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尖皺成一座小山,「沒辦法學!你住異人谷,我就跟你一起住異人谷,段叔叔不喜歡也就只好讓他不喜歡,放心啦,若青一定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他沉靜地望著某處,茫然的想著自己的心事。
不是英雄,為什麼會獲得她的青睞?他何德河能啊?
「哦!」她的小手推開他些。「你太用力了啦!」
「啊!」他收回雙臂之時微覺異樣,一整排細若牛毛的暗器往他們射來,他連忙抱著水幽歡躍開,她低低的呻吟了聲,肩頭微覺刺痛,卻仍伸出光裸的雙臂摟著他的頸,享受被他抱著的幸福感。
「是誰?」段舞陽叫道,低頭望向他倆剛才所在之處,地上一整排密密麻麻的銀針,看了不免心驚,到底是誰這麼想要他們的命?
這時一陣笑聲傳來,是年輕女子的笑聲。接著,幾個紅衣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隨後迎進一位身著綠紅衣衫、絕艷美貌的女子,笑聲正是出自她的櫻桃小口。
「好親熱呵,第一次見面,卻沒想到教我們撞見異人谷的醜事。」
明著是對段舞陽說話,可一雙眉眼卻是含嗅帶怨的盯著被護在男人身後的水幽歡,瞧她長髮披垂,小臉柔弱清麗的模樣,她就一肚子火。
「閣下是誰?」段舞陽並未動氣,也隱隱猜出紅衣女子的身份,暗自決定拼著這條命不要,也要保水幽歡無恙。
「囚天堡宮主。」紅衣女子冷聲道。
「我們素不相識,但你卻囚禁我們數日,還派人追殺我們,這是為何?」
紅衣女子笑了笑,眼角眉梢邪氣十足。「我雖和你素不相識,但我和你的主子卻有過數面之緣,改日我倒要向他好好請教,他是如何練就一副寬大的心腸,縱容自己的屬下和自己的未婚妻打得火熱——」
「住口!」段舞陽怒斥。
紅衣女子依然笑道:「你以為不說就能隱瞞事實嗎?段若青如果知道未來的妻子衣衫不整的躺在別的男人懷裡,他還能笑得這麼溫柔嗎?」
「你到底想怎樣?」
段舞陽暴跳如雷,可水幽歡倒有幾分瞭然,她低聲在他耳畔道:「這女人看上你家公子了。」
「別胡說。」他回頭輕斥。
「我才沒有胡說,她巴不得除去全天下對段若青有意思的女人,我是他的未婚妻,正是她不除不快的眼中釘,肉中刺,恐怕將來若青若是沒娶她,我們就要倒大霉了。」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讓紅衣女子鐵青了小臉,眉宇間的煞氣益發濃烈,而水幽歡自己也是白了
小臉。
段舞陽終於發覺她的不對勁了。
「歡兒?怎麼回事?是不是剛才……」
「我沒事,只是有些冷,快打發她走吧!」她擠出笑容好安他的心。
段舞陽信了她的話,轉身面對一字排開的紅衣人。「我的事,我自會向公子請罪,請宮主不必煩心。」
「你們竊去我的刑天九式,就是我不得不管的閒事,只要你們乖乖的把書交出來,然後向天下人謝罪,承認自己是姦夫淫婦,有負異人谷的栽培,我就可以放過你們。」紅衣女子狂放的一揚首,雙臂橫胸的瞧著這對落難鴛鴦。
「辦不到!」如果全衝著他一個人,他會接受,但要把水幽歡一起算在裡面,除非他死。
「你當真要護她?」紅衣女子似乎覺得這種考驗很有趣。
「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錯。」他不急著發招,細心地衡量情勢,他必須找時間發射求救信號,憑他一人恐怕無法衝出重圍。
「好,那你只有陪著她一起死了。」
沉默已久的水幽歡突然叫道:「慢著——」
紅衣女子冷眼瞧她,根本不把她看在眼裡似的揚高下顎,天性中的好妒心強烈的冒出頭。
「我知道你的秘密,那天是你親自把刑天九式送到我家裡的。」水的歡很努力的想,「是你,雖然你易容,也換了男裝,但你的眼神沒有變,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為什麼呢?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托給別人?目的是什麼?水幽歡告訴自己快點思考,這問題的答案肯定是關鍵。
紅衣女子開始皺眉,「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容你。」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書送到異人谷去?為何事後又反悔了?難道這是你的計謀?」
「你的話太多了,來人,把他們殺了,屍首送到異人谷去。」就不信那將死之人不出谷。
段舞陽早有防備,就在這一瞬間,他的左臂往上一揚,丟出一個類似信號彈的東西,在半空中爆炸而後散出刺目的光芒,久久不去。
「糟糕。」紅衣人發呆之際仍不忘發動攻勢,卻沒有想到段舞陽的動作更快,他左右開弓,連續擊倒數人。
紅衣人連忙抽出劍,組成劍陣,一步步的逼近段舞陽,長劍規律至極,招招指向段舞陽的要害。
水幽歡看得驚險,幾次要起身幫他,卻覺得心頭一陣燥熱,渾身提不起勁,她不知所措的望著自己的手,怎麼回事?她的武功被廢了?
「呵呵,使不出勁?」
水幽歡猛地抬眸,「是你動的手腳?」
「沒錯。」紅衣女子很爽快的認了。「你憑什麼佔了段若青未婚妻的頭銜?論美貌、論家世、論武功,你沒半樣及得上我,就連——」
水幽歡基地笑了,「你完全誤會了。」
「哦?」
「我不會和你槍若青,此生此世,我只要他。」她伸手指著段舞陽。
「口說無憑。」紅衣女子怎麼也無法相信有人會選擇段舞陽而台段若青。
「那就沒辦法了,其實,我根本不在乎你對外怎麼揚言,我反正是認定他,只跟他一人了。」若不是他們貿然闖來,她還真沒把握段舞陽會不會哪天固執的性子一上來,堅持向他主子請罪自裁咧!
「這樣還不夠,我要讓你們造成既定事實,有了這個,我才能信。」紅衣女子眼底閃過一絲狡檜,「事實上,我也已經動了手腳。」
水幽歡驚道:「你到底在我身上下了什麼?」
丹田空蕩蕩的,下腹卻隱隱傳來一陣燥熱,她的心跳也益發沉重!渾身發軟,像是中毒,卻又像生了場病,她不禁怕得顫抖起來。
「沒什麼,或許將來你還會感謝我。」
「你——」身子軟倒向一旁。
段舞陽及時落身在水幽歡面前,護著她的大手堅硬似鐵。「不要傷害她,有事衝著我來。」
他一直密切的汪意這邊的動靜,看到紅衣女子的來意不善,水幽歡的臉色也並發蒼白,又看到紅衣女子不停的進逼她,雖聽不見她們在說什麼,但他知道她處在極大的痛苦中,所以寧可拼著身上多出幾道傷痕,他還是要趕來。
紅衣女子只是邪笑,「憑你,恐怕還奈何不了我。」
刷的一聲抽出長鞭,紅衣女子準備親自會會這個在段若青口中是位練武奇才的男人。段舞陽知道這是場硬仗,便凝神專一起心志,眼角不時瞟向神情有些不對勁的水幽歡。
他沒有時間了,不是同歸於盡,就是分別受苦,可水幽歡不知哪裡惹了紅衣女子不快,落到她手裡恐怕會吃盡苦頭,一思及此,他便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面對勁敵。
就在這一觸即發的時刻,又有另一道聲音揚起,那是個很溫和、很舒服的男中音,配合這好聽的聲音,一雙極緩慢的人影一前一後的移了過來,在後面的,是一個長相極為俊美的年輕公子,而他迅速成為在場的焦點。
「唉!我異人谷的事自有我們段家處理,宮主何必徒增煩惱?」不大不小的音量,已經耗去他大半的體力。
「公子。」段舞陽躬身行禮。
段若青先讓他起身,再望向水幽歡,溫柔的眼神略帶呵護之意,水幽歡向他扮了個鬼臉,他則含笑頷首,而這些全落人紅衣女子的眼裡,怒火迅速燃起。「你的未婚妻和你的下屬在這裡偷情,我看你怎麼解釋?」
段若青對上了紅衣女子冰冷而澄淨的眸光,淡淡的笑了起來,「如果我說這都是我默許的,宮主還有什麼疑問嗎?」
「公子,事情絕非如此,這都是因為我的情不自禁,邱污了水小姐的清白,我……」段舞陽極為自責,一舉手,就要自行處分。
楊曄及時阻止了他。
「你的情不自禁卻是歡兒最大的願望,你這樣會傷歡兒的心。」
段舞陽連忙回頭,果然瞧見水幽歡面無人色的看著他,段舞陽又急又愧,怔怔的說不出一個字。
「而且,我等你的情不自禁已經等了很多年了,你也該想清楚了吧!」段若青溫言的問道。
「公子,」段舞陽快速地宣起背脊,「我求你把歡兒讓給我。」
「好。」笑意絲毫不減,「不過你還得面對她父親那關。」
「謝公子成全。」
「甭說了,快看看歡兒吧!她好像很不舒服,這裡就讓我來斷後吧!」說完,段若青輕咳了幾聲,楊嘩連忙上前,伸掌抵在他背後替他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