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話又說回來,這也不能證明什麼,也許她原本出身良好,因為不得已的原因,只好進「Silver」工作,再說「Silver」是上流社會最高級的酒家,裡面的公關小姐全都是挑選過的,氣質自然比普通的酒家小姐來得好。
不過雖是如此,她依然是特別的,不該屬於那個圈子。
終於意識到邵閻的目光,何紫瑗放下書,抬頭望去。
「我這裡的書你還喜歡嗎?」他隨口一問。
「我只是隨便翻翻,談不上什麼喜不喜歡。」站起身,她連忙把手上的書放回書櫃上。
奇怪,誰不喜歡藉機炫耀自己的博學,怎麼看她的樣子,反倒怕人家太看得起她?邵閻疑惑的眉一皺。
他的眼睛彷彿要把人看透似的,何紫瑗心虛的趕緊找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我有工作要做,要等到什麼時候你才可以放我離開?」
「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回『Silver』工作嗎?」
「我要生活,就得工作賺錢。」何紫瑗避重就輕的回道。
邵閻生氣的抿著嘴,不喜歡看到她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你還沒回答我,我何時可以離開這裡?」
邵閻嘔氣道:「你現在就可以離開!」
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何紫瑗怔怔的看著他。
眉一挑,邵閻嘲諷她,「改變主意,捨不得走了嗎?」
回過神,她頓了一下,道:「我走了,再見。」她是怎麼了?終於可以離開,心裡反而有一股失落感。
他不打算當個禮貌的主人送客,自顧自的走到書桌坐下,打開電腦。
看了他一眼,她默默的轉身走出書房。
拳頭使勁的朝書桌一擊,邵閻懊惱的站起身,可惡!為什麼就是不能不對她無動於衷?
甩了甩頭,邵閻像是下定決心的重重吸了口氣,不行,他不能夠再讓她影響到他的生活,就讓這件事情到此告一段落!
第四章
「紫瑗,你可回來了!」一看見何紫瑗推開花店的門走進來,顏歡立刻衝上前去,抓住她,「那個邵閻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他到底想對你做什麼?」
朝四下看了一眼,她壓低嗓門道:「顏歡,你現在是有身孕的人,走路不要這麼莽莽撞撞,萬一摔了跤怎麼辦?」
「不會啦!」
「會不會可不是你說了就算數。」
像個小媳婦似的努努嘴,顏歡認分的道:「好嘛!以後我小心一點就是了。」
笑著搖搖頭,何紫瑗推著她走回椅子坐下,「店裡還好嗎?」
顏歡歎了口氣,忍不住發起牢騷,「忙死了,你再不回來,我就要陣亡!凱偉這個禮拜要考試,凱強只好自己送花,偏偏你不在的這幾天訂花的人又特別多,凱強又約了人要談Case,所以店裡就只有我一個人,常常忙得我手都快打結,還好這幾天外頭剛好沒有安排Case,否則真要傷腦筋了!」
「顏歡,對不起,讓你辛苦了。」
她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哪兒的話,這也不是你的錯啊!要怪,就怪那個邵閻,他到底想幹麼?」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有人看到我和你去醫院……」何紫瑗娓娓道出事情的始末。其實這件事她自己也還糊里糊塗,搞不清狀況。
「這個邵閻也太狠了,竟然要扼殺自己的親骨肉,還好懷孕的人不是你,要不然……」說著,顏歡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他只是跟我作交易,沒有感情,孩子就只好……」
「可是,那總是個生命,哪個小孩願意自己在這種情況下出生……」連忙摀住嘴巴,顏歡小心翼翼的看著她,不好意思的說:「紫瑗,對不起,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
她笑著搖搖頭,「你說得並沒有錯,每個小孩都希望自己有個好出身、好家庭,不過人世間有太多太多的恩恩怨怨,沒有一個人可以完全稱心如意。」
「紫瑗,萬一你真的懷孕了,邵閻那邊……」
「以後我出入會更小心一點,一旦確定我懷孕了,我不會再跟他見面,絕不會讓他發現。」
「這種事誰料得准呢?你也不知道我們去醫院的事會傳到邵閻耳裡,最後懷孕的人還莫名其妙的變成你,你還是防著點比較好。」
「顧慮不了那麼多,我現在連懷孕都沒有,說什麼根本都是多餘的。」
「也對哦!」
「倒是你,你跟凱強說了沒?」
眉一垂,顏歡搖了搖頭,「我還是那個問題,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每天看著凱強,心虛得要命,可是有時候想一想,又覺得他好笨,竟然到現在都還沒有發現,我都快煩死了!」
「煩也沒有用,再過不了多久,肚子就藏不住了,你終究要說的,最好還是趕快拿個主意。」
「我知道,可是……」顏歡可憐兮兮的嘟著嘴,無助的看著她。
何紫瑗一歎,毅然的說:「乾脆我去幫你問,問他什麼時候娶你。」
她驚慌的搖著頭,「不行、不行,他還以為我急著嫁給他,丟死人了!」
「你本來就急著嫁給他啊!」何紫瑗看了顏歡的肚子一眼,提醒她。
「我……」羞紅了臉,顏歡急得直跺腳,「我不管,不准你去問他……」
「問什麼?」鄭凱強走進來,笑嘻嘻的摟住顏歡的腰,在她的頰上落下一吻。
「我是想問你……」何紫瑗心想乾脆把事情說出來。
顏歡衝上前摀住她的嘴巴,焦急的喊道:「紫瑗,你再說,我以後不理你了!」
「什麼事情這麼嚴重?」鄭凱強好奇的在顏歡和何紫瑗之間來回看著。
「沒有,什麼都沒有!」顏歡心虛的直搖頭。
「沒有?」鄭凱強擺明了不相信,用眼神詢問何紫瑗。
輕柔的一笑,何紫瑗聰明的把事情的決定權還給顏歡,「顏歡不是說沒有嗎?」
鄭凱強賊頭賊腦的轉了轉眼珠子,「爪子」一伸,在顏歡最敏感的腰上搔癢,逗得她笑聲、尖叫連連,「說,是什麼事情?」
「鄭凱強……你……你放手……要不然……我以後再也不跟你說話!」
鄭凱強停了下來,不過卻摸著顏歡的腰,皺著眉頭道:「歡歡,你的腰好像變粗了。」
慌張的推開他,顏歡先聲奪人的指控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嫌我變胖了是不是?」
「天地良心,我哪敢?」他趕緊投降舉起雙手。
她皺了皺鼻子,做了一個鬼臉,「少來了,我看,你已經有了七年之癢,開始找理由嫌棄我。」
「你別胡思亂想,我才不知道什麼叫七年之癢。」摟著愛人,鄭凱強在她的耳朵上又親又咬,輕聲說起甜言蜜語。
看著顏歡和鄭凱強那副親熱的甜蜜模樣,何紫瑗莫名的想起邵閻,想起跟他在一起的時光。
他給她的感覺很強悍,很有壓迫感,可是,他好像讓她活過來似的,面對他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心在沸騰,也許她不再從容優雅,卻感覺到人的喜怒哀樂原來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她不該想他,把心都想亂了,可是,這世界上什麼事都好辦,就是「心」由不得自己作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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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魏氏珠寶有一場展示會,鄭凱強標下了佈置會場的工作,一早,他便偕同何紫瑗出現在展示會的地點——邵氏集團的關係企業「邵氏酒店」,接著花了將近一個早上的時間,兩個人才在酒店經理滿意的點頭下結束工作。
趁著收拾東西的時候,何紫瑗試探的道:「凱強,你和顏歡愛情長跑了那麼多年,為什麼還不結婚?」
「為什麼一定要結婚?我們兩個現在跟結婚也沒什麼兩樣啊!」
何紫瑗聞忍不住一笑,事實的確如此,兩個人住在一起,這會兒連孩子都有了,結了婚的人也不過如此,的確沒什麼兩樣。
「紫瑗,你好像不同意我的話。」
她搖了搖頭,「這是你有顏歡的事,照理我這外人插不上嘴,可是,如果能用婚姻將兩個人圈在一起,那感情不是更堅定嗎?」
「這倒未必,感情真要沒了,婚姻也拉不住兩個人的心。」
「也對,不過我總覺得婚姻是感情的承諾,是一生一世守候的誓言,既然你和顏歡已經確定要跟對方過一輩子,為什麼不讓你們的感情更臻圓滿?」
「這……你可把我說倒了。」鄭凱強無言以對的搖搖頭。
「我不是要你認同我的看法,只是覺得很奇怪,你對顏歡這麼死心塌地,怎麼沒想過快點把她娶回家,你就不怕她跑掉嗎?」
怔了一下,他不當一回事的笑道:「我對歡歡有信心!」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可以算得準的,你同意嗎?」
鄭凱強有些遲疑,若有所思的看著何紫瑗。
「我好奇的隨口問問,你聽聽就好。」
聽她這麼說,鄭凱強愈不願聽聽就算了,他忍不住追問:「紫瑗,是不是歡歡對你說了什麼?」