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深吸了口氣,他雙手置於褲袋內,轉身走到水池邊,閃躲她的問話。
「怎麼了?」童昱萱走到他身後,「是不是不願意?」
「不是。」他搖搖頭,「我是想我現在一無所成,就這麼去……去為伯母上香,實在是沒臉見她。」
「不會的,我想只要你是真心愛我,我媽就很開心了。」她緊抓住他的手,眼底出現一絲希冀。
「老實說,我沒有辦法,但……但這不表示我不愛你。」看著她臉色刷白,他急急抓住她的手道。
她甩開他,淚水形成顆顆珍珠.滑下雙腮。
「萱萱,你聽我說。」
他想抓住她,但她卻用力甩開他,邊搖頭邊往後退。
「別這樣,萱萱……」
「沒關係,我只想一個人靜靜,請你別跟來。」她強迫自己看開一點,可心頭揪緊的感覺仍讓她好難過。
她不能恨他也不能逼他,早知道愛這個東西是兩情相悅,根本就脅迫不來的,為何看慣了父親一個女人換過一個女人,她還認不清事實呢?
男人不喜歡被縛綁,他們只喜歡嘗鮮。
「你別這樣,我只是……」嚴皓寒突覺心亂如麻,一時間根本不知該怎麼做才對。
跟她去她母親墳上不就等於得負責她的下半生,可他性喜自由,從沒想過要像島主一樣被綁住啊。
「我突然想到有些事沒辦,現在得去辦一辦,晚上我會回去吃飯的。」對他嫣然一笑,她忍住淚轉身奔離他眼前。
「喂……」他用力一拳打在路旁樹幹上,恨得猛爬頭髮。
「哈,這種滋味很難受吧。她不明白你接近她的意圖,只一味的要求你的永遠。還真是癡傻是不是?」
不知何時。向仁來到他身旁,嚴皓寒敏感的察覺到他的不同。
「你怎麼來了?」他目光如炬落在向仁臉上。
「我來找你是要正式告訴你,你我合約終止,她的心你不用再拐了或者我該說,你已成功拐了她?」向仁說著,突然露出滿臉的苦痛,心碎地望著他,「我被騙了,你知不知道我被騙了?」
「你到底是怎麼了?」他都快煩死了,沒想到多了個瘋子來吵他。
「我被麗麗那個賤女人給騙了!」向仁咬著牙,義憤填膺地哭喊。
「哈,我就說,那種女人不會是真心的。」嚴皓寒摳摳眉毛對他笑說:「收收心吧,另外找個好女人。」
「你說得沒錯,昱萱是個好女人,所以我想……我想重新取得她的愛與信任,你可以回去了,當然,費用我還是會照付。」向仁抹了抹臉,試著擦去一臉晦氣,「從今以後我會珍惜她,也會付出所有來彌補我的過錯。」
嚴皓寒仁立在原地,瞇起一雙利眸觀察向仁那張恍若大夢初醒的覺悟臉龐,但心底卻突生一種空洞的感覺。
「你是說要我卸下這次的任務回惡人島?」嚴皓寒冷著嗓問。
「沒錯,我會直接將尾款匯過去,剛剛我也看見你被昱萱問得很煩,所以接下來的責任就交給我吧!」向仁深吸口氣強迫自己振作精神,更逼自己將麗麗從腦海中揮去。
「王八蛋!」忍不住激動的情緒,嚴皓寒一拳揮在他臉上,「你是不是又當她是提升你聲望的棋子,怕自己做個負心漢,會得不到選民的信任?」
「啊!」向仁摔到一邊,手撫著臉,張大眼問:「你怎麼可以打人?我這次對她是真心真意,你憑什麼誤解我?我是在幫你將她的心拐回來呀,否則接下來困擾的可是你自己了。」
「我——」嚴皓寒愣住了。
「若不是我要她,到時候你想找誰拐走她的心啊?你好好想一想,我有事得先走了。」丟下這句話,向仁便離開了。
嚴皓寒呆立著,心想:他替向仁拐了她的心,可為何當向仁要要回去時,他會有那麼濃烈的不捨?
不,她已是他的女人,他怎能容忍她躺在別的男人身下索愛呢?
天,他是怎麼搞的?既然巳卸了責任,他該開開心心拿錢離開才是啊!
為什麼……媽的!王八蛋!
再一次的,他身邊那棵可憐的樹又成了他發洩的對象。
第八章
嚴皓寒頹喪的回到住處,卻意外看見童昱萱已經回來了。
一看見他,她便綻出一抹微笑。「你回來了?怎麼那麼晚,我還以為你生氣了,特地煮了簡單的麵食,這是向劉大叔學來的,很香哦!」
他坐在餐桌上看著桌上香噴噴的炒麵,沒有半點胃口。
「怎麼了?放心啦,裡面沒有海鮮的。」她見他沒有動手,以為他是擔心這點,於是解釋道。
「萱萱,我……」握住她的手,他想說……可到底想說什麼呢?為何他說不出口?
見他一句話卡在喉裡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她心底已有覺悟,於是掩住悲傷柔柔一笑,「怎麼了?你以前說話從沒那麼會打結的?」
「我是……我想告訴你,我不是——」
「好了好了,愈說愈結巴,真是好玩,是不是被我嚇壞了?」她為他夾了面遞在他嘴邊,「快吃。」
嚴皓寒大嘴一張將面吃進嘴裡,看見她那張強顏歡笑的臉,卻味如嚼蠟,心也沉重。
「好吃嗎?」漾著抹笑,她等待他的回答。
「嗯,好吃。」嚴皓寒拿過筷子用力夾起面,一口接著一口,姑且不論他是否搞懂自己的心情,他現在只想好好擁有她。
「那就好。」她開心地又說:「對了,剛剛你去了哪兒?我到附近買了面再回去找你,你已經不在小公園了。」
「我在附近走走,嗯……突然看見這個東西,覺得好漂亮,所以買下來打算送給你,希望你喜歡。」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條鏈子,那個墜子很特別,是由心型的鑽石串連而成。
童昱萱拿在手上,心底出現絲絲暖意,雖得不到他口頭的承諾,但這條項鏈卻可稍稍安慰她受傷的心。
「好貴吧,你哪來的錢?」她眼底染上些熱氣。
「嗯……一點也不貴,只是普通的玻璃墜子,你會嫌棄它嗎?」他的笑容裡融著不自覺的濃郁。
其實它可是刷了他十幾萬所買下的,買它時他什麼也沒多想,只是覺得精緻秀雅的它很適合她這個小女人。
「我怎麼會嫌棄,好喜歡!幫我戴上好嗎?」她轉過身,掀起頭髮,方便他幫她戴上。
「好。」嚴皓寒趕緊站起來繞到她身後,為她將項鏈扣上。
望著她雪白的頸部線條,他忍不住低頭親吻著,吸盡那兒芳香甘郁的味道。
「寒……」他的鼻尖輕拂過她的頸後,酥酥麻麻的感覺使她心神微蕩,說話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你好香……」閉上眼,他整個人俯在她身後,聞著那足以迷亂人心的味道。
「我……我剛洗了澡。」她吞了口口水,滋潤了乾澀的喉。
「難怪那麼香。」轉過她的身子,他輕巧的將她抱上桌面,與她眼對眼,非常認真地問:「倘若有一天……向仁又回頭找你,你會答應他的追求嗎?」
「這怎麼可能?」她別開臉。
「別逃避這個問題,我要知道答案。」嚴皓寒欺近她。
「我說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你怎麼會這麼想?」她疑惑地看著他一臉煩鬱的表情。
她愈是不說,他愈是發問,「我說假設……假設呢?」
「為什麼要我假設?好好的,你幹嘛問我這個問題?是不是不要我了,想把我推給他?」童昱萱難過的對他喊道。
為了化解下午尷尬的氣氛,她特地炒麵給他吃,還要佯裝歡笑逗得彼此開心,好挽回以往的感覺,可他……他卻這麼對她,硬是要惹她哭。
「我沒要把你推給任何人!」他煩悶地對她吼出。
「騙人!」她渾身發抖,淚如雨下,「就因為我問了你那些話,你害怕了是不是?所以恨不得沒追過我,就跟向仁一樣。」
「你簡直在放屁……」他深深喘著氣,恨自己竟然像吃了昝晃的口水,最近老是出口成「髒」。
「你……嗚……」她抹著淚,秀眉深蹙,眼底出現了濃得教人心疼的委屈。
「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天!這件事教他愈弄愈擰了。
「我要回房去了,你慢慢吃。」
她想跳下餐桌,可他不肯,甚至擠身至她雙腿間,鉗制她的行動。
「讓我走!」
「我偏不——」
「你……」因為氣憤,她用貝齒緊咬著自己的下唇,不僅現出了齒印,還有幾絲血痕。
「你這是幹嘛?把嘴鬆開!」他強硬地扳住她的肩,激動地說。
「嗯!」她拚命搖頭,且咬得更緊。
「該死的!」
嚴皓寒急得含住她的嘴,以舌強迫她鬆開牙齒,而後滑入長舌,在她嘴裡含糊不清地說:「咬啊,你咬啊,要發洩找我,就咬斷我的舌頭好了,我不會怨你的。」
等了半天,他沒等到她咬下的刺痛,反而感覺到有滴鹹鹹的淚緩緩淌入他口中,震住了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