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湄回神一看,竟發現一名少婦和一位約兩歲模樣的小女孩在旁邊不知看了多久,而那少婦手裡還拿著手錶在計時。
洛湄一嚇,連忙推開煌煜,「有人在看。」
煌煜橫睨那少婦和小女孩一眼,「讓她們看。」說完,薄唇又要印下。
「不行啦!我們得去幫你爸買禮物了。」洛湄伸手將他的唇隔開,拉著他慌忙離開走廊。
不知是否她眼花看錯了,洛湄好像看到煌煜向那對母女皺眉,扮了個鬼臉。
「青梅,該走了,不然會趕不上飛機。」飯店走廊另一端走出一位高大挺拔的男子,朝那對母女招了招手。
「爹地!」小女孩快步奔人男子懷裡,「我看見「撒旦伯伯」在親一個漂亮阿姨。」
男子看向妻子,「煌煜也在這裡?」
「他忙得沒空理我和紅櫻。」青梅走向丈夫,甜蜜蜜地勾住丈夫的手,「你還氣他啊?別那麼小心眼,要不是他刺激你,只怕我們兩個現在還在玩你跑我追的遊戲呢!」
「我很感謝他的幫助。」男子一手抱起女兒,一手摟著嬌妻,「所以我衷心希望他的戀情多災多難。」
「壤心眼。」青梅輕拍丈夫的手臂一下。
「這怎麼會叫壞心眼。如果沒受點災難,他怎麼懂得珍惜身邊的最愛?」
「說得也是。好吧!我們一家祝福他的戀情多災多難。」
可憐的煌煜受到這一家人如此另類的「祝福」,也只好自求多福了。
六月的香港本來就多雨,幸好這場及時雨還算相當給面子,等到兩人逛過了購物中心,到海洋公園看過海豚表演,坐完太平山的纜車之後,決定打道回府時才傾盆而下,回到酒店時,兩人全身上下找不到一處干的地方,連要買回去送耿仲齊的禮物也全泡了雨水。
「你全身都濕了,看起來好滑稽。」洛湄伸手將煌煜被雨水淋塌的頭髮由中間撥開,露出他的一雙濃眉和綠眸,淋了雨的他看來幾乎可以算是無害的,甚至跟稚氣能扯上一點關係,就像只落湯「貓」!有一點點邪氣,不過更讓人想杷它抱進懷裡好好疼愛。
「你也全身都濕透了,可是……」煌煜的頭緩緩下俯,輕柔地吻住她因興奮而通紅的小嘴,「好美。」
從整體來看,洛湄糾結的長髮和濕透的衣服和他一樣狼狽,但她的瞳眸經雨水沖刷後,彷彿綻放出如星子般的光芒,紅撲撲的臉蛋是兩人在雨中牽手跑過長街的成果,掩不住笑意的紅唇完全不需要人工的雕琢,此時的她美得令人坪然心動。
洛湄卻連忙推開他,打了個噴嚏,「哈啾!」
「冷了?」煌煜第一次覺得人體的本能反應真是破壞無氛。
「有點。再不換下濕衣服,明天就得去看醫生了。」洛湄拿出房間的鑰匙,背對煌煜打開門,不期然,一雙結實的臂膀圈住她的腰。
「今晚──」煌煜沙啞性感的聲音在她耳際繚繞,「讓我給你溫暖吧!」
洛湄將自己白細的小手輕覆在他粗壯黝黑的手臂上,怔忡出神,猶豫著是該拉開他的手說不,還是把他的手握得更緊。
「進來吧!」洛湄聽見自己的聲音如此說,她的心已經做了選擇,身體更主動挪開位置讓他進房。
「如果後悔了就告訴我,我不會勉強你的。」煌煜收緊雙手,將她擁得更緊些,沿著她柔軟的耳廓烙下細碎綿長的吻,直至鎖骨間。
他的體貼更讓她心折,洛湄抬高下巴,主動迎上他的唇,「我不會後悔的。」
收到了她的決定,煌煜的吻更顯炙熱,他空出一隻手關上房門,另一隻手則忙不迭地除去她的濕衣服。
「幫我。」煌煜將洛湄轉向自己,瘖啞低喃。
洛湄的雙手似乎比煌煜更急切,她渴望他的溫暖、他的胸膛,急切地想將他融入自己空虛的生命。
「別急。」煌煜抓住她急切的小手,要她放慢腳步,「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洛湄重複道,似是在確認。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他希望也是最美的一次,不只是肉慾橫流的衡動。
「對,我是你的。」煌煜拉著她的手輕輊撫過他的眉眼,「這雙眼是你的,這鼻是你的,這唇是你的,我的一切都屬於你,親愛的,別急,我不會跑掉的,我們有一整夜,不,我們有一輩子。」
洛湄的手細細摸索過他每一吋肌理,刻劃過他鮮明的輪廓,最後下移到他的腰部,盤桓了一會兒,她改捉住他的手,讓他厚實的掌心在她頰上摩挲。
「我──也是你的。」洛湄用他的手撫過自己的臉龐和每一吋肌膚,最後停在胸口,「我的身體和我的心全是你的。」
她的心是他的?煌煜以掌心感覺她的心跳,確實感受到她的心為他而跳動,她是愛他的,老天!他會為此而泫然。
煌煜猛然將洛湄擁入懷中,收緊的喉嚨幾乎發不出聲音,但他仍是要說:「我愛你。」
極度沙啞的表白在洛湄聽來只是三個模糊不清的音節,但她聽見了,絕美的笑容在她臉上綻放,蕩漾成幸福的花朵。
夜──正浪漫!
激情過後,洛湄伏在煌煜胸前,用手指細細描繪他完美的輪廓,他睡得正熟,兩扇修長濃密的睫毛輕覆著。
「你知道嗎?」洛湄側臉枕著他胸口,自言自語道:「我多希望你不是我的情夫,而是我的情人,那樣我就不會懷疑你是愛我的錢,而是真心愛我,可是我是真的愛你喔!不只是愛你的身體,更愛你的心,我愛你有點壞壞的表情,我愛你逗我開心的樣子,我愛你的一切一切,可是你有沒有一半愛我?如果你不是我的情夫,或許我會向你大叫:娶我吧!你會不會接受我的求婚呢?」說著,洛湄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呆子,老是想一些不可能的事。」
「可是,如果你不是我的情夫就好了。」洛湄翻了個身,縮進他溫暖的臂彎裡,閉上眼輕喃,「我愛你。」
黑暗中,輕闔上的綠眸倏地一閃,粗壯的臂膀橫過她的纖腰將她抱得更緊。
我也愛你!性感的薄唇在她髮鬢無聲低語。
是時候了!煌煜心底已有了決定。
法國巴黎
「琵亞,現在情況如何?」韋力倒了杯咖啡給坐在電腦終端機前的年輕棕髮女子。
琵亞伸了個懶腰,活動一下僵硬的四肢,接過咖啡,輕啜一口才說:「沒什麼大問題,這只「臭蟲」的活動力不是很強,至少現在還沒什麼破壞性。」
「你監聽電話的結果怎樣?知道是哪個人了嗎?」琵亞向後靠躺在椅背上,懶洋洋地問。
韋力搖搖頭,「分析不出來,「他」用了變音器,不過查出可能和「他」接頭的公司了,大概有三家。」
「煌煜決定發函給蘇菲亞.沉了沒?沒發函給她,就算「臭蟲」有動作,我們也不能動「他」,這是集團裡的規定,你不會忘了提醒他吧?」
「我說了,不過你也知道的,他向來不理會老闆的規定,還說了一堆理由要我聽他的話去做才是正確的。」韋力比了比監聽電話的儀器,「然後,我就傻傻地照做了。」依集團規定,監聽電話必須等到正式接到委託之後才能監聽,光是這點,他就已經犯規了。
「他就那張嘴會掰,黑的都能說成白的,中國的孔子不就說過「巧言令色鮮矣仁」這句話,這種人最不老實。」
「別說得那麼氣憤,他應該沒騙過你吧?」
琵亞歎了口氣,臉上寫著遺憾,「我就是氣他沒騙過我,現在他打算要結婚了,以後也沒機會了。」
韋力失笑,「真搞不懂你們女人,煌煜和其他男人不都是兩個眼睛一張嘴巴,最大的差別也只是他的錢多了一點,長相比別人俊俏了一點,到底他有什麼魅力值得你們心甘情願被他騙?」說到後來,他幾乎可算是氣憤填膺。
琵亞挑眉看韋力氣憤的表情一眼,「朵絲又拒絕你的約會了?」
韋力扁扁嘴,霎時像顆洩了氣的氣球,可憐兮兮地點了下頭,「嗯。」
「你聽過「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句話吧!煌煜這種男人就像是香醇的烈酒,會醉人、夠刺激,任何女人都抗拒不了這種滋味,你這種男人就如同乏味的白開水,引發不了任何食慾。」
韋力十分不滿意她這種比喻,「為什麼他是醇酒,我們就是白開水?」
「你想一下就知道了。」琵亞又喝了一口咖啡,沒多做解釋。
韋力心不甘情不願地回想煌煜跟他的差異,最後不得不同意琵亞的比喻,煌煜的一舉一動的確都充滿了魅力,如果他是女人,也會愛上煌煜這樣的男人。
「不過──」琵亞看他明白他和煌煜之間的差異之後,又開口:「人一天不喝酒不會死,頂多生活有點乏味而已,可是一天不喝白開水可不行,所以你也不用太氣餒,總有一天朵絲會知道你的好的。倒是煌煜要小心,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吃他那一套,說不定他這一戰就讓他慘遭滑鐵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