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鎖心當場傻眼了,」大哥,你沒生病吧?我好好的為什麼要跟他走?就算他有觀音水,只要逼他交出來就行了,為什麼要跟他走?爹又會怎麼說?」
妹妹一連串的疑問,他都無法回答。
良久,他口中才逸出一聲低唄,「很多事並不如你所想像的。
「大哥,你今天好奇怪,打從你走進酒窖開始。我就覺得奇怪。
「人是會變的。」
「你要變成什麼樣?看在我是你妹妹的份上,先通知我一聲。」她頑皮的眨眨眼。
喻鵬飛笑了,「好,等我哪天要變,我一定第一個通知你。」
喻鎖心的眉頭難得的為人打了幾個指,「大哥,你真的很奇怪,像是要慷慨赴義似的,就像我養的大紅、小紅要蛻皮一樣。」
「這是什麼比喻?不倫不類的。」他在她額上輕敲一記,指著角落不起眼的一罈酒,「找想,應該是那壇吧!
「汾陽老酒!」她的眼眸突然一亮。
「我幫你搬。」這麼大一壇,夠莫言喝了吧?
「快、快,我等不及去牢裡逼問他了。
喻鵬飛仍是輕笑,他已經領略到莫言的魅力,也認為妹妹和他是天生一對的絕配。
「酒徒莫言,現下該叫你凌莫言了,對吧?」簡七和一群江湖人士來到鐵牢外,隔著一段距離叫囂著。
莫言緩緩坐起,懶做的向他們揮手致意,「反正我們平常也沒啥交情,你們愛怎麼叫就怎麼叫,沒差的啦!」
「哼!都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對了,有沒有酒?」他的眼底閃耀著奇異的光芒,眼巴巴的瞧著他們的雙手。
空空的,看來別指望他們了。莫言在心中歎氣。
「你還喝?難怪喻府的酒窖裡少了不少好酒,原來全教人搬到你這兒來了。」地上酒瓶四散,和他手上的白玉酒瓶,到處都是一股揮之不去的酒味。
莫言此時頹廢、慵懶的模樣,讓他更具邪她風采,俊美得不似凡間的人,可以想見,為問江湖卜會有那麼多女子至今仍懷念毒手郎君的翩翩風采,因為。他們父子都有一副神賜的俊俏外貌。
「武林盟主打算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讓你把觀音水交出來,否則三天後召開武林大會,讓大家公斷你的罪行。」
莫言神色依舊淡然,晃著手中的酒瓶,悠然淺笑,「不管有沒有交出觀音水,反正你們都是要開武林大會的吧?」
「當然。每年秋未固定召開武林大會。」另一人解釋著。
「所以羅!交不交觀音水,對我來說根本沒兩樣。」莫言輕哼。
「話和能這麼說,凌莫言,如果你把觀音水交出來,再向大家道歉,武林盟上白然會在武林大會卜替你求情。」
莫言打了個呵欠,覺得無趣。「你們的話我已經聽到了,不過,我實在沒啥可說的,況且我全身上了早被你們搜遍,沒有觀音水就是沒有。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簡七喝道
「喲!想動用私刑嗎?」莫言掀唇冷笑,「請問你是代表誰來跟我說話?是喻老爺?還是喻公子?」
「這----」簡七啞口無言,他確實只是負責傳話,無法代替替他們作主。
「大家省省力氣吧!真要讓我拿出觀音水來,只怕你們也吃不消,何必呢?」
他的這番話似乎別具含義,除了肯定自己的身份外,而且暗示他絕對有顛覆江湖的能力和手段。
「你打定主意要與江潮正道為敵?」有人說。
「呵呵!我沒這麼說.這一切全是你說的。」莫言閒散的坐在簡陋的石板床上,無視於鐵牢外怒氣衝天的眾人。
「不管你多嘴硬,到時候你就知道厲害、」武林大會上,人人都有資格為民除害。
「再說吧!」他優雅的朝門口一指,「不送了,下次記得帶酒來,什麼酒都無所謂,只要有酒就行了。」
事情還是沒有進展,這酒徒莫言比他們想像中的還要難纏,看來他們自告奮勇的替武林盟主跑這趟是白來了。
「凌莫言,聽著,三天後你自己去向武林人士交代!」
莫言仍是輕笑,懶懶的揮手,突然想到一件事,漫不經心的低語,「很久沒見到大場面了,不知道這次的武林大會有什麼新鮮事?希望不要是用觀音水來招待大家。
簡七一行人聽了全刷白了臉。糟啦!光想到要來逼問階下囚,卻忽略到這人承襲毒手郎君凌作恨的一身絕技,他報復的手段肯定同樣狠毒。
「呵、呵!」莫言笑看著他們慘白著臉退出大牢外。
這些人怎麼這麼搞笑?什麼都沒搞清楚就殺到鐵牢來,難道武林盟主隨便一句話就有那麼大的效力?
真是麻煩!他微蹙眉尖。
「咦?這裡怎麼這麼熱鬧?」喻鎖心打著一大罈酒,避開眾人之後溜進大牢。
莫言嗅了下,眉開眼笑的說;「汾陽老酒耶,你真的弄來啦!」
「不只是我,我老哥是共犯。」她這回直接把刀架在侍衛的脖子上,順利地打開牢們,「你們這幾個給我滾遠一點,別在這裡礙本姑娘的眼。」她把酒抱進牢裡,接打發閒雜人等。
真是好大一罈酒呵!
莫言簡直不敢相信,她真的把它給偷來了。
「好,真好,再好不過了,要我關在這裡一輩子都成。
喻鎖心翻了翻跟,「酒喝了就趕快把東西交出來,我還等著要試試觀音水的毒性。」她催促道。
「問題不在這裡吧?我被困在牢中,怎麼找東西?」他戳開泥封,一股酒香撲鼻,他連忙深吸了好幾口氣。
「看在我們相交一場,你就好心的告訴我,觀音水究竟在哪裡?」
他優雅地敬酒,甚至塞給她一個不知從何處摸來的酒杯,「干,我們今天不醉不歸。」
「哦!好辣的酒。」她一口灌下,皺皺鼻子,不自覺地和他一起坐上石床,「真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愛喝酒?這種東西既難喝,喝了之後又會亂性。」
「我就不會。」他再為她倒一杯,拎著白天酒瓶,和她面對面。「剛才那些人有沒有看到你?
「沒有,我閃得快,何況是大哥送我過來的。你這人人緣倒不差,人人爭著幫你偷酒。
「呵!那是我的榮幸。」
「廢話少說。你快想想,觀音水到底在哪裡?」她可是有備則來的、絕不讓他矇混過關。
他挑著眉毛,神情怪異,「告訴你一個故事。」
「我又不是小娃娃,聽什麼故事?」喻鎖心抗議,就因為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才十歲,他就一直把她當成小娃娃。
「嘻、嘻!這故事和你鍾愛的觀音水很有關係,要不要聽呀?」
「要!」她興奮極了,忘情的喝了一口美酒。
「觀音水本來是一種寧神的良藥,是位觀音大士解救眾生的含義來取名的。
他才起了頭,她就咯咯笑著。
「你爹是拜觀音的?」大魔頭也會拜佛?
「你到底聽不聽?」
「好嘛!再給我斟酒。」她似乎喝上癮了。
莫言在她酒杯裡斟上八分滿、「觀音水是讓有失眠之苦的人服用的。有一天,我爹遭到一群不明人士的攻擊,原因是觀音水出了問題,原本藥效只是讓人寧神入睡一夜的觀音水,因為藥量的失誤,竟造成病人昏睡一旬才醒過來、那些人不分看紅皂白,認定我爹下毒害人,我爹一氣之索性將觀音水轉化成毒物,從此不再以觀音水救人。」
「這麼簡單的故事,你居然要我認真的聽?」她打了個酒嗝,粉頰染上些許嫣紅。
莫言笑道:「那你說,我的用意是什麼?」
「你先告訴我,當時你爹幾歲?」
「十七。」
「你現在幾歲?」她又問。
莫言摸摸鼻子,開始苦笑,「二十七。」
她輕敲他一記,「你果真不如你爹。你爹是天才中的天才,而你不但沒學到你爹的本事,還妄想把觀音水的毒性除掉,簡直是辱沒前輩,更辜負你爹的期望。」
天!他實在很頭痛,她的思考方向永遠不離毒術。不過,能恣意欣賞她妖饒的醉態,也算是一大享受。
看來,真得隨時保持她的酒杯裡有酒。
「你實在太不長進了。」她將矛頭指向他,「終日飲酒不說,居然還想將你爹辛苦煉成的毒改成救人的藥?雖然救人是好事,但是,把天下至毒改成溫溫吞吞的迷藥,太差勁了吧?老兄。」
「觀音水本來就是良藥。」他無奈的說。
「呵!這個說法誰相信?大家都看到觀音水中毒者的屍體,就算你去跟人家說它不是毒藥,也沒有人會相信!」
此外,她也不相信他是殺人兇手,認識他這麼多年了,他除了愛喝酒、愛和她較量下毒解毒、愛佔她便宜之外,他連一隻昆蟲都捨不得殺,對大紅、小紅比她這個主人還有愛心,她才不信他會是兇手。
但是,要找觀音水還是得從他身上著手,因為她相信只要他有心,絕對找得到。
「你看過被毒殺的鐵劍李的屍體嗎?」莫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