「男人的慾望一旦被挑起,卻又得不到適當的紆解,是一件相當痛苦的事。」
「啊?」她轉過身面對褚上揚,「你現在很痛苦嗎?」
「這……」要他怎麼說呢?的確是很痛苦。她的柔軟、她的香味、她的俏皮,和她的倔強,再加上她的熱情,在在折磨著他。
「你好像真的很痛苦耶!連眉尖都蹙在一塊兒了。」
她伸指輕撫他的眉心,溫柔的送上一吻,「別皺眉啊!我來幫你好不好?」
「不……」褚上揚的理智仍在掙扎。
「就這麼決定了。」她問向仇天情,「臭老頭,接下來該怎麼做?」
「水到渠成。」
「別給我玩文字遊戲,本姑娘聽不懂太難的詞啦!」
仇天情傻眼,「你爹沒教你嗎?」
「教什麼?」她不耐的眨眨眼,「我爹教我的可多了,但他從沒教過什麼男人的慾望。」他向來都是和外人討論比較多。
仂天情噗哧一笑,「這只能意會不能言傳,我也幫不了你們,你和他自行研究吧!」
「喂,臭老頭,你又要走啦?」
「不走還留下來做什麼?看好戲嗎?」仇天情笑得相當曖昧,「臭丫頭,你可真幸運,撿到寶啦!」
「啥?」不懂。
「意思就是……呵呵!你的男人相當乾淨哪!」處男身喲!
褚上揚從剛才到現在臉龐一直沒降溫過,聽到這十足淫邪的話,他從頭到腳都赤紅了。「前輩……」
仇天情勾勾小指,讓裴知非湊上前來,「不過,你可慘了,中笑鴛鴦之人,在床上的行為將毫無節制,對一個姑娘家來說,可就不是那麼幸運了。」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有聽沒有懂?」她怒道:「你再笑!再笑信不信我拿刀砍你!」
「哈!真不曉得你們怎麼鬧的。」兩個娃兒都沒有經驗。仇天情搖搖頭,逕自走了出去。「罷了,隨你們去吧!」
「前輩……」褚上揚終於出聲。
「叫我也沒用,我真的幫不了你。」仇天情頭也不回的說。
天哪!問題是,他並沒有決定要做啊!褚上揚哀怨的想。
*****
尷尬的氣氛開始凝聚,褚上揚和裴知非兩人對望了眼,旋即眼光又飄開來。
「咳咳……非非,我……」
「別問我啊!我可不知道該怎麼做。」她發誓。
「我……我明白。」他囁嚅了半晌,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裴知非凝望著他,小臉上淨是憂心忡忡,「上揚,我們……還是做吧!」
「這……」他目光纏綿,卻也相當羞澀。
「你的身子比較要緊,畢竟笑鴛鴦不是什麼好東西,那是全天下最毒烈的春藥耶!」她胸口一痛,脫口道:「你剛才不也痛到皺眉嗎?臭老頭說,男人的慾望若沒得到紆解,搞不好會死人的。」
是……是嗎?
「我沒事……應該沒事。」他猶在掙扎,左思右想,心頭就是不安寧。
「沒事才怪咧!好好的被下毒,身子會好才怪!」
她泫泫欲泣,「難怪你的身子這麼瘦弱,讓人家心疼得要死,再加上臭老頭說的又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萬一不是怎麼辦?」
「你……別哭啊!」他低語,心口熱流奔竄,感動莫名。「我有八成信了前輩的話。我是家中的長子,從我滿十八之後,爹娘就一直希望我成親,或許他們真的想借那件事來逼我成親。」
她目光盈盈的注視著他,「你要成親嗎?」
「是,但我要自己選擇妻子。」
「是誰?」她咬牙切齒地問道。
「嗄?」
「哪家姑娘有榮幸成為你的妻子?」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不是你嗎?」他奇道。
「那女人命好得教人嫉妒。」她仍沉浸在自己的哀傷中。
「跟我最親近的女子就是你了,要娶也是娶你。」
他深情款款的瞧著她的小臉,一切盡在不言中。
「啊?」
他有些納悶。「你不願意?」
她終於回過神來,臉上漾著大大的笑容,「願意,當然願意!相公,我們來做吧」
怎麼又提這個?
「你……你知道怎麼做嗎?」
一陣沉默後!她小聲的道:「不知道耶!你知道吧?畢竟你是男人嘛!」
又是一陣默然。
「我不是很清楚。」這些知識在書本上根本看不到。
「那……怎麼辦?」她的聲音有些沮喪。
「讓……讓我想一想。」
「這種事可以用想的嗎?」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