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心妹妹,你在動歪念喔!」
「動什麼歪念?還不是你先動手的?」她胸中怒火狂燒,或許也可以說是慾火,她很想再試試那晚的感覺,思緒飄飛,卻沒注意到莫言已悄然坐起,逐漸向她逼近。
「我動手?」他倏地握住她柔軟的掌心,那細膩的觸感讓他的眼眸沉醉迷濛。
「吻哪!」喻鎖心激動的脫口而出,卻馬上察覺不對勁.他----他什麼時候靠過來,還握住了她的手?
莫言湊近她的小臉,兩人臉與臉之間的距離只容得了一本武功秘岌,他的氣息又開始無孔不入的侵略她的感官神經,令她心亂如麻。
「我明白了,你記起我們的初吻了。」
喻鎖心眨巴著眼嗤道:「放手啦!什麼『我們的』初吻?對我而言是第一次,可你就不知道吻過多少女人了,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初吻?」
哼!有誰的初吻吻得像他這麼老練的?害她現在老是想起那個吻。
「真的是我的第一次嘛!這七、八年來,除了你之外,找何時注意過其他女人了?」他輕掐她的俏鼻,「沒良心的鎖心妹妹。」
「不關我的事啦!放開我!」身子好熱哪!
她往後仰,想迴避他灼熱的視線,但他卻鬆開一隻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一時間,她的唇又被掠奪了,深陷在他溫和酒香的男性氣息裡,難以自拔。
未經人事的喻鎖心毫不掩飾她的渴望,猛烈的引燃他體內的火苗,她只有在這時候才會收起暴躁的個性,完全臣服於他。
「唔----」
她被他放倒在地上,火熱的身子接觸到冰冷的地面,令她驚呼出聲,他忙抬起身體,懸在她上方。
「壓傷哪裡了?」他焦急的問。
「沒有。」喻鎖心的一張小臉不由得泛著酡紅。
莫言笑了笑,把身子輕輕壓在她身上,「我會不會太重?」
「不會。」
她伸出雙臂環著他的腰,開始偷笑,原來吻的滋味這麼美妙、會她忍不住想一嘗再嘗。。
「你在想什麼?」感受到她胸口的震動,他知道她在笑。
「我喜歡你的吻。」她笑彎了眼,順便再送給他一項大帽子。
「江南的美女都像你這麼大膽嗎?」
他揶揄的挑高了眉,卻教她奮力一推,滾到一旁的地上,連連喊痛。
「我…警告你喲!我想吻的時候,你才能吻,如果其他時候你敢胡來,我就要你好看。」』她輕哼一聲,威脅道。
「天哪!你瘋了!要是讓人知道你向男人索吻,你也不用見人了。」
莫言哈哈大笑,拿出不知何時從她懷中摸來的女兒紅就往喉裡灌。
「好酒!濃而不膩,烈而不辣,真不愧是珍藏十年以上的女兒紅、有如待嫁的閨女躲在簾幕後偷看未來夫婿的緊張心情。」
「什麼心情?」這個酒鬼怎麼這麼懂女人?
「又期待又怕受傷害、又愛又恨的心情呀!」他朝她眨眨眼。
忍痛割愛地道:「好吧!看在酒是你帶來的份上,讓你喝一小口吧!」
喻鎖心的小臉一陣紅,最後哼了聲,轉身就走。
「鎖心妹妹,下回我要汾陽老酒,你爹酒窖裡最陳舊、上面沾滿灰塵的那一壇,記得喲!」莫言朝她喊道。
「要我再帶酒來?做夢!」她轉身朝他吐吐舌。
嬌嫩的嗓音傳來,令莫言笑彎了腰,再飲一口女兒紅、他的笑意更深了。
鎖心妹妹大概是想要觀音水想昏了頭,竟把自己的女兒紅送進來.就是不知她何時才會把自己也一併送進來?也不知道喻清風會怎麼想?莫言暗想。
呵呵!這下可有趣了,他就知道自已沒有住豪宅的命,昨晚他待在喻府的客房裡不到一個時辰,今天就蹲苦牢了。
呵!算了吧!他安然的躺下,補眠去也。
喻鵬飛在書房裡找到父親,他關上房門,一開口就問「爹,明知莫言是無辜的,您為什麼還要把他關起來?」
「他無辜?」喻清風不耐的批高雙眉,「何以見得他無辜?」
「孩兒直覺兇手不是他。」喻鵬飛肯定地道。
「直覺能當什麼證據?鵬飛,你最大的缺點就在於你的婦人之仁。」喻清風不苟同的道。
「或許事實真如孩兒所說的呢,莫言在江南已經住了七八年之久.人人都知道他的醫術高明,而且、只要有人前去問診,他從來人收分文。」
喻清風打斷兒子的話,「你不覺得奇怪嗎?一個酒徒每天不事生產,卻有無限的財富救濟病人,甚至連看病抓藥也不收錢?」世上有這等好事?
喻鵬飛漂亮的眼眸陡地變黯,「爹,我們喻家不也是不事生產,卻擁有眾多奴僕,過著有如富豪般的生活?」
「你----」喻清風的面子倏地被扯破,而且,那人還最自己的兒子。「那是因為你爹是武林盟主,不用做任何事,自然會有人送上大筆銀兩。」
「可是,那些錢全是不義之財,有些是草莽幫派,有些是鏢局殺手奉獻的,他們的錢全不是以正當手段得來的。」
冷不防的。喻鵬飛被甩了一個耳光,整張俊臉被打偏過去,嘴角流下一絲血跡。
「你就是靠這些錢養大的,在你指責你老子之前,先想想現在的吃穿用度,你又清高到哪裡去?」喻清風怒斥道。
他有什麼錯?武林盟主不是地位清高的代表,而是維持均衡局面的仲裁者,江湖上大大小小的幫派行會,只要想在江湖上立足,就必須拜會他這個武林盟主,所以,每年送到喻府的金銀珠寶不少,而他必須保持他強大的勢力和不容侵犯的權威。
喻鵬飛抬手拭去唇邊的血漬,幽幽的歎息,「所以,為了維持您的權勢,犧牲別人是必須的,而莫言便是替死鬼,他必須為觀音水現世付出代價,扼止江湖上傳言武林盟主奈何不了觀音水的傳言。」
「你給我閉嘴!若不是因為你是我的兒子,我早就一掌把你打死了。」
「爹,這樣是行不通的,莫言深不可測,再加上他父親是凌休恨,我們對上那大魔頭根本毫無勝算,更何況觀音水又不見了,萬一真正的兇手出現,我們……」
「你的擔心未免太多餘了。」喻清風背著手佇立窗邊,臉上一片深沉。
「可是,您不能否認這些顧慮極有可能發生,說不定到時喻家也會毀於一旦。」
「放心,找什麼事都合算過了,只要莫言一說出觀音水的秘密,我就有應對的計策。」
喻鵬飛訝異極了,「爹,觀音水還會有什麼秘密,那種害人的東西----」
「觀音水不只可以殺人,還可以救人,據傳凌休恨曾用它救過一名待產的女子,最後母子均安----我要得到這個秘密。」
見父親欲言又止,喻鵬飛硬著頭皮問:「然後呢?爹?」
「我要獻給掬芳宮的主人練秋娘。」
這才是他父親真正的目的吧,喻鵬飛的俊臉一片死灰。
夜裡,鐵牢外又傳來一個腳步聲。
莫言被驚醒,緩緩坐起身來。當現線習慣黑暗之際,就見到一個人影手執火把走近。
是他?鐵牢今天可真熱鬧啊!
「把牢門打開。」喻鵬飛舉起手上的令牌。
侍衛毫不猶豫的打開牢門,他彎腰踏入鐵牢內ˍ
莫言瞧著他,然後笑了,「你手上的東西真管用。」
若是喻鎖心也有這捨牌,就不用以暴力威脅人家了。
「這是武林盟主的令牌,當然好用。」喻鵬飛苦笑了卜。
他想了好久,也想了許多,他能約略想到父親葉能會有的做法,但卻不能理解事情背後的真相竟是如此骯髒。
所以,他決定放莫言出去。
「你來做什麼?」莫言笑問。
「放你出去。」
「哦!」莫言點點頭。
喻鵬飛的俊臉上閃過一絲羞赧,「我為我父親的所做所為向你道歉。」
莫言的唇角勾著微笑,「算了,他有他的壓力,更何況人年紀大了,難免希望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你都知道了?」喻鵬飛一臉愕然。
「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死於觀音水的人越多,你爹就越頭疼,壓力也會大起來。」莫言啜了口酒,再把酒瓶遞給喻鵬飛,「喝一點吧!人生得意須盡歡,這還是你教會我的。」
歎!這人真是怪胎,在他眼裡,彷彿秘密也不再是秘密了。
喻鵬飛接過酒瓶,往口中灌上一大口,「不過,喝酒可不是
我教你的。」
「一樣啦!」莫言呵呵一笑。
「不管怎麼說,我們喻家還是對不起你。」喻鵬飛的眼裡滿是憂鬱。
「我又沒怪你、」莫言橫了他一眼。
「可是我爹----」
「我也不怪你爹。」誰會去怪自己未來的岳父大人呵!
更何況,最該怪的是他老頭凌休恨,身上的毒物一大堆,人都退隱了,還惹得江湖不平靜。
「他有計劃的要把你留住,好當替死鬼。」喻鵬飛拿著酒瓶,又喝上一口,他的酒量小,這回是捨命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